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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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开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谢菲菲他爸的声音也响起。
谢菲菲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谢妈妈用手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该！你自求多福吧！”
她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谢爸爸就挤进房里将她推了出去，接着对着谢菲菲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老谢，老谢，你开门，你别打了！”
谢妈妈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隔壁邻居听见了。
谢爸爸叫谢安勇，本就是个火爆、动不动就想打人的性子，现在谢菲菲犯到他手里，可不得狠狠被揍一顿。
他一只手抓了谢菲菲的头发一甩，谢菲菲就被甩到地上，紧接着，他就在谢菲菲惊恐至极的眼神中用枕巾堵了她的嘴。
然后就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谢菲菲的身上，后背，前胸，没有任何顾忌的捶打。
谢菲菲一边躲，一边想用手遮挡，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谢安勇。
谢安勇见她拿手挡，也不用拳头了，伸出脚就往她身上踢，仍然是前胸后背，还有肉多的屁股大腿，全都被他穿了皮鞋的脚踢了个遍。
谢菲菲从开始的不停挣扎，到后面疼得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只有谢安勇一脚踢上去时，她晃动的身体，让人看出她还活着。
嘴里的枕巾掉落了，她也没有力气喊出声来，只有眼角不停的眼泪，也还显示，她还活着。
谢安勇狠揍谢菲菲的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有他带着怒意的眼神，和他疯狂的神色，直到这会儿他累了，胸口急促的起伏，表达出他的不平静。
看都没看一眼地上闭着眼蜷缩着的谢菲菲，而是拉开房门，对门外站着，满脸担心的谢妈妈说了一句：
“关好她，三天不许给饭。”
他很平静的话，却听得谢妈妈身子一抖，
“我知道了。老谢，你下手太重了。”
谢安勇斜睨了她一眼，
“我就是平时不怎么下手，才让她有恃无恐。”
谢妈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才进了房间。
她也没敢伸手扶起谢菲菲，而是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死丫头，你不记得你爸真会揍人的吗？”
她眼里闪过浓浓的担忧：
“菲菲，你动一动，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家里几个孩子，小的时候闯了祸，谢安勇都会拿藤条抽打屁股，谢菲菲调皮，也最不听话，挨打也挨得最多，但都没这一次被打得这样厉害。
谢菲菲睁眼，满眼恨意地瞪着谢妈妈，
“死不了。”
谢妈妈皱眉，也没了耐心，
“死不了就爬起来，滚到隔壁屋去。”
她真的要被这冥顽不灵的丫头气死，说完话她就转身出了卧室。
客厅里，谢安勇正仰着头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一直在转啊转，听到谢妈妈出来的动静，他才扫了一眼卧室：
“不会伤到骨头。去给她把名报了，赶紧送走。”
谢妈妈正要倒水的动作一顿：
“不至于吧？”
他们家里五个儿女，除了留在家里的大儿子，大女儿和二儿子都已经下了乡，小儿子还小，还在上初中，小女儿也就是谢菲菲，其实真不用再送到乡下了。
谢安勇这才拿了火柴出来，将烟点燃：
“不送走她，她只有两条路，一，被我打死；二，被关进委员会，被剃头、被批斗。你让她选。”
他的声音依旧很平淡，谢妈妈却叹了口气，
“我明天上班就去给她报名。”
“我还有第三条路。”
谢菲菲直直地看着谢安勇，眼里的恨意遮都不遮掩一下：
“我要嫁给李文军。”
谢安勇毫不在意她眼里的恨意，
“你嫁不了。丫头，听话，你去下乡，还能留下一条命。”
依然是云淡风轻，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向看他走近却止不住发抖的谢菲菲，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乖，丫头，我和你妈只有你们兄弟姐妹五个，我希望十年二十年后你们都还能好好地活着。”
他眼里露出一丝懊悔，转瞬即逝，声音仍然很平淡，
“听话，孩子，爸爸不会害你。”
谢菲菲闭了闭眼，极力压制心底的恐惧，但是她真不能去下乡，
“爸爸，我这辈子，就一个愿望，那就是嫁给李文军。”
谢安勇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想笑，但他明显不常笑，所以脸很僵硬，
“最后一次机会。”
他松开谢菲菲的下巴，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门。
谢菲菲紧绷的身子这才一松，她顺着门框往地下倒去，谢妈妈赶紧扶住她：
“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听你爸的话呢？”
谢菲菲推开她，
“不用你假好心。”
她也没去隔壁那不过一平米的杂物间，而是回了她自己的小房间。
这间小房间，是一间稍大点的房间隔出来的，以前她大姐还没下乡，就是她们姐妹同住这间。
外面那间隔出来的小房间，则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在住。
谢菲菲捂着发疼的胸口坐向床沿，屁股刚挨到床沿，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忍着疼痛，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直到上半身完全赤裸。
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这时候已经开始泛着乌青，尤其是很有规模的双胸，她甚至不敢上手去抚摸一下，皮肤都在火辣辣地疼。
她眼里掉出泪来，这是一个亲爹干的事吗？
拳头落下的地方是这里最多，脚踢得最多的地方也是这里最多。
她屈辱地咬牙：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重新拿了一件宽松一点的小衣穿上，又穿了件秋衣，这才脱掉外面的长裤，嘴里不停吸着气地躺倒在床上。
身心俱疲的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她刚刚看完那本小说的时候。
她想阻止自己，不要去写什么同人文，可惜梦里的那个她，压根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只能看着她每天坐在电脑前，花上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码出四五千字来。
然后她就看着她写完一章就上传，写完一章就上传，她甚至都不去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错别字，有没有哪里的语句不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