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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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天真，在中庭连子爵都算不上的虚假伯爵却想算计一个落魄侯爵，真是自不量力……”
身着华丽盔甲的托内·苏丁躺在地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瓦雷安·科德，你赢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托内·苏丁绝望地流下眼泪，便一动不动了，让他的战胜者随意处置。
“你能以庶子身份得到这么一块领地，我还是对你还是挺敬佩的。”沃德克走上前说道，身为一个私生子，他知道这有多难。
可托内·苏丁听到这话，只是苦笑一声，“庶子，多么可笑的称呼，不过是让我们这些私生子叫得好听一些。
你永远无法体会到流放到一座荒岛，顶着烈日，吹着干燥的海风，和一群你拼命想要变得和他们不一样的贱民拔草，开荒，种田是一种什么感受！”
说完又扭头对瓦雷安说道:“瓦雷安·科德，你和我没什么不一样，虽然你是嫡子，但你兄长还活着，有时候嫡子的长幼之分比嫡庶之分更残酷，你算计我得到白浪岛真的是你的吗？
那些流浪在外的科德家族的人会让家族好不容易扩大的领地给一个次子占据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血脉统治一切，它能平衡一切，也能掌控一切！
知道为什么我能在白浪岛竭泽而渔十年吗？这里的人反抗过，挣扎过，但没用！
所有敢挑战规则的人都死了，他身边的人也不会为他挑战我的权威而沉受鼓舞，只会将头埋得更低，并唾弃他不识时务！
将来你也一样，不会有人记得你为流浪的科德家族又寻得一块落脚之地，只要你想要一点你应得之物，所有人只会咒骂你为什么不乖乖让出岛屿，然后去死！”
到现在，托内·苏丁依然认为瓦雷安是南边科德家族的人，想要离间双方。
瓦雷安摇了摇头，浑厚的声音开始在大厅回荡:“我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什么科德家族，而是另一种与血脉规则不一样的东西束缚住了我，
创造它的人叫他军功爵制，注视它的神是真理之主，它此时微弱如萤光，却又灼烈如旭阳，不知其何名者为其扬帆，不知其何意者为其扶旗，而我知其名其意，只能执刃耳。”
“吓！”
夺过腓特烈手中的风之呼唤，一剑刺入托内·苏丁的胸口，可瓦雷安感觉手感不对，下一秒，托内·苏丁变成一具金属人偶。
“替身命偶！”
三人立马冲出城堡，跑到港口码头，此时这里已经被卡尼泊尔和卡门拉带人控制住，肩膀上绑着纱布，拿着削尖木棍的平民缴械了港口巡逻的士兵，彻底占领了这里。
这些都是以前想要反抗托内·苏丁的白浪岛居民，被镇压后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在卡门拉回来后一呼百应。
“应该早逃了。”
腓特烈打听了一下，刚刚有几艘船出港，这些临时民兵没有阻拦。
“该死！”
沃德克气的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海商吧。”卡尼泊尔走上前提醒道。
以前托内·苏丁是剥削岛民给海商们福利政策，将海商吸引到白浪岛，一旦改变政策，海商们不知道会不会再跑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给陛下写信，看他怎么办吧，
山不来见我，我来见山，大不了我们组建自己的船队的，托内·苏丁的人都死在城堡里了，他只开走了两艘船，还剩下四艘，可以以此组建一支自己的船队。”卡门拉上前说道。
……
海面上，乘船逃离的托内·苏丁阴狠地望着白浪岛方向，抓剑的手指更是因用力过猛而变得惨白。
“瓦雷安·科德，我不会放过你！”
他十年努力都没了，辛苦招募的班底，开发好的领地，全部没了！
他知道波罗群岛不稳定，所以挑选了白浪岛这么个偏僻位置，因为给紫兰尔主岛当狗，他受到了波罗群岛中紫兰尔派和大陆派的共同针对。
为此，他招来一批又一批平民当耗材，给那些家伙一种自己做不长久的假象，这才让有了十年的发展。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波罗群岛中，紫兰尔主岛走出的紫兰尔派很抵触十三议会，而他一个私生子被认可为庶子，有自己的领地会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吗？
十年前第一次黑水战役，只是黑铁的他在黑水城城墙上九死一生，和守军挡住疯王的军队的数次进攻，才得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回到紫兰尔岛，他亲眼看着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病死，却没有用参战奖励得来的金币给她买能治好她病的魔药，而是买一份在主母眼中很寒碜的礼物求一丝机会。
他成功了，签了一个苛刻的灵魂契约，亲手捂死自己的儿子，领养自己嫡长子哥哥的次子，去做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卧底。
本以为这次科德家族的到来是命运女神再次眷顾自己，让他可以得到一个侯爵家族的知识传承，还不用担心科德家族联姻亲族报复，若是将俘虏交给蒂兰或都铎，说不定可以又赚一份。
可是在哪怕落寞了的科德家族眼中，这不过是一个笑话，一颗在黑水战役中乱飞的黑水之雾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妄想。
“我一定会回来的！”
托内·苏丁心中默念。
“托内·苏丁，和我决一死战！”
白浪岛方向，一道声音吸引了托内·苏丁的注意，一艘孤帆小舟在海浪中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
是瓦雷安·科德身后跟着的那个无名法师，这么看不起我吗？瓦雷安·科德。
“放箭！”
两艘船尾弓箭手搭弓射箭，箭如雨下，将德莱恩乘坐的小船覆盖。
船上的德莱恩顶着一块木板，任由箭矢钉在身边船板或落入海中，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托内·苏丁的船，无惧生死。
德莱恩·奥兰的第一次的随军出征没有遮天蔽日的千军万马，只有一艘破双桅帆船，也没有摩肩接踵的百万雄师，只有不到十人可怜人数。
过程简单，稀里糊涂的就赢了。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快找到法师的路了，只要一场仪式，死亡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的仪式，而战争就是最好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