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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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办公室内
周晨和企鹅人两个老狐狸像是一点没受到刚才的事情影响一般，回到了位置上。
企鹅人神态自若的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点着一根雪茄，不紧不慢的抽着。
他的姿态慵懒，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连弹烟灰的时候，都不愿意坐直身体，弹到咫尺之遥的烟灰缸里，而是随意的弹在沙发前，整洁的羊毛地毯上。
市长同样躺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也不看企鹅人。双眼微闭，似乎在闭目养神。看上去根本不在意企鹅人的举动。
俗话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这是一场考验耐心的博弈，面对强势的企鹅人，周晨千万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
谈判与合作，本质上就是一个不断的拉扯天平的过程。
强势的那一方，更容易掌控全局的局势，只要持续不断的输出压力，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弱势的这一方，就需要不断的通过各种技巧，化解对方给的压力，让天平保持水平，甚至逆转。
只有这样，才能在谈判中取得自己想要的成果。
企鹅人见自己抽完了一整根雪茄，市长却依然没说话。于是，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周市长看起来压力很大？”
周晨听到企鹅人主动开了口，也睁开了眼睛。脸上保持着仿佛刚见到企鹅人一般的亲切笑容。
“哦？此话怎讲？”
企鹅人坐直身体，把烟给按在沙发上熄灭。皮质的沙发，就这么被烫出了一个洞。
“听说，有些黑帮不法分子肆无忌惮的抓人，让哥谭的治安，越来越差了。”
周晨表情诚恳的点点头：
“嗯，确有此事。科波特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企鹅人见周晨如此上道，不由得也笑着说道：“作为哥谭的良好市民，对于打击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我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只需要市长简单的配合一下，我们一定能和蝙蝠侠一道，尽快还哥谭一片安稳的治安环境。”
企鹅人明面上是提建议，在为市长排忧解难，实际上，却是在提要求，希望市长通过蝙蝠侠，继续打击敌对势力。好为自己势力的发展，提供助力。
“您准备怎么配合呢？”
“为了配合打击犯罪的行动，我们将向市政府提供10个亿的无偿专项贷款，用以行政采购和警局建设。”
企鹅人的话，说得大义凛然。可周晨看着企鹅人的表情，却是像看一个傻子在自我表演。
看上去，这笔无偿贷款，金额巨大，能帮助市长完成不少事情。
问题出在专项二字上，市政府已经被企鹅人渗透的很深，警察局有一半都是混混。这种专项资金，不过是左右倒右手的把戏，一点意义都没有。
毕竟只是个小小的黑帮头子啊，这格局，真是打不开。
市长刚刚为企鹅人带来重大利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这家伙，却只想白嫖。小了，格局实在是太小了。
周晨没有正面回应企鹅人的话，笑了笑：
“听说，科波特先生刚做了一笔大买卖？”
企鹅人见周晨没有接茬，心里有些不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还多亏了市长的福啊。”
市长点了点头
“那科波特先生可得上点心，毕竟这年头，好生意大家都想做。”
企鹅人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拿起身边的雨伞，仔细的把玩着。
“市长这是在威胁我吗？”
周晨笑了笑，并没有害怕
“科波特先生，您这可冤枉我了。”
“那市长的意思是？”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
看着面带笑意的周晨，科波特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无意中，已经入了周晨的局了。
之前的哥谭，是法尔科内一家独大，大家在他制定的规矩下办事，由他来裁定争端。即使有反抗之心，也不敢表露，毕竟实力相差过于悬殊。
也正因如此，法尔科内放松了警惕，认为没有人敢在虎口拔牙。从而让初生牛犊的市长，成功的完成了这次任务。
到这里，其实都没有关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法尔科内毕竟是现在的黑帮第一家族，没有人敢在他嘴里抢肉吃。
可偏偏，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吃下了法尔科内的大量资产，然后借出大量贷款。
这给道上传递了一个极其错误的信号，法尔科内，已经没办法一手遮天了。
也许短时间内，大家不会对法尔科内动手，但相互间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
旧王老去，新王未出的时候，最是危险。那些为了上位的挑战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放弃到手的一切，重新支持法尔科内，维护黑道稳定。
要么，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尽可能深度的和市长保持合作。此消彼长之下，让科波特家族封顶哥谭黑帮头把交椅的宝座。
这令企鹅人异常懊悔，也让他对眼前证明被无数人轻视的市长，又多了几分忌惮。
看着企鹅人阴晴不定的表情，周晨明白，鱼儿咬钩了。
没错，之所以选择企鹅人作为合作对象，就是因为看中了对方的，贪。他料定企鹅人一定不会放过眼前的巨大利益，肯定会趁火打劫。
只要企鹅人动了手，这个局，就算完成。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帮势力开始争斗，作为唯一的局外人势力，他就可以尽情挑选合作伙伴。
小小的房间内，不到几句话的功夫，攻守之势异也。
毕竟也是黑道大佬，在想明白一切关节后。企鹅人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准备选择合作。第一家族的称号，像是磁铁的南北极一样，深深的吸引着他。
“市长说得对啊，那市长的意思是？”
第二次说这句话，企鹅人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我想，如果政府能有一支维护治安的力量，那想必能威慑宵小。”
看似没有区别的话语，背后的意思却大相径庭。关键就在于，主动权在谁手上。
“那我能做些什么呢？”企鹅人眯着眼，也想看看市长的胃口有多大。
“那就看科波特先生有多热心洛？”市长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但意思却透露得很明白，多少钱干多少事。别想白嫖。
企鹅人深深地看着周晨，许久没说话。突然，拿起身边的雨伞，起身走了出去。
“那市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背对着周晨，企鹅人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周晨没有起身，只是微笑的看着企鹅人离开。
“就让刚刚那条狗来传递消息好啦，毕竟狗腿子嘛，也就能干点糙活了。”
走到门口的企鹅人，听到这话，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一侧，一挥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旁边，一位拿着枪的保镖，健步跟上。
随着保镖的离开，原本跪在地上的女秘书，缓缓的瘫倒在地上。身下的地毯上，已经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