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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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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接着说,“有一点需要改改。以前吧,郑龄在初级,郑陵在黄字级。现如今都到黄字级,过几个月,又到玄字级。我们总得区分一下,否则谁知道是在喊谁呢!”

众人纷纷点头,他接着说,“依我看,可以这样,郑陵年纪比郑陵大。我们管这位郑陵,叫大陵,那位郑龄叫小龄怎么样?”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都听白哥的。”

不一会儿到了地方,众人跳下了马车。是熟悉的地方,粉巷。他们之前有事没事都会到这里玩玩,离辟雍挺近的。

陌九甚至觉得,没准这里就是特意给辟雍这帮人造的。

粉巷为什么叫粉巷,白起倒是给她说过,但是没记住。就记得这巷子也称辟雍街。白天,整个巷子都是静悄悄的。一到晚上,各家各户才开门做生意,十分繁华,酒馆青楼赌坊林立。

长安城管得严,一更三点就开始宵禁,街上禁止行人,更禁止商铺营业。长安城郊外,管得宽松些,没什么宵禁不宵禁的。趁兴而来,兴尽便走,很是自在。就是时不时得给守城门的送些银钱,这都不是大事。

白起叫人开了个包厢,里头正好有三桌牌九。

“小九,过来坐?”

“不了,白哥,我坐这儿就行。”

陌九指了指郑陵和吕梁坐的地方,那两人相视无言,不知道陌九在打什么主意。

郑龄虽然也不知道陌九哪根筋搭错了,倒是什么都没说,挨着她就坐了下来。

其他桌都已经玩起来了,他们桌气氛有些微妙。陌九码好牌,见没人吱声,先开口,“那咱们轮流坐庄?我先开始?”

没人吱声。陌九叫来酒水,猛灌了一口,开始发牌。

刚开始的时候,其他几人还是沉默寡言。随着牌局打开,大家关注点都放在了开牌上,一心一意算着自己的点数和庄家的点数,抛开平常的鸡零狗碎,桌上才开始出现祥和的气氛。

“小九,怎的这把又是你赢?你小子是不是出老千了?”

郑陵将牌狠狠往桌上一拍,几把牌下来,输多赢少。

陌九也不客气,“我赢的次数多,每把赢的钱却是少得可怜。要我说,大头还是进了吕梁的口袋!”

吕梁正兴冲冲数着自己的牌,听到陌九说到他,忙推脱,“小九,你就别谦虚了,一看这赌坊就没少来,手法熟练的很!”

陌九哈哈大笑,“来倒是没少来,净是给老板送钱来了!我看你们两个家伙也没少来,怎的大陵这手法一点没进步?竟是和谁来的,也不知道给你指点指点?”

郑陵被戳中痛处,梗着脖子申辩,“之前和黄大胆过来,他还比不上我呢!我的手下败将!”

“哈哈,你就吹牛吧,还有人玩不过你的?”

郑陵喝了两口酒,酒气上脸,“我哪有吹牛,这不是最近黄大胆忙着家里的事,要不然总要把他拽过来为我作证!”

陌九迅速眼角看了一眼吕梁,“说的也是,最近他在忙啥呢,好像在辟雍也没怎么碰上了!之前到哪儿都有他,这几天没见着,还怪冷清的!”

吕梁摆弄着牌,随意接过话头,“他们家的事嘛,不就那两件事喽!要不就他娘和他哥,要不就是魏家!”

郑龄好奇地问,“他娘和他哥,什么意思?”

正好开牌,众人都没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庄家点数和自己的。

郑陵今天手气背了这么久,这把终于轮到他赢了,兴奋地把牌往桌上那个一拍,“哈哈,终于到我了!”

他兴奋地扬眉看着陌九,连干了好几杯。

众人照例捧了捧,接着又是新一轮发牌,闲着也是闲着,几人又吹起牛来。

吕梁翻起牌,“黄家嘛,关系乱了点!黄大胆他爹黄天佑,善治水,从乡镇小吏做起来,一路做到工部侍郎!听说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姿色,引得公主垂青,无奈家中早有悍妇!”

“然后呢?”

陌九见吕梁只顾着翻牌,忍不住催促。

吕梁压低了声音,“然后,我听说,当然是我听说,公主未婚先孕,不得已下嫁,当了妾!原先的黄夫人早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黄府大公子黄聪。公主也生了个儿子,就是黄大胆。”

郑龄之前也没打听过黄大胆家的事情,今天听说其中曲折,忍不住感慨。

“所以,黄大胆是庶子咯!这还能上辟雍,可见是借了他母亲的光!”

吕梁接着说,“可不是,虽说是庶子,到底是哪儿哪儿都是嫡子的待遇!倒是他哥黄聪,要不是背靠魏家,怕是朝中难有立足之地呢!”

陌九假装不懂,“那魏家这么帮黄聪,不怕得罪了公主?”

郑陵哈哈大笑,“你太小看魏府了!当今陛下,还有刚说的公主,都是魏氏女所生。陛下在魏家的安排下,娶了现在的皇后娘娘。公主还得管着现在的魏府掌门人叫声外公呢!”

说到这里,他总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时候,吕梁说道,“真是奇了怪了,陌九,这些事你不应该比我们清楚嘛!嫣夫人,就你娘,不就是魏氏嫡亲的女儿吗?你也算流着一半的魏氏血液呢!”

陌九赶忙打马虎眼,“嗐,我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府外。回来没几天,又来了辟雍,哪有时间了解这些呢!”

“那你回府呢?不跟嫣夫人聊聊天?”

“我母亲大忙人一个,既要操持府里大小事务,还忙着为长安城各位夫人们张罗聚会,哪有时间哦!就算找我,也是说让好好学习之类的,我实在懒得搭理!”

这话像是戳中了几人的烦心事,“谁说不是呢!要不就是让好好学习,不要贪玩,要不就是问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真是烦死了!”

陌九有些吃惊,“现在就问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郑陵有苦说不出,“那是你现在年纪还小,你到我这个年纪试试!真是奇了怪了,女人有啥好的,干嘛催着我娶亲!这和姑娘一块儿,哪有咱们哥们儿几个在一块自由,是吧?”

几人碰杯,哈哈大笑。许是酒喝得过头,一时兴起,还跳上了桌子,又是唱歌又是手舞足蹈。赌坊的小厮来问了好几回,都被白起用银子给砸跑了。

赌坊外,太阳渐渐爬上了东山头,慢慢爬到粉巷的各个角落。粉巷将在一个时辰后,重新回归寂静之中。

一夜待在赌坊包厢中,打跨出门的一刹那,才呼吸到清新空气,几人立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往上冒,几乎要吐出来。

陌九扶住墙壁,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举起手,挡住阳光,望着东方,看样子,今天应该又是个好天气!

一大清早,魏明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东升的日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早晨的空气,最是清新,天气也很好。洗漱过后,提着书本出门,屋外的菊花也是姹紫嫣红,十分好看。路上遇到同门,相互打招呼,彬彬有礼。待会儿要上的大司礼的课,也是自己挺喜欢的科目。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一转过身,眉头稍皱,如果没有前面这几个人的话,该是多么美好!

陌九,郑龄,白起几人走在前面,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朝着瞽宗门口走去。一行人早上回到辟雍的时候,离上课还有一个时辰。眼见时间还充裕,回去简单洗了个澡,匆匆赶来。

陌九笑嘻嘻地说着牌局,“白哥,你这找的地方不错,要酒有酒,要牌有牌,没人指手画脚,颇是自在!”

白起拍了拍胸脯,“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找的!你们走这条路去瞽宗是吧,我去东序,先走了,晚上再聚!”

说着,一路小跑,朝着东边的方向跑去。

那边刚和白起分开,这边又碰上了郑陵和吕梁。几人昨天一过,冰释前嫌,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地去上课。

“你这都没回去捯饬捯饬,好大的酒味,你不怕大司礼当场把你拎出去啊?”

郑陵一过来,一股强烈的酒味和汗馊味儿就撞上了陌九的鼻子,她忍不住问道。

吕梁笑呵呵地说,“大陵,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

郑陵面露羞赧,挠了挠头,“嗐,我这不得赶在早膳时间结束前抓紧去吃点嘛,哪来时间去洗澡!”

郑龄哈哈大笑,“那你今天可得躲着点大司礼,你现在要是站在他面前,我担心他会当场晕厥!”

郑陵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就算没喝酒,我平日里也是躲着他走的!”

打打闹闹间,就到了瞽宗。

刚一坐下来,黄大胆就捂着鼻子跑开了,“嗬,这哪里来的酒味,你们闻不出来啊?”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刚走进来的四人,纷纷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窃窃私语。

魏明赫一脸气定神闲地穿过众人,坐到了第一排,温习着这节课要学习的内容。其他人却没有这般心情,伸长着脖子,想看热闹。

坐在最后一排的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作声。

郑陵虽然神色异常,不过一想到这节课是大司礼来上,一个多月后就是黄字级擢考,现在正好是给大司礼留好印象的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本来就在大司礼的黑名单上挂着呢,可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出什么篓子!于是罕见地按下脾气,一言不发。

黄大胆一一扫过四人,大呼小叫,“郑龄,肯定是你吧,你家里穷,没钱买衣服,没钱洗澡,你跟我说呀!我就是稍微抬抬手,你家的日子不就过去了嘛!这一身的馊味儿,你自己闻闻,让我们怎么上课,怎么专心听讲?”

旁边有人插嘴,“现在你说的那个叫小龄,隔壁那个是大陵,黄大胆,你可得说清楚了!”

黄大胆补充了一句,“对啊,小龄,可别含糊着就过了!”

众目睽睽下,郑龄双手使劲儿攥住衣角,低头紧紧盯着案前的笔墨,仓促之间,脸刷地一下变得血红。眼神躲闪,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众人目光。

陌九看见好兄弟被欺负,自然不肯袖手旁观,捏着拳头就要跳起来打抱不平。隔壁的吕梁却拉住了她的衣角,默默朝她摇了摇头。

她握着的拳头松了!

上次黄大胆挑衅,他们俩的矛盾还存着儿呢!这次要是再插手,他这种没脑子的要是闹起来,怕是几头牛都拉不回!

捅到大司礼那里,事情闹大,他们夜不归宿,喝酒赌博的事情被翻出来,何止他们的黄字级擢考得栽,白哥他们的玄字级也玄了!

见郑龄不说话,黄大胆更蛮横了起来,一脚踩在了郑龄的书案上。

“啊,要我说啊,你爹娘在乡下种田,一年到头,也弄不了几个钱!这样好了,都到我家来,我家后院还少两个倒泔水的!我叫掌事的给你爹娘留着怎么样?”

其他人听到黄大胆说他家是种田的,更是笃定他不敢反抗,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哄堂大笑,对着郑龄指指点点。

郑龄握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牙齿咬着嘴唇,似是要滴出血来。

“多谢黄兄好意,双亲在乡下挺好的,就不用麻烦您费心安排了!”

黄大胆更加肆无忌惮,摆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唔,要是你觉得倒泔水不好,要不去喂猪吧,这活儿轻松不累!”

陌九实在忍不住了,隔壁的吕梁使劲儿拉着她的胳膊也没拉住。刚要准备动用武力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魏明赫倒是少见地开口。

“黄勇,凡事有度,方为君子所为。”

见魏明赫开口,黄大胆不得不给个面子,“明赫,你说的对!我可是君子,就不和那些个村夫一般计较了!”

此时大司礼捧着一摞书,站在了门口。

众人敛起神色,转过身,一头扎进书本。

黄大胆也提着衣服打算坐下来,只觉臀下一空,刚刚还在的凳子不翼而飞。

当他以为要坐到地上的时候,臀部不知道挨了谁一脚!

那一脚的力度之大,把他踹地向外面一栽,正好一头撞到大司礼的腿上。

大司礼重心不稳,向前一扑,脸磕到前头的书案上,只见两颗雪白的牙齿滴溜溜滚到了旁边的书案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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