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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能不能救救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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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车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劝解得到缓和,刑天浩也皱着眉头,点燃一支烟沉默的吸着。

半晌后叹口气,转头看了看反常的安子皓,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作为你的前辈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甚至如果你今天不在场我可能都会冲上去帮你问清楚,但是作为你的上司,一名警察,我们应该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什么事情应该干什么事情不应该干,我相信这一点在警校你们老师一定教过你。”

安子皓安静听着,默默点了点头,刑天浩看着他,叹口气,弹了弹烟灰,叹口气:“这次算你第一次,没有下次。”

刑天浩说到这,从兜里拿出了电话,才发现有许多的未接电话,都是医院打来的,连忙拨通了回去,才了解到原来秦宇被成功的抢救回来了,但是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许烟也把秦宴转院到了市医院和秦宇安置到了一个双人病房。

刑天浩挂断电话后转身对众人说道:“秦宇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处于昏迷状态,算是个好消息,他应该知道很多和案子有关的信息,等他行了再去医院一趟,哦对了,陆沥川完了你跑一趟,找许烟了解一下情况,”

安排完任务,众人就回到警局各自忙碌起来。一切好像恢复了正常,除了陆沥川和陆知阮两兄妹。

陆沥川这几天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操之过急了,也许真的应该再给陆知阮一些时间来慢慢接受,但自己总想着做点什么来弥补她,陆知阮也是每天顶着黑眼圈整理着案子的资料自从那天后她就一直没有睡好,每天脑子乱乱的。

直到两天后的下午,刑天浩拿着保温杯走进了办公室:“都在啊,辜晚的伤好差不多了,她说下午也就能归队了,安子皓你去接一下。”

安子皓撇撇嘴抱怨到为什么又是自己,刑天浩听到他的反驳,转过身示意他看看蔫蔫的陆沥川和陆知阮以及一直埋着头就没抬起来的沈辰,安子皓环视一圈,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拿起衣服出了门。

刑天浩目送他离开之后干咳了两声,问道:“你们谁跟我去看看秦宇啊?”

沈辰听后头都没抬的说了声:“我去。”

“我也去。”陆知阮说着看了看刑天浩。

刑天浩转头看了看一边没说话的陆沥川,默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带着陆知阮和沈辰两个人离开了警队向医院走去。

秦宇已经醒了,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旁边病床上的秦宴,一边的许烟忙前忙后的照顾两人,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见刑天浩带着两人走进来,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带着秦宴走了出去,给四个人留下空间。刑天浩等着两人消失在转角才带着陆知阮坐到秦宇对面,沈辰则站在一边。

“秦先生,抱歉这么短时间就又来打扰你。”刑天浩抱歉的笑了笑。

秦宇歪着头有气无力的笑了笑,眼睛里早已没有前几天的光彩,惨白的嘴唇动了动,说道:“刑队长是吧,别客气。”

“普空已经......”

“我知道,今天既然你们来了,他肯定失败了。”秦宇说到这,抬头看了看惨白的天花板,眼角一滴泪缓缓流下来,他任由眼泪落到嘴角,苦笑道:“我就知道,从那位宋警官开始一切就失控了.......”

“所以你知道这样做不一定能救秦宴?”陆知阮眼中透着不忍,但仍旧问道。

秦宇轻笑一声:“怎么不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我就想着,万一成功了呢?”

秦宇说着眼眶红红的看了看刑天浩又看了看陆知阮,最后目光停留在沈辰身上,声音开始颤抖:“你们也看到了,宴宴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小,这么大的世界她还没去看看呢......你们知道吗,她已经在这,就是这种,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的地方呆了两年了。”

“你的意思是,秦宴足够可怜,被你杀的那些人就不可怜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不是吗?”沈辰却出奇的冷静。

“是啊,他们也有,但是他们之前可没有体会到我的痛苦!不是说只有感同身受才能评价吗?我们就不无辜了吗?!我们就有错吗?!”

秦宇激动的吼道,艰难的想抬起身子和众人对峙,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再次撕裂开,疼的他呲牙咧嘴,沈辰冷笑一声,陆知阮走上前把他扶了下去,刑天浩皱着眉头:“别给你的残忍找借口,说说吧,整个事情。”

秦宇看着面前的三个警察,无力感再次袭来,眼眶变得通红,伸手拉住刑天浩,问道:“我告诉你,你能不能救救我女儿......求求你了,她真的不该死啊......”

“秦先生,秦宴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但是......”

“呵,也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幻想......”秦宇绝望的笑了笑:“我和张笙辰的父亲张锐是初中同学,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关系很好,和普空师父也是他介绍认识的,本来很平静的,真的,我一直遵纪守法,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我想不通,小宴那么小,怎么就能变成癌症晚期......我和我老婆四处求医,但是结果都很明确,无功而返。直到一个月前,普空找到了我。”

“他告诉你八卦可以改变你女儿的命运?”陆知阮问道。

“不,他告诉我了一个秘密,张锐的生意之所以一直很好,并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出众,甚至我以前也怀疑过,上学的时候我不论是哪一方面都比他优秀,怎么到了生意场上他就仿佛如鱼得水,而我则举步维艰,好不容易事业有了起色,女儿却......”勤于说道这情绪又几近奔溃,他吸吸鼻子,调整了呼吸继续说道:“他告诉我,是因为张锐利用了八卦的力量,具体怎样使用普空并没有告诉我,我想到,既然这个所谓的八卦可以改变他张锐的事业,那是不是也能改变小宴的命运。我就去和许烟讨论,可是她根本不信这一套,说都是神棍子瞎吹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我没有办法啊,小宴她是我女儿......再后来,普空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利用不同时间出现的人的器官组成实体八卦,只要在八卦中央献祭出一个执行者的生命,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就在想啊,能用我的一条老命换小宴的命,倒也值了,至于那些人,等我死后为他们做牛做马......”

秦宇边说脸上边带着苦笑,摇了摇头,沈辰冷眼看着他,眼神仿佛要把他盯穿,淡淡的问道:“那张笙辰呢?为什么要杀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他,真的。”秦宇紧紧盯着沈辰:“普空说他拍到了我们杀人的证据,就在法院门口,我只是想让他把视频删了,但是普空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绑架了他,我找不到他,我以为他跑路了......那天我只是在他们家找那个相机,没想到他突然进来了,我想和他好好说的,但是他威胁我门口有警察,我一紧张就......”

“就又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先生,我想现在的情势应该很明了了,坦白从宽,希望你就算为了你女儿也考虑一下,你也不想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吧?”刑天浩的语气严肃,很具有威慑性,

秦宇听到刑天浩这么说,身子猛地一怔,他很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别这样......我的小宴......我说!我全都说,让我再见见小宴......”

陆知阮看着眼前的秦宇有些发愣,秦宇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父亲,至少对秦宴是绝对的疼爱。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那个平日里眼睛里波澜不惊的男人那天满眼慌乱的把自己塞进衣柜,颤抖着声线让她躲好千万不要出来,然后找机会去找哥哥和妈妈,然后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去回忆,满眼满手的猩红只让她不住的发抖。

她无法忘记那个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黑压压的鸟群飞走了,眼前的血腥和空气中的铁锈味却伴随了她大半生。

陆知阮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惨白的天花板,鼻子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秦宇此时叹了口气:“在我家的车库里面,有一间小密室,东西都在里面。”

刑天浩听后皱皱眉头,又冷笑一声:“在你女儿每天住的房子下面杀人,亏你想的出来。

秦宇被刑天浩的话呛得说不出来话,秦宴和许烟却在此时走了回来,见到刑天浩众人,许烟歉意的笑了笑,表明自己以为他们已经走了就带着秦宴回来了。

刑天浩礼貌的笑了笑,目光落在坐着轮椅的秦宴,小姑娘长得很水灵,虽然饱受癌症的苦难,并不像同龄的孩子那般天真浪漫有着长长的长发,但是眼里却没有那么悲观的神色。

刑天浩抱歉的走到许烟面前示意她出来一下,两人转身就消失在了转角,陆知阮走过去推着秦宴的轮椅走到秦宇身边,秦宇一见到秦宴,眼泪更是止不住:“小宴,来,爸爸抱。”

秦宴听话的钻到秦宇的怀里,带着帽子的小脑袋还微微的蹭了蹭秦宇的下巴,秦宇的眼泪滴在她的帽檐上,秦宴的眼里也含着泪水,她怎会不知道病房里这些陌生的面孔是来干什么的,虽然许烟已经尽力在瞒住她,但是在这个信息流通如此之快的时代,有什么能完全的隐瞒住呢,秦宴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父女俩额头对着额头哭的撕心裂肺。许烟在旁边也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世界上就只会剩下她一个人。

陆知阮皱着眉头心里不好受,沈辰看了看一边的陆知阮,抿了抿嘴,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无言的安慰。

不一会,许烟和刑天浩走了进来,两人出奇的沉默,秦宇见到两人的反应,了然于心的松开了秦宴,不舍的摸了摸秦宴的头,声音是隐藏不住的颤抖和悲伤:“小宴......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你,你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了吗?还有啊,我们小宴的病一定能治好的,你要相信自己啊,还有,不要老哭鼻子,哭鼻子就不好看了,爸爸,爸爸真的对不起你.......”说道这,秦宇几乎用完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无力的摊在了床上。

刑天浩,沈辰,陆知阮也并没有催促秦宇和秦宴最后的时间,静静等着他一一把心里话说给秦宴。

半晌后,许烟走到秦宇身边,夫妻俩没有多余的话语,一个简单而又深沉的拥抱代表了一切能用语言形容的东西,拥抱过后,秦宇看着许烟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又帮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随后起身,任由陆知阮给他带上手铐,和三人走出了医院,沈辰跟着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抬头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坐上了车。

秦宇的下场不言而喻,他是可恨的同样也是可怜的,一个无能的父亲和一个嗜血的杀人恶魔之间只有薄薄一层的分界线,他似乎没有任何选择,也似乎全是选择。

秦宇和普空的案件告一段落,众人才真的松下一口气,孙严听说一切都已经递交法院后便联合安子皓两个人拉着两队所有成员一起玩了整整一天,一群人跟着他俩又是饭馆又是唱歌玩的不亦乐乎。

陆知阮和陆沥川的关系依旧有些尴尬和微妙,安子皓对宋辜晚的态度倒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每当陆沥川和陆知阮有些八卦的问他俩什么情况的时候,安子皓总是不愿多说。宋辜晚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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