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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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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你们两个可算是回来了,这奶娃子在你们没走多久,就哭起来了。”那大夫抱着看向那边两个惹眼的人,赶忙走了过去伸手将这孩子抱给苏绥。

“来来来,去后面哄啊,我这还有事要忙。”说着又跑回了自己坐诊的地方,目视着前方却暗戳戳看向苏绥那处,果然孩子什么的最烦了。

苏绥还处在呆愣处,手中就多了奶娃,看向一旁的岑潇,眼神示意他抱着,盯着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这才伸出手将这孩子抱在怀里。

不得不说比家里那位小很多,抱着很轻身上好像都没几两肉“现在怎么办?要去寻找她的家人吗?”

“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要是态度不行,再说。”听着这孩子的哭喊的声音小了下来,这才将视线转到这孩子身上,不想她一直盯着自己。

指尖抚摸着她的小手,不料竟然被她抓着手里,咧开嘴角笑着,原本还在想着那狗去了何处的苏绥任由她抓着。

站在那处良久,这是听到一阵狗叫声,苏绥敛着眸子看着底下已经清洗干净了黄狗,看向身后跟过来的人,很是歉意的说着“抱歉,我们当时没注意到这些。”

“没事,这狗浑身是血的趴在那哪对我们善茯堂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您知道的。”话说成这样苏绥他们两个点了点头。

只是那孩子哇的又哭出了声,手抓着苏绥的手手隐隐有些发抖,盯着她这样抬手揉着她的脑袋,却毫无用处。

这时那狗轻声嗷了一下,哭喊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去但不见狗影,勉强稳住声音,轻声咿咿呀呀说着话。

这两人并不能听懂什么意思,岑潇盯着她的眼睛,稍微蹲下身让她跟看得到面前蹲着的狗,果不其然微微拍着手。

“看来我们两个都没这条狗会哄人。”注意到苏绥的表情变化,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在岑府膳厅,岑徵允坐在那处。

稍微看了眼站在那边的林菽“小林,你的意思是懿憬并不在房中那去了何处?”语气平淡,可就是这样的岑徵允令人有些害怕。

旁边的几人沉默寡言的坐在那里,并未答话,这时澹台锦叹了口气说着“小林,麻烦你去苏公子所在的只房找找吧。”

听着如此的话,岑阳煦瞪大了眼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衣袖,偏头看去示意他不要说话,听着林菽的回应,噔噔噔跑到外边去了。

紧接着这膳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岑徵允没动筷根本无人敢做些什么,如坐针毡……

良久林菽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见屋内如此情景,心中很是慌乱,颔首低眉的进去说道“二爷,还是没找人。”

轻哼一声算是回应“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过来,或者记起还有这么一个家,不敲打敲打还真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而苏绥那处,岑潇抱着那孩子飞快跑在前头,苏绥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快到岑府门口的时候脚步倏然间慢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今日一早还有家宴,不过不加上旁支的。”岑潇这么解释着,偏头看了眼天色“估计要被骂一顿了,你先回去我来应付。”

“那个公子恐怕不行,二爷说你们两个一起过去。”原本就站在门口的林菽终于见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这么解释着。

“一并去,要打要罚我陪你。”

“好。”岑潇看了眼前面的林菽默默点了点头,紧接着跟在他身后,朝着膳厅走去,反一进去就感觉沉闷的气氛萦绕在房中。

注意到林菽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松了口气,个个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岑徵允,良久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这人终于开了口。

“懿憬,你也知道我们岑氏虽然不像其他氏族那般规矩繁多,但有些还是要遵守的,平时你不在倒可以理解,只要在家每日早饭要聚在一起这项规定便不会变。”

“我知晓。”待岑徵允说完,岑潇这才说到不过并未解释过多,今日确实是自己太过放肆,一时没注意到时间。

简简单单几个字让那边的人眉头微皱,抬起头盯着那边的两个人,垂着眼站在那处,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吐出一口气,弄得胡子一颤颤着。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来的这么晚,一大早上不在你屋中,同样也不在只房。”定定看着岑潇,却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呼呼大睡。

蹙着眉走了过去“来这么晚莫不是因为这孩子?”

“嗯,昨晚那只狗叼回来的,受了些惊吓惹上了风寒。”

“狗叼回来的?”澹台锦同样站起身看着岑潇怀中的孩子,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大黄狗,这时岑潇解释着。

“并非你们想的那样,这狗回来的时候还沾着一身血,暂时不知晓这血到底是什么。”

“那就好,吓到我了。”岑阳煦拍着澹台锦的肩膀,侧目看着岑潇怀里的孩子“你打算如何?”

“先去找找她爹娘,再下决定。”

岑徵允听他这么说着点着头抢先一步坐回了主位,就看着一旁根本没有盯着的岑衍韵,挺直了腰板说着。

“就算是如此,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遍,包括苏后辈。”

“还有不要仗着年轻……”岑衍韵稍微抬眸看向那边站着的两个,一时间这周围陷入诡异的沉默,岑阳煦连连咳嗽其实方才同样注意到一些地方,碍于情面这才没说出口。

也不知道三叔怎么想的,稍微抬起眸子看向那边的沉着脸的两个人,视线一转就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澹台锦。

这时候冲上去说话这不是找死吗?感觉到手臂处的疼痛沉着声说着“三,三叔这有什么的,两小伙子……”说不出口还是不说了,现在都知道什么意思。

苏绥站在那处,有些想跑了,虽然这么做不厚道,但总比在这强吧。虽然是这么想着却丝毫没有动作。

“不是,我的意思是……”岑衍韵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岑徵允捂着嘴,暗自骂道“人家两个都没说些什么,我们这么说有用吗?你给我闭嘴。”

“无事,赶紧入座,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晚了。”岑衍韵满脸烦躁的看了眼岑徵允,他根本就不懂自己什么意思还敢捂着他的嘴,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好。”岑潇有些不太懂他们两个什么意思,同苏绥面面相觑点了点头这才入座。

这顿饭吃的到没有很尴尬,气氛算是很融洽,岑徵允喝了口水之后听着他们道别的声音颔首,却抓住了一旁的岑衍韵的手臂。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需同三弟说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两个不能打在一起。”岑阳煦刚站起身的动作一顿立马又坐了回去目光盯着他们两个,没一会在他们两个的眼神中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方才说的那些话本身就没有意义,根本不需要再说,而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这一点你该不会不懂吧。”

“可我不想看见潇儿吃亏。”

“……”岑徵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重重拍了拍岑衍韵的肩膀“我们两个老家伙这么操心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作甚?”

“不老,也才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听着岑衍韵的话,岑徵允抬手挨着额头轻声呢喃着“没着风寒,这说话怎么这么呛人呢?”

“你平日不都这样,仗着自己年纪大什么话都敢往外冒。”岑衍韵稍微后撤点让他的手移开自己的额头。

“今日心情好,不同你说这么多。”收回了手,站起身朝着外边走去,边走还不忘说。

“话就这么说,两小年轻的事情管这么多作甚,闲悠那孩子也不见得你说了些什么,怎么到了懿憬着这么担忧呢。尚得不到什么答案,岑衍韵坐在那处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这几日时辰过得有些快,那孩子的事情并未解决完,澹台氏就传来消息邀其他氏族前面前黎举行祈年,不得已苏绥和岑潇二人再次踏上前往前黎的路上。

又一次经过曲瑆村的时候,苏绥站在那河岸边上看着前面清澈见底的河流,迎面吹过来的风,真令人心旷神怡,二人站在那处稍微朝着河岸出走去,看着水中的倒影,以及那边漂浮着竹筏。

“这种景色越看越喜欢。”苏绥盯着对面水中垂落下来的树梢,在炙热的阳光映照之下那河闪动着绿色的光芒。

“若是觉得喜欢,忙完这件事我们等秋季的时候再过来一趟,正巧连桥崖下的银杏树林也都黄了。”

“好。”苏绥听着默默点了点头,想着他描绘的景色放大了唇角的笑意道完这句。

话锋一转“现在该想想我们该如何过去,想当初第一次过来可是绕了很远的路才看到一座桥的。”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至于说成这样吗。对了你可别说没经过那些村民的同意,这一次我问过他们,说这竹筏是荒废了,根本没用。”

“为何会没用?”苏绥对这一点有些不解,但见岑潇同样的迷茫的表情摇了摇头,率先一步踏上那停靠在岸边的竹筏,脚步稍微有些不稳。

摇晃了几下勉强稳住身形,回头看向站在那处的岑潇见他看着自己有些不解“为何这么看着我?”

岑潇在踏上去的时候开口说着“我记得自从上一次我们两个比试一番后就没有打过了,这一次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来看看。”苏绥听着他跃跃欲试的语气,偏头看了一眼他。

感觉到这竹筏已经朝着对岸过去了,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倒不如了了他的心愿,这么想着将背上的须时取了下来,站在竹筏的末端,稍掀起眸子盯着岑潇。

手腕一转那须时的枪尖落在水面上,对面的岑潇见状抽出腰间的毖敕剑,二话不说径直上前与他缠斗了起来。

苏绥秉须时向上一滑,那水同样被带了起来,稍微溅到竹筏之上,枪尖朝着岑潇一刺,赶忙抬起毖敕一格,手腕飞快一转向上一抛另一只手赶忙抓着摁着须时枪身。

向前一滑,手掌一拍剑柄向旁边一拍右手抓着毖敕,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苏绥看着他的动作赶忙做出反应,在配上脚上的动作二人很快换了个方向,盯着水面上的倒影,有些无奈,这种地方更能考验心态以及对自身的实力。

如此一来不能随意应付了事了。要拿出真实水平来才可,这么想着手中的同样不闲着,须时朝后一挡,手腕一翻直刺岑潇面门。

几次之后,岑潇发现苏绥的攻势愈加诡谲多变,收起原本想着玩弄的心思更加专心起来,这竹筏东晃一下,西晃荡一会,很快这竹筏之上很多水渍。

他们二人打斗更加激烈,动作根本看不清楚只留下些残影,但刚打的起劲的时候苏绥和岑潇两个根本没有发现这竹筏有何不对劲。

待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苏绥同岑潇站在一根竹子上,有些僵硬的身体,这地方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都不会游水这怎么办?

岑潇盯着对面的苏绥见他没有什么动作,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害怕,将剑收回剑鞘之中,而后在苏绥瞪大的眼睛之中一把抱着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两个人一并落了水。

这时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苏绥下意识挣扎却被岑潇牢牢攥着手,朝着岸边游去,上了岸坐在那处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

“你会游水?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而且当时你主观意识认为我不会,能有什么办法。”岑潇撩起衣袍拧了水,落在地上溅起水,抬头看了眼天空,未时左右,看来自然晾干是没办法。

“原本我想的是那一根竹子上还能在比一下的,结果不想就变成这样了。”苏绥听着岑潇说的话嘴角一抽,摇了摇头方才真的吓死人了。

不要事都没干完就被淹死了“下次不可做出如此危险的事情。”语气难得的严肃,岑潇眸光一颤点了点头。

站在那处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该干的事情,解开身上的外袍,一拧水落了下来,苏绥注意到“要不是这曲瑆村的人全在对岸,你这么做可就有些伤风败俗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如此肆无忌惮,而且这地方有些偏,根本没人看得见。”岑潇这么解释着,听着苏绥一愣,方才那竹筏他们并未控制,任由它随着水流而动。

结果飘着飘着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抬手捂着脸站起身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拧着水,注意到岑潇不知去了何处,偏头看了半天都没见到他的踪迹。

“一会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也不说去干什么了。”苏绥看着旁边放着的须时松了口气,而后动了起来“看来今晚就在这露宿了,这衣服没干还能跑去那里。”

将那边的飘荡在岸边的竹子弄了过来,猛的想起差了点什么,柴火都没有生火简直就是个笑话,苏绥朝着那边过去就看着岑潇抱着一大堆柴火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叫我帮忙?”

“这不是看你还没缓过来,反正就这么点需要帮什么忙。”

“可火折子进了水有用?”苏绥的话让岑潇无话可说,要不是想到这一点恐怕都不会用上古书里教的“自然还有别的办法。”

苏绥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岑潇的动作不一会木头屑燃起了火“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苏绥这么说着看着放在一旁的毖敕剑上的木头只觉得离谱,有些暴殄天物了。

“如果这个方法不行,符箓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岑潇同样坐在石头上,看着一旁的嘴角一抽的苏绥,想当初第一次在外的时候可不就是拿着符箓来点火吗?

虽然总是引出一些东西来,但至少有用,将衣服放在苏绥方才搭好的架子上,准备将衣服烤干,但身上的里衣依旧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而且方才因为抱着那些柴火,身上有些脏,站起身朝着河流那处走去,苏绥盯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却没有问些什么,敛着眸子抬手抓着脖子上的红珠,蹙着眉。

想当初在潋滟湖的时候就想着拿着尖锐的东西试试能不能将这玩意取下来,结果过了这么久才勉强想起来,看着放在一旁的毖敕,抓着剑柄就朝着自己的脖颈而去。

至少在那边的岑潇看到的就是这般模样,心里一惊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注意到苏绥的动作并非自己想的那般松了口气。

将毖敕从他手中缓慢拿了下来,放在一边并未发现苏绥的不对劲,蹲在他边上,抬手伸向他的脖颈抚摸着那鲜艳的红珠。

苏绥注意到岑潇的动作默默别开了眼,好半晌都没有离开,有些不解稍掀起眸子看了眼而后又移开了目光“离,离远点。”

有些懊恼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语气?默默别开了眼,结果看着岑潇脸上的笑意,一抬手捂着他的脸并未说些什么。

岑潇感觉到脸上的手有些力道,伸手拿下苏绥的手握在手中“现在不是还有条里裤在身上吗?而且你那晚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绥听着很想收回手,却被他死死攥着手里不得动弹,说什么不好偏说那晚的事情,也不知道那晚究竟着什么魔了竟然干出那种事情。

勉强稳住心神,开口说着“这是在外面你给我坐在一旁去。”话是这么说,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可岑潇似乎不怎么想。

“哦?那在屋里可以?”听着这话苏绥感觉到手中的温度直击心头,稍微一颤,蜷缩着手指,并未答话,不自觉不敢看向这人。

“说话啊。”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萦绕在耳旁,不自觉轻声应道,很想捂着脑袋,但手被他抓在手中,不得动弹。

这个样子的岑潇根本招架不住……

好半晌岑潇的脑袋窝在苏绥的肩头,手环着腰轻声说着“方才的比试又没分出胜负,刚抬起毖敕的时候稍微有些生疏了,果然剑术一日都不可荒废。”

“不对,在最后你依旧占着上风,我还没找到解决办法,竹筏就裂开了。”

“哼。”

“你哼什么。”二人说着些话,直到金乌坠地的时候还聊着一些事情,可这时苏绥却停止了说话声,看着那边的河流,在暖黄余晖照耀下尽显波光粼粼。

岑潇顺着苏绥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知晓为何他为何会喜欢,也没打搅太多,晾在竹竿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抖了抖穿在身上。

休息一晚上之后这才踏上了前往明旭城,又走了一两天,这路上都没什么好看的,准确来说有好看的但看过了。

进入到明旭城已经是夜间了,苏绥站在城门口动了动脚,原本想说些什么的,那边穿着甲胄的人说着“你们两个是要进城吗?,赶紧进来,宵禁时间一到可就要关城门了。”

以往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暂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不得已只能走了进去,刚一走近苏绥看了眼岑潇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回答,不想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在大街上,大多数人家已经将烛火熄灭想必是进入梦乡了。

“孟秋十日,亥时一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听到这里苏绥下意识抬头看向天上,依旧是弦月的月亮。

“我们要先去找找客栈住个五日,养精蓄锐。”听着岑潇的提议,苏绥颔首表示认同,紧接着寻找着这城中烛火依旧亮着的客栈。

“哎呀,你们两位客官来的这么晚,这宵禁也能让你们过来?”客栈的老板娘抬眸看着他们两个,有些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额,在关城门的前一会进来的,话说老板娘以前我们来着可没这宵禁,为何这几日会这样。”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定然是外地人,这过几日不是祈年吗?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有什么人过来捣乱,可就是死的下场了。”

说着这里还时不时搓着手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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