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土集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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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族人都燃起了斗志，女人们上山放牛放羊顺便采些香花香草制作香皂。
男人们砍柴砍竹，准备在木屋周围插上栅栏。
在嵎夷，安全的问题是重中之重，还要在粮食水源之上。
也就是黎河山高绝，阻断了异兽进来。
寻常野兽也通常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栅栏才拖到现在来安插。
大石长柳他们三个人，很快走出了东泽的范围。
后面一条河流蜿蜒而去，前面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野。
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孩还是在水里嬉戏，旁边几头牛低头吃着青草。
而这一次小孩见到大石长柳却主动走上了河岸。
“喂！赤乌氏的人，你们又要去哪？”
大石声音闷沉，“我们要去土集，上次谢谢你带我们去，这次我给你带了东西。”
说罢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条熏肉，这个肉他放了不少盐，很下饭。
大石不是第一次出来，上次在鸿还在木屋烧陶制作日晷的时候，他就已经来过这里一次。
不过他们不知道地方，还是这个小孩带他们去的。
所以他这次才会带来自己熏制的一条腊肉作为感谢。
小孩头发乱糟糟的，比之前的牙看着还要乱，小脸倒是挺白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玩水。
他一把接过腊肉，脸色迟疑，手上却没有一点儿想要还回去的意思。
“这个真的给我？”
大石点头。
鸡窝头小孩高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次还要不要带路啊？”
他们拒绝了，鸡窝头小孩也不失望。
“行吧。”
他把腊肉绑在身上，又一脚淌回了河里，弯腰在水里摸些什么。
大石他们走远，“这个小娃崽是冉遗氏水氏的，不过他阿父阿母都死了，被水氏赶了出来，但是大斧却让他留在了山氏，给族里放牛……”
他娓娓道来，鸿也明白了。
在大荒，生死是最平常的事。
像鸡窝头这样的小孩肯定不在少数，他带路，然后大石给他一条肉也算是回报了。
再多的他们也没办法。
大石长柳熟门熟路来到一处小土包上面。
上面穿着不一，一个个灰头土脸头发打结几乎半裸着身体的人蹲在地上，前面摆放着一些猎物，像是稚鸡、鵷扶之类的小东西。
还有人在前面摆着一些石刀骨刀，卖这些的人前面围着的人是最多的。
鸿他们上去听了一耳朵。
“这把骨刀能刺穿野彘的皮，很是锋利，我只要三个兽皮袋的黍或者粟，至少要羊皮袋大小。”
叫卖的人裸着上身，下身围着几层交织缠绕的树皮树叶裙，打着赤脚。
他手上挥舞着一把尖锐的骨刀，说是骨刀也不准确，它更像是一把骨刺。
尖端非常细长尖锐，一刺下去，什么皮肉都要被刺穿。
周围的人发出哗然之声。
“这个好，但是我们拿不出这么多粮食。”
有人感到可惜。
“这把骨刀我们要了！”
一个浑厚的男声在人群外响起。
周围的人给这个声音的主人让开了路。
那是一个身上裹着一整块兽皮的彪形大汉，头发如狂狮鬃毛一般狂放，脸上特意涂着泥彩黑炭。
他身后几个同样打扮的人抬着三袋兽皮袋黍走了过来。
扑通几声，粮食袋重重落地。
叫卖的那人立刻扑上去打开了袋子，里面白色黑点的黍露了出来。
除了混着一些小石子儿外，什么都好。
那人检查过三个粮食袋，也把手中的骨刺抛给了大汉。
大汉一把接住骨刺，朝着身上的兽皮一刺，棕色的兽皮直接被刺穿！
“好刀！”
几人拿着东西走远，围观的人看着他们很是羡慕。
能直接拿出三袋粮食的部族，肯定很强大。
叫卖的人得了三袋粮食，剩下的石刀也不卖了，直接跟几个同伴扛着粮食回去了。
鸿从头围观到尾，心底对这些东西的价格心里也有了个底。
也让大石长柳找了个好位置，将背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条条熏肉被铺在阔叶上，再外面就是陶罐，最外面就是几顶棕色黑色的鸡毛冠。
鸿在大石长柳耳边说了几句话，告诉了他们一些叫卖的小技巧。
大石他们越听眼睛越亮。
巫真是太聪明了！
这么叫卖一定能很快卖出去！
“卖肉了，好吃的肉嘞！加了盐的肉嘞！”
大石的声音本来就不小，两句话犹如平地炸雷。
鸿和长柳捂了捂耳朵，突然觉得就是他们不会叫卖技巧，四周的人也会被吸引过来。
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你这肉是什么肉？”
“要什么来换？”
大石长柳接连回答。
“野鹿肉。”
“一条只需要一袋黍，鵷扶袋也行。”
有人过来闻了闻熏肉，还掐了一点沫扔进嘴里。
他眼睛一亮，“你们真的放了盐！”
盐这么珍贵，这些人居然舍得放这么多？
那人仔细看了两眼大石长柳，才发现他们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干净的。
这样的部族很强大，又怎么会没有黍呢？
管它豚母的！
这些熏肉都是好肉！
他直接放声说道：“可以，这么多熏肉，也就是三个羊皮袋的黍，我换了！”
周围的人震惊，这肉真有这么好？
大石跟他交流了一会儿，他回去拿黍，这些熏肉他们不能再卖给别人。
其他人看着他走远，也一个个想来尝尝这个肉有什么不一样？
却被大石直接拒绝。
“这些已经被换走了，还有其他东西你们也可以看看啊。”
长柳接话道，“是啊，这外面还有陶罐，这可是陶罐，用来盛物好用的嘞！”
他们的目光从熏肉身上转移到了外面那些陶罐身上。
不少人一愣，然后迅速回过神。
“这是陶？”
“这竟然是陶？！”
“这不是北方才有的吗？”
大荒虽然危险，但也有强人往来。
因此双方对于彼此有所了解，只是不深入。
一听说这是北方才有的东西，更多人围了过来。
地上那些七歪八扭的陶罐在他们眼里也高大上起来了。
“怎么换？我想换一个？”
“我也想换，你们要粮食还是骨刀？”
周围人的热情把大石长柳给吓了一跳。
“我们要吃的，黍、麦、粟、浆果这些什么都可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滞了。
居然只是这些？
一愣过后，身上带着粮食的人立刻冲了进来。
“我有啊，你们看看这些吃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