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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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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花最看重什么?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田思思啊!

可是,田思思人在哪里,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利用呢?

有了!

“蓉儿,你还记得田思思吗?”

黄蓉想了想,“记得啊,是个身材很玲珑诱人的大美女,席公子好像很为她倾倒。”

“性感的只是外表,其实她是个科研狂人,听说大宋最近研制出了新式装备,性能比之前的老式装备提升了一大截。我在想,会不会是她在其中起了作用?”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欧阳克吓了一跳,连忙打手势请她小心,幸好杨康距离远,应该听不到。

黄蓉跟田思思不是太熟悉,她饶有兴趣地问道:“田姨居然会研制新式装备?那可真是美貌与智慧并重,集天下灵秀于一身了。”

欧阳克想起田思思的美貌,即便黄蓉就在身边,也难免心驰神往,不过人家是席公子的心头爱,他只敢想想,可不敢有什么邪念。

“一个美绝人寰又冰雪聪明,一个风流潇洒又武功盖世,席公子与田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呐!”

李若男继续提高音量说道:“席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不过田思思既为朝廷效力,难免有觐见天子的机会。只怕皇帝陛下一见惊艳,连江山社稷都不再关心,从此君王不早朝。席公子的红颜知己,怕是要跟他有缘无份了。”

最关键的这句话一说出口,立刻感觉到天空中有风微微飘荡而过,心头有种直觉,计谋好像是生效了。

仿佛与李若男有某种说不出的默契,杨康不再兜来兜去的绕圈子,径直走向码头的方向。

欧阳克略微有些失望,码头他们去过,附近没有什么房屋建筑,不太可能用来藏人,多半是去接什么人。

黄蓉却露出欢颜,杨康此行并非去见被劫持的人,所以洪七公依然有在世的可能性。

最失落的是李若男,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借口支开席慕花,谁知道杨康并不是去见欧阳锋,白费了许多心机。

杨康走到码头附近却绕之而过,往旁边的空旷江滩行去,跟随其后的欧阳克见无处藏身,只能暂且等待,待到他们走进旁边的小树林后,才重新追踪。

李若男见树林中无路,显然鲜有人迹,“杨康搞什么鬼?没事走到这荒郊野外来,也不怕被野狼给吃了。”

黄蓉皱眉道:“此地四下无人,又无道路,莫非有诈?”

欧阳克也察觉到不对劲,“后面是大江,前面又没有路,若是有人埋伏岂不糟糕?我们退回去!”

这时候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树林中有人高声吟道:“本来真性换金丹。”

其声犹如晨钟暮鼓,清脆悠远,欧阳克认得这个声音:“是全真派掌教马钰!”

江边亦有人高声相和:“四假为炉炼作团。”

声如金铁交击,锐利如锋,黄蓉从马钰身上推测:“好像是长春真人丘处机!”

紧接着连续两声吟唱分别从左右两边传来。

“不染不思除妄想。”

“自然衮出入仙坛。”

两名道士现出身形,乃是长真子谭处端、长生子刘处玄。

前面树林中走出来的,正是丹阳子马钰,身边跟着太古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堵住江滩退路的以长春子丘处机和玉阳子王处一为首,身边跟着尹志平、赵志敬等学艺有成的三代弟子。

“各位全真教的道长好雅兴,不在终南山修炼道门神功,却在这荒郊野外设伏翦径,难道重阳宫穷得揭不开锅了么?”

黄蓉见他们来势汹汹人多势众,知道动手多半讨不到好处,于是先用嘴炮发动攻击,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最好。

马钰脸上无悲无喜,对黄蓉的讥讽不予理睬,对着正主行礼道:“无量天尊!欧阳公子,别来无恙。”

全真教倾巢而来,阵仗如此大,自负如欧阳克者,心中同样惴惴不安。

“马掌教,在下现在是无恙的,不过看你们的架势,是非常希望鄙人有恙吧?”

王处一心直口快:“欧阳公子,令叔父当年在重阳宫意图不轨之仇,加上今日你们叔侄襄助金贼的立场,我们全真教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你。”

全真七子毫不掩饰杀机,让欧阳克心中凛然,叔父曾经跟他说过,习武之人最重心志,不去论顺境逆境,不去管胜负荣辱,不去计伤痛生死,只需谨守本心,将自己全部的实力发挥出来,方能无往不利百战百胜。

“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大丈夫报仇该当堂堂正正才是!欧阳克的人头就在这里,哪一位有本事,尽管来取好了!”

丘处机当仁不让,抽出宝剑喝道:“我先来!”

剑光化作流星七招连发,正是全真教高级剑术七星剑法的七星伴月,一道道剑光化作北斗回旋,常人别说抵挡闪避,用眼睛看都看不过来。

欧阳克手中的折扇,平时是展示风流倜傥的道具,战斗时是防身克敌的利器,以小巧的折扇施展奇诡狠辣的灵蛇杖法,声势威力不如用蛇杖时霸道,胜在更加诡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以快对快,一招接着一招,中间全无半点犹豫停歇,足见双方武技之纯熟。全真派的正宗玄门剑法与白驼山庄邪门杖法旗鼓相当,正不能克邪,邪亦难以胜正。

目前看起来好像胜负未定,但欧阳克只有一人,丘处机却有六位师兄弟在旁边虎视眈眈,结局不难揣测。

“久战无益,如今之局势,只能以雷霆之势破之!”

黄蓉的话点醒了欧阳克,想要破局保命,自己可不只是要打败丘处机一人,跟他慢慢耗下去,耗费大量力气之后,就算赢了他也是得不偿失的。于是他将折扇一收,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及什么形象,四肢趴在地上,鼓腮凸肚运起蛤蟆神功。

在西域一带有个传说:金蟾一现风云变,呱鸣一声鬼神惊,说的正是欧阳锋以蛤蟆神功所向无敌,称霸西域的故事。

这招除了动作难看一点以外,几乎没什么弱点,攻固然是无坚不摧,守同样坚如磐石,更妙的是敌人攻击不能破防时,还能借力打力将力道反弹回去。

蛤蟆功的威名很多人都听说过,真正见识过的,却并不太多。丘处机的七星剑法如影随形的追击而至,一道剑光斩向如同蛤蟆般趴在地上的欧阳克。

宝剑眼看着落在对方头顶,却如同砍在坚韧的牛筋上,初时还能挺进几分,越接近欧阳克本体阻力越大,待到只差那么一丢丢就能劈开脑袋时,巨大的阻力不仅让剑锋无法前进,还强力的反弹回来。

丘处机再也拿捏不住,剑光瞬间逆转,好在他及时偏了偏身体,没被激射回来的宝剑伤到自身。然而不等他庆幸,只听呱的一声大叫,欧阳克携着排山倒海之势扑上来,先天功的护体真气一触即溃,只为他争取到堪堪够抬起手来的刹那光阴。

三花聚顶掌应手而发,抵挡不住蛤蟆功的霸道,丘处机鲜血狂喷着倒飞出去,在江滩沙地上犁出深深一道痕迹。

尹志平见师父受伤,连忙上前营救。

王处一怕欧阳克追击,拔剑上前威慑,“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伤人!”

马钰叫道:“众位师弟,蛤蟆功非同小可,大家一起上!”

全真七子伤了丘处机,剩下的六人并力向前,欧阳克奋起神勇,以蛤蟆神功左右扑击,居然不落下风。

二代弟子中除了尹志平忙于救治师父,其他人却围住了黄蓉和李若男。

为首的胖道士喝道:“自甘堕落为虎作伥,你们两个是自行了断,还是等道爷动手?”

李若男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东海桃花岛的小公主黄蓉,可不是欧阳克的手下!”

前不久,这个道士恰好在桃花岛弟子手上吃过亏,恶声恶气的道:“原来是桃花岛的妖女,难怪跟小西毒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蓉气得杏目圆睁,“嘴巴放干净些,桃花岛的名声岂容你侮辱!”

上次桃花岛弟子与全真教起冲突,最后东邪黄药师与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比试,双方未分胜负,在全真教弟子看来,却是师父们给老人家连面子,没让他出丑而已。后来被东邪关在桃花岛多年的老顽童周伯通回山,对黄药师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说,众弟子于是愈发对桃花岛没什么好感。

胖道士上回被黑风双煞折腾得受尽屈辱,此刻哪有不趁机报复的,抽出宝剑在手:“骂你是便宜的,道爷还要刺你个透明的窟窿呢!”

道士虽胖,身手却非同一般,在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算是佼佼者,武功居然不在黄蓉之下。白璧微瑕之处在于,将玄门正大光明的剑法,使得过于杀气腾腾,显然对桃花岛恨意颇深。

黄蓉的武功本来与他不相上下,苦于未随身携带兵器,以空手对白刃,难免险象环生。

李若男在旁边见了,挥舞匕首加入战团,与黄蓉携手对敌。

“人多欺负人少么?师弟们别顾着看热闹,过来帮忙!”

来之前全真七子有交代,此次出手是为了国家大义,不必拘泥于武林规矩,眼看师父们以身作则联手对付欧阳克,他们这些三代弟子自然有样学样,一起挥剑向前。

光是胖道士一个人,黄蓉和李若男都应付得吃力。十来个武功不弱的道士,以她们的武功,怎么对付的了?

黄蓉身上有桃花岛至宝软猬甲护体,一时尚未受伤,李若男可就惨了,匕首被人绞飞,几道剑光分从前后左右刺来,吓得她魂不附体。

“完蛋!老娘今天要升天!”

早知道是这么情况,拉着席慕花当保镖还来不及,自己偏偏预先耍心眼将他支开了,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真是一语中的。

“李姨!”黄蓉奋不顾身得扑上去,帮她挡住了正面的一剑,可是左右两侧和背后依然空门大开。明晃晃的剑尖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指要害,李若男手无寸铁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坐以待毙。

“叮!”“叮!”“叮!”三声脆响连成一片,三把宝剑齐齐脱手而飞,一个白衣男子双足凌空,身体悬浮于距地面一尺高处。

“李若男,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外加二两银子欠款,想以死赖账可没那么容易。”

平日里,李若男自问性格算得上刚强,此刻却忍不住热泪盈眶,直到与死神擦肩而过,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也那么怕死。特别是临死前那一刻的不舍和不甘,仿佛坠入黑洞洞的无底深渊,什么都抓不住,空荡荡的绝望感深入骨髓。而席慕花的出现,则是深渊上垂下来的一根救命稻草,将自己从永恒的黑暗中救赎。

“谢谢!”意料之外的绝处逢生,让人激动得说不出什么来,简单两个字,伴随着滚滚的泪水,饱含感激。

其实她也不是运气好,而是支开席慕花的借口没起作用,人家对田思思的下落清楚的很。那位工作狂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还没忘记带着面纱口罩,根本不用担心皇帝惦记。

“不客气,小爷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记着你欠我的账就行。”

席慕花说得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让李若男心怀感激,甚至一度想着:自己要是抢先完成了秘密任务,获取的名额全部免费送给他好了,不图别的,任务世界中有他在,等于多一道保命符!

“师兄!这个是人是鬼啊?他飘在空中呐!”

随手弹飞了三个道士的宝剑还在其次,席慕花飘在空中的模样更加吓人,年轻道士们修的的是道门功法,自然相信世间有神仙鬼怪,足不沾地的样子可是极为符合鬼神特征的!

道士们被吓退,黄蓉揉着被剑锋刺得生疼的肩膀,“席公子,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和李姨可危险了。这些全真教的道士当真可恶,稍后我非得让爹爹和诸位师兄好好收拾他们!”

桃花岛的小公主生气了,后果自然是很严重的,可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嘛,远水难救近火,还得靠席慕花救场。

“席公子,全真教的道士不讲规矩,六个打一个,请你救救欧阳克。”

这句话要是被欧阳克听到,大概会很开心,他对黄蓉那么好,总算换来了一点点回报。

“放心,欧阳公子跟我是旧相识,帮他说句好话是理所当然的。”

黄蓉她想的是让席慕花出手,将全真教的道士们打得满地找牙,可不是请他当什么和事佬。

“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狠狠揍上一顿最好!”

遗憾的是,席慕花并非好勇斗狠之辈,他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自己无关的闲事轻易不插手,帮欧阳克口头说个情,在他看来已经够对得起人了。

“马掌教!各位道长!欧阳公子!大家打累了吧?不如暂且休息一下,听我说两句?”

席慕花凌空飘到他们中间,将双方隔开。实力是说话的本钱,其他人贸然闯到战场中心,那是找死行为,可席慕花这样的家伙冒出来,人家想不停手都不行了。

马钰当先停手,“席公子!贫道有礼!”

欧阳克随即收了蛤蟆功,“席公子!见到你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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