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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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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是这个名字?”

“不清楚,它是这个名字想必有它一定的道理,只不过我们现在不清楚罢了。”岑潇接过苏绥递过来的地图收回袖中。

目视着前方的山路有些明白了前天晚上那人怎么不直接带着走沿山桥,跑那边去走的估计脚都要累酸了,上山的路这么走下去恐怕脚都是废的。

苏绥盯着光秃秃的树木那边的也都一样,不怎么好看的别开了目光,二人慢慢悠悠走到临泱城拿回放在马厩中的马。

而后一路想着向西行路,清晨早起看到的霜愈加地厚,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随后的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天上的风呼呼地吹天上的成片的白云一一吹到别处去了。

地上的不怎么湍急的湖水也结成的薄薄的冰,树梢之上大多是雾凇挂着上头,骑在马上的苏绥觉得有些稀奇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拍着。

啪嗒一下一些积成堆的雪掉在苏绥戴着的帽子上,同样有些落下前方的岑潇身上。

随意拍了拍身上的雪看着前方的路说着“你可别把身上的衣服弄湿了,不然这荒郊野岭的可没什么成衣店。”

“知道了,我这不是才看到这玩意有些激动罢了。”甩了甩有些冻得通红的手,回想起这场雪下得也有两日了,今日才稍微停住了脚步,当机立断早个一两日先回沧霞避免大雪封山回不去了。

“话说在沧霞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岑潇将身上穿的斗篷松了点,微掀开脑袋上帽子看着林中成片的白色。

只不过尚不能掩盖的还有点绿“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这么大的雪。”苏绥垂着脑袋将手伸进斗篷中取暖如此说着。

“这倒未必,沧霞可是四季如春,目前来看估计是不太可能的。”

“先不聊这些景色了,你跟我说说前几天在储鸢县外的那客栈怎么不接着问下去了?”

苏绥忽然之间想起这件事情于是问道,那天晚上原本是在一家小客栈地吃着晚饭,这时听着旁边的几桌传过来更加强烈的交谈声。

隐隐能听出是什么地方出了一些事情,当时就有些疑惑不过岑潇拉着自己不让自己去问,看他当时的眼神并未询问多少,后面事情多了更加没有时间询问。

“哦,那件事情啊,我当时看旁边的一桌人有些不对劲就没让你问,现在想来依旧很有问题。”

岑潇放缓了马前行的步子与苏绥齐平,看向一旁满脸疑惑的苏绥,耐心地跟他解释说着。

“一般来说氏族是不容许一些事情放在台面来说,尤其是这些没有处理好的事情,不过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说不定是藏有什么目的,而且我觉得那些人和另外一拨人目的应当是同一个,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

苏绥垂着眼看马背上的鬃毛了然地颔首,普通百姓碍于氏族的威严自然不敢随意评头论足。

如此一来他们莫不是在抓什么人?才故意设得这样的局。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想法却一一没有证据证明,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而后又听到岑潇问着“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好奇,你问过你妹妹亓官卿乔有关亓官的事情吗?”

“没有,刚没见几面这些事情不太好问,怎么了有什么发现?”苏绥仰着脑袋透过帽檐看向岑潇。

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将帽子给他放下一点继续说着“我们两个可能忘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你记不记得在襄平村,那村长跟我们说过他们是听的亓官氏的命令,当时只觉得他信口胡诌,目前看来是有这个可能。”

听到此处苏绥心中一紧,死死抓着藏在手中的缰绳,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情先不论有什么影响,就归原观带走的几人就肯定知道一些内幕……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有的时候总喜欢将事情往坏的地方想,但这些也是必要的,一旦发生了什么就能快速做出反应,又想了些别的,深呼一口气想到前面亓官卿乔跟自己说过的话。

这倒不用太过担心,小妹跟我说过要脱离亓官,按照现在这个时日应当已经妥当了。随后回答着岑潇问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天探查的有疑点的村落,县后面都有亓官氏的影子?”

岑潇这一下却没有接着说话了,不无这个可能,只不过现在无非就是想想,但若是真的,恐怕宁静一朝之间毁于一旦。

以活人作为养料饲养着尸蛊,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还真当自己高人一等?这个想法太过不好,还是暂时不要跟他说,避免胡思乱想,省得每日胡思乱想的。

二人脑海中的想法各不相同,但有的时候却是不谋而合,马蹄踩在稍浅的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朝着那片银杏树林走去,不到一刻钟又到了那相连着两座山的桥,很是奔流的瀑布并未被冰冷的雪冻住,而是带着另一种震撼出现在苏绥眼前。

周遭的树木白雪皑皑,压垮了的枝杈垂落,白雪掉落在潺潺的流水中向下而去,岑潇看着熟悉的桥以及前面在不远处人。

敛着眸子被帽子遮挡住的眼睛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拉着缰绳下了马“先下马,那边的人恐怕会惊吓到……”

看着那边的人苏绥微微颔首,站在马身边抚摸着它颈侧的鬃毛,观岑潇有了动作一并跟在他身旁。

“等会儿可别走神了,这边很多水又被冰冻住了,脚底路滑。”岑潇侧着脑袋小声说着,见那边多起来的人已经拿着些兵器将出口团团围住。

苏绥看了一眼那边的人以及身旁的岑潇的表情,为那边的人捏了把汗,当初还想着怎么没把他们解决掉。

原来是在这等着,不得不说偏惹谁不好就惹到他来,虽然是这么想着但他们两个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歇。

“站住!过这座桥就该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站在那边差不多围了有十来个,站在那各自以为凶恶地站在那处。

其中一个人明显认出他们两个,连忙走到为首的身旁说着“老大,这不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两个人吗?现在又送上门来了。”语气中明显得喜悦。

岑潇默默看了眼一旁底下湍流的河水,意识到要是真的打起来可真的会闹出人命。

“是吗?那正好啊我刚想教训教训他们两个,害得我们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说着身后的人怒气冲冲看着面前牵着马无动于衷的两个人。

“就是就是,归原观那几人打最起码还有理由,他们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诶诶诶。”啪嗒一声武器掉在地上的声音,看着脖颈上的剑匆匆忙忙朝后退去。

身旁的人瞪大了眼忙的闪到一旁听着冷着脸的岑潇问着“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说说看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苏绥牵着两匹马站在一边默默看戏,有些搞不懂岑潇这么干的做法,当是一劳永逸岂不是更好?

至于现在这?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看着那边的情况“您可真别动手啊,我不打劫您行了吧。”

岑潇盯着弯着腰举起手来的人将手中的剑移开了一点“等会儿我问什么答什么,要是敢骗我,你这项上人头就不要了。”

“您问,定当如实告知。”看了眼站在一旁依旧拿着武器的几人恶狠狠瞪大了眼并未说话。

见他们放下之后讨好地笑了笑“怎么十天半个月还没长记性?依旧干着这样的勾当?是归原观的人没有打痛你们,还是另外一拨人教训得不够还在这干着打家劫舍的事情?”

“额,我们这不是无家可归吗,又没有来钱的生意只能干着这些事情,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打劫比我们穷的人!”岑潇见他这个表情默默收回了手,将毖敕放回剑鞘之中,继续说着。

“要不是因为如此想必归原观那几人恐怕都你们杀得精光丢进河里去了。”苏绥听着岑潇如此说着。

观望着旁边的地方基本上就几块破布围成的屋子以及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对于岑潇的做法了然于胸。

“看来还是观察得不怎么仔细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视而不见?”

“这么说来你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跑到这种地方干着趁火打劫的勾当?”岑潇对于这样的人表示很疑惑。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大多数人来说都会选择待在自己出生的村子从小养到大,一般不怎么会独自外出的。

“我们都是菱村的,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迫不得已出来干着这样的事情。”听到村落的名字苏绥只觉得有些熟悉。

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能站在那边没有动作垂着脑袋仔细想着却也错过了岑潇说着这样的话。

“你说的可是叁瀞菱村?”

“对对对。您怎么会知道。”为首的人惊喜得瞪大了眼,没想到他们那个偏僻的小村庄竟然会有人知道?

不想这人却蹙起了眉“可我怎么听说你们村应当是比较富裕的,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为首的人不想岑潇说出的问题如此犀利一时间不好怎么回答他,同身旁的几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僵硬地站在那处。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村中的丑闻现在说出口着实有些难堪。

“要不我们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吧,说不定会给我们找出原因,为什么村子会变成那样。”

躲在其他人身后的一人如此说道但隐隐看出是有点忌讳的,这个状态着实让岑潇有点惊讶常规来说。

人们对那几个东西并不会感到害怕得怎么这几人的状态如此的奇怪?

“你们不要误会,并不是常看到的那几样东西而是一种常人无法解释的现象,有些东西竟然直接飘在天上,而且还是个人形的东西!”

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但勉强能听懂什么意思,岑潇默默看了眼一旁跟上来的苏绥,同样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你要死啊!万一被那些东西找上门来,我们这些人就不用活了!”为首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走上前踹了那人一脚担忧地看着岑潇苏绥二人轻声说着。

“你们两个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最好不要过菱村那处不然会有灭顶之灾,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行了大不了我们有以后不干这些事情了,走走走赶紧走。”语气强烈,岑潇知道在这么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只能带着苏绥走到拴着马的树旁骑上马走在前头,苏绥看着前面无动于衷的岑潇有些疑惑,以往这样的事情不是最喜欢了吗?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手中攥着缰绳霎时间掀开帽子看向身后的紧跟着的苏绥。

“你不是对那个什么菱村比较感兴趣为何不接着问下去了?”苏绥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这种时候虽然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但也是有那种的架势所在,怎的这次竟然不会?

“哦,你说这个啊,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我要是很想知道恐怕我现在就带着你一并前往菱村了,至于等到他们在哪说?”

随意拍了拍帽子上水,看着前方的景象,半黄不绿的树比比皆是,方才能看到的雪景也在过了这桥之后变成了树上滴落下来的水珠。

“也是,所以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菱村究竟发生了什么?”苏绥同样比较好奇那个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把人吓成那个样子。

“那也得等把於陵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再说吧,反正这个时候是最忙的,我是腾不开手来,你也一样。”

这句话说得连苏绥都不记得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事情现在无非跟岑潇一起回沧霞要不在叁瀞等到他一起再去一趟於陵。

“你可别忘了桎梏。”岑潇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自己拜托他什么事情。

得亏的自己记得住不然啊这件事情恐怕又要拖到很久刚这么想着没多久就听到苏绥颤着声“多谢,要不是你记得住恐怕这件事情早已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话一说完苏绥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心中很是懊恼如此重要的事情到能忘得一干二净,幸亏他记住了……

苏绥长舒一口气尚有些温暖的手紧紧握着许久都未说过什么话“话说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不是,而是总觉得这次并不会成功,毕竟那桎梏是由苏氏图腾构成的恐怕……”

话说到此处岑潇差不多懂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也没想通竟然会用图腾来作为桎梏的纹样,这不就是在警告后人这里面的人是族中的罪人,断不可轻易放出。

其中的利害关系差不多了如指掌,看向苏绥见他垂着的脑袋也不管他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

既如此岑潇这么说着“定当全力以赴。”语气显得很坚定,心中所想更是如此,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声音,虽然被帽子挡住了大多数的声音但依旧能听得很清楚,心中猛地一颤。

“嗯。”紧接着叹了口气,抬手揉着自己的脸并未接着说话了,原本是步履缓缓到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逐渐加快了步伐。

才勉强看到前方叁瀞的石雕在往下走去自然是有人烟的地方,再走个几步路就到了落霞城,岑潇看着城门上的匾额讶异扭头看向苏绥询问着“当时我们出来的时候有这玩意吗?”

“有啊,只不过我们前几次出去都不是走的东门而是北门,那边出去更快,但回来的时候走东门是最近的。”

“原来如此。”岑潇掀开帽子环顾着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紧接着将马牵着手中径直朝着醉仙楼而去“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再去苏氏大院看看情况如何?”

“听你的,这几日赶路确实有点累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苏绥同样将帽子掀开观望着周围的人烟稀少的环境,意识到时间有些晚了,大多数人都回到屋内各自休息只留下三三两两的人走在街道上。

“腊月廿三,戌时三刻,天寒地冻,杜渐防萌。”

“赶紧走,这边可不像於陵就只是冷还有好大的风!”岑潇感觉到方才吹过来的冷风忙地将帽子戴好直奔醉仙楼而去。

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楼微瞪大了眼,看着站在桥上的缩着脖子的人有些讶异。

见他们两个走了过来连忙跑了过去带着惊喜地喊道“公子,苏公子。”

看着不怎么熟悉的面孔有些惊讶,沉默地看了眼身旁的岑潇,眼神询问着这人谁?暗戳戳看着清秀的面庞,年纪尚有点小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们两个。

岑潇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观望着四周侧过身小声地说着“这是福叔。”

闻言苏绥瞪大了眼刚想开口询问着就被他打断“先别说话等会儿再跟你解释,叫他小林就好了。”看着面前判若两人的人一时间没有反过来。

虽然早就知道林福的脸是易容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看年纪还挺小的。

“先进里面聊,这里虽然没什么人但还是要以防万一。”苏绥点了点头看向他满眼笑意的人着实还是有点不习惯。

直到进到屋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听岑潇说了些话就离开了就留下他和林福两个人面面相觑“苏公子怎么这样看着我?”

“以前知道你是易容的,但是怎么也没看出来你年纪还如此地小。”

“我不小,就是比公子大个一两岁而已。”见他脸上的怒气,忍不住喝了口水避免笑出声这张怎么看都幼态的脸很难看出是那个能说会道的福叔。

“既然岑潇不在倒不如你来说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回想起刚见面的时候他胡子中掉下来的时候很难憋得住,见他望过来的眼神,忙得正色坐在那处静静听着他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看过那个人的脸?”这一点让苏绥甚是惊讶,转而又是惊喜连连。

“那个人站在你面前是能认出他来?”林福微微颔首,不明所以地看着苏绥脸上的笑意默默喝了口茶,总觉得苏公子变化好大又不知在什么地方。

“林福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本名吧,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听着苏绥怎么问着默默点了点头轻声说着“林菽。”垂着眼不太敢看向苏绥。

“怎么是这个表情有什么想说的吗?”见他一直握着手中的杯子感到很疑惑微歪着脑袋看着他。

林菽犹豫了半晌才说着“苏公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做好。”苏绥静静听着他说的话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这么想?”该不会是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吧,这不应该啊。苏绥有些疑惑盯着他垂着的脸实在没有搞明白他的思绪在什么地方。

这时感觉到一东西在晃动得着猛地抬头看去就见岑潇站在窗户上比画了一些动作,大意大概了解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为什么会是他?

“我也不知道,好像自从林福这个身份失去作用的时候我在岑府就是无事可做的人。”

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环顾着四周再一轻声说着“苏公子你可别跟公子说这件事情啊……”

“你先等等,听我说完你再想想这件事情。”苏绥听着方才林菽的回答大概也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了。

听着他这么说着忍不住打断“小林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伤好之后做的事情没有做林福的时候事情多啊?”

点着头认真听着“嗯。”

“那你想想你现在是林福还是林菽?”苏绥一点点将这里面的细节剖析给林菽听,这才恍然大悟。

转而惊喜地看着苏绥笑着说着“原来是这样,这里面原来是有这么多的门道啊,可是还有一点既然是林菽在,林福不在那林福去了哪里。”

苏绥眸光一闪看着他满脸想要知道的表情并未说话,如果是他的话自然找个人代替他成为林福,也就是说那人成了‘替罪羊’从而做到偷梁换柱,这不过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实在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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