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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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一派祥和，可宫里却没那么太平。
褚煜言身着一袭绣着蟒纹的黑衣坐在夜来香树下看书，饮饮茶，赏赏花，时不时翻动两页手下的书，颇有些闲情逸致。
“看来五弟兴致不错。”
抬眼望去，是褚煜嘉摇着折扇，慢悠悠的走近。
褚煜嘉一身素白，脸色有些苍白，可相貌英俊，倒有些病美人的意思。
褚煜言没有搭话，反而转头吩咐言一，“以后叫人看好门，别什么闲杂人等都往里放。”
褚煜嘉笑笑不说话，自顾自坐在褚煜言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满满品了一口，“入口鲜爽滑顺，滋味甘甜，回甘持久，这茶叶扁平光滑，色泽嫩绿光润，五弟这是从哪弄来的上等龙井？”
褚煜言依旧不搭话，目光只停留在书本上，仿佛没听见褚煜嘉的询问。
褚煜嘉也不恼，他知道褚煜言的病了一场后性情大变，虽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爱搭不理，冷言冷语，甚至有些毒舌。
“五弟这是何苦呢，我们是亲兄弟不是吗？”褚煜嘉表情依旧温和，嘴角带笑，一瞬不瞬的盯着褚煜言，好像知心大哥哥。
褚煜言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向褚煜嘉，冷冷道：“呵，本宫和四哥可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何来亲生一说？”
“五弟管是会开玩笑的。”褚煜嘉笑意更甚，“五弟这胳膊怎么样了？”
“四哥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别落了个短命的下场。”
褚煜嘉是早产儿，身子弱是众人皆知的，但大家都忌讳着，不会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他本人却是不在意，身子弱是事实，没什么好忌讳的，若是因为这件事就冲别人发火，反倒是拉低了他自己的档次。
“多谢五弟关心，我平日里还是有些锻炼，日后也望五弟多指导指导我了。”褚煜嘉说的真诚。
“四哥若是来与本宫说这些的，那请回吧，本宫没什么空闲。”
褚煜言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他本就厌烦褚煜嘉，不仅仅是因为他装模作样的虚伪，更是因为上一世的横刀夺爱，因为褚煜嘉的到来，他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臭了，等他走了，得多闻闻这夜来香的香气才能好。
“听闻祁家大公子已经回来了，想必大哥应该也快进京了。”褚煜嘉依旧不紧不慢的品茶。
褚煜言皱皱眉，再次看向褚煜嘉，“四哥消息还挺灵通。”
“我也是刚知道，这不就来告诉四弟了。”
“既然五弟没空，那四哥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褚煜嘉起身便要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没有多留在这的必要。
“哦对了四哥，”褚煜言喊住他，“前两日本宫看了些画本子，里面提到了什么南疆蛊虫，有些好奇，想问问四哥听过没有？”
褚煜言盯着他，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表情却一脸轻松，好像真的看过这样的画本子。
褚煜嘉没什么反应，看了看旁边的夜来香，好一会儿才答道：“不曾听闻。”
褚煜嘉点点头，一脸可惜的模样，“四哥慢走。”
待褚煜嘉离开了，褚煜言转头吩咐道：“去查郑月茹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言一应下，也离开了。
郑月茹郑贵妃是褚煜嘉的生母，当初皇帝在外微服私访，在路边见到落魄到卖身葬父的郑月茹，那时她还不大，一个人跪在街边，面前放着父亲的尸体，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糟糟的，被一群人围观。
皇帝见她可怜又孝顺，便带回了宫，可皇帝不傻，期间也命人去查过她的身世，得到的结果是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遭人暗算，家中生意失败的彻底，在外欠了不少债，母亲受不了苦日子逃了，父亲也服毒自尽了，只留下她一人孤苦无依，只得卖身葬父。
平常里郑月茹也安安静静的，不似其他妃子争宠争的头破血流，说好听了是单纯善良，说难听了就是缺心眼儿，皇帝便没再调查。
褚煜言没由来的想到之前的梦境，倘若那不是梦呢？倘若他真的又回到了上一世呢？
所以他试探了褚煜嘉知不知道南疆蛊虫，可褚煜嘉的反应让他觉得没那么简单，他越是镇定，就越有鬼。
他需要尽早提防。
至于他消息的灵通程度……
褚煜言觉得有些烦躁，褚煜嘉已经盯上祁青泉了，不然他没有必要来与他说祁青洲的事，他们第一次的见面是他的疏忽。
褚煜言摸了摸一旁树上的花朵，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每一朵花都越发娇嫩可爱。
“小乖，你实在太招人喜欢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别人看见你的好呢？”
---夜晚，祁府
“大哥有好多故事，小妹要不要听？”
祁青洲赖在祁青泉的小院子里不肯走，经过他一天的观察，小娃娃可爱的紧，确实讨喜，他也忍不住无时无刻都能看见她。
“不用了，阿泉要睡了。”祁青泉一脸为难，这是干什么呀？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凶的讲出这种话真的好吗？
“那要不要大哥哄你睡觉？”祁青洲不依不饶。
“不用了，阿泉会自己睡……”
“那明日大哥带你练字吧？”
祁青泉快哭了，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春桃，向她求助，祈求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春桃觉得好笑，向来冷面的大公子还有这样的一面，但她更心疼自家小姐，只能挡在祁青泉面前，“大公子，时间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祁青洲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掩饰性的咳了咳，“那小妹早点休息，大哥走了。”
祁青泉像终于脱离了苦海，“大哥再见！”
祁青洲离开了，却没有回自己的苍竹院，转道去了祁青云的朗宣院。
祁青云被迫从床上爬起来陪君子。
“大哥您不困？”
从出了晚秋院，祁青洲的眉头就没解开过，他不理解，“为什么小妹不愿与我亲近，还这么怕我？”
祁青云无奈：明白了，我是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