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神识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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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睦宸起身离开书斋，回了寝殿。
卫孞一路上跟随，并排走在他的身边。自从兼作帝尊的侍从，他常来打理帝尊寝殿，如今的寝殿比从前温馨了许多。
自己打理的寝殿他住的可还舒心，还从未见过帝尊在寝殿里的样子……。卫孞正胡思乱想着，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帝尊进了寝殿。
睦宸径直走向阔床锦榻，他随手除了外衫，露出素色里衣。
卫孞避之不及，看到帝尊的动作，想起那日梦中的情形，只觉脸上腾地燃起火来。
睦宸随手向身后一挥，衣衫扫过卫孞的鼻尖，稳稳地落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卫孞赶紧转身闭眼不敢再看，压下凌乱的心绪，等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才敢慢慢转过头来。
帝尊已经卧在榻上，熄灭了宫灯，殿内黯淡下来，只有帐幔上绣嵌的夜明玉珠，发出星星荧光。
卫孞忍不住走过去，在榻边坐下。
帝尊已经入睡，长睫垂下，薄唇轻拢，如同雕琢过的清冷脸庞，不经意泄出了梦中的温柔。
他乌黑顺滑的长发散在枕边，睡得平静安宁，只是双眉轻蹙，卫孞很想帮他抚平，却没敢伸手。
长夜幽幽，月色如殇。
不知怎得，卫孞觉得心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委屈和忧伤，这情绪从心底慢慢滋生，似是潮涌，一波尚未梳理清楚，一波又汹涌而至。
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卫孞也说不清楚，他望着沉睡中的帝尊，呆呆地坐了许久。
楚云送来的典籍，睦宸都已翻阅过了，无甚收获，便让卫孞给她还回去。
卫孞到金界，遇到了金帝擎钰。
擎钰迎面走来，一身锦衣玉带，贵气逼人，身姿挺秀，卓尔不群。卫孞暗道，怪不得众仙姬会倾慕金帝，在天界，也只有帝尊还能与他一比。
“金神帝尊圣安。”
“原来是晓境神君。不知神君前来金界有何要事？”擎钰声音轩昂，语气中张扬着高贵，却也不失儒雅。
卫孞说道：“并无要事。前日里，向楚云仙尊借阅了几册书卷。如今已阅完，特来奉还。”
“不巧，我刚派她出去办些事情。如神君不急着回去，可去鎏金宫等候一会儿。若是着急，书卷我帮你转交给她就是。”
“那我便不等了，劳烦金神帝尊代为转交。”卫孞从袖中拿出书册，交于金帝。
擎钰看了书卷一眼，说道：“这是上古典籍，神君年纪轻轻，竟然对这些高深晦涩的典籍有兴趣，当真与众不同。”
“此卷，是代帝尊借阅的，卫孞对这些典籍并不甚懂。”
擎钰点头道：“这类书籍，他从前也曾来藏书阁借阅过。”他想了一下，对卫孞说道：“请神君转告水帝，如有需要，尽管来金界藏书阁览阅，不要客气。”
“多谢金神帝尊，那卫孞就告辞了。”
金神宫议事完毕后，众尊告退，擎钰唤住楚云。
楚云问道：“帝尊有何吩咐。”
“刚才，晓境神君前来返还书卷，见你不在，让我帮忙转交于你。”
“有劳帝尊。”
擎钰边把典籍递给她，问道：“这些日子，你盘点库房书阁里的典藏，可是为了给水帝寻找书卷？”
楚云解释道：“师尊仙逝以后，宫内诸位对物品赀储，均知之不详。楚云重新清点造册，以备查询。水帝借阅典籍的事，楚云只是顺手一帮而已。”
“你做顺水人情也就罢了。只是，日后水帝想要查阅典籍，请他来金界随意翻阅便是。一册两册地传来传去，费事不说，岂不让人笑我金界小气。”
“帝尊说的是。”
“今日议事，你的提案颇得我心，诸尊想法保守亦在意料之中。只是，冶炼锻造还是需要提前准备，眼下虽不是急需，但日后终究要对魔界用兵。”
楚云点头附和道：“确是如此。”
擎钰又说道：“如今兵戈的库存储备也不算十分富足。诸尊认为再增两倍绰绰有余，实则不然，若只算当下用量和战时预备量，两倍尚可。若是再往长远考虑，不止战时损耗将会激增，战后的修整也需未雨绸缪。还是按三至四倍的估量来筹备方为妥当。”
楚云说道：“帝尊眼光长远，思虑周全。我会去说服其他诸尊，让他们配合增量，以防患未然。”
刺察仙使传来魔界的最新动向。
乾讳逃亡归来后，先是在魔宫里蛰伏了一段日子，近日魔帝突然宣布立他为太子，并把主力魔军的统领大权交给了他。
忤罗还下令把殊麟放出魔牢，自己退居幕后，少有出面，不知又在谋划什么阴谋。
殊麟从魔牢里出来以后，晟魔殿里几乎不见他的身影，无从知晓他如今的情形。
五帝会晤，认为反攻魔界时机已到。天界经过一千多年的筹备，终于把反攻魔界的事提上了日程。
睦宸派了颐宁去金界商谈兵器筹备事宜，重要的事情谈妥后，颐宁又想到一件事，他对金帝说道：“另外有件小事，想请金神帝尊帮忙。”
“何事请讲。”
“如今天兵将士虽都已配备了金革战马，但有些将士，用惯了灵兽，换了战马，反而不顺手。不知能否为那几只勘用的灵兽，打造几套金革甲胄？”
“此事简单，仙君把灵兽的种类、数量、体量和年纪提报过来，交于楚云安排即可。”
“多谢金神帝尊。待我回去计数之后，再来提报。”
颐宁回到霄霁宫，听说师尊传唤，他把计数灵兽的事交给了侍从，自己立刻去见师尊。
此时，卫孞正在向师尊问安。他得知师尊是出征魔界的主将之一，便问道：“我能否随军出征？”
纪沧摇头：“你尚且年幼，就算我同意，帝尊也不会同意你出征。”
卫孞并不执着于出征的事，见师尊不同意也没再争取。他把自己已经熟练掌握的神识脱窍，演示给师尊看。
纪沧见他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对他说道：“或许，此心法不适合你，我这里还有其它的心法你可一试。”
卫孞不解地问道：“此心法练至如何程度，才算掌握？”
纪沧又示范了一遍，说道：“初练之时，神识脱出后，轮廓朦胧不清。练至高阶后，轮廓清晰分明，看起来与真身无异，几乎可以假乱真。”
卫孞心里想着，自己刚才脱出的神识，虽然不像师尊那般清晰，但也没有太大区别，为何师尊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