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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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钢铁厂将杨曼要的钢管生产出来，店里的磁粉也刮好了，电灯也都安上了，全部安的白炽灯，在摆衣服的上空，几乎是隔一米就安一颗15瓦的白炽灯，整个店铺安了不下十颗。
余富有些不解，白天开店还需要安灯吗？但也按照杨曼的要求做了。
后仓库也做了防鼠的尼龙网，地上还铺着粘鼠板，杨曼担心老鼠进来把衣服咬坏了。
等钢管送到，余富按照杨曼的要求，一一地安好，墙上钉上钉子，用来挂衣服。
墙上再贴上一些时尚女郎的海报，挂上装饰的花草，看着就像模像样了，杨曼左看右看，总觉得缺什么，一拍脑门想起来了，缺一面全身镜啊！
她又花了八块钱买了一面全身镜，余富本想找胶水贴在墙上，被杨曼制止了，最后让余富捣鼓了一个支撑架，将镜子斜着装上了，这可是服装店的制胜法宝！
又买了若干衣架，将衣服全都挂了出来，搭配成套的就挂在墙上，让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开业的前一天，徐衍抽出时间过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一走进店铺，衣服已经挂上了，白炽灯全开着，店里被照得亮堂堂的，塑料装饰花布置得很漂亮，布置在一些角落，由不同品种的花叶做成小景，看着漂亮极了。
即使徐衍不懂女人的衣服，也能想象这些衣服要是穿在杨曼身上，肯定特别漂亮。
而杨曼此时腹部隆起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怀孕了，她都想自己当模特穿店里的衣服卖货。
“明天就开业了，我定了两束花，你能帮我写幅对联吗？挂在门两边。”
徐衍一口就答应下来，“行啊，我给你写副对联，中间横批‘财源广进’！”
杨曼和余富都笑了起来。
“小余，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徐衍有些愧疚，杨曼筹备这个服装店，他几乎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幸好有余富忙里忙外，不然杨曼这服装店还不会这么顺利地开起来。
余富双腿并拢，敬了个礼，“报告连长，任务已经完成，请领导指示！”
徐衍回了个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嫂子这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样，要保证你嫂子的安全，能做到吗？”
余富点头，“请连长放心！”
杨曼笑道：“小余还没有对象呢，我现在做女人的生意，如果遇到合适的姑娘，还能帮小余介绍介绍。”
余富的脸刷地就红了，但想想自己确实也老大不小了，家里都很急，红着脸说道：“谢谢嫂子！”
正在这时，杨曼注意到门口有个女人正在朝里面张望，他们店开得仓促，附近的门市部都好奇他们是卖什么的，怕抢了自家生意。
见是服装店，来人放松下来，还跟杨曼他们打了招呼，“我是旁边杂货店的，以后就是邻居了啊。”
杨曼点了点头，没说话，上次她就是去问这个女人她家的招牌在哪里做的，对方不肯告诉她。
晚上回到家，徐衍问杨曼有没有邀请其他军嫂。
“没呢，就跟张姐和杨嫂说了，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能太高调了。”
徐衍点点头，“这样也对，你也别太辛苦了，该休息就要休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杨曼点点头，其实徐衍做得已经够好了，现在家里的做饭洗碗家务几乎他一手全揽了过去，别说在这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年代，男人不下厨房的观念根深蒂固，就是后世，能做到这样的男人也不多。
“要不要我明天请个假去给你帮忙？”
杨曼笑道：“你去做什么呀，买衣服的都是女顾客，有男人在店里人家不好意思，余富都只是在仓库给我帮忙找找衣服。再说还有张姐和杨嫂呢，她们要过去的。”
次日，杨曼大清早就坐着大爷的三蹦子进了城，张姐和杨嫂今天休息一天，跟杨曼一块去服装店帮忙。
杨曼要的花束很快就送过来了，余富拿着胶水贴徐衍写的对联，招牌也挂了上去，木色底子，青色的漆，‘茉莉时尚女装店’，在一众各种各样的门市部招牌中脱颖而出。
杨曼将两盆花整理好，到了良时吉辰，余富拿着鞭炮出来，点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服装店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这装修若是放在后世，绝对粗糙得不能看，但是在八十年代初期，这已经是非常新潮的风格了，再加上明亮的环境，很快就引来了观众的躇足，顺势迎来了第一批顾客进店。
杨曼的货都是从广城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和款式都很不错，至少在惠市是很少见的，刚开业不足一个小时，就卖了三套出去。
进价两三块的衣服，杨曼卖十来块一件，比普通的成衣贵一些，但是品质好，款式也漂亮，顾客都舍得掏钱，毕竟买这么一套衣服，可以体面地穿个三五年。
张姐和杨嫂对服装店完全不懂，怕帮不上什么忙。
“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顾客来的时候，上前笑着说“请随便看”，就可以了。要是她们问你们怎么卖，你们就叫我。”
顾客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多，真正想买的也多，不管什么年代的顾客都喜欢讲价，杨曼很快就被缠得分身乏术，张姐和杨嫂也不敢跟顾客报价，杨曼只得游走在顾客中间，忙了一个上午，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余富在仓库也忙坏了，每个顾客的尺码都不一样，挂在前面的是样衣，张姐她们将尺码和货号报给余富，余富再找出对应的衣服来。杨曼再负责收钱找钱。
生意的火爆程度超出了想象，杨曼有点后悔没叫徐衍一块来了，不然他可以帮着收银。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徐衍的身影竟然出现在店门口，他还是不放心，是打算过来悄悄看一眼的，看到服装店里竟然围了这么多人，也倍感惊讶。
杨曼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快将人拉了进来，按在了收银桌后面，将身上装零钱的小包不由分说地往他身上一挂，“多亏你来了，帮忙收银吧，我给你报价钱，你在这个小本子上记下货号和尺码价格，按着收钱给钱就行了。”
徐衍身上还穿着军装，即使坐在桌子后面也着实显眼，不少女顾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了他身上。无他，这个当兵的实在太帅气，那身军装更彰显了男人气概。
有个顾客大婶笑着问杨曼，“这是你男人啊？”
杨曼和徐衍同时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杨曼大方笑着承认，“是呀，今天开业太忙了，只好将他叫过来帮忙。”
“看你肚子不小，起码六个月了吧？”
“快六个月了。”杨曼笑道。
徐衍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很快就上手了，有他帮忙，杨曼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本来她担心店里有个男人，顾客会不好意思进来，没想到进来的人反而更多了，而且在店里停留的时间也更久，多数人都偷偷地瞄徐衍。
杨曼注意到这个现象，不由得哭笑不得，还以为这个年代的人含蓄，看来不管是什么年代的人，都是追求美的啊！
第一天开业，好几款衣服就卖断码了。
杨曼像旋转陀螺一样转了一天，脚脖子都肿起来了，张姐和杨嫂也帮了一天忙，到了下午五点钟就打了烊，杨曼干脆大手一挥，一行人去下馆子！
张姐有些心疼钱，“我们回家随便下点面条就吃了，何必花这个钱。”
杨曼笑道：“那怎么行，今天是第一天开业，怎么都要吃顿好的，你们也辛苦一天了，大家都补充补充体能。”
随便找了家馆子，杨曼点了几个硬菜，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吃肉，不稀罕蔬菜，清汤寡水没有油水。
徐衍拿过菜单看了看，点了个酸辣土豆丝，这个杨曼爱吃。
几人落座，一边等菜上桌一边聊天。
杨曼和徐衍坐在一块，张姐坐对面，看着他们笑道：“小徐跟杨曼妹子真的登对啊，男俊女靓，坐在一块看着都好看。”
杨曼看了徐衍一眼，徐衍也飞快地看她，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羞涩，但眼里有笑意。
杨嫂点点头，“杨曼妹子这么能干，徐连长真是捡到宝了。”
没想到徐衍很认真地点头，“是啊，真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了，两人阴差阳错地凑成了一对，最开始他还不大乐意，可越跟杨曼相处，就越发现杨曼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杨曼不想将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笑道：“两位姐姐，小余还没有对象呢，你们要是认识合适的姑娘，给小余介绍介绍，小余真的很不错，人踏实肯干。”
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余富身上，张姐笑起来，“我娘家侄女多得很，我帮小余物色物色。”
杨曼掏出手帕擦筷子，一不注意，筷子从手里滑了下去，她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而徐衍的动作也快，同时伸出了手，杨曼弯到一半被肚子抵住了下不去腰，徐衍的手也在此时碰上了她的，两人顿时愣住。
杨曼想缩手，徐衍的手却追了上来，握住了她的。她惊愕地看了过去，碰上了徐衍试探的目光，见杨曼没有反应，徐衍的手稍微放松，可还是没有松开。
杨曼慢慢地坐直了身体，脸也有些发红，心虚地看向了张姐他们，而张姐他们的注意力全在给余富介绍对象上，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杨曼的心稍安，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徐衍这回却格外的霸道，怎么都不肯松开，杨曼看了他一眼，徐衍却根本不看她，脸朝着张姐，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但脖子却肉眼可见地红了，握着杨曼的手心全是汗。
杨曼心里一乐，也不挣扎了，徐衍感觉到她的默许，心里一阵激动。
菜很快就上来了，等菜上齐了，杨曼扭头对徐衍小声地说道：“帮我把筷子捡起来。”
徐衍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柔弱无骨的手，弯腰去捡筷子。
张姐打趣了一句，“你们小两口怎么老是掉筷子啊？”
她无心的一句话，徐衍脸都红了，含糊地说道：“筷子太滑了，我去换双干净的。”
知道杨曼爱干净，他还特意将杨曼的碗筷都洗了一遍，又拿手帕将筷子擦干。
红烧排骨，蘑菇鸡汤，回锅肉，青椒炒肉，全是肉菜，徐衍特意将酸辣土豆丝摆在了杨曼面前，方便她夹菜。
饭席上，徐衍不停地给杨曼夹菜，杨曼都不好意思了，碰了碰他的腿，“招呼张姐他们吃菜啊，别管我了。”
张姐笑道：“别客气，又不是外人，还是新婚夫妻好啊，真甜蜜。”
杨嫂笑道：“妹子，你嫁给徐连也是嫁对人了，咱部队上的男人没别的好处，那就是可靠，顾家。”
杨曼笑了笑，没有否认。
吃完饭，都晚上七点钟了，好在夏天黑得晚，还能看得见路，张姐和杨嫂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来，跟余富告别之后，四个人两辆车，刚好骑着回去。
到家天都黑了，好在有月亮，徐衍骑得很小心，比平时多花了大半时间才到家。
一到家，徐衍就忙活上了，给杨曼烧洗澡水，又将家里整理了一下。
“你先洗澡吧，水还得烧一会儿呢。”杨曼说道，她一进屋就坐下了，脸色也不太好看，今天真的累着了。
徐衍注意到她的不适，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你今天站了一整天，我给你按摩一下吧，舒服一点。”
杨曼没穿过来之前也经常去按摩，好的按摩师傅是真的能缓解疲劳甚至可以通过按摩穴位的方法来治病的，她双脚确实酸痛，连腰都不太舒服，也没假矜持，“你会按？”
“无师自通，我们训练的时候经常互相按的。”
杨曼点头，“行啊，等我洗完澡吧。”
都站了一天了，再干净的人肯定也会有点味，杨曼不好意思。没想到徐衍却说道：“没关系啊，我又不嫌弃你。”
一句话就让杨曼红了脸，“不要。”
杨曼坚持洗了澡，才坐到床上，将白皙的玉足伸了出来，徐衍站在她面前，按摩是他提出来的，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那晒黑的脸还是攀上了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