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擦肩而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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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物流停车场。
那个司机带着蒋一恒来到了那辆套牌货车旁，蒋一恒随意的看了几个编号，随即记着，全程总用时长没过一分钟。
蒋一恒：“行了。”
司机：“这就完了？要不多看几眼？ ”
蒋一恒装作打趣道：“逗闷子不是，回吧！ ”
司机也笑了，二人正要往回走，蒋一恒突然脸色有些难看。
蒋一恒：“嘶，咱这儿卫生间在哪儿啊？ ”
司机指着一处：“就那儿进去左拐。 ”
蒋一恒：“好嘞！这个帮我拿一下子。 ”
蒋一恒把方才手里的记录本塞给司机佯装要去厕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往身上摸索着，继而转头看向司机。
蒋一恒：“哥们儿你带纸没有？ ”
司机摸着口袋：“哎呦，还真没带，你等着我回宿舍给你拿！ ”
蒋一恒：“快点儿啊兄弟，这闹肚子… ”
司机随即加快了脚步离去，蒋一恒看了几眼确认司机已经离开继而快速的跑到套牌车前打开引擎盖拿出手机伸进空调压缩机处各角度连拍多张，之后迅速合上引擎盖，少时，司机回来了。
司机：“快去吧警官。 ”
蒋一恒：“好嘞，谢谢啊！”
司机：“警官！ ”
正准备离去的蒋一恒被叫住，瞬间蒋一恒眉毛一挑心紧了一下。
司机：“厕所在那边儿~ ”
蒋一恒：“你看我这脑子！ ”
望着飞奔去厕所的蒋一恒，司机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觉得那个脑子不好的是蒋一恒，不是自己~
又一个黄昏来临之前，海州集团总部的大楼外体都被一片霞光渲染成红色，次顶层的米萧然办公室内，集团老人王佩安正在跟米萧然汇报工作。
王佩安：“关于华东分部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个季度还是很理想的。 ”
米萧然点点头说：“嗯，不过你这几天最好去一趟，那边儿的人下个月要来总部对接，到时候我可能没时间，你去处理下。”
王佩安：“好的米总，那您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米萧然：“好，辛苦。 ”
王佩安离开后随手关上了门，米萧然放下手里的各种报表从办公桌的下方拿出一个小保险箱，几声电子音后，输入密码完成的小保险箱打开了，箱子正中央有块长方形的凹陷，凹陷处镶嵌着一块类似亚克力又像玻璃的透明砖，不知是箱子有串灯还是那块透明砖自身发亮，
只见那块透明砖的中央位置有着一张类似橡胶手套的透明的手掌掌纹模，随着蓝色灯光的映射那块掌纹像是全息投影一样在透明砖上显现出立体感，米萧然看着此物露出一阵不易被捕捉的颇有意味的笑容。
而此刻，米萧然办公室外的一处，一名职员正在透着一块不透明
玻璃墙的隔断缝隙中看着米萧然的举动，继而转身离去，到了一处僻静拐角，职员拨动手机。
职员：“王总….”
几分钟后，挂了电话的王佩安，迅速走进院子，他飞奔上二楼的阳台，他拿起阳台上的信鸽，将一个纸卷放到信鸽腿上的脚环中，然后猛地展开双臂，放飞了信鸽。
那鸽子在小院上空盘旋了两圈，向着西北方向用力的飞去。
第二天的下午，刑警队的审讯室内，方国政有些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四周，他没有坐到审讯椅上，而是坐到了一张专门拉来的凳子上，看来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少时，孙正阳小心的拿着一杯水推门而入坐在方国政的旁边。
孙正阳：“来，方师傅，又给您倒了一杯，小心烫啊。 ”
方国政也不拘谨，他拿起杯子吹着，小心的喝了几口，孙正阳开口道：“所以，按照您说的，是有人偷了您的祖传的小钉耙伪造了现场？ ”
方国政点点头。
孙正阳：“那，您有怀疑的人吗？ ”
方国政摇摇头：“没有...但是知道我有这个小钉耙的人应该不少。 ”
孙正阳：“哦？为什么呢？ ”
方国政：“嗨，我这个小钉耙啊，传到我手，那可有不少年头了，据说是皇宫里的造办处做出来的，我那儿子不争气，偷走了好几回想把它当古董给卖了。 ”
听到方国政的话，孙正阳点点头。
方国政：“唉对了，你那个小兄弟，就是你介绍给我那个小徒弟儿，他也知道这个东西。 ”
孙正阳：“秦奋？他不会！ ”
方国政：“啊，这我知道。 ”
孙正阳：“对了，提到这个秦奋，他表现怎么样？没给您惹麻烦吧？ ”
方国政：“你别说，这小子还挺灵，是个做这行的料，有时候看见他啊，我就想，要是向东有他这个悟性，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孙正阳看惹到了方国政的伤心处，随即转移了话题。
孙正阳：“啊，没给您添麻烦就行，他要不听话您告诉我，我收拾他！ ”
方国政：“麻烦倒没有...就是这小子还有点儿贪玩儿，有时候派出去干个活儿，这一天就捞不着他人影儿了。 ”
孙正阳：“行！等我哪天见面敲他敲打他！对了，今天喊您来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就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方向东的死因并不是器物击打头部而死，而是中毒。 ”
方国政：“中毒？什么毒？ ”
孙正阳：“是提纯过的秋水仙碱。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方向东平时都爱接触些什么人？ ”
方国政叹了口气，随即思索着开口。
方国政：“唉，我这儿子吧，好像也没什么朋友，也就是在他们公司和同事打交道多一点，他呀，我了解，见到好看的姑娘就爱毛手毛脚的，你说…是不是跟这郑东一样，又得罪什么人了？”
孙正阳强颜欢笑：“叔叔，我这不是问您呢吗？ ”
方国政：“嗨，要说打交道…他个酒鬼你说谁愿意和他交道？也怪我没教育好…”
孙正阳灵光一闪：“酒鬼？他很爱喝酒吗？”
方国政：“嗯，基本上是天天喝，我也劝不动他，就由着他了。 ”
孙正阳：“那您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喝酒是在哪儿？和谁喝的？ ”
方国政：“嘶，他基本都是自己喝，不过他老板人不错，知道他有这么个爱好时常送他一些名酒什么的。 ”
孙正阳有些激动：“那他老板您认识吗？ ”
方国政：“白总啊。”
孙正阳：“哪个白总？ ”
方国政：“白九州啊，公司名字都是九州物流。 ”
孙正阳一脸思索状没有说话，见孙正阳很久没说话，方国政问道。：“该问的都问了，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
孙正阳回过神来：“噢噢，当然可以，我送您。 ”
说完，带着方国政离开了审讯室。
孙正阳送方国政离开，经过走廊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楚白提审丁桥，隔着玻璃门四人交错而过，方国政见到丁桥，脚步慢了下来，目光注视着丁桥脸随着丁桥转去，丁桥也几乎在一瞬看到方国政，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丁桥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国政，二人纷纷侧头看着彼此，没有说话，可是这一瞬的举动，却被孙正阳准确的捕捉下来，两队人马逐渐远去，孙正阳隐隐觉得二人一定有所交集，他突然握住了方国政的胳膊。
孙正阳：“方师傅，这个人你认识啊？ ”
方国政：“嗯，丁桥嘛。 ”
孙正阳几乎感受到颅内在一瞬间炸裂开来，握住方国政的手用力了些许。
孙正阳：“你认识？？你在哪儿认识的？ ”
方国政推开孙正阳的手：“前几天的新闻啊，逃亡海外那么多年，你们警察不看新闻啊？ ”
孙正阳被回怼的一时语塞，只能看着方国政自顾自离开，有点郁闷的朝办公室走。
此刻的另一间审讯室内。
楚白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丁桥的对面，他拧开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一个纸杯，将保温杯里的水缓缓的倒满了一纸杯。
他将这杯水送到丁桥的面前。
楚白：“尝一口，你熟悉的味道，我专门给你买的。”
丁桥看了看茶，也没客气，端起杯，喝了一口。
丁桥的眉头居然慢慢的舒展开了，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一会，仿佛在非常用心的品鉴。
片刻后，丁桥表情恢复正常：“好茶，上好的六安瓜片。 ”
楚白看到了丁桥的表情：“还是你小时候的味道吧？ ”
丁桥点点头：“楚警官有心了。”
楚白：“丁桥，上次你说得对，按辈分，我是得叫您一声丁叔叔，所以丁叔，这个房间的监控目前不太好用，有话您可以直说。”
丁桥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监控，确实，红灯都不亮了，没在工作状态。
楚白：“上次我们聊完，我又特意翻了翻 20 年前的卷宗，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您的家乡盛产六安瓜片，专门给你买了一些。”
丁桥笑了笑：“无功不受禄，我看，你是想听更多关于楚江河的故事吧？ ”
楚白：“您要不介意，就讲讲呗。 ”
丁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他的哪一段呢？”
楚白：“随意一段。”
丁桥笑了笑：“楚江河身上的故事，没有一段是随意的。 ”
楚白：“这么说，他是传奇啊。”
丁桥看着楚白的表情：你别说，这话，他当年也说过我们老爷子，你俩还真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