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藏在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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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房间内的空间在月光的映射下形成一道道丁达尔冷色光柱，只听一阵木门被打开继而关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皮鞋走在地板上的清脆声，正是海州集团的掌门人米志国。
而这里正是刚刚米萧然带着冉静雯来过的老房子。
米志国走到客厅玄关，伸手附在上面的一张镶嵌在墙上的看起来是陶瓷贴片一样的古风画上，只见一声电子的震动。
“咔咔咔”
一块地板像是盒子盖被打开一般缓缓翻开，正是之前冉静雯敲击觉得空的那块地板。
米志国习惯性的四周看了看，随即走入隐藏在地板之下的密室。
而在他进入密室地板缓缓盖上之后，客厅房顶的一角有几道十分微弱不易察觉的红光正在如萤虫闪动着。
应该是有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转天，居委会的办公室里。
李欣蕊看着一脸孩童模样的秦奋，笑着给孙正阳送上一杯水。
侯剑看着媳妇就拿来一杯，嘴贱的问：“怎么只有一杯啊，我的呢？ ”
李欣蕊毫不客气：“你不配。孙队，您喝水。 ”
孙正阳接过水，问：“李主任看看怎么安排？ ”
李欣蕊说：“别急，小王去请师傅了，特别专业，就让小秦跟着他，准没错。 ”
此刻，门被打开，小王进来：“师傅请来了，快请进吧方师傅。 ”
后面的人进来，大家都怔住了。
正是方向东的父亲，方国政。方国政也愣住了，是刚刚为自己儿子案子问讯过自己的刑警队长孙正阳。
方国政只犹豫了一下，马上打招呼：“孙警官，您好。”
孙正阳点点头回应握手：“您好，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
李欣蕊：“你们认识啊？方师傅可是祖传的手艺，老锁匠了。是我们社区和 110 警方长期合作的老师傅。 ”
孙正阳正要解释。
小王赶紧说：“李主任，他们肯定认识啊，您忘啦，方向东的事儿不就是孙警官负责吗？ ”
李欣蕊反应过来：“哦，是我的问题，忽略这一点，孙警官您看？ ”
孙正阳：“挺好，挺好，来，秦奋。 ”
秦奋走过来，孙正阳搭着秦奋的肩膀：“以后，这孩子就请方师傅多多指点了。 ”
秦奋和方国政打着招呼，孙正阳头脑中却想起了楚白的话。
就在那天，那把脱模的凶器被确认为专业的开锁工具小钉耙的时候，楚白那一刻略加思索地说道：“可以确定的是，小钉耙的一击才是致命的，所以是有人在很短时间内伪造第一杀人现场，要做到这些的，一定是既对死者的行迹情况比较熟悉又在案发之前就监视着他的
动态，能做到这一点的.......”
孙正阳当场恍然大悟：“是他身边的人？！”
楚白：“没错。 ”
如今看到李欣蕊领来的老师傅正是方国政，又想到了他不就是方向东最亲近的人吗？
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份沉思一直持续到他们从居委会出来，侯剑开着车，孙正阳看着窗外的倒车镜发呆。
侯剑侧过头看了几次，发现孙正阳姿势都没变。
侯剑：“孙队，孙队？ ”
孙正阳这才有反应，他没说闲话，直接吩咐：“侯剑，让你家李主任那边问问方国政住在哪？ ”
侯剑：“呃，不用问，刚才我媳妇给我地址了，九州物流的宿舍院。”
孙正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内心已经暗暗打定了一份主意。
黄昏时分，刑警队解剖室内，肖璐似乎忘掉了一切的烦恼，开始了重新的工作和生活，全神贯注的忙碌着。
此刻，她正仔细的从方向东的尸体上提取着什么。
又拿出一个针管，从方向东的尸体中抽取着什么。
随后，他拿起提取物，走进身后的实验室。
刑警队门口，楚白走在前边，孙正阳从后面追了上来。
孙正阳：“楚队，楚白？ ”
楚白停住，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孙正阳：“怎么？孙队不会又要拼酒吧。今天可不行啊。 ”
孙正阳摆摆手：“我是警察，又不是酒蒙子。我是想跟你说个情况。 ”
楚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长话短说。 ”
孙正阳：“我认为非常有必要提审白九州了。 ”
楚白略微疑惑的询问：“提审白九州？ ”
孙正阳点点头：“方向东出事儿前，除了他父亲方国政，接触最密切的就是他上司白九州了，我认为... ”
楚白伸手拦住了孙正阳。
楚白：“唉孙队，咱俩不是做了分工吗？你查方国政，我查白九州。 ”
孙正阳：“是，是做了分工，所以我这不是追出来提醒你。 ”
楚白又一次打断了孙正阳。
楚白：“感谢提醒，我有我的安排好吧。”
楚白丝毫不买账，孙正阳于是咽回去本来要说的话。
孙正阳：“行，那我再跟你说说方国政的事儿，我发现啊... ”
楚白再次打断：“孙队，特别急嘛？我约了人，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
孙正阳：“什么人？这么急？ ”
楚白：“这个，是私事...... ”
孙正阳欲言又止，然后作罢：“好吧，那明天上班再说吧。 ”
楚白点点头，转身离开，上车，开走。
孙正阳回到自己车上，带着一股子不高兴和不情愿的劲头儿离开了刑警队的大院。
天黑了下来，进入秋冬季节，北方的冬天黑的很早。
城市霓虹在不经意间已经闪烁起来。
忙着下班的人们奔波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午夜时分，孙正阳站在九州物流员工宿舍的门口拐角，员工基本已经休息了，大堂内空无一人，不过值班的大叔还在看着手机打着哈欠。
孙正阳并没有进去，而是往四周看了看，突然他瞪大眼睛，随着就找出手机准备拍照，原来在宿舍门口的左前方大概五七米处停着一辆俊朗的红色杜卡迪。
因为孙正阳是从员工宿舍的右前方过来的，所以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孙正阳正准备拍照， 却想了想随即找了旁边的一处灌木丛蹲下，视线恰好能看到宿舍门口到这辆摩托车的这段小路程，孙正阳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等待着。
不多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宿舍走了出来，孙正阳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细看了看，那人正是楚白，而方国政则在两三秒后走了出来，显然一副送楚白的样子，二人没有交流，但正因为如此，却给人一种是老相识的感觉。
楚白坐上摩托车插上钥匙，孙正阳像是狙击手一般迅速镜头对准楚白果断按下，一阵闪光灯把孙正阳的周围照亮了一瞬。
孙正阳唇语的吐槽自己：妈的！ 闪光灯忘记关了。
孙正阳迅速收回手不敢有任何动作，楚白和方国政看似没有察觉，孙正阳呼了口气关上闪光灯功能继续举着手机，而在楚白的反光镜里，方才的闪光灯他已经察觉，只见他眼睛瞟着后视镜中的灌木丛，对方是谁已经了然于胸。
楚白没有任何顿挫拧了几下油门，重机车特有的咆哮催动着楚白远去，孙正阳对着楚白疯狂按着快门。
这个晚上，他特意没回到宿舍住，而是回到了父母家里。
快凌晨两点了，孙正阳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翻出刚刚拍的照片，一边盯着一边琢磨着什么。
此刻，有人敲门，然后走了进来，正是母亲秦雪梅，端来了一盘水果。
孙正阳看见母亲进来，赶紧起身：“俺滴娘，你还没睡啊？ ”
秦雪梅：“睡了，不过又醒了，听见你回来了。你天天忙工作，难得回家，我赶紧给你切点水果，天天在单位忙叨，肯定顾不上吃。”
孙正阳笑着说：“还得我亲娘，后娘肯定不能对我这么好。我亲爹睡啦？ ”
秦雪梅：“你都多大了，还没个正形。他早睡了，人家睡眠质量可好了。 ”
孙正阳：“那是，我们刑警睡眠质量都好，不能好好睡觉，咋能没日没夜工作。 ”
秦雪梅：“听你小姑说，米乐儿调回来了？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孙正阳吃着水果，眼睛一转：“妈，我们俩可是过去式了啊。 ”
秦雪梅笑：“反侦查能力也太强了，我还没说啥呢。单纯的问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
孙正阳：“知母莫若子吗。相处的，就还挺好的。朋友吗。 ”
秦雪梅：“不是还来了个队长？ 那个楚白吗？你们俩相处的怎么样？”
孙正阳：“妈，你这退休在家，情报够准确的啊。”
秦雪梅：“楚白？不就是那个楚江和的儿子吗，他提过他父亲的事吗？”
孙正阳：“嗯，没怎么说过，您也知道这个楚江河啊？反正我知道他爸已经不在了，我也没多问。”
此刻的孙正阳头脑里回闪着楚白家那个遗像的画面。
秦雪梅：“不在了？那应该是吧..... ”
孙正阳：“妈，你也熟悉这个楚江河？我爸不让我提，你给我说说呗。 ”
秦雪梅：“嗨，我哪认识，我在后勤的人，没事，你快吃，然后早点睡，好好休息一晚上。 ”
说完离开了。
孙正阳吃着水果，还在念叨：“楚江河...... ”
而他头脑中不断闪现的，是楚白刚刚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以及那双常常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带着头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