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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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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像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我耳边悄悄蛊惑着我行动。

手指不由自主的向嘴边缓缓靠近,就在快要碰到嘴唇的时候,我的另一只手飞快地拽起身边的纸巾快速擦掉它。

沾着血迹的纸巾被我捏成一团,丢进床边的垃圾桶。

我侧着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安慰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在自我安慰中,再次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空,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斑驳的树影印在蓝色的被子上,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我看着月亮发呆,今晚的月亮还真圆。

书桌上粉色小猪闹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突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肉烧焦的味道。

这气味透过门缝缓缓地飘了进来。可奇怪的是,我的晚餐并没有肉,难道他们在外面偷偷的吃?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母亲推门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铝盒,黄色的不知名液体,从盒子上方溢出来,流在了木盘上。

我闻了闻,肉的味道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这是什么?”我抬头看向母亲,指着铝盒好奇道。

她没有说话,将铝盒放在桌子上,开始拆起我脚上的纱布。

随着纱布层层掀开,一阵难闻的腐肉的味道从我的脚上散发出来。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这难闻的气味给污染了。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用手捂着鼻子,“太难闻了,要不把窗户打开吧!”

“不能开!”母亲大声呵斥道。

发黄的脸色搭配着她狰狞的面容,让我有些害怕。

我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脚上。

我的脚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整只脚都成了黑色。上边还渗透出难闻的脓水与血水,一下子就将床单浸湿了。

母亲小心翼翼的端起铝盒,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涮烤肉的刷子,沾了铝盒里的油一层层的往我的腿上刷。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样子再配着这诡异的动作,我的心里在发毛,颤抖道:“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你上药。”

她将手中的毛刷沾了铝盒中的东西继续往我的腿上刷。

“这是什么药?”

我的话一出,母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呵斥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上完药后,她丢下话让我早点休息,端起铝盒,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黑漆漆的脚上泛着一层油光,就像是烧烤好的猪排。

我伸手关了床头灯,发现脚在月光的照耀下受伤处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蓝光,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又恢复了原样。

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我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沉睡间,我觉得自己的脚很痛,仿佛有东西在撕扯着我的伤口。

脑海里出现断断续续的画面,那白色的獠牙,一口一口地咬着脚上的肉,绿色的眼里满是怨恨。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额头沁出一层密集的汗水。

我喘着粗气打开床头灯,用手背擦掉额头的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瞧见我的脚正在愈合。

黑色的皮已经剥落了一块,露出里面红色的肉,脓水沾满了床单,看着就让人恶心。一种古怪又恶心的味道直冲我的脑门。

母亲听到叫声,拧开门,将头探了进来。她好像很疲惫,脸上挂着黑眼圈。

“怎么了?”她关切道。

“没事。”我急忙摆摆手。

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停留在我的脚上。

伤口那么明显的好转让她十分意外。她推门走进来。

“你现在觉得现在怎么样?”

她在我的床边坐下,替我掖了掖被角关切道。

“刚才有点痛。”

“恩,你的伤口正在愈合,是会有点痛,很快就会好的。”

她的脸上泛起笑意,摸着我的头安慰道。

这时父亲和外婆相继走了进来。

外婆手里端着木盘子,上面放着熟悉的铝盒。那黄色的液体都快从铝盒溢出来了。

“再涂点药!”她沉着脸,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母亲。外婆的表情有点像中世纪的老巫婆。

母亲拿起铝盒,用刷子给我的脚上药。

我动了动脚趾,好像恢复了点知觉。不知名的液体刷上去,好似一层保护膜,让我的脚快速痊愈。

现在瞧着不像猪扒了,倒是有点像正在烧烤的羊肉,红彤彤的,上面还浸了一层油。

做完这些后,他们退出了房间。

“不见了,刚才尸体不是躺在这里吗?”

门外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我瞬间没了睡意,竖着耳朵仔细偷听。

“这可糟了,古医书上说......”外婆压低了声音,后面我就听不真切了。

外婆第二天就回家去了。我站在窗户边目送她远去。直到那辆黑色的汽车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收回视线。

咦!院子怎么多了一株桃树,什么时候种上去的我也不知道。那树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晃了晃枝干。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它并没有动。

我能感觉到那棵桃树正在注视着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梦中那双怨恨的绿眼。

心脏跳动速度加快,我急忙将窗帘拉上,把这种诡异的感觉驱逐出去。

脚上的伤好的很快,才三天就痊愈了,还没有一点疤痕,这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迹。

父母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我只要提到铝盒的东西,他们振奋的心情就会消停下来。

他们对此讳莫如深,总会在我提出问题后打断问话。

时间一长,我明白这是一个禁忌话题也就不继续追问了。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再去外婆家的时候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门前的青石板上空落落的,我莫名的感到有些失落。

“猫呢?”我跑到外婆面前问道。

外婆摇摇头,看着窗外那株已经死掉的枯树枝说:“跑了”。

末了,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喃喃自语,“我对不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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