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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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苏氏一族残害人命，今奉归原观观主之令前来灭门！无关人员速速离开！”掷地有声的话在拱形飞檐彩饰金饰的建筑之下响彻云霄。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纷纷噤若寒蝉个个迷茫盯着那处的人，听着他们这么说盯着苏氏大院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
为首的是没有见过的老人带着年纪尚轻的五个人站在苏家大院之前，捋着胡须看着面前古朴的大门。
那门有着古朴的纹样，略显奇怪枝杈分明的树由下往上一一盛开，到了最上头的时候朝着正中央的生长。
人来人往的一群人听着老人这么说的话一时间停住了脚步，紧接着指指点点地带着困惑的目光盯着为首的五人惊疑不定转而议论纷纷。
“残害人命？莫不是前几天发生在苏氏后山的那件事？”顿住脚步的人自以为悄咪咪朝身旁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十几人葬身于那处，我们找过来结果竟是不管不顾，这苏氏作恶多端灭门也该是活该。”苍老的声音，斜视着那处偌大的苏氏大院语气不明。
身旁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老人后面的话接着说道“可我怎么听说这苏氏查了，被一股神秘的势力压制住了不让他们接着查了。”老人回头脸上净是惊疑不定地神情轻声轻语“谁知道呢？”
“这能成吗？感觉不太可信。”
“这苏氏已有百年，又怎会被区区几十年的归原观给灭门呢。”其中一人丝毫不以为然。
“恐怕就是一场笑话。”穿的稍微富贵一些的人站在平民百姓之中格外耀眼，盯着归原观那几人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嗤之以鼻，环着胸站在那处静静看着这场笑话。
又有几人驻足，了解了此处发生的事情提着菜篮子的大娘朝着苏氏大院的门口吐了口口水骂道。
“那后山的人简直就是枉死，摊上这么件事!”原以为大娘这么骂完就会离开却没有想到又接着说道一句。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凶狠地瞪了一眼看过来的几人，挎着篮子仰着下巴轻嗤一声逐渐远去而站在她面前的六人，除了一老人还有一青年人面无表情的，其他几人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就要怼回去。
话尚未说出口又有一个人说着“那大娘定是知道一些内幕才会说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说话？我看啊这归原观恐怕是为了巩固自己在其他三家的地位才搞出这么一出的。”
伸手侧着身子以为小声地说着，眼睛悄咪咪地盯着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动静的几人却瞪大了眼，转而放下了手，脸上犹疑不定，原以为他们会大发雷霆不承想只是如此。
“你这阴谋论可真行啊，怎么那四氏族的内幕你知道些什么？”其中一人斜着眼看向信誓旦旦的人，只见那人噤声。
忙得扭头看去归原观的几人站在大门中间，年长的人听着他们说的话默默摇了摇头。
“众口铄金的言语中事实真相又怎么在这里头？无非众说纷纭。”先生注意到有几人面色都不怎么好，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用不着气愤，那件事结果如何我们自己清楚，无需过多理会，现在只需要完成观主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另几人听到这话，深呼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平淡如水。
“去吧，事实证据确凿，我们自己清楚。”老人先前本沉默不语转头看了眼五人脸上个个难看的表情。
盯着面前偌大的苏氏大院飞快拿着剑冲了进去指间成剑口中念着咒术，看到如此阵仗意识到这些人说得都是真的，不敢多说些什么一哄而散。
方一开门，原本井然有序的一些人，见到拿着武器的几人个个发出难看的表情，忙地丢下手中的东西在归原观那几人眼中面前惊慌失措的几人身体上泛着红光，了然于胸秉武器冲了上去，手无寸铁之人就这样毙命。
站在苏氏大院大门的前的人听着面前这屋子里的尖叫声面无喜悲食指点着拇指。
“自作孽，不可活。”紧接着一声叹息轻声说着。“苏氏，尸蛊引发的食人血那么在奴仆之中可会？”一阵微风拂过带走心中的忧虑。
“如果真是这样，如不把他们全部灭除恐大乱，届时可不好收场啊。”缓缓摇着脑袋，眼中忧虑不断，攥紧手中的拂尘。
以中间这人为首地站在血流成河的苏氏大院之中面对老弱妇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愿。
直到落日余晖之下，暖黄的阳光映照在地上。苏氏大院院落中的尖叫声逐渐不见了声响。
隐隐在深处尚传来一点点声响，站在门外的人提着的心终于落下，转而叹了口气“看来同观主所说的一样，苏氏简直丧心病狂！”语气略显沉重。
血流成河的苏氏大院院落中一人穿着襜褕戴玉冠，越过重重阻碍神秘兮兮推开门，留出一小缝隙，看着归原观的几人杀着一些呆若木鸡的人，眼睛狠厉地眯了起来，咬牙切齿。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归原观！”
注意到一人朝着这边过来，迈着步子一顿轻轻迈着脚步微微朝着后面的房子退去眼睛四周看了大概，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游荡在苏氏大院，而后脸色一变，面前的门即将要被打开，头一转，飞快地离开了此处，沉下了脸。
方才为首的青年人跑了过来空无一人的环境轻声呢喃。“明明就看到苏家主跑了过来这么快不见踪影？”谨慎观察四周环境身后传来脚步声听到熟悉的声音。
“大哥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人就无需用尊称了吧。”季礼回头见晏梧桐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晏梧桐说的话语气稍显不对。
“阿礼虽说是如此……”晏梧桐极其不赞同他如此说话，话尚未说完就见他转身就走拦都拦不住。
想起一些事情默默叹了口气跟着他一并走出这座院子，凝重说着一些事情故意避开方才的话题。
门口的方向一位步履蹒跚的羽婆踉踉跄跄的朝着这边走来，最为可疑的一点站在那处警惕盯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口中呢喃着什么尚未听清。
“大哥目前并没有看到苏珉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季礼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晏梧桐抓紧手中的剑柄暗自掐着诀探向走远的羽婆尚未发现不妥。
“恐怕已经知道有这么一日丢下这些人跑了。”听到一点动静锐利的眼睛就看向那一边，晏梧桐紧抿着唇并未告知他方才他看到苏珉珣了。
一处偏僻的角落中，平平无奇的房间内早已进到内院的苏珉珣伸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隐匿在暗处的守卫在这附近，静静地观望一下推开内屋的房门转身关上门。
眼盯着躺在床上那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快步上前食指轻点眉心原本熟睡的人迷迷糊糊之间睁开了眼，死死蹙着眉单手捂着脑袋。
意识到此处并非自己的房间先是谨慎观望着四周听着外边尖叫声不知所措愣在原地，转而沉下脸盯着眼前的人，微微颔首。
“父亲。”
“绥儿。”充满疲惫，苏绥扭头看去只见苏珉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脸上同样乱糟糟的，完全不像平日衣冠齐楚的样子，心中一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睡了几日一醒来竟会发生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怎么了？”一时半会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低着头默默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装作少年老成但眼中依旧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又是一阵尖叫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他跟前小声地说着。
“绥儿，千万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赞同地看着他，重重地摇了摇头，食指抵着嘴唇。
“你要听清楚接下来我说的话，知道吗？”一下没一下地揉了揉苏绥的脑袋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并无任何其他的人表示凝视着前面的案桌抬手拿出一似罗盘之物，而苏绥看到这一东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眼。
“这不是佹盘吗？现在拿出来是为什么？”苏珉珣并没有回答苏绥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
“绥儿现在来不及跟你说些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归原观根本就不听我们的辩解故意扭曲事实，在今天将我们一族赶尽杀绝！”声音里透着愤恨，整张脸扭曲着，可见怒火中烧，却无力回天。
苏绥很快便反应过来的凝望着苏珉珣的脸只觉得不可思议，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抚摸回过身抬眸。
“父亲。”充满浓浓的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恐怕归原观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苏氏头上。
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如此短的时间归原观是从何处找到的证据？两只手抓着他的袖子蜷缩着手指，苏珉珣眼中带着不明的情绪盯着他，回想起往日父亲对自己严厉的态度，又听他这么说着。
“绥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身为苏氏的长子需要完成的使命，为替族人报仇！”呆呆愣愣抬眸看着他，依旧不懂苏珉珣眼中的痛恨，却理解了他的意思，垂下了眼。
一如往常的话回想起父亲的严厉手上一松垂着脑袋不敢看向他，回想起几日之前坊间那些流言蜚语，下意识攥紧了手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今日归原观有备而来，恐族人无法逃脱，你要记得你要带着宗族的信念活下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苏氏可沉冤得雪。”
微微扭过头，苏绥并没有看清楚苏珉珣的神色，懂得了他什么意思。恐怕今日之后再也见不到面前的父亲了，可这样又能做些什么呢？
半晌苏绥抬头问了个这样的问题，“爹，我奶娘呢！”暗自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情掐着自己的手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
“绥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一些没必要的感情而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站在那处，眼神一直盯着苏绥，觑视到他眼中的倔强半晌叹了口气。
“羽婆她我也不知道，恐已遭遇不测。”难以置信地听着苏珉珣话，缓缓摇着脑袋感觉到父亲的接近，脑袋上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拍着。
“绥儿。”道不尽的苦楚“没有护好族人是我这个家主的责任。”
“你可要好好活着。”苏绥看着苏珉珣颓废了下来，嗫嚅地盯着他。半晌才接上一句“那你们呢？”明知道答案却还问出口。
“我们？自与苏氏共存亡！”坚定不移的话重重拍了一下苏绥的肩膀，眼中带着留恋，可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愣在原地的苏绥抬眸一看只留关闭的房门，手中的佹盘差点抓不住，垂着脑袋微微颤抖着，深呼一口气轻声回答“谨遵教诲。”
回想起小时候父亲经常说的一些话：绥儿，苏氏之所以这么强大与家训脱不了干系，所以你要记住亲善和睦，团结一心。你可要记住了？苏珉珣又问了一遍。
呆呆地抓着父亲给的东西，听着窗户那处传来的声响扭头看了过去看着窗棂上一道道的血迹，近在咫尺的呼叫声瞬间回过神。
“来人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再一闷哼一声，倒地的声响。定凝望着那血迹顺着窗户往下滑落不知所措，脑袋浑浑噩噩的。
不过很快抓着佹盘踉跄地推开门入眼惊恐地抓着门框，啪嗒一声佹盘掉在地上，苏绥死死抓着门缝盯着面前的一幕。
身穿的粗布麻衣的一群人拿着各自的武器肆意杀害自己的族人，逃到自己面前的人摔倒在地上颤颤巍巍伸出手张着嘴里却猛地吐了口血。
苏绥仰着脑袋凝望着面前的晏梧桐，掐着手另一边其他几人拿着滴着血的武器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
“大哥这孩子？”朔月单手飞快掐着诀，转而看向晏梧桐，刚想说话身后猛的出现一个人。
原本离去的苏珉珣突然再次怒斥地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出去并无一刻钟的苏珉珣身上多了许许多多的伤痕，撑着一柄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几人，咬牙切齿。
“大哥，这……”
“观主说过，带有那种的东西的人不留活口！”
苏绥原本惊喜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苏珉珣，盯着他的嘴嗫嚅着，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可他却知道：赶紧跑，勿忘为宗族报仇雪恨！头一歪苏珉珣了无生息。
苏绥红着眼咬紧牙关撑着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进后院去了。独留那几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疑不定地表情。
“传闻之中苏家主的符力可是数一数二的，被我们这么轻易地打败了。”朔日斟酌半晌才缓缓说着道出关键可另外几人并没有过多理会。
“那孩子身体里并无尸蛊的痕迹，先去找其他人。”为首的晏梧桐发出命令其余几人颔首，一并离开了此处。
暖黄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片的光晕落在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上，丝毫无人在意那僵硬的皮肤之中蠕动着什么东西，随时就要破壳而出。
苏绥喘着粗气站至一僻静的地方，脑混混沌沌的，始终没有理清头绪，方才发生的事情给自己莫大的冲击，脸上的汗珠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的苔藓上，眼珠子乱转深呼几口气。
然而背后悄无声息地走来了一人，一手劈在苏绥脖颈上，直挺挺地晕倒过去，翻过身去迷迷糊糊之间那人穿着一身华服，在自己面前蹲下，从袖子掏出什么东西，尚未看清，就已不省人事。
院落中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不绝如缕阳光落下的那最后一刻，那几个人走了出来，朝着站在门口的人拱手说道。
“先生，已经全部剿灭。”
“做得不错，就没有一个人？”话虽说得不明白打晏梧桐几人却是明白见他们凝重地蹙起眉摇了摇头，凝望着眼前偌大的苏氏大院微微叹气。
“有一人，不过不知他到哪去了。”晏梧桐回道，先生捋着胡须动作一顿“也算是有点良心。”
“不过还是自作自受，尸蛊又岂是常人能控制的。”面前的一阵风吹来苏氏大院中的浓浓的血腥味。
“不好好干自己的事情，净想着一些祸害人的法子不除将永留后患。”扎着两个丸子头，头戴额饰的女子脸上怒气冲冲，攥着手坚定地说着。
“小妹别气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其中一人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忍不住地戳了一下脸蛋，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三哥。
“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给其他三家一个警告吧，好好修炼才能成就大道，走这些歪门邪道终不是正道。”抚摸着胡须说着的忍不住地抬起凝望着天空，长叹一声看来是要变天了。
一阵风过鼻尖萦绕着浓浓的铁锈味，晏梧桐凝重蹙起眉。“先生就将苏氏大院如此暴露出来。
是否会影响其他三家让他们做出相同的事情？”虽没有明说，另几人皆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怕有些人会步人后尘，所以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