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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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秘书这种工作会让一个人迷失了方向，梓涵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生活在玻璃瓶里的金鱼，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总会四处碰壁，哪里都跑不出去，跳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写行长会议材料，一遍又一遍改动，而且为了准备会议材料还要加班。

这个时候，聂雨汐已经过去参加筹建新支行的工作了。她那里经常加班，其实支行的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加班，但是，只要有一个部门经常加班，就会起示范作用。比如，兴庆支行存款科的朱全胜科长，这是一位业务上一窍不通的，而且是彻头彻尾、不懂得管理的蠢货，上班的时候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下班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快下班了，他召集存款科的人开会，开会从来都没有主题，大家就是干坐在那里，让行领导看见他们在加班。单位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部门带头做了，领导就会大加赞赏，胁迫着其他部门效仿，所以聂雨汐所在的营业部也会加班开会、学习业务。

上班时的无聊，下班只有梓涵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对目前的工作厌恶到了极限。

法律工作需要不断和律师沟通，有时候还要去法院。蔺主任对于梓涵这样经常跑出去，整天不着家的工作方式也流露出不满，当梓涵说要去法院的时候，他总会要求梓涵尽快回来，其实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或者说回来处理这些事情都是很无聊的，但是，领导就是盯着你，觉得你有些不务正业。

梓涵和老齐谈了几次，因为老齐说时任海南司法厅的领导是从这里调过去的，是中央某位领导的孩子，和他比较熟，他有意想去海南办律师事务所。这事情激起了梓涵强烈的兴趣，上次去海南培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梓涵希望老齐能带自己过去。如果能过去工作，又是从事法律工作，他真是求之不得。可惜，老齐完全是忽悠梓涵，他全然没有去海南办律所的意思，而仅仅是将他的律师事务所从科技大厦搬到了信托大厦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做的华都银行的很多法律事务也没有什么进展，难怪蔺主任觉得拿到这些判决书球用不顶，还要付那么多律师费，简直就是劳民伤财，梓涵还跑得屁颠屁颠儿的，不让这小子收收心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种前后夹击，让梓涵心情一直都很不好，最后还是找到了白行长，他谈到自己的现状，不由得声泪俱下，白行长劝梓涵：“我还没有站稳呢，你等等，明年我就考虑你的事情，你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一定要听蔺主任的，收收心，外面的事情让律师去跑。”

新的一年到来，又是准备行长会议材料，梓涵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无聊至极，然后就是春节。梓涵和聂雨汐计划，春节去四川转转，因为海南学习的时候，认识了成都分行的贾世文，这位被大家戏谑地称为“假斯文”的才子，后来经常和梓涵联系。另外，他老弟的同学魏峻延在成都做外贸生意也很成功，去成都还有人开车接。

临走之前，发现雨汐怀孕了，虽然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玩。

魏峻延在火车站接到梓涵一行，就直接开车到贾世文住的地方，因为老贾为他们安排了住处，是他们两口子所在学校的招待所，但是这个地方离杜甫草堂不太远，就在青羊宫附近。

成都的冬天不太冷，但是招待所的条件还是不怎么样，起码没有空调，真应了杜甫的诗句“布衾多年冷似铁”，梓涵就充当人肉暖气。在成都的时候，他们就转了转杜甫草堂、武侯祠，然后就是去找小吃，“赖汤圆”好像还没有老贾的老母亲做的大个肉汤圆好吃，其他吃的东西也确实一般，以至于都没有给梓涵留下什么印象。

离开成都，他们跑到了峨眉，适逢峨眉大雪，温度骤降，两个人选择了一间有空调的小酒店，但是，依然冻得受不了。

峨眉登顶，虽然没有看到佛光，雪景就已经美不胜收了。听说上山可以看到猴子，他们被那些抬滑竿的一通忽悠，被抬到一处人烟罕见的地方，猴子毛都没有，这种危险的场景让梓涵顿时毛骨悚然。此时此地，他们两个人自己下山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于是，被迫再次付给抬滑竿的人很多钱，被几个人抬了下来。说好的价格，下来后抬滑竿的说梓涵太重了，应该加几十块。看见这些类似抢匪的人，梓涵只能按照要求付了钱，第一次领教了四川人的厉害。

下山的时候路过一处景观，这时候，一位好心的大嫂走上前来：“进去一张票要三十块钱呢，你们别花冤枉钱，我可以带你们绕过去，带你们进去总共给我二十块钱就可以了。”

还有这种好心人？梓涵有些激动、感动，随着她的引导，他们进入景区，梓涵随即付给大嫂20元，而且千恩万谢。

梓涵和雨汐一路欣赏美景，手中的相机对着雨汐拍照。这时，两位带着红袖标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你们的门票出示一下！”

“门票？扔了。”梓涵有些不淡定地说到。

“扔到哪里了，我们陪你过去找。”

好吧，只能认栽，补了门票，两个人的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又一次被聪明的四川人耍了一回，人家配合的多么天衣无缝，还让你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们鬼迷心窍，贪图小便宜，结果吃了大亏。

下山之后，他们找到一家小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发现味道很不错，尤其是炒豌豆苗味道格外好，比那些成都名小吃好吃多了。

最后一站是乐山大佛，坐在船上，远远地望去，大佛就在那里淡定地看着他们，而此时因为聂雨汐的身体出现不适，梓涵已经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只希望尽快回去。

理论上，怀孕初期的人应该静养，而不应该跑到冰天雪地，忍受这样的天寒地冻，而且，像他们这种穷游的方式，确实省钱，但对身体肯定不好。

年轻的时候总想要省钱，觉得什么苦都可以吃，舍不得吃住，但是遭罪的还是自己。回去以后，虽然去医院检查，还保了胎，最后终究没有留住，这种痛苦也只有聂雨汐一个人人忍受了。

在医院期间，梓涵和雨汐的妈妈出去吃米线，回来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说刚好他们出去时候，医生过来做了手术。梓涵真是无言以对，除了内疚，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毕竟出去玩是他的主意，他自己太贪玩，忽视了雨汐的身体绝对不允许这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