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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少年,篝火,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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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迈克走到楼下,看到迈着六亲不认八字步,鼻孔朝天胯前顶的混混头子,周市长笑了。

这不就是当时大闹孤儿院的混混头子,能屈能伸的社会人,杰克大兄弟吗?

今天的杰克,身穿着一身牛仔服,脚上是一双高帮马丁靴,头上带着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嘴上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折的草。简直把风骚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果然还是一样配方,一样的味道啊。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真是一点没变。

不过,周市长没有贸然的出面,而是默默的藏在人群后面,准备看看情况。

看到麦克走出来,杰克立马摆出一副老大来视察的样子。

“那个,小迈克,看到本大爷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请安?”

迈克看到眼前的男子,笑了,没有说话,几步小跑,跑到了一身痞气的杰克面前,一拳就打在他的肩上

“跟谁两呢,还搁着跟我装大爷?”

随后,二人便相拥而笑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周晨也知道,估计二人关系不错。果然,紧接着就听到杰克大声叫道:

“布奇?布奇呢?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今天管饱!”

听到这话,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周晨身边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飞奔向前。布奇激动的冲到了杰克前面,抱起杰克就往要往天上扔。吓得杰克赶紧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挣脱。

布奇也不在意,只要有吃的,他怎么样都好。站在二人身边,憨憨的笑着。

聊了一会,迈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向杰克介绍道:“来来来,给你介绍下,今天刚好来了客人。我们原来的大姐头带着她朋友过来了。”

听到这话,周市长向前走了几步,从阴影的地方走了出来,一脸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青年。

吊儿郎当的杰克,勾搭着迈克的肩膀,一边念叨着:“谁啊,还能比我更重要?”,一边顺着迈克的视线望去,刚好,和市长对上了线。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是静止的。杰克的大脑在疯狂的调取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记忆。

“卧槽!”

本来还一脸痞相的杰克,像是被针扎了的猫,一下炸毛了起来。连同他身后一起过来的小弟,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杰克的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了。

“又见面了啊,怎么,这次要不再放我一马?”周市长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紧张的杰克。

“你。。。你。。。你。。。我。。。我。。。我。。。”过度紧张下,杰克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

自从孤儿院一别后,杰克就一直就在打听,是不是又出现了新的功夫高手。结果,昨天得知,被派去警局镇场子的铁拳艾伦,被人三两下给打成了废铁,听说还有一首什么打铁歌,只要在他面前念上两句,他一准打摆子。现在,道上都在传闻,这个神秘的功夫高手,不光打架厉害,还有魔法。能让人变成痴呆。

虽然没有能流传出此人的照片,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当时他在孤儿院碰到的那个神秘大佬。

来的路上,杰克还在和兄弟们吹嘘,当初多亏了他的聪明神武,才让大家躲过一劫。不然,第一个成为哥谭笑话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谁曾想,得瑟的话还在嘴边,下车就见到了这位“魔王”

见原本还很嚣张的杰克,突然变成了阉鸡。市长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平缓的问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又来收保护费?”

听到保护费三个字,杰克连忙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来送吃的。”

说罢,就跑过去把车的后备箱打开。的确,车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罐头等食品。

杰克打开车门后,就再也不肯回到市长这边。撸起袖子,就要开始搬箱子干活。见身边的小弟还在那愣着,上前去就是一脚,然后骂骂咧咧的叫人一起埋头干活。

“他这是怎么了,从来可没见他这么勤快过。”市长身旁,迈克看着勤快的杰克一行人,赶紧像是在白天见到了鬼。

“也许就是夜路走多了,总怕遇到鬼。”

市长神秘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杰克在前面忙着搬运物资。

……

晚上,篝火升起

由于今天有新的物资到位,再加上小秘书的到来。少男少女们决定开个简单的派对。

篝火边,小秘书正被一群小姑娘们拉着一起跳舞。尽管姑娘们的衣着都十分质朴。有的甚至打满了补丁。但斑驳的火光,映射在她们的青春洋溢的脸上,照出来的,是宴会上见不到的开心。

一旁的自助餐处,布奇正神情专注的吃着饭菜,时不时的喝口汽水,仰天打一个饱嗝。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

其他的小伙伴,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玩着游戏。一起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惬意时光。

坐在篝火不远处,市长和迈克、杰克三人,也在聊着天。尽管下午已经简单的介绍过市长的身份,但杰克依旧还是有一些放不开。

“所以,你们其实是合作伙伴?”

“是的,市长先生。我们是在流浪的时候认识的。当时黑帮来抓人,杰克为了掩护我们,也就带着一些男生加入了黑帮。而我留下来,照顾他的妹妹,还有那些不太适合加入黑帮的同伴。这几年,如果不是有杰克在,我们要么饿死了,要么早就被黑帮抓走了。”迈克一脸认真的说道,作为这个小团体的家长,看得出来,他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更加的稳重。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听到迈克的介绍,市长略带着点惊讶的看着杰克。

“哪里哪里,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被夸奖的杰克,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手抚着自己的后脑勺,言语虽然实在谦虚,但高高扬起的嘴角早就笑开了花。

没有理会这个爱得瑟的少年,市长接着向迈克问道:

“少管所呢?是一直都没有吗?”

迈克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是的,原来好像还是有少管所在的。虽然当时的条件也很糟糕,但毕竟大家都还是能吃得上饭。不过,后来少管所里出现了一个怪物,会用毒气去杀人。于是,大家都跑了。再后来,听说,蝙蝠侠来抓人了,然后,少管所就被毁了。之后,这里也就一直荒废着,直到最近几年,我们发现这里因为没有人来,所以逐渐在这里聚集。”

“没办法,我们是孤儿,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我们偶尔会去城里打打工,或者捡一些废品换一些现金。勉强也能够自己活下去。”

“不过,城里的生活是真好啊,上次去的时候,我看到窗户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一直想给妹妹买一身新衣服,但是太贵了。”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城里的那些贵族,吃饭可有排面了。每次我都可以在他们门口的垃圾堆里捡到好多啃了一口就不要的肉。不过也多亏这个,我能给你们多带点吃的回来。我和你说,那个肘子可好吃了!下次我给你带点。”

“好啊!布奇那家伙饭量又长了,真不知道他那胃是什么做的,这么能吃!”

……

听着旁边两个小伙子的话题逐渐打开,周市长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

说真的,来哥谭的这段日子,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悲剧,一个又一个的悲剧,让他的强大的心,都有些麻木。这里的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头顶还有星光,人生还有梦想。除了少数的贵族,大部分的普通人,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的生活,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标—活着。而现在,这个普通的目标,对于哥谭人而言,都快变成了奢望。

无处不在的黑帮,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怪兽,还有各种心理变态的恶人,却只有一个看上去能守护他们的守护者。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而无比讽刺的是,这些悲剧的根源,又总和这位正义的守护者息息相关。这个本应该阻止悲剧发生的守护者,阻止了百分之一的悲剧,却让百分之九十九的悲剧,肆意泛滥。

人们总因为英雄的存在而高声赞美,却似乎忘了,也正是英雄的存在,让人们习惯了跪下。

他要结束这一切,便只能从打碎这个枷锁开始。

夜色逐渐加深,但市长却没有感到黑暗。恍惚间他抬头,却看到了,在这个远离哥谭市中心的地方,没有灯火通明,却是满地星光,天空中,璀璨的银河里,各式各样的星光如泉水般倾斜而下。漫天繁星之下,篝火,在噼啪的烧着,少年们少女们在翩然起舞,放声歌唱。也许,这才是哥谭人,本应该拥有的生活。

纵使没有太阳,这一颗颗微弱星光汇聚而成的银河,也足以照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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