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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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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将鼻子捂住之后跟着岑潇进到面前空无一人的县而去。

这一次岑潇并不是大致看一下,而是仔仔细细将这街道看了个遍,非常的整洁,这屋檐底下挂着的鸢尾花虽然是风干的,但能说得上很新鲜。

并不像干枯的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这时脚下迈过的路有些不对劲,垂眸看去很普通的青石砖,默默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面走着。

刚迈出一步那边的,动作倏然一顿,而后转过身定定看向待在地上的青石砖,苏绥原本是跟在岑潇身旁的见他这般同样看向这边的情况。

地上的青石砖分布着错落有致,颜色大致相同并未发现不对,闷声说着“发现了什么?”

岑潇闻言让开了一点“你站上这块试试。”指向自己觉得有问题的青石砖,苏绥来回踩了几脚后并未发现不同“该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不。”

“有没有可能是底下的泥土有些松动了,才导致这样的?”岑潇蹙着眉再走上去动了一下,方才那种感觉早已消失。

“走吧,时候不早了,今晚恐怕又是要流落街头了。”苏绥说完这话,见他没有什么动静只得伸出手拉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嗯,先去前面再来看看。”岑潇转过头环顾这四周,暗自记下这边的东西,转过头看向一旁回过神来的苏绥。

“想通了?”

“这倒没有,不过你说得有些道理,我打算后面要是有时间去问问太爷爷。”去问问到底是不是苏氏的人……

要真是如此……苏绥想到此处眸光一暗摁着手指才将思绪拉回来了,这时余光似乎看到一些异动,猛地看过去了。

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此时一阵猫叫声传了过来,脚步并未停顿径直走在岑潇身旁暗戳戳回头看了方才那个地方,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有些疑惑地转过脑袋,目视着前方,二人皆没有发现苏绥原本看着的地方的暗处一小孩子捂着另一个孩子的嘴,惊恐地瞪大眼睛,见是自己熟悉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稍微探出点脑袋看着苏绥岑潇二人远去的背影小声且有些凶地骂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爹娘说的那些人呢?”

“你出来太久了,大娘他们很担心你的安危。”原本站在身后的男孩站到女孩跟前,探出脑袋他们二人的身影早已不见,霎时间松了口气。

轻声呢喃着“希望归原观里的哥哥姐姐能顺利!这样我们就不需要过着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苏绥迈着有些缓慢的步子走在这街道之上,方才那点的疑惑深埋心底。

此时听到岑潇带着震惊的声音响起“又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着储鸢县人的踪迹。”

“他们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岑潇回想起在地图上看到的,这储鸢县略小,西临一座座荒山,东临方才经过的村子,也可以说这个地方是最偏僻的。

愈加朝前方走去,房屋逐渐减少,直到长得参差不齐的树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绿油油的一片。

“此处已经无人家了,储鸢县的边界就在此处,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该不会是同菱村的人一样搬去别处了吧”苏绥环顾周围荒芜,转身看向身后的房屋。

“不应该,按照这里的新旧程度,要是真的走了,按理来说我们在路上是能看到他们的,而且前方的村子里并没有听到储鸢县的人已经出去了。”

“前方的森林大概是那些东西的栖息地,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危险的事情,那么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

苏绥观这附近已经没有鸢尾花了,放下手中的布深呼一口气,蹙起眉看着前方地上的泥土似乎有些不对劲,缓步上前站了上去,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岑潇,过来看看,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原本敛眸沉思的岑潇抬眸看去,苏绥蹲下身抚摸着面前的青石砖,重重敲了敲,有些空洞的声音。

苏绥微一挑眉,从身后拿出须时一下子戳在了地面上,不过却被岑潇拦住了“打草惊蛇不好。”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将须时放在一边。

“先把上面这层青石砖搬开,我倒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岑潇闻言飞快抓着毖敕一刺两块砖的缝隙一撬,随着地面上真正的样子显现出来,苏绥和岑潇二人面面相觑,此时地上多了个黑黝黝的洞。

“走,下去看看。”岑潇当机立断抓着毖敕立马跳了下去,苏绥瞪大了眼这里面有多深都不知道,万一……

“下来,不是很高。”随着岑潇的声音从洞中传来,方才那点顾虑早已消失不见,单手撑着地面一跃而下,洞口有些深有一丈左右,站稳之后观望着四周。

确实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路,此时岑潇从袖子中拿出一火折子照亮了一小块地方,这时才发现面前依旧有个洞,用着从墙壁上抠下来的石头丢了过去。

噔噔噔,石子滚动的声音,有些回声岑潇听着蹙起了眉“此处不知通向何处,要过去看看。”

“自然要去看看。”苏绥并没有思索什么,想得很简单既然有个这样的地方,过去一探究竟有何不可?

“可是……”岑潇依旧有些犹豫,此地很狭窄万一出现什么暗器之类的后果不堪设想,讲将心中的担忧告知于苏绥,同样沉下了脸,盯着面前的洞口。

良久苏绥拉着岑潇的手走上前,边走边不忘说着“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听着苏绥这话岑潇一愣,微微颔首他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不过后面这句……轻颤着眼,心中很是欢喜。

苏绥走在前面不知道身后的岑潇有什么想法,只知道这里地方很空旷,留出的洞口只能一人通行,二个人根本无法并排走着。

走着走着周围墙上多了很多东西,侧目看过去,同时岑潇也将手中的火折子递了过去,看得更清楚了。

墙上挂的多都是衣服一类的,而地上许许多多的稻草铺在地上,只留下很小的空隙方便通过,有些困惑“这里该不会是有人住在这吧?”

带着疑问询问着岑潇,见他摇着脑袋“再上前看看,现在这只是在边缘处根本不知道什么。”

“也好,不过你先把火折子放好,这地方很多稻草万一烧起来了……”苏绥的意思不言而喻,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适应,也能勉强看清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岑潇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火折子收好放进怀里,周遭陷入一片黑暗,眨了眨眼继续朝前面走着,过了很久依旧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这时岑潇却拉住了苏绥的手“不对,方才的稻草上明明还有余温,怎么可能没人?”

“也就是说他们那些人躲着我们两个?”这时岑潇用食指抵着他的唇,摇了摇头,这周围的回声很大,不能确保他们是不是在暗处偷听,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苏绥移开他的手,轻声说着,岑潇觉得有些道理。

再次跟上苏绥的步伐 没走多远,看着前方过来映照下来的光,猛地走过去,看着有个梯子在那处。

苏绥侧过身示意岑潇爬上去看看,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地方是何地,万一是有鸢尾花的味道,又导致尸蛊发作可不好。

紧接着立马爬了上去,从洞中探出脑袋看着熟悉的地方眸光一闪,方才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可没这样的洞口的。

岑潇环顾着四周,看到毖敕剑穗上的泥土重重甩了甩“如何?”

“不怎么样,这个地方就是方才我们经过,我觉得有些问题的地方。”听着岑潇的语气,苏绥看向身后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现在怎么办?”

“你先在这等着,尽量躲在暗处。”话音刚落,苏绥抬起头并未看见岑潇的身影,只得站在那处寻了个角落站在那里。

静静地等待着,良久等得有些无聊了,此时并未听到岑潇的声音,反而这里面的洞出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到近,极其轻的声音。

“赶紧走,不要让那两个人发现我们,他们没有见到你们的踪迹自然不会停留在此处。”听着较轻柔的女声,苏绥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处。

还真被他说中了,要是在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储鸢县的事情他们可不会管了,这一下似乎理解了岑潇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只是静静站在那处等待着岑潇的到来,没多久那些人已经朝苏绥的位置愈加接近了,以及那处传来惊讶的声音“不好了,那人跑过来了。”

“什么?赶紧地,加快速度。”女声再次提高,苏绥听着这声,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见他们即将要过来的时候,抬手挡住了那梯子。

跑着的人猛地一惊立马拦着身后的人朝后退去,咽了咽口水“怎么了,怎么了还不往前走。”

“姑,姑娘前面也有人挡着了。”盯着根本看不清面容的人,一时间不敢上前,同时身后跑过来的岑潇看着这一幕,长舒一口气。

方才就觉得很不对劲,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你们还真能躲,找了这么久终于是见到人影了。”

“你,你们两个要干什么?我们这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谁跟你说我们是来打家劫舍来的?”岑潇感到很困惑?什么时候给他们安了个这样的名头。

“不是吗?”

“自然不是。”岑潇看着面前的人群,此地根本不是说话的地,于是喊道“苏绥,你先上去,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回过神来的苏绥微微颔首,抓着那梯子脚尖轻点,几个跳跃出了洞口,屏住虎呼吸待站稳之后连忙拿出布捂着鼻子。

向着一旁走远了几步,静静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爬了上来,站在那处垂头不敢看向那处,岑潇见还有一人待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缓步上前站在她旁边由于并没有什么光线并没有看清她什么模样,冷声说着“上去。”浑身一抖垂着眼朝旁边挪了一步这才抓着那梯子爬了上去。

抬起蓬头垢面的脸看向那边站着的苏绥,抬手捂着脸眼眶湿润了起来,见他看了过来,脚步略快地跑到苏绥面前,一把抱着他呜咽着越哭越厉害。

苏绥稍微有些僵硬,蹙着眉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刚想伸手推开她却听她喊道“哥!”猛得瞪大了眼,垂眸看着埋在胸口的人肩膀耸动着。

“嗯?卿乔。”回过神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这么些天想必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只不过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是那些事情,缓缓攥紧手势要将那些人弄得死无葬身之地!环顾着四周这周围的鸢尾花是最多的,叹了口气,见那边的岑潇指着一旁的屋子,明白了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但垂眸看着她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个样子根本走不动道,不得已只能将她抱起,就像抱孩子那般朝着那处屋子走去。

卿乔有些呆滞,而后又放大了哭声质问着“哥,你怎么才来啊!”双手环着苏绥的脖颈靠在他肩膀上。

听着她的声音,抚摸着她的脑袋“抱歉,能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说到这个卿乔回想起这几个月受的委屈抽噎着,缓缓开口。

“我不是跟哥说我要脱离亓官氏,当天晚上我一回去跟亓官煜众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大发雷霆把我关起来……”

“叫原本就处处针对我的亓官韫过来鞭笞……”哭腔愈加严重,但不妨碍苏绥听得一清二楚,见她捂着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拽拉起她的袖子满是鞭子的痕迹,虽然已经结痂但看上去触目惊心。

“后来呢?”苏绥紧紧握住手强忍着心中怒气,语气几近咬牙切齿地询问。

“后来在我濒临断气的时候,那人竟然还找人想要欺辱我…,要不是与我熟识的人把我救了出来……”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感觉到手心的疼痛也不能抑制心中的怒火。

苏绥抚摸着卿乔的脑袋,方才手臂上的痕迹已经够胆战惊心了,想必身上的同样也是伤痕累累,很难想象当时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当时竟然不在她身边……

很是自责的垂着脑袋“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卿乔听着苏绥语气中的追悔莫及,垂着眼并没有说话。

二人呆在这这间屋子之中良久,从方才苏绥说完那句之后便无人说话,卿乔半阖着咬着唇瓣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衣服。

只觉得苏绥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只有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么个人……越想越觉得委屈死死抓着自己的手。

苏绥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自己本身就不善于表达现在她这样根本无从下手,观她死死攥着她自己的手,连忙伸出手抚平,弯着腰抱着她。

依旧抚摸着脑袋“想哭就哭吧。”听着苏绥平淡的语气,更加扯着嗓子哭着,手上还不忘捶打着他“你怎么这个样子啊,一点都不是哥哥的做派!”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要不是我出现在你面前,哪怕你知道我是你妹妹都不会过来相认的!”苏绥听着她这话身形一僵,只因她说的是事实,从小父亲教育过他,有的时候亲情不要看得太重,大局为重。

想到此处继续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呢喃着“抱歉,我知道现在说这句话有些晚了……”听着更加大的声音意识到不能让她这么哭下去了于是闭着嘴站在那处。

而后,得到的又是更加大声地哭腔,苏绥又是一僵,只觉得她的情绪变得很快,有些反应不过来,刚直起腰却被她死死抓着,不得已只得这个样子维持许久。

“你现在对亓官氏的那些人什么看法?”苏绥见她情绪有些平复了下来,很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扯开卿乔的手直起腰,看着面前红着眼眶的卿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别哭了,他们既然这么对待你,自然可以这么对待他们,只要不伤及性命……”苏绥话尚未说完,却见卿乔摇了摇头,嘶哑的声音说着“不……”

垂着的眼表露了心中并非这么想,亓官氏怎么说也是养了她这么久的……苏绥见她这个表情,眼睛一转转而沉着脸站在那处。

见卿乔抬眸,忙得转换眼神让她没有看清自己眼神中杀意,静静看着她十分僵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会跑到这储鸢县来的?”

卿乔眨巴着眼,轻声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原来当初从浮山城出来之后,担心被那些人又抓了,所以跑到这偏远的地方躲避了起来。

要不是……

“归原观的人救了你?”苏绥很是惊讶,他们这些人不都是…想到此处猛地甩了甩脑袋,不可这么想,太过狭隘。

“嗯,哥你不要介意。”卿乔垂着眼紧紧抓着手,感觉到脑袋上扶着轻柔的手有些呆滞“不介意,看来确实担得起归原二字。”

最后的一句呢喃被卿乔听得很清楚,眸光一亮,亮晶晶的眼看向苏绥“那我可以去归原观吗?”一不小心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猛地捂着嘴。

眼神一点都不敢看向苏绥,收回方才震惊的表情见她这副模样抬手捏着她的脸“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会干扰什么的。”

卿乔地听着苏绥语气平淡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稍抬眸看着他,见他一如既往地表情,嘴角勾着笑意。

相比较屋内的融洽,屋外的气氛似乎有些凝滞。

岑潇见他们二人进到屋内,环顾着他们这几个些人“你们怎么好端端的要跑到地下去住?那些人似乎没想到岑潇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皆有些呆滞。

而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如此说道“这还不是亓官氏干的事情!那些人竟然抓走了我们县里的一些壮丁,那一去就不复返了!”

“隔壁的一些年轻的人也被抓了去,就留下一群老人……”有些轻的话,岑潇听的不是很清楚。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抓那些人吗?”岑潇也知道按亓官氏那种张扬的个性。

不管什么人出门在外身上都绣着大大的图腾,这一来二去百姓们都熟识了,不认识才怪。

“不知道,他们也没说,前面的上伏善都是抓了一些人出去,就留下一些老弱病残地待在那处。”

听着这番话岑潇有些惊讶,那边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弱病残的……我看身体硬朗得很,话说这储鸢县的究竟知不知道上伏善的人做了些什么事?

询问出声后,得到的却是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晓,将方才知道的事情告知于他们之后,惊恐地瞪大了眼,这跟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

“这不可能,那些人都是很友善的,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了?”

“对啊,以前都会互帮互助,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助纣为虐的事情来?”回想起以前上伏善的人心中无论如何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见他们这个样子,岑潇敛着眸子,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询问他们还有什么用吗?想到此处冷着脸站在那里。

原本有些叽叽喳喳的人停顿了口中的动作,皆是定定地看着那边的岑潇,而后有这么有一个人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额,这位兄台,其实倒不必如此气愤。”

“我们知道的远不止这些。”那人看着岑潇稍掀眼帘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有些发怵“哦,那还有什么。”

“其实我们这种植的鸢尾花有治疗蛊毒的疗效……”见岑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暗戳戳后退了一步,垂着眼误以为他是知晓的。

能治疗蛊毒?莫不是尸蛊也可以,不对,这尸蛊可没说就是苗疆蛊毒吧,那这鸢尾花是否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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