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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杀意晃现借世子刀杀卑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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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师潼并未吃她这一套,这老婆子要是不赶紧让她滚出去,恐怕以后自己要被皇后看的死死的。

但她并不打算直接开这个口,反而问向碧水。

“碧水,你觉得田嬷嬷的话说的如何?”

碧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奴婢觉得,她不好,人老,心坏,还见风使舵,说的话不可信。”

褚师潼时失笑,这还当着人面前呢,碧水就以为自己是真的在问她的看法了。

田惠英咬牙笑道:“碧水姑娘,我刚才不过是想教一下姑娘规矩,吓唬一下,又不是真的想动手打姑娘。”

碧水不服气的指着自己还泛红的脸颊,质问道:“你怎么没打我,难道这不是你刚才打的吗?”

田惠英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不是因为姑娘一直气我吗,我这也是被姑娘气的没办法了,年龄大了,难免做事糊涂一些。”

碧水哼了一声,不理她,转头跑去了褚师潼身后。

田惠英见褚师潼似没什么话说了,便道:“七皇子殿下,那以后府里的大事小事就都由奴婢负责了。”

褚师潼朝门口看了一眼,道:“什么大事小事?”

田惠英道:“上到府里的银钱支出,家产管理,下到职位分配,日常琐事,这都是在奴婢的管理范围之内的,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本公子怎不知舅母还喜欢管这种闲事?”

褚师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穿藏蓝色常服,身长玉立,个头在这个年岁的男子里已是最高,都已经超过了八尺,远远走来,带着有些怒意的声音,倒是有些吓人。

他身后跟着的司景离又是一身红衣,轻摇着一把白玉扇子,漫不经心的走着,左右打量着府里的景象,倒难得没露出嫌弃之色。

田惠英闻声看去,随后瞬间身体僵硬在原地。

褚师凡来势汹汹,直奔她面前,吓得田惠英立刻跪下。

“见过公子,见过世子殿下。”

周围人也纷纷跟着跪下行礼。

褚师凡没好气的问道:“你倒是跟本公子好好说说,舅母怎么吩咐的你?你把原话一字一句说出来,本公子这就进宫去问,若是差了一个字,本公子定饶不了你!”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奴才是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褚师潼。

田惠英吓得连连求饶,“诶呦!公子息怒啊!奴婢也是听吩咐办事啊!”

“什么吩咐?本公子说了,让你把舅母的原话一字一句说出来,你聋了吗?”

“这……”

田惠英惊慌失措,她万万没想到褚师凡和司景离这俩小阎王会突然杀出来,一时之间急的满头大汗,编不出来个所以然。

司景离慢悠悠走过来,道:“何必动这么大气,依本世子看,问都不用问了,凭她刚才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就该直接拖出去叫人打死。”

他轻飘飘一句话,却是吓得田惠英彻底破了防,不为别的,因为司景离是真敢让人下手把她打死。

“世子殿下饶命啊!”田惠英老泪纵横道:“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来当掌权嬷嬷的,奴婢只是奉旨行事啊!”

她这几句话可唬不住司景离。

“掌权嬷嬷?”司景离冷笑了一声,“掌权嬷嬷不过是个负责掌管下人和吩咐差事的位子,可你刚才说的可都是当家的主子要干的活儿啊,不知这是不是也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田惠英慌不择言道:“是奴婢记错了,是奴婢老了记性不好了!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儿!”

这下一旁的奴才们也都明白了,合着刚才半天了,都是田惠英自己给自己升官儿了。

司景离看向褚师潼,脸上还有些邀功似的神采,道:“褚师潼,这是你的奴才,你说该怎么处置呢?”

褚师凡暴躁道:“这狗奴才!还想趁机当主子!太可恨了!小七,你不要太好脾气了,直接把她狠狠打一顿然后丢出去!”

褚师潼自然是对褚师凡这个提议并不满意的,道:“世子殿下觉得如何?”

司景离没有直接回答,他轻轻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在荣王府,敢欺主道奴才都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田惠英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褚师潼人模狗样的思虑道:“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褚师凡也觉得有些过头了,他只是气的想揍田惠英一顿,没想着要田惠英死,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做出这种欺主的事,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该。

司景离手中动作一顿,原本还带着浅浅笑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你既问了本世子,本世子也答了,你如今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世子殿下不要生气,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荣王府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褚师潼这才顺着台阶说道:“那便按着荣王府的规矩走吧,来人,拖下去仗杀。”

刚才的几个侍卫上前拖着田惠英往外走,田惠英拼了命求饶,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跟杀猪似的。

但褚师潼充耳不闻,她早就想把田惠英拖出去打死了,一个奴才仗着背后的主子对自己耀武扬威,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旁的下人们都不敢吱声,各个跪的板正。

褚师潼道:“田嬷嬷虽然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但这里是七皇子府,容不下认别人为主的人,你们都清楚了吗?”

她的话依旧是那样平静,带着几分亲和,好似刚才命人把田惠英拖出去打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众人低着头连连道是,原本他们都以为褚师潼是皇子里性子最好的,不曾想上来就让人杖毙了田嬷嬷,这个下马威再配上褚师潼波澜不惊的语气,倒是吓得他们对褚师潼有了颠覆性的改观和惧怕。

褚师潼道:“碧水,这些人你来分配,如果玄长寂回来了就让他分配。”

“是。”

褚师潼带着褚师凡和司景离往自己住的东院走,路过碧水的时候看到她脸上还有红扑扑的一块刚才被打留下的印子。

碧水被打的时候褚师潼大可出来阻止,但是她并未这样做,因为这个时候阻拦下来,没有切真实际对碧水造成什么伤害,自己倒是还不好直接处理掉田惠英。

碧水受点伤对褚师潼来说不痛不痒,因为现在她的心还如同上辈子一样的冰凉。

……

东院。

破败的院落还未曾收拾,碧水分配好了打扫工作之后玄长寂正巧回来,碧水立刻做了甩手掌柜,把任务丢给玄长寂之后立刻回到了褚师潼身边。

褚师潼带着褚师凡和司景离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也是整个府里唯一还算干净整洁的地方。

“堂哥,世子殿下,请坐。”

褚师潼说话间十分客气。

褚师凡上下对着她看了又看,几乎要把褚师潼整个人都看穿了似的。

褚师潼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问道:“堂哥,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今早起来我便听说昨晚东五所走水了,又听夫子说你请了病假没来学苑,吓得我一上午都心不在焉,所幸中午见了六皇子,六皇子说你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火惊到了,陛下还特立赐了你一座府邸,起初我还不信,如今瞧你气色还不错,想来昨夜那场火应该没伤到你,我也就放心了,回去之后正好转告母亲一声,让她也放心些。”

褚师潼有些诧异的问道:“姑母也知道了?”

“这是自然。”褚师凡道:“听说昨夜东五所的火可不小,连皇宫外都瞧见了,母亲自然也听说了,一早便催促我早些去学苑,瞧瞧你如何,有没有被火伤到。”

褚师潼笑道:“让堂哥和姑母担心了,是小七的不是,一觉睡到下午才起,也忘记派人跟堂哥和姑母说一声了。”

褚师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就算你派人说了,我也得来亲自瞧瞧才放心不是?”

司景离轻咳两声,似乎是因为被忽视了半天,有些不自在。

褚师潼顺势道:“对了,刚才在院中还要多谢世子殿下。”

司景离没有接话,反而把手中一直摆弄着的白玉扇子放到了褚师潼面前。

褚师潼不解的看了司景离一眼,司景离早已移开了视线,褚师潼只好拿起白玉扇子,打开扇面瞧了瞧。

褚师凡凑过来看了一眼,道:“诶?这不是小七你之前总拿在手里的那把扇子吗?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这几日好像少点什么,原来是这扇子到了世子殿下手里。”

白玉扇子还是褚师潼之前那一把,碎裂的地方已经被巧匠精心修补上了,虽然细细的看去还是有轻微的裂缝痕迹,但也比之前碎成那副模样好很多了。

扇面未曾动过,只是扇柄和扇骨都从原来的白玉多加了一圈的金线镶边,遮挡住原本碎裂的痕迹同时,也加固了白玉扇骨道边角容易被磕碰的问题,还比原本单一的奶白烟玉瞧上去多了几分贵气。

确实是用心修复过的,连褚师潼都觉得几天之内能修复成这副模样,司景离定然是花了不少银子。

“多谢世子殿下,这扇子修复的着实精致了不少,想来世子殿下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司景离也不客气,道:“既然知道本世子为了修复你这扇子费了不少功夫,那还不好好请本世子吃一顿酒?”

“这当然。”褚师潼笑道:“世子殿下随堂哥一同前来探望我,有这份心意便是无价,即是府上贵客,一会儿我自然好生招待。”

“你可别给本世子用一桌子兔子饭来搪塞,若是如此,本世子干脆直接回府用晚膳了。”

听到“兔子饭”褚师凡哈哈大笑起来,“对啊小七,我和世子殿下远道而来,你可不能小气,若真是兔子饭,莫说世子殿下,我都不肯留下。”

褚师潼无奈笑道:“如今府中情形你们也见到了,别说正儿八经的厨子,怕是连一处干净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若是堂哥和世子殿下不嫌弃,我请你们出去吃可好?”

褚师凡刚才的话不过说说,对于他来说,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喝酒跟闹市旁边的摊子上喝酒都没什么区别,眼下就要看看司景离愿不愿意了,毕竟他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世子殿下觉得呢?”

司景离道:“也不是不行,若要去外边的酒楼吃,那就得去本世子点的酒楼。”

“世子殿下随意说即可,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左右褚师潼在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宰的准备。

这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左不过司景离能看中的酒楼就那么一两家,顺便她还有其他的事想看看。

“那就,喜宝楼吧。”

……

喜宝楼就在城西,从府中大门出去拐个弯儿就到了,离得特别近。

目前来说,喜宝楼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就连像褚师枫这样的皇子平日里都喜好去喜宝楼吃些招牌菜。

但褚师潼清楚的记得,过不了两年喜宝楼就会被另外一家酒楼取代,建立那酒楼的背后老板是位女子,也是京城商贾之中一位传奇般的人物。

听自己当初的手下说,那位女子的丈夫战死沙场,她凭借一手高超的厨艺养活自己的一家,从乡野之地闯出几分名堂之后,便为了孩子读书能拜入名师的手下,不顾艰辛来到京城闯荡。

最开始,她便是在喜宝楼之中担任厨房的厨子。

喜宝楼的厨子太多,各种菜式的大厨加在一起起码二十多个,她虽有厨艺,但因为是女子,在喜宝楼屡屡碰壁,喜宝楼的东家也是吃相十分难看的人,最终她受不了这种歧视和侮辱,选择离开喜宝楼,自己在京城里盘铺子开菜馆。

当时还是跟自己前世的一个手下合作的,谢楚楚提供高超的厨艺,自己那位手下提供各种策略和拉客手段。

两年时间,从一家深巷子里的小菜馆,一路登顶为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

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褚师潼算过时间,这个时间约莫就是那位女子刚来喜宝楼不久的时候。

酒楼里人声嘈杂,喧闹非凡,满座宾客的各种交谈夹杂在一起。

上下楼层之中的雅座皆是富家子弟,小二在其中忙的焦头烂额,账房先生数钱的手都在发抖,菜肴香气四溢,酒香弥漫。

褚师潼带着褚师枫和司景离在雅间之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身旁,镂空的雕花窗透过明亮的烛火,恍若白昼,精致的雕花装饰古色古香。

司景离点了十八道菜,褚师凡要了二十坛上好的美酒,俩人是一点也没带客气的。

菜肴前后送上,酒一杯杯倒上,灯光下几人想谈甚欢。

“司世子。”褚师凡喝了几坛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这满桌子菜都是你点的,为何我瞧你一直没怎么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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