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界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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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青莲村和雾灵山，这两处是我追击乾讳的路线，后来我把乾讳打下悬崖峡谷，没有继续追击。如果乾讳随着江流逃走，方向就是不咸山。”
睦宸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猜，许是乾讳身负重伤，魔力不足以支撑他逃回魔界，至今还蛰伏在人间。”
“也就是说，凡人撞邪，很可能是乾讳干的？那么一千年前，各处撞邪的传说，也可能是真的？”
睦宸点头：“人间邪气，可以被魔族炼化，引邪入魔。虽然邪气不像灵气那般，能快速提升魔力，但一样可以供养魔族。”
卫孞问道：“既然如此，魔族为何不直接进犯人界，而选择力量悬殊的天界呢？”
“魔族生性急躁，急功近利。引邪入魔繁琐，他们更愿意铤而走险，去天界抢夺充沛的灵气，哪怕炼化灵气有被反噬的危险。”
卫孞听了直摇头：“当真是鲁莽。”
睦宸说道：“高阶的魔尊并不屑于来人间炼化邪气。应该是乾讳走投无路，不得已用此法。”
卫孞说道：“若是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该帮凡人解除此劫难才是。”
睦宸点头：“乾讳不除，日后必会再生事端。”
睦宸和卫孞在山中巡察，他们发现许多山村都有魔障的痕迹。比起大山深处的几个村子，山脚下村庄里的魔障痕迹已经算是少的。
他们深入红岩村，发现魔障之气充斥着整个山村，很难辨别哪家有撞邪之人。
睦宸和卫孞向村民打听情况，听说两个年轻人，在寻找撞邪的人家，村民纷纷摇头。
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说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撞邪可不是好玩的，旁人躲都来不及，你们竟然还想靠近，听话，赶紧回家吧。”
睦宸和卫孞无奈，只好扮成道士师徒，说是能助村民斩妖除邪。
一个砍柴下山的大爷好心劝道：“这邪祟厉害着呢，村里请过多少老法师，好几个自己都中了邪。你们年纪轻轻的，不要白白搭上性命，还是趁早回吧。”
他们只好挨家挨户地找，碰巧敲开了猎户李大山家的门。
卫孞把来意又说了一遍，李大山很爽快地答应带路。李大山说道：“村民不愿引路，请道长不要见怪，只因撞邪之事大家惧怕。说实话，若不是我得了神仙保佑，也是不敢靠近的……。”
张老汉家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听说有道长来除邪，张老汉见了救星，老泪纵横，跪地哭求，救救他全家性命。
原本，张老汉有两个儿子都已成家，老大家生了两个孙子，老二家生了一个孙女。一家八口人，虽不富裕，但日子过得也其乐融融。
但是，自从三个月前，老二进山打猎回来后，噩梦就开始了。
温顺的老二，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躁，在家里打老婆孩子，出门跟邻里乡亲斗殴。老大看不下去，骂了他几句，他居然心生恶念，杀害了大侄子来报复。
痛失爱子的老大，无法接受这件事，他怒上心头非要老二偿命。弟媳上来劝架，老大失手夺了弟媳的性命。
看见这一家的人都疯魔了，大儿媳带着小孙子逃回娘家。
李老汉每日战战兢兢，在两个儿子的拳脚之下，护着小孙女的性命。
可是没过多久，老二失踪了，生死不明。老大一蹶不振，整日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这好几日了也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张老汉带着小孙女艰难度日，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如今这般，他几次都不想活了，却又丢不下可怜的小孙女。
睦宸和卫孞进入昏暗的屋里，看见老大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睦宸出手为他清除了邪气，老大神志恢复了清醒。
他又探向老大的记忆，果然是乾讳干的，他汲取了张大的邪气，还带走了老二。
卫孞告诉张老汉，老大的邪气已经驱散，好好休养几日便能恢复。见大儿子眼神已经清明，张老汉赶紧跪地叩谢恩人。
王栓子一家的情况也大同小异。两家的魔障清除之后，这件事很快在村里村外传开。其他受害的人家，争先恐后地来请道长解救。
睦宸依着村民提供的线索，对乾讳的踪迹明察暗访，追踪了多日还是一无所获。
最终他确定，乾讳应该已经离开了太行山界。睦宸决定，沿着当年乾讳的逃亡路线去寻寻看。
他们沿着太行山往北走，来到雾灵山，各处都打听过了，说山中撞邪的传说已经很久远，如今这里一直都很太平。
雾灵山巡察无果，他们又继续往北方追踪，最后来到了不咸山。
常年冰雪覆盖的不咸山，即便是山下也寥无人烟。找不到人来询问，他们只好进入山中搜寻。
不咸山上，北风卷着白雪，纷纷扬扬，万树似挂梨花一般，枝头在风中摇摆震颤。
山巅如立百丈冰刃，白云似停万里凝结。
卫孞没见过这样纯美的雪境，被眼前纯白的世界所震撼，他四处环顾，一边惊叹天工，一边欣赏美景，已经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小白更是欢快的左奔右跑，没入雪中忽隐忽现。
睦宸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探不到一点魔气，看来，这里也没有乾讳的踪迹。
卫孞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巅，那里云雾缭绕，很像天界的仙云灵雾。他指着那处问道：“那些云雾，可是灵气？”
睦宸转头望去：“按说，人界不该有这般的仙云灵雾。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带着小白一起飞上了峰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很是意外。
峭拔岩壁云中伫，合围四幕一盆聚。
参差林立的万仞山峰中间，是一个宽阔又平静的湖面。那竟是一个巨大的温水灵泉。这里的灵气虽然比不上天界的浓郁，但在人间已是极其难得。
更加有趣的是，四周天寒地冻，冷冽酷寒，中间却是热雾氤氲，温暖如春。如此极端对立的景象，在天界也不曾见过。
他们围着灵泉湖面巡视了一圈，看见在岩壁低洼之处，水面倾泄出去，落入幽深的峡谷。
睦宸忍不住赞叹道：“长白飞练披天外，碧水一泓雾里穿。难得人间有如此世外佳境。”
卫孞问道：“此处没有乾讳的踪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睦宸想了想说道：“乾讳必定来过此处，炼化了灵气恢复魔力。找了这么久都不见他的踪影，他怕是已经从太行山逃回魔界去了，不必再追。”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又说道：“回天界之前，不如，在此小住几日吧。”
卫孞开心点头：“太好了，此处景致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虽然睦宸料定此处绝不会有凡人出现，但他还是在灵泉周围布上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