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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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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直到站在这人身后的人朝旁迈出一步轻声说着。

“一壶碧螺春就好。”老板娘暗自看了眼跟前这人的表情愣愣地颔首特地绕开了这两人走到前面去烧水去了。

身后的人话一说完就退到这人身后站着不动也没有说话,禤离看了眼周围的人,可谓是人迹罕至自行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垂着眸子的人紧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坐了下来而后站定就未有什么动作了。

苏绥静静喝了许久一直观望着窗外的事物正想着今日晚上该如何应对尸蛊的发作,万一不小心伤到了人可不好,这么一想着缓慢敛着眸子沉着脸。

要不然直接找棵树绑着自己?刚这么想着就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听着面前的人询问着“影壹,此地离菱村还有多远?”

“不足二十里。”影壹面无表情地回答,也知道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抬眸看了过去,就见对面的苏绥盯着他们两个看,并无任何恶意便垂着眼继续听着禤离问的话。

“哦,还有这么远啊,这么久了那些老东西怎么不见得他们再次过来找我?”影壹听出禤离语气中的戏谑并未答话。

苏绥也知道一直盯着其他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默默垂着眼,他们两个这是要去菱村?去哪个地方干什么?莫不是也是被连桥崖的那些人给叫过去的?

而且看他们衣服所穿的想必是那个氏族的人,可也没有听说那个氏族有这么两号人物?苏绥见茶水喝得差不多了,思绪也里得差不多了,放了些钱在桌子上站起身离开了这茶楼。

禤离听着老板娘的喊话声,缓慢拿着桌子上的茶杯品着这茶,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不过少许轻声笑道“谁把他引到菱村去的?这是想让佹盘冲破我下的封印?”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打开我的眼界,不过那老东西可不在澒洞。”影壹笔直地站在他身后听到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苏绥出了这茶楼去到人声鼎沸的地方买了一些能吃饱的吃食迈着脚步朝着苏氏大院而去,方走了回去就见苏禄贤背着手焦急地来回踱步着。

见如此忙地走上前询问着“太爷爷怎么了?”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走了过去焦急地询问着。苏禄贤看到苏绥过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你今晚就待在我身边,不要到处走动。”

听着他说的这样的话苏绥敛着眸子脑海中过滤着可疑的人,得出第二条结论只有岑潇刚见没多少时间就找苏禄贤单独谈谈,想到此处沉着脸,原本是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坏就坏在竟然已经知道了。

“你倒不用怪那小伙子,你身上有尸蛊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苏禄贤的话让苏绥无比疑惑。虽然脖子上的珠子很早之前就出现在我的身上,但那个时候初一和十五都没有发作啊。

至于前面为什么会觉得这容器就是尸蛊的藏身之处,只因时间上差不多,可又因为前面的原因导致这一理论被推翻了。

扯着笑意笑着“太爷爷你在说什么?”

“你身上的尸蛊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了,要不然你以为归原观下的禁困可以困住你?”苏绥脚步一晃,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它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对啊十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一下了山……

抬眸看向同样震惊不已的苏禄贤,见他瞪大了眼转而敛着眸子,紧紧握住了手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但不敢确定。深呼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轻声说着“放安心,这尸蛊不是致命的,别怕。”

苏绥见他表情一如既往心中的不安勉强放松了下来而后点了点头,既然太爷爷都说无事那应该是无事的,长舒一口气也知道了当年归原观的人为什么会放过羽婆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一天之中的最深夜,苏绥同羽婆坐在围着那火堆坐着,苏禄贤隔着桎梏坐在那处听着他们聊着家长里短的话是不是地颔首点了点头。

月上梢头,银白的银辉撒在地面上,与那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同,苏绥这处只有短暂的宁静,自己捆着自己的双手,闭着眼静静等着初一地到来,羽婆和苏禄贤凝重地坐在那处,这时那边的爆竹的声音愈加的大。

苏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缓慢睁开了眼睛抬眸看去意识依旧在觉得有些疑惑“太爷爷……”苏禄贤并未搭话长叹一声转而看向远处的烟火“无事了。”苏绥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见他不欲说话。

经过这一下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得不感慨那些人就是一群疯子!一群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疯子!苏禄贤想到这处吐出一口气闭着眼想把心中的郁闷剔除。却根本毫无作用!

苏绥动了动手并无什么不适的感觉,羽婆见状解开了他手中的绳子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着“无事。”沉默寡言地点了点头,这一次竟然不如自己所料。

“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先离开吧,待在这种地方免得着凉了。”苏禄贤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开口说道,苏绥见羽婆的垂着的脑袋颔首站起身带着羽婆离开了此处。

“疯子!”轻声这么说着垂着眼又一次骂道,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了个人,手中拿着酒壶仰头喝着,酒渍没入衣领半晌才喊道“痛快!”

“这么久了都没有好好喝上一壶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今日可要好好喝的舒畅!”原本就要转身而去的苏禄贤听到这声音回头看去,就见陆皈一这副模样,蓬头垢面酩酊大醉。

“奇怪这地方怎得有些熟悉?”陆皈一勉强稳住脚步提着酒壶伸手指着那边的苏氏宗祠,被酒精混乱的脑子有些迷迷糊糊,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上前。

刚走上前就被面前的桎梏困住了脚步,踹了一脚依旧没有动静,凑近一看就见到满眼笑意的苏禄贤,嘟囔着“这地方怎么那么像我的故人?”语气有些语无伦次。

苏禄贤盯着陆皈一脸上迷茫的表情轻声问道“这么多年过得好吗?”听得有些熟悉的语气陆皈一一愣呆呆傻傻地抬起头面前熟悉的人影有些不真实良久将脑袋靠在桎锢上沙哑的声音说着“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些年都在找你,隐隐知道了你去了何处可就是不愿意相信……直到你族中的小辈告诉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氏族的人……”

“这有什么关系吗?”苏禄贤从不觉得自己这层身份对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可以阻拦的。

“是啊,你就是你,并不是什么人。”语气有些释然,纠结了这么久的问题这一下彻底放过。“可是这也不能代表你是言而无信的人啊。”垂着的眼有些湿润,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宣之于口。

“当年你不是说归原观落成之际你会过来看的吗?没想到你话都不留下一句直接消失不见。”这时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地方格外的响亮也打断了陆皈一的话,猛的直起腰观望着周围并未发现不妥。

原本耷拉的眼睛透一垂撞到面前的桎梏蹙着眉酒劲消了大半这时听着苏禄贤的声音轻声说道“抱歉,当年并非故意食言。”听到熟悉的声音,陆皈一有些呆滞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着极轻的笑意僵硬着身体抬头望去就见平日里最想见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又听他说着“皈一,许久未见。”

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听着踩碎的碎片这才相信面前见到的人并不是自己的臆想,默默点着头良久才道“是啊,许久,不见。”积压许久的怒气就是因为这句而烟消云散。

苏绥将羽婆送了回去之后听着不远处依旧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站在那处的黑暗看着那边的街道的脚步一时没有动作,原本想着就直接回去,却因这一下而不愿意有什么动作。

“既然想去那处看看就过去吧……”苏绥轻声说着缓慢迈动着脚步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经过依旧人满为患的街道。

原来爆竹只是在空旷的地方放着,而周围围着的人群个个捂着耳朵欣喜地盯着面前的火光四射的鞭炮。

等它放完之后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前面的人群都是朝着一处地方走去,缓慢跟着他们的步子,抬眸看着挂在天上的红灯笼。

图案各有不同,但都是大吉大利的纹样,周围的叫卖声不绝如缕,欢声笑语不断,直到前方被堵住了去路,借着身高优势将前面的景象看得完完全全。

只见那边闪出一些银白的火花,绚烂多彩原以为是焰火,直到周围的人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再来一个,还没看够呢。”其中这一句格外响亮。

“打铁花不是每年都会有的……”

“今年刚到叁瀞,这种东西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人这么一解释周围的人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这样,那我再打一个,你们说如何?”

“好!”苏绥听着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话,原本紧绷的表情微放松了一下,眼中含着笑意看着面前的火树银花,仔细看着希望能在心中留下深刻的记忆。

但美好却转瞬即逝,苏绥站在此处也不多留朝着人群的方向而去,周遭的人并未减少反而愈加多了起来,个个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脚步略缓蹙着眉“这个方向去的是潋滟湖?”

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便没有过多的顾虑跟随着人群缓慢走着,这一街道上倒不是什么琳琅满目的吃食而是各式各样的灯笼。

大多数人手中拿着手提的灯笼甚至有些已经拿着花灯左右顾望,婉拒了小摊贩的递过来的灯笼,朝着潋滟湖而去“也不知卿乔从亓官脱离了没有。”原本还在欣喜的情绪想到这个事情隐隐有些烦躁。

蹙着眉“也是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她的人影,真是奇怪。”苏绥轻声说着这样的话,稍一抬眼原来已经到了潋滟湖。

盯着湖面上随着流水而动的花灯,泛起圈圈涟漪,燃起的火烛映照在水面上,映照着那波纹格外明显。

挂在树枝上的灯笼照亮着这一片湖面,听着有些嘈杂的声音苏绥方才并不觉得现在只觉有些烦躁,观望着周围,在一旁的路上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继续走着。

“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我该如何找到卿乔呢?”想到这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很是懊恼随后长叹一声。

“期望自己想太多了吧。”垂着眼看着附近的环境原来自己走着走着偏离了人群,自行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周围的树梢上只有零星的几个灯笼,虽然不多但还是照亮了一小块地方,身后的热闹的环境已然远去,并未有任何犹豫朝着这边走去。

至于为什么过来,原因有些简单只因前面有棵高大的树木,算不上枝繁叶茂,只有稀稀疏疏的枯叶挂在树上,方一走近才看出这是一棵银杏。

仰着头看着树梢上银杏叶脚步顿时滞留不愿再前进“当初刚过连桥崖的时候就有一大片的银杏树,但早就谢得差不多了,今日这么一看还真是有些讶异。”

其实苏绥更愿意看到的是满树都是银杏叶的,光秃秃可没什么好看的。

待欣赏完这附近的不算美景的景色转而迈着脚步朝着苏氏大院的方向走去,盯着那处传来的火光有些疑惑方一走近就听到那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以前看你都是滴酒不沾的,怎么现在……”原本正在谈论正事的两个人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忙地转移了话题,见来者是苏绥面面相觑同时站起身看向他。

“绥儿。”苏禄贤看向身后站着满脸呆滞的苏绥轻声说着不等他反应过来陆皈一忙地抹了一把脸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拍着苏绥的肩膀“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不是当时对您还不熟悉,就没选择告诉您吗。”苏绥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眼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现在想起自己的想法这么幼稚,只不过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恶。

“你啊,就是想太多不过也好……”陆皈一并不觉得苏绥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只是默不作声地拍了拍他的背,抬头示意着苏禄贤说话。

微微颔首旁敲侧击地打听着“绥儿,你还没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禁锢我的是桎梏?”见苏绥并无任何疑惑的表情而是轻声说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二人听着个个露出难堪的表情,暗戳戳面面相觑,心中所想并未表露出来陆皈一这时问着“苏小子的意思是你还是要过於陵看看?”

“嗯,我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小声地应道,将以往的计划全盘托出,就连苏禄贤不得不感叹他们做得明智,不轻易打草惊蛇,一切按着自己认为的方向走去。

“何时出发?”

“不知,要等岑潇将岑氏的事情处理好才好进行下一步。”陆皈一听着这话手揽着他的肩膀笑得有些……苏绥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这个表情。

“你也没说过是怎么跟那岑公子的认识的,而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好像不长这样吧。”苏绥听到这里不得不说幸亏陆爷爷没见过他在岑氏那边的性格,不然都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能怎么认识的,着了道呗。”毫无波澜地说着,听着这话,陆皈一微不可察的蹙起了眉“怎么是他威胁你……”话说到一半想了许久默默点了点头,听着他紧紧握住了手咔咔作响。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倒不至于这么想了。”苏绥说话直接一个大喘气,敛着眸子盯着地面。

看着陆皈一的手微微松开重重拍在他的背上“好好说道说道!”非常想知道这么短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苏绥的想法改变。

感觉得身后的力气愈加强烈,伸出手同样不甘示弱地拍着陆皈一的肩膀“陆爷爷,别怪我不想告诉你,而且不得不说您还真是老当益壮!”一下比一下地加重了力气。

苏禄贤站在身后看着他们两个的小动作缓缓摇了摇头,不得吐槽一下这么大把年纪还跟小孩子较什么劲,不过这样挺好。

“诶,苏小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说着一些逗得苏绥笑的话,今日的月亮比平日的圆,天空可谓是万里无云,多得数不胜数的星星挂满了天空,一闪一闪。

很快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翌日清晨苏绥被一声声爆竹声给惊醒,缓慢睁开眼就看见陆皈一同苏禄贤坐在那处说着一些话“绥儿醒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这一觉倒没有那菱村的东西来扰自己的清梦。

可算是睡了个好觉,苏绥简单洗漱后陆皈一站在身旁轻声说着“苏小子你昨晚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苏绥一愣仔细想着昨晚地记得所有的事情摇了摇头。

“没有?”陆皈一听着苏绥如此说着,回想起昨晚见到的这一幕:刚入睡没多久就听见苏禄贤焦急的声音传来“皈一,先别睡睁开眼来看看。”听着这话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这时缓慢睁开了眼。

方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青面獠牙在自己面前的晃悠,勉强稳住心神闭着眼装作睡了过去,可心中依旧觉得很奇怪这青面獠牙竟然不是实体而是虚体,几乎透明地飘在我面前。

那东西仔仔细细看了眼面前的陆皈一见没有反应转头看向另一处被其他凶神恶煞,金刚怒目以及张牙舞爪团团围住,无一例外的是个个没有实体。

“你怎么还不进去,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他惊恐的表情的。”张牙舞爪见其他三东西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

“他见过禤离……”凶神恶煞的一句话让其他几人陷入无比的沉默,鬽一想到那人浑身颤抖“他怎么没事跑到这边来,他该不会找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了吧……”想到这里更加颤颤巍巍。

“怕什么只要他没有过来我们就不怕!”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盯着面前的苏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拉着身旁的几人匆匆离去。

见那些东西全部离开,猛地上前检查着苏绥有没有受伤,观无事顿时松了口气,看向那边蹙着眉的苏禄贤。

“绥儿,你的确定你昨晚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连苏禄贤都再次问了一句蹙着眉想了许久依旧摇了摇头,自己同样不理解以往前几日都会梦到这些东西,怎今日却没有?

“罢了,你既无事,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过多地纠结免得劳心劳神。”听着这话苏绥微微颔首,站起身想着今日该如何是好……充实的一天就这么飞快地过去,很快便又到了晚上。

依旧躺在一边睡了过去,这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那边的阴暗处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慵懒的声音轻声询问着“影壹,我真的很可怕吗,怎么那些人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影壹站在身后并未回答。

没有听到回答禤离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人就是这样,凝眸看向那边的桎梏,微一挑眉“哦?用如此浓厚的灵力画的阵法,放在这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过很好奇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把这东西放到这边来。”禤离盯着那边的桎梏轻声询问着,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杀意,身后的影壹并不知晓他在说些什么并未回答。

还没走上前几步却看到坐在桎梏里头的苏禄贤一时间顿住了脚步蹙着眉站在那里,紧紧握住了手眯着眼看了半晌,最后确定这桎梏消失,而里头的人,不,应当是魂将烟消云散。

就因为这么一点禤离不得不停下脚步,一甩袖子转了个弯站在那处看着面前的废墟,不想见到那桎梏眼不见心不静,抬眸看着天空,要不是这狗东西今日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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