第362章 温柔刀带来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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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为南明离火，兰月侯在一声声壮军威的叫喊声中，问向齐天尘：“国师此卦，何解？”
“王爷。”齐天尘微微屈身，道，“离火卦本身就是一个上上大吉的卦象，离乃火运，象征着日丽中天，代表着浩瀚不熄的热情。正巧属夏令之时，但离火卦一样象征着热烈的破坏。对应了兵灾之相。”
听闻国师解卦，兰月侯若有所思：“那，整个南明离火卦象，可有何种预示？”
“预示了南诀明起北离的火种。”国师凝重地说道。
“意思是，此战终结，我朝便会一统天下，再也无分南北？！”兰月侯问道。
出征前三日。
夜幕落下，用过晚膳，兰月侯到清平殿中。
“坐。”不用瑾宣通报，便能径直入殿，明德帝依旧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
“皇兄。”兰月侯没有落座，而是喊道。
“怎么？派你出征，怕了？”明德放下奏折问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兰月侯笑道，“皇兄别看我在天启贪玩，可一样有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志向。”
“那今夜来此，所为何事？”明德帝问道。
“嘿嘿。”兰月侯笑道，“此番出征，会与凌尘那小子并肩作战，所以特地想来请旨，将琅琊王兄的剑还给他。”
“你是说，昊阙剑？”明德帝考虑了片刻。
“是。”兰月侯道。
“嗯，朕准了。”明德帝松口道。
“臣弟替凌尘那小子谢过皇兄。”兰月侯欣喜道。
雪落山庄。
洛明轩将被龙君一刀斩昏死过去的沈羡鸢带回到此，萧瑟便请来了华锦为其迅速医治。
医治沈羡鸢房间外的凉亭。
“那瑾言真是那么说的？”小雷爷气愤说道，“北离的官员，就那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雷师弟。”唐莲沉吟说道，“庙堂不比江湖。”
“引发动荡，迫害百姓，只为夺取帝位。”儒剑仙冷哼一声，“绝非君子所为。”
“谢先生。”萧瑟好奇，“您不是一贯都远离这些因果的吗？”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谢宣摇了摇头。
一旁不远处，焦急等待的苏枕羽与沈碧霞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南诀语对话。
“萧瑟。”大小姐指了指那对南诀师徒，“她们会不会与南诀犯边有关系？”
“千落师姐，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九把剑成扇状的洛明轩急了，“你们和苏姑娘接触了那么久，还不晓得她吗？”
“洛明轩少侠，你先别急。”叶若依弱弱说道，“不少潜伏的探子都有通过这般手段，一般都称作美人计。”
“叶姑娘，你也这样说？”洛明轩难过。
“阿弥陀佛，也没说这位苏姑娘一定是探子。”一身白衣僧袍的无心出来打圆场说道，“老衲不也不是北离人，同样在这雪落山庄住得好好的。”
“无心。”见和尚的到来萧瑟开口，“你的伤好了？”
“其他的好得七七八八了。”无心妖媚笑道，“不过左臂的剑伤迟迟不肯痊愈，萧瑟，你真是不会怜惜老衲。”
“天斩伤了的你，并非我所伤。”萧瑟说道，然后看到他身旁的月姬，“她如何了？”
“以他心通沟通，已经让她能逐渐恢复与我交流，可以做一些日常的端茶倒水，能说几个完整的句子。”无心活动活动左臂说道。
儒剑仙走到沈碧霞面前，也用南诀话和沈碧霞讨谈论了几句。
洛明轩也连忙跟着过去，听他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只能零星听懂几个单词。
“谢宣先生，也会南诀语啊。”洛明轩感慨道。
“谢宣先生立志读遍人间书。”叶若依款款说道，“自然也包括南诀的书。”
“叶姑娘。”洛明轩诚恳，“谢宣先生和温柔刀仙在谈论什么？”
叶若依捂嘴轻笑：“早些时候叫你多学些南诀语，你不信。”
“我有努力在学的。”洛明轩不好意思说道。
“温柔刀仙她说，你这身打扮，像孔雀开屏。”叶若依笑道。
“嘿嘿。”洛明轩有些不好意思，在北离，孔雀是凤凰这种传说中的祥瑞的代替品，也是算祥瑞，洛明轩天真地以为沈碧霞在夸他。
看到洛明轩得意的样子，叶若依笑道：“洛少侠可知，孔雀何时开屏吗？”
“不是想开就开咯？”洛明轩答道。
叶若依摇了摇头：“孔雀在求偶的时候才会开屏以展示实力。”
心思被戳中，洛明轩更是不好意思了。
此时，华锦推开了门，从中出来。
“华锦神医，我师姐怎么样了。”苏枕羽上前问道。同时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
“她，应该是之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华锦神情凝重，“经脉遭受到由浅入深的药人蛊毒侵蚀。要恢复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阿弥陀佛。”无心道了一声佛号。
“小和尚你可是有办法？”儒剑仙好奇问道。
“小僧哪有什么办法。”无心苦笑道，“若是将药人逆转为人类，我还大可一试，治病嘛，自然是不如药王谷的神医的。”
苏枕羽将华锦的话，翻译给了沈碧霞听。
“还有，她那张脸。”华锦顿了顿，“毁成了这样。。。”
“小神医，师姐她的脸。。”苏枕羽关切问道，“还有没有可能？”
“是可以治的。”华锦沉吟片刻说道。
“真的？！”苏枕羽惊喜非常。
“真的。”华锦点头说道，整容这事儿，身为女性华锦第一时间就攻克了。
苏枕羽将华锦的话转述给沈碧霞，沈碧霞也看得出来的激动。
“不过过程会很痛苦。”华锦说道，“需要将她已经布满伤疤的脸皮都割去，然后从大腿寻找合适的部位取皮肤，重新植在脸上，这样便不会有排异反应。”
“这。。。”所有北离字苏枕羽都能听懂，就是连在一起无法理解了，更别说给沈碧霞翻译。
“算了，这事情等她醒来之后再让她抉择吧。”华锦说道。
苏枕羽转达给了沈碧霞，沈碧霞也点头认可。
“那，我师父的手。”苏枕羽指着温柔刀仙齐腕断去的左手。
华锦沉默，随后说道：“抱歉，我只是药王谷的医者，不是仙人。若是温柔刀仙断腕之时能立马找到我，还可以将手腕接续上。可如今手腕已经不知哪里去了，我们药王谷没有断肢重生的法子。”
苏枕羽沉重地将情况告诉了沈碧霞，倒是温柔刀仙潇洒看得开，反过来宽慰苏枕羽。
“苏姑娘，你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离国都？”洛明轩一直都记着，这帮师兄弟都还在怀疑苏枕羽的情况。
苏枕羽纠结了一下痛苦说道：“洛公子，南诀已经不适合人生活了。”
“为什么如此说？”谢宣问道。
“我逃离南诀那时，南诀庙堂就一纸诏令，将包括我师父在内的三位刀仙召去。”苏枕羽说道，“其实就是为了控制他们，我师姐为了保护师父，是最先中招的。”
“是以什么方法控制？”萧瑟追问。
“赤皇血主，魔帝龙君。南诀最强的刀便是赤皇魔刀。”苏枕羽说道，“是南诀皇族世代供奉的魔神蚩尤的佩刀，有夺人心魄之威能。我师父便是在那一刻为了逃出来，断去一手腕，以疼痛刺激清醒。”
“沈刀仙这番壮士断腕的决心，巾帼不让须眉。”儒剑仙赞叹了一句，沈碧霞也知道他的在称赞自己，点头示意。
“为什么之前没有一点赤皇魔刀的消息？”小雷爷疑惑问道。
“敖玉王子前段时间才跪请出来的。”苏枕羽说道，“当年南诀的落魄王子雨生魔都未能请出赤皇。”
雨生魔，大魔头叶鼎之的师父，听到这个名字无心不知心中有什么想法。
“取到赤皇之后，敖玉开始不满足于现状。”苏枕羽将与温柔刀仙所交流得来的信息告知众人，“后来与北离做了交易，拿到了配成药人的药方，开始变本加厉。”
“澹台破大师，摘月君先生，还有我师姐，都被制成了药人。”苏枕羽有些悲伤地说道，“如今他还不满足，要求南诀每家每户都要贡献一人投入他的药人军团。”
“以天下兴亡相要挟，舆论与下令相结合，说南诀养育你们那么久，该是回报南诀的时候了。大家要做此付出！”苏枕羽说道，“如若不肯，便视作为叛国！”
“什么变态之人！”大小姐听了皱眉道，“哪有这样的。”
“敖玉。。。若不是性情如此，也不会与老七玩到一起。”
“物以类聚。”唐莲默默说了一句。
“如今整个南诀，大半国民已经沦陷，已经成了药人之国，修罗鬼域。”言至于此，苏枕羽哭出声道，“永安王爷，苏枕羽恳求您，救救我的国家吧！”
说完就要跪下，萧瑟立马将其扶住：“苏姑娘，不用你说，北离也容不下南诀这般猖獗。”
“是啊，苏姑娘。陛下已经下旨了，让萧师弟出征南诀了。”洛明轩心疼说道。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看到本应该是在南诀江湖受传颂的温柔刀仙的弟子，如今在北离却要跪求萧瑟拯救她的国家。
“我怕再迟一点，整个国家的百姓都会变成药人。”苏枕羽含泪说道。
“不会的。”萧瑟安抚说道，“敖玉这人，如果要控制整个国家，必须要有能做主的一定人手，个个都是药人，那所有决策都需要他来，那便太伤神了。”
苏枕羽听完，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那，温柔刀仙她？”洛明轩问道。
苏枕羽转头，认真回答洛明轩说道：“师父查到了药人之事与北离京都有关，所以便往这里来了。可没想到敖玉竟然派人追杀她至此。”
洛明轩点点头，道：“苏姑娘请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洛明轩。”千落大小姐用枪杆敲了一下他说道，“你估计都没有人家刀仙一只手厉害呢。”
“千落师姐，不带这样拆台的。”洛明轩轻声说道。
“不过，按你们所说，你们国家的罪魁祸首应该伏法了吧？”苏枕羽问道。
意识到苏枕羽说的是赤王萧羽，众人都点点头。
“可我师父说，隐约还有一条线在与敖玉联系。”苏枕羽说道。
身边断了左腕的美妇人也是着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百晓堂不需要花费什么代价，便打听到一个如此天大的情报。”还未等萧瑟一行人聊完，姬雪荡着双脚，坐在院子里的树枝上。
“要教你多少次你才会走门。”萧瑟无奈说道。
“我进雪落山庄就没走过门。”姬雪笑道。
“你来雪落山庄干什么？”大小姐问道。
“这不是，三日后咱们的永安王就要随平南将军兰月侯出征南诀了吗。”姬雪一跃落地，拍了拍手说道，“当日估计来不及送行，所以提前来告别一声。”
“为什么，当日无法来？”小雷爷好奇问道。
“因为，我要随洛清阳先生，回慕凉城镇守凉州要地。”姬雪说道，“协助洛先生以防北阙破关。”
“好！”小雷爷喝彩道。
“是你自己？还是整个百晓堂？”萧瑟皱了皱眉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姬雪反问，架不住所有人都想听八卦的眼神，“好吧好吧。我自己的意思。”
“那百晓堂怎么办？”萧瑟反问道。
“拜托，我爹又没死。”姬雪这段日子，御姐风越来越被削减，都开始俏皮可爱起来了，“不是还有你吗？百晓堂真正的传人。”
“萧瑟！我也要去战场杀敌！”千落大小姐盯着永安王说道。
“还有小雷爷我！”雷无桀展示了自己的肌肉。
“阿弥陀佛。”无心道了一声佛号。
“不许去！”萧瑟瞪了一眼无心严肃说道，“战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凭什么听你的？你不过只是一个金刚境。”大小姐不服气说道。
“对，小雷爷我老早就不喜欢这天启了。”雷无桀说道。
莲花纹自眼底涌起，萧瑟与大小姐对视片刻，大小姐便沉沉睡去。
“唐莲。”萧瑟一手接过司空千落，大喝一声，“你将他们带离天启！”
“诶！”看到千落师姐沉沉睡去，小雷爷立马惊呼说道，“萧老鬼，我可不怕你那心魔引。”
“那我们讲道理。”萧瑟平静说道，“我自幼随琅琊王叔在军营学习，弓马娴熟。你又读过几本兵书？”
“这个。”小雷爷无奈，确实吃了没文化的亏。
“上阵杀敌不是江湖斗殴！”永安王毫不客气地说道，“是两国国运的比拼！”
“所以，萧瑟，这次你搞得定的吧。”小雷爷心虚问道。
“我会为我的国家而战。”萧瑟郑重地，答非所问地说道。
“我会把他们都带回雪月城，萧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唐莲稳重地应下，随后问道。
“但愿。”
将近天明。
雪月城蛛网将最新的情报投入城主府，三城主挑灯浏览片刻，问蛛网探子道：“这是唐莲传来的？”
“是，大师兄加急传送，我等不敢停歇一刻。”蛛网谍子说道。
三城主将密信点燃，凝重道：“若真是如此，我雪月城地处南方，南诀进攻必是首当其冲。”
三日过。
兰月侯阵前祭旗，后邀国师为此次出征卜卦。
“兰月王叔，老六。”征北将军萧崇与平南将军萧月离一同策马出了白虎关，“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二哥，别搞得那么煽情。”萧瑟说道，“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回来了。”
萧崇刚想反驳莫要轻敌，想了想算了，笑道：“但愿吧。”
两批队伍，自白虎关分别，一南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