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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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打听到一个坏消息。”夏兰忧心忡忡，满脸忧虑的样子。
“什么消息？”阿诺德急切地问道，再也没有高深莫测的前辈样子，周围的众人也伸长脖子等待夏兰下文。
“我们的目的地可能是维多岛。”
“什么！”
“哦，我的光明之主！”
“呜呜呜……”
“……”
这句话引起一片喧哗，更是有人如丧考妣，不堪地人直接抱头痛哭。
维多岛是靠近风暴海的一处岛屿，上面有一种非常珍贵的资源，石魂草。
这是一种可以大幅度增强精神力的魔药，但开采过程却是九死一生。
上面不仅有各种魔植，还因靠近风暴海，很少有船能在不稳定的气侯中穿过暗礁上岛，只能在每年特定的时间才有机会，但这时间只有两三天，只够船慢慢摸索上岛。
于是就有人利用这几天，将一些死囚送上岛，来年再接回去。
为了鼓励这些员工认真完成工作，回程票就是石魂草，若没有，只能再辛苦一年了。
看着乱糟糟的众人，白狼兽人古德大声吼道:“怕什么，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可是约瑟夫是三阶的白银战士。”卡尼曼小声道。
听到这话，众人又乱了起来，这里面只有夏兰和鱼人伏罗尔明确是青铜战士，其他人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至于那个被绑的鱼人，因为特殊原因，他们不会给那个可怕的鱼人松绑。
中庭大陆的战士等级一般都是一到九阶，依次被称为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紫金-大地-天空-史诗-传说。
当然其他职业也有自己的称呼，如法师依次为法师学徒-见习法师-小法师-大法师-导师级-大师级-法圣-史诗法师-传说法师。
虽称呼不同，但到都是一到九阶，然后成神。
据夏兰的了解，黑铁战士对付两三个普通人已经很吃力了，一个青铜战士在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不知道黄金以上的大地战士是什么情况，但要对付白银战士的约瑟夫，至少要十个青铜战士。
且约瑟夫还是银鹿号船长，手下大副、二副也是高手，不然也不会在这片西南海域小有名气了。
“大家不要慌，本不想告诉大家的，但见此也不得不说了。”夏兰再次开口说道。
“其实我是一名占星师。”
听到这话，众人反应却很平淡，有的还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因为在这三个月内，夏兰算对了许多事，甚至还有人问他看过命。
事实上，夏兰会个屁占星，知道的都是让法奥迪斯入这些人梦中看到的罢了，要是真会占星，蒂兰国王来海龙城前他就跑了。
他能到青铜战士，也是让法奥迪斯偷看了海龙城城防官的梦境，这才得到呼吸法，
除此之外就是听游吟诗人的故事自己摸索出几个巫术，最大的金手指大概是那位不靠谱神明大人了。
但银鹿号也确实是去多维岛，这是法奥迪斯昨天从大副多尔梦里探察到的，在这件事上，夏兰并没有骗人。
“不过刚刚我在见船长的路上又夜观了一下星象，发现我们还有一丝生机。”
夏兰话题一转说道。
“真的？”众人惊喜道。
见夏兰自信地点头，喜悦之情迅速笼罩所有人。
“生机在哪？”
夏兰眉头一挑，故作高深道:“明日自见分晓。”
见此，众人虽抓耳挠腮也不好再问，只能期待明天早日到来。
一夜无眠，许多人顶着黑眼圈盯着睡得正香的夏兰。
伸个懒腰，夏兰揉了揉双眼看向众人道:“你们没睡？”
众人看着他呆呆地摇了摇头，其中兽人古德烦躁地开口道:“你说的机会来了没？”
“等等，马上就到。”
话还未说完，舱盖打开，一张马脸似的中年男人就将头探了进来。
“勋爵，可不可以出来一下吗？”
来人正是银鹿号大副多尔，此时他对夏兰语气中带着些恭敬。
夏兰起身，在众人目光下走了出去。
到一没人的角落，多尔扑通地跪了下去，嘴里喊道：“勋爵救我！”
”夏兰似乎早有预料，故作高深地问道：“约瑟夫觉察到了？”
“嗯！”
多尔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勋爵料事如神。”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对着夏兰的目光，多尔的眼神渐渐阴狠起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到时咱们里应外合，你当银鹿号船长，我们得自由。”夏兰握住多尔的手臂拍拍道。
“听勋爵的。”多尔重重点头道。
“东西带来了吗？”夏兰又问。
多尔小心地拿出两根头发，“这根长的是约瑟夫的，短的是提夫的。”
夏兰满意地点点头，将头发小心收起后又交代两句就回舱内了。
在夏兰消失在目光后，多尔嫌弃地拍了拍夏兰刚刚碰到过的地方，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的离开了。
回到舱内，在舱盖重新盖上以后，夏兰手中又多了一根头发，这是刚刚他靠近多尔时得到的。
小心将三根头发藏好，夏兰迎着笑脸说道:“一线生机找到了！”
……
大海上，银鹿号穿过海浪，纵横在夕阳下，甲板上的海贼们搬运着酒桶，准备在快到达目的地前庆祝一下。
甲板下潮湿阴暗的舱内，闻着上面的酒气和麦香，许多人咽了口口水后继续闭目合手祈祷。
“万物运转之理的至高，承载天地之道的无上，我以我最虔诚的信仰祈祷您，怜悯您的信徒，让他在您的指引下找到真理，参悟真理，明白何为真理……”
念了快一天了，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有人想着。
“好了，真理之主应该听到我们的祈祷了，接着和我最后念一下解灾咒吧。”被众人围在圈中心的夏兰将三根缠成一团的的头发放在地上开始。
一段无序的语音从夏兰的口中发出，众人一头雾水，也只好跟着模仿，只有老阿诺德听到后皱起眉头，他那个傻傻的小徒弟阿尔森也看向他。
老阿诺德思索了一下后，也跟着念了起来，并且似乎更有韵律一些，小徒弟阿尔森见此也只好跟着默念。
甲板上，宴会开始了。
船长约瑟夫正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手里抓着根腊肠，大口咀嚼着。
忽然他的目光移向二副提夫，见一脸阴沉的提夫正一言不发的坐在那，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于是问道：
“提夫，你看去似乎不怎么开心啊。”
多尔倒了杯酒走到提夫面前说道:“提尔，我的好兄弟，是想女人了吗？”
提夫依旧没有说话，渐渐许多人也慢慢放下酒杯，只有约瑟夫的心腹们依旧端着酒杯不知所措。
“船长大人，这次我们进的货明明只需付了一半的钱，为什么公款上还是支出全款的数目呢？”提夫冷着脸问。
“这是谁说的？”约瑟夫不动声色地放下杯酒问道。
“星期六。”提夫如实道。
“是他呀……”约瑟夫摩挲了一会手中铜酒杯的花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死死盯向身边一人。
“他还说了什么？”约瑟夫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头快缩进肚子里。
“他还说你做这件事已经很多次了。”提夫说完这句话，几乎所有看向约瑟夫的目光开始不满起来，包括他的那些心腹们。
“是，是大……”那个叫星期六的小子还未说完，一把利刃就插进他胸口。
狠狠搅了两下，约瑟夫拔出匕首说道:“二副，这批货送完你也有自己的船了，大海上需要情谊，船上想要和你走的，我也不会留。”
“那么我们的钱呢？”提夫知道许多船长都这样干，但想到以后有自己的船了，不知怎么的，他想在走之前将以前受的委屈好好发泄一下，反正以后也不在他手下混了。
所有人都没发现，甲板下升起一股无形红雾，吸入红雾的人都慢慢暴躁起来。
“该死的约瑟夫，把我的金币全部贪走了，我一定要把我的剑插进他的胸口。”
许多海贼似乎开始忘了白银骑士的强大和以往约瑟夫的血腥手段，他们的大脑渐渐被怒火取代。
“提夫，你都要走了，肯定还要带走一些弟兄，不给我留点钱招新的人手吗？”见提夫没有回话，且看着几乎所有人对他的怒视，混了这么久的约瑟夫知道是该怂的时候了。
可他想起自己的妻儿，忽然开始舍不得那些可爱的金币了，看着这个逼宫的人更是泛起杀意。
要是杀了所有人，金币不都是我的了吗？
“哈哈……船长，何必动怒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多尔打着圆场走到约瑟夫的面前说道。
“噗！”
拿着滴血匕首的约瑟夫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怔怔地低头看着插在腹部的短剑，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小约瑟夫是我的儿子，你早晚会发现的！”多尔歇斯底里吼着，眼里满是恐惧，但手中动作却一刻不停，用力地搅着。
“噗！”约瑟夫吐了一口血，一把抓住多尔的脖子将其狠狠惯在甲板上，数道裂痕在其身下蔓延。
众人一愣，接着刚刚还欢庆的宴会便喊杀声四起，刀剑相撞。
甲板下舱内，夏兰身前三根缠成一团的发丝开始自燃化成飞灰。
第二天清早，夏兰打开没上锁的舱盖，领着众人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只剩下一片狼藉，血液染红了整个甲板，尸体交叠在一起，还有哀嚎了一夜没死的海贼，一切宛如地狱。
约瑟夫被一堆尸体埋住，只剩胸腔以上的部分露了出来，嘴里还咬着二副提夫的脖子，似乎想要吸干他的血。
大副多尔则倚在桅杆下，胸口插着两把重剑，眼睛死死瞪着关押众人的底舱方向，手里抓着锁底舱的锁链，脸表情复杂，或不甘，或气愤……
自从跟随约瑟夫，多尔就生活在其阴影里，不敢反抗，只能顺从的当条狗。
在夏兰上船后暗示他的秘密被约瑟夫发现后，他就每时每刻活在煎熬中。
如果被约瑟夫知道养了几年了的儿子是自己的，他一定会被喂鲨鱼的。
好在那个落魄勋爵不知怎么知道了他们的船长贪了大家的钱，帮他谋划了这场逼宫，并且说会组织囚犯一起反抗约瑟夫。
他信了他的鬼话，还不及约瑟夫反应就偷袭了他，被摔成重伤后迅速逃离战场，打开被锁的船盖。
可等了半天，那些囚犯没有动静，只有念经声！
他被骗了！
他怎么信了那个叫夏兰的鬼话？
什么里应外合，什么一举成功，都是假的，他就是想看自己等人两败俱伤，然后渔翁得利。
他大叫停手，别打了。
可没有人理会，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恨不得将身边活着的一切杀光。
最终，在约瑟夫的心腹将剑插进他胸口时，他只能不甘地看着舱盖方向……
“看看那个还能不能救回来。”夏兰看着还呻吟的海贼，对身边吓得呆愣不动的人下令道。
“救他们干什么？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海贼。”有人不解，虽然他们也是人渣，但还是有底线的。
“那你们谁会开船？”
听到夏兰这么问，众人立马围上去将几个未死的海贼抬回舱室包扎治疗。
夏兰借着神棍立下的小小威望，开始指挥众人收拾甲板，一具具扒得精光的海贼尸体被扔进海里，引得一群鲨鱼尾随在银鹿号后面。
直到中午，众人才收拾好，银鹿号是一巨型三桅帆船，还加入了超凡力量，挤一挤的话差不多可容二百多人。
如今船上加上救下的海贼，总共一百二十六人。
夏兰被推举为船长后，在群策群力和五个半死不活海贼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乱指挥下，银鹿号开始在大海上横冲直撞。
航行一天后，五个海贼只活下来一个，在其病情有所好转，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后，就被拉起来教导众人操帆控舵了。
看着天空飞翔的海鸟，夏兰知道附近有陆地或岛屿了。
可对着海图一阵鼓捣也没找到自己在哪，最后只能放弃，将目光移向约瑟夫写得航海日记。
这本由羊皮纸缝制的日记本只写了几页，且全是海图，这让夏兰不知该如何评价，约瑟夫那老小子是不是文盲。
三年来，夏兰为了装好贵族身份，也进行了自我包装，大陆通用语的字还是认的全的。
在他研究海图入神时，一阵喧哗打断了他，夏兰只好走过去看看又发生了什么，难道操个帆真有那么难吗。
“勋爵，你应该好好评评理，他把那个吃人的鱼人放出来了。”说话的是卡尼曼，他已经丢了那个套在身上的破麻袋，换了一身水手服，应该是从哪个死去的海贼身上扒下来的，上面还有一滩血迹。
顺着他的目光，夏兰见到挡在鱼人身前的青年，沃德克，听说是一个贵族私生子，还是一个没有被赐予姓氏的私生子。
夏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保护这个鱼人，所以人这么厌恶他的是有原因的，一个半月前银鹿号快要启航时，他被五花大绑的送了进来，原因是他杀了上艘船一舱的奴隶，这让所有人对他产生了恐惧。
“这件事是有缘由的。”沃德克连忙解释道，“伏罗尔的上一艘船有一个女孩，他一直照顾着那时受伤的伏罗尔，可在他昏迷一段时间醒来后，只有一具凌乱的尸体，勋爵，你应该知道了发生什么。”
听到这话，夏兰眉头一皱，这几天他一直躲在船长室研究驾驭这条破船，没空理会船上的事，没想到被绑了一个多月的鱼人会有这样的遭遇。
“鱼人伏罗尔，你能以真理之主的名义起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夏兰严肃地问道。
“勋爵，以真理之主的名义，我没有半句谎话。”伏罗尔面色诚恳地说道。
“好，真理之主相信你的誓言，并赐予你自由，当你帮我们找到陆地，你就可以回家了，并且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当一个信徒以神之名起誓的时候，神都是可以听到的，只是有些神嫌这东西太吵直接关了。
可以直接与神沟通的夏兰能知道，伏罗尔说的都是真话。
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发掘出的航海人才逼走。
鱼人是大海的宠儿，入海像回家一样，不过他们一般都定居都在远离人族，拥有海岛的浅海区，像是两栖生物一般生活，很少在深海区出没。
有了伏罗尔的帮助，银鹿号很快有了发现。
“快看，有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