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牧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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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其行，不问其心。
——《正义与审判教典》
兰谷城，
领第六旅请战派的腓特烈和领消极派的赫丽正在告别。
“到了耐尔良你可要机灵点，参谋长，可别把这些小子带沟里。”
赫丽丝毫没有因为腓特烈枢密院参谋长的身份而拘谨，捶了捶他的胸甲笑道。
“放心，我只是让他们完成执念，彻底归心，转一圈就回来。你路上小心，保护好王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赫丽认真地点头说道:“荣耀为证。”
第六旅营地内，到处都是收拾东西的士卒，不愿上战场的士卒早就被送上了船，留下的都是敢战之士。
汉斯等消极派虽然不想为紫兰尔岛打仗，但为贯彻夏兰的意志，一直从兰河防线走到了兰谷城，如今终于可以走了，自然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维斯曼等请战派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你们去耐尔良也只是凑个热闹，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白浪岛呢。”
汉斯对倚在门外的维斯曼说道。
“做人要有始有终。”
维斯曼抱胸离开，到了风暴骑士团的驻地，对收拾东西的阿凯瑞斯喊道:“阿凯瑞斯，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想和你打一场。”
“你他妈谁呀？”
维斯曼刚喊完，就被两个大个子夹在中间，其中一个牛头人将他提了起来，还不待他反抗，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现在的新人真是见识浅薄，不知道风暴骑士团他索托大爷才是最牛的吗？”
牛头人一脸不满，愤怒地将刚爬起来的维斯曼一脚踢倒。
“我只知道你下面很厉害，至于武力……”
契诃夫失望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正争论着，忽然一队人马走了进来，琼恩·紫兰尔带着昏迷的艾希·米多来到第六旅的驻地。
“我们要北上紫川城了，你们将他带回寒月岛吧。”
腓特烈和赫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腓特烈还是点了点头。
“要是他半路醒了怎么办？”
“他一个月后才会醒来，你们每天给他吃一颗这个就够了。”
琼恩·紫兰尔将装着药丸的陶瓶扔给腓特烈，最后看了眼艾希·米多骑马离开。
“告诉他，我只是终结一切，若成功了，他回来为我加冕，若失败了，也不用为我报仇。
我将一页命运书页放在了紫曦手中，这是照顾他的报酬 ，
寒月岛是紫曦嫁妆这件事不会变，以后这个人只是夏兰·奥古洛斯的臣子，他会永远忠于你们的墨海龙旗，永远……”
望着离去的背影，腓特烈沉默许久说道，“我们也出发吧。”
联军中的王裔军全部北上，一部分人也脱离联军离开。
“我们怎么办？”
灰雾对身边的卡西欧问道。
“把热闹看完再走吧，那小子收了钱还没交货呢。”
剩余的联军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加速向深渊大本营耐尔良赶去。
……
苏兰领夕阳西下，夏兰结束了一天的研究，活动着身体来到外面。
他在风熄堡也参与过一段时间海路计划，但绝没有这么累，彼方完全是将他当牲口用。
到了外面，他注意到正贞坐在山坡草地上看着落日发呆，两只山羊在她身旁安静地吃草。
“没有晚饭吗？”
对于夏兰的问话，贞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紫罗兰双眸留恋地看着这个她从小山长大的山村。
“你还是告诉我粮食在哪吧，我自己去做。”
没有丝毫自知之明的夏兰慢慢靠了上去，小心地戳了戳抱膝欣赏晚景的贞。
“我去准备吧。”
贞终于有了反应，最后看了眼沉入群山的夕阳，摸了摸身边温顺的山羊。
噗！
一道斗气从她手指射出，透穿了所摸山羊的头颅，这只山羊对贞很信任，死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缓慢地倒在地上。
夏兰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摸着下巴想，今晚是吃烤全羊还是涮羊肉。
噗！
另一只也被贞杀死，就在夏兰想说两只羊、三个人可能吃不完时，贞却用一个火球术将两只羊全烧了。
“喂，烤全羊不是这么做的。”
夏兰想要扑灭火焰时，却被贞拦了下来，她缓缓地说道:
“我有三十四只羊，全是我母亲留下的三只母羊生的，我没有将他们卖去屠宰，而是养大剪羊毛卖钱，
山羊的毛不值多少钱，我小时候经常吃不饱，还好有羊奶才不用挨饿，等羊群扩大，剪的羊毛变多时，我也不用和小羊抢奶吃了，
我和它们一起长大，它们是我的玩伴，是我的亲人。”
贞像是对夏兰倾诉，又像是对燃烧的羊说，声音轻盈，却透露着让人无法言语的悲意。
“邪教入侵时，我将它们交给山下的山姆大叔，自己背起剑去保卫紫兰尔岛了，
可在一次战役结束后，我却在战场上遇见到了它们，可惜只剩下这两只了，
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见到它们时已经伤痕累累，可还是亲切地上前舔我的手。”
夏兰安静地听着她的故事，沉默许久说道:“你还会回来的。”
“可那还是我吗？”
贞的手放在炽烈的火焰上，失神地问道。
“风会告诉你的……”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火焰，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至火焰熄灭。
“仪式是背叛，可风却告诉世人，祂只是她……
因为祂不在乎，所以祂只是她，可我在乎。
《风暴教典》那几页的故事你一定读过吧，夏兰，珍神最终还说了什么？”
入夜的月映在贞的面颊，绝美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夏兰。
“我从风中来，信徒乞拜的也是风，你们去凝视风吧，风不在乎，若风吹过发丝，那是风的回应，而我叫蕾亚蒂娜斯，心痛的是我，与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