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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张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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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队里李临清让刘雅雯去准备复审材料,告诉她,最好在明天上午送王局审核后拿到人民法院。说完之后他刚想去会议室,突然听到门口一个穿风衣高个男人的声音,正在和别人打招呼,他看着对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言谈举止,得体而大方,想了半天李临清终于脱口而出:“吴教授?”

吴教授转过头看见李临清:“李队好啊?”

李临清回答:“挺好的,你到这里是?”

“哦,我是王局让我协助你们,把这个案子尽早破了的。”

李临清听是王局,也没有再多问,直接将吴教授请进了会议室。进了会议室发现刘彦龙还没到,就递给吴教授一支烟,抽了起来,吴教授可能抽不习惯李临清的利群,抽了几口就将烟给掐灭了。不过也就在此时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响起,刘彦龙伤口应该还是疼,一瘸一拐的带着小京他们走了进来。李临清让旁边的民警打开了投影仪,会议正式开始。

李临清先让大家听了一段录音:“这就是我下午去鹈鹕山看守所审讯李菲的回答。李菲的回答和之前几十次的审讯回答都一模一样,有种提前就背好的感觉。从她的签名我也证实了他不是左撇子的事实,不过从她歪歪斜斜的字来看他学历肯定不会高,能在这样的学历下能在每一次审讯中都一字不差的回答,那就只有背这一种方法了,不过这还有待考证。”

刘彦龙也有些尴尬,翻了翻笔记本道:“是的,李菲学历只有初一就退学了,原因也是各种各样的,有说智商太低学习不行的,也有说旷课早恋染头发的。”

李临清冷着脸沉默了一会打开了录音笔,快进了一会说:“你们再听她回答的最后一条。“

“你宾馆藏刀片的时候,暖气片是在窗台下面吗?”

“是的?”

众人听后一脸的惊愕,李临清又点了一支烟说:“按照U盘上的线索,昨天我们都去了两个案发地点进行勘查,当时我就发现红星宾馆318房间的暖气片并未安装在窗台下面,那是因为红星宾馆是东西走向而不是南北走向,暖气片的排列都是沿走廊的墙内安置的,所以并未在窗台下面。就这两个可疑点,我怀疑李菲当时就没有在红星宾馆住过,或者说他没注意红星宾馆的暖气片在哪里,这样的话他怎么就能确定刀片一定被她放在暖气片下面了呢?“

刘彦龙铁青着脸站了起来说:“嗯,这也是我当时失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李临清看着刘彦龙:“老刘,这不是你的问题,在当时那种高压下,如果是我也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况。说说吧,你们在殡仪馆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彦龙严肃地皱起了眉头:“殡仪馆张晓军的遗物已经被我们取回来了,只有一串钥匙,一个手机,和一个破碎的手表。虽然衣物和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但我们还是在手表上发现了一点血渍,这个我们也已经拿到化验科去做化验了,物品也准备做一个指纹提取,手机只是一个临时手机,里面留的电话号码早已停机,根本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李临清:“我今天去了市局,可你们也知道吗?现在市局里并不完全支持我们,虽然最后通过了我们对《五道口连环杀人案》的重审提议,可是王局也只给了我们七天的时间,刨去今天,还剩6天,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开启24小时连轴转,这次必须将这个案件给完美的破案,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心?“

大家都站了起来喊道:“忠诚尚法,尽责奉献。”

开完会后李临清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不过他还没走到办公室呢,就听见后面的吴教授喊道:“李队”。

李临清转过头看了看他:“哦,吴教授。”

李临清拍了拍掌大声地喊道:“大家先等一下,在我旁边的就是一直帮助我们屡破奇案的吴阳,吴教授,这次他也是王局请过来的帮助我们破案的。”

李临清向小京挥了挥手,“就你,小京,你过来。”

小京跑了过来,李临清说:“你把案子向吴教授详细地介绍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吴阳说:“吴教授,以后你就和小京在一起吧,他可是老刘的徒弟,也算是我们大队能人了。”

吴阳整了整风衣:“嗯,也麻烦李队安排了”。说完就跟着小京去了刑侦一室。

李临清摇了摇头,他是不怎么喜欢吴教授的,他不觉得吴教授能在刑侦案上有多大的作为,只要不出事,就已经烧高香了。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门口就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进来”。

王磊走了进来,虎背熊腰,肩膀宽阔,肌肉发达,面色黑里透红,黑浓的眉毛下,有着大眼大嘴。

李临清看着这位大高个,开玩笑地说道:“你胡子再留下去,估计就能卖钱了。”

王磊沉着脸,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说:“李队,你现在去了老刘那边,我们这边明显是人手不够了啊!再这样下去,我是彻底没辙了!”

李临清端着保温杯泡了一杯茶,道:“别乱说,就你话最多,说吧,特钢盗窃案怎么了?”

王磊点了一支烟:“这盗窃案,做得还是够隐蔽的,到目前为止,我们是找到了偷窃的车,可是就是找不到钢去哪里了?那么大的东西,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李临清喝了一口茶,刚泡的还是有些烫,于是他干脆不喝了。说道:“这些东西是从荣丰机械厂被盗的吧,那么大的东西用卡车拉走,肯定是机械厂有内应了,否则哪有那么简单就能运送出去的。既然钢找不到,那就从人开始,偷东西的人找不到,那就从接应的人开始,明白不?“

王磊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还是有些不解地问:“我们已经调查过机械厂的监控了,每天进来出去的车那么多,像偷盗车一样品牌的就有几十辆,装车的人也都不一样,我们要找就得几十个人,机械厂这个月份正是生产期,这个时候将他们抓来审问,机械厂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李临清为难地想了一下,就说道:“特钢这种东西好在它能够运用在机械、汽车、军工、化工、家电、船舶、交通和铁路上,偷这个东西要出手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敢要,你看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你刚才也说了,现在正是所有机械加工的生产期,假如荣丰丢了这批特钢,是不是生产会降低。是不是经营上不正当竞争,或者是别的什么?知道什么是不正当竞争吗?不正当竞争就是企业在市场竞争中,采取不公平手段进行商业行为,妨碍竞争对手的合法权益,影响市场公平竞争和消费者权益的行为。它的目的就是侵犯其他企业的合法权益,通过不道德或非法的手段获得利益。什么虚假宣传,恶意比价,盗窃商业机密,不当销售,恶意诋毁都是不正当竞争。你去他们的经营部查查,看看他们的对手是谁,在那上面也找找原因。“

王磊一脸诧异,顿时明白了什么,将手里的烟掐灭,迅速地转身就往外走。

李临清看王磊要走喊道:“这就要走啊?”

王磊没有回答,把手挥了挥就走出了办公室,李临清笑了笑,没有再去理会。他现在关心的不是特钢盗窃案,而是五道口连环杀人案。到底是什么人给了刘彦龙U盘,为什么案件开始的时候不给而是在案子已经了结的时候才给呢?那么这个人肯定两次都出现在凶案现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临清拿起了桌子上电话打给了高强,嘟,才一声就被接通了:\高强,昨天红星宾馆的住宿登记表你检查了没?“

高强:“检查过了,都整理好了。”

李临清皱了眉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给我。“

电话那边高强吐了吐舌头,赶紧说:“师父,我不是查金杯车去了吗,还没来得及给你呢!我马上打印好给你送过来。”

李临清:“行了,你不用过来了,一直都是满嘴的借口,直接发我qq上就行了。”

挂断电话,李临清打开电脑,刚登上qq,就是一串的叮咚声。他打开了一个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发过来的:“在吗?我回江州了,你电话多少?”

李临清笑了笑,没回复。

又打开一个是朋友发过来的:“临清,我六月五日结婚,你一定要来啊!”

他还是没回复,自从他当了大队长后就没有时间和朋友们联系,忙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还有朋友的。

就在这个时候,叮咚的声音又响了,是高强发来的excel表格,他打开看了起来:

是红星宾馆的住宿登记,4月2日,三楼的住宿姓名只有五个人,3日,住宿2个人,不过姓名还是没有重复的,直到4日却连续出现了一个名字一直到4月7日发生杀人案后才结束。他仔细看了看这个名字叫金中伟的住在313号房间,他回忆起那天拿着照相机拍过照片的房间,好像就是那间。于是他按住宿登记表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嘟···嘟···嘟···,有一阵子后才有一个人接起了电话,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挺悦耳的:“你好”。

李临清赶紧拿起电话说:“你好,我是申通快递,请问你叫金中伟吗?”

女孩愣了一下道:“你打错了吧,你是推销的吧?我才是申通快递的。”

李临清诧异了一下,说了“对不起”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李临清突然觉得有些问题,这个金中伟怎么是快递啊,虽然有很多小旅馆会恶意接纳一些社会闲杂人,但毕竟现在是普法时代,依法治国,哪里还有以假名假电话入住的,更何况红星宾馆还是国企下的产业,虽然有些破旧,但也不至于乱来吧!他为了对比,将其他姓名,电话都一一打过去了,虽然通话不是很理想,但都证实了那些人的身份没错。她将金中伟的身份证号码也输入了内网,果然也是错误的,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于是他将金中伟这个名字记在了笔记本上。

他起身走向了刑侦1室,推开门看见小京不在,问道:“小京去哪里了。”

警员:“李队,小京去化验室了”。

于是李临清穿过走廊下到负一层,走到了化验室门口,里面一片喧哗。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门上的写得注意安静,整了一下衣领走了进去。”

法医老赵看着李队进来,赶紧拉下了口罩:“李队”。

刘彦龙,小京和吴教授也转过头道:“李队”。

李临清看了看大家问:“怎么全在这里”?

刘彦龙严肃地看了看李临清说:“李队,化验已经出来了,手表上血迹不是张晓军的。物品上也没有张晓军的指纹。”

“是吗”?李临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拿给我看看。”

老赵赶紧将已经装在塑料袋里的物品递给了李临清。

李临清直接上手,翻看着,手机是一个老年机已经打不开了,应该是没电了。手表是一个机械表,不过玻璃已经破了,但还没碎,钥匙就有些多了,基本上都是老式的挂锁用的钥匙。

李临清看向吴教授,问道:\吴教授,现在案子进行到这里,你怎么看?“

吴教授站得笔直,道:“我认为,死者不一定就是张晓军,刘副队长他们已经在交警大队调查过张晓军的死亡情况了。是发生在港城区紫菀路15公里+235米处被撞的,当时接警后到现场死亡的时间是星期三am5:35,可是你们发现了没有,他带的那只手表是万年历的却定格为星期三am3:07。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的死亡时间如果是车撞的话就发生在至少am3:07或者之前。“

小京:“为什么是至少在am3:07之前呢?\

刘彦龙向前走了一步说:“这只表是机械手表,它是靠上发条或者摇晃行走的,如果被车撞到表受损暂停,那表的指针就会停在撞车的当时。如果只是玻璃受损,表针还在走的话,那就会继续行走,一直到它没有动力的时候停止。”

小京恍然大悟一样:“我明白了,就是说按表的计算来看,这个死亡时间和交警队给出的死亡时间完全不一致,对不对?”

吴教授笑道:“没错,就是这样,如果按血型的化验,指纹和时间都结合在一起的话,那更证明了死者不是张晓军。”

李临清被吴阳一阵分析,脸上也现出了黯然的神色,看来现在这个案子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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