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使和拯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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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磁步枪上清脆的声音传来，伊川心神一凝，如此熟悉的声音瞬间勾起了他的战斗记忆，瞬息之间，他快速扭动电磁步枪上的调整射速，将武器初速压制到了亚音速。
这要是88倍马赫喷出来，整个店怕不是要蹋.....而且虽然耗电由小型核电站供应，但也不能瞎用。
在这一息的功夫，血十字可谓是手段用尽。
他们疯狂嘶吼着，拼了命的敲打眼前他们疯狂大脑完全无法理解的钢铁造物，有些机灵点的，开始把珍藏的血水混合物不要命的泼向伊川的动力装甲。
可惜，伊川不会被感染，这套机甲也密不透风。
「向后退，公职人员，清洗将要开始。」
伊川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手中的电磁步枪就发出来沉重的嗡鸣。
面对亚音速的5mm子弹，携带防弹衣可能还能撑上两下，这群赤身裸体，身上写满了各种亵渎符号，如同被色孽恐虐纳垢三重赐福的的家伙怎么可能挡得住。
瞬间，前面一整排的血十字被狂暴的子弹撕成了碎片，全身血洞的狂笑倒下，身体抽搐着，闭着眼，似乎还在享受无上的愉悦。
下一刻，他们面带享受的脸就会被后续者踩碎，牙齿和骨骼刺入血肉中也丝毫不在乎，只狂笑着疯狂攻击。
「一群疯子！」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伊川还是忍不住低声暗骂一句，战斗芯片瞬间在视网膜标记了自己能看到的血十字，幸好，不算多，仅有一百来人。
面对如冲锋枪射速的电磁步枪，还有稳如泰山的手臂以及几乎100%命中的准头，再疯狂的血十字都无法更改战局。
待视线中最后的血十字轰然倒下，整个店铺也被子弹射的千疮百孔，如果不是子弹初速较低，恐怕墙壁都会倒塌。
要补充子弹了，自己居然一下子射空了三个弹匣....虽然炼制子弹速度很快，但没了子弹的自己万一被血十字淹没是很恐怖的事情。
也不知道杀血十字有没有奖励，不然还是早日避开好.....能复活也架不住这群家伙折腾自己。
「天，天使......您是....天使么.....」
约翰惊恐的声音将伊川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对哦，这还有一个没被感染的...警察？
警察看起来标准的欧洲人长相，高鼻梁，淡金发，微蓝的眼仁，长的平平无奇，身为警察，却没有一丝肃杀和严肃的样子，看上去反而有些呆傻。
墙角有两个被轰碎脑袋的尸体，体型来看一个妇女一个孩子，没有反抗的迹象....哎。
配合那个明显故障，掉在地上连弹簧都崩出来的手枪，伊川已经能猜个大概了。
和迷雾那个电影的结局一样啊。
伊川想了一小会，决定自己留点神秘感比较好，暂时沉默着，脑袋里整理语言。
在约翰看来，这是天使对自己邪恶行为的审判。
是啊，身为警察，自己苟且偷生一个月，没救下来半个平民，到了最后还他妈亲手杀死了两个本来有获救机会的女人。
如果自己下手晚哪怕一点，等待天使大人的降临....结局会完全不同吧。
那他妈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约翰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了。
这是自己永远偿还不了的罪.....自己比他妈罪犯都恶心。
约翰颓然坐在地上，身为警察的尊严让他不至于立刻崩溃，但那无神而默默流泪的双眼已经能说明很多了。
他心死了。
「天使？你可以称呼我为少校，抱歉，我并不是广泛神学意义上的天使，但你可以在如今称呼我为天使。」
「毕竟，我们的职能是一致的，为挽救如今的人类文明而努力。」
伊川看着约翰这幅模样，心中还是有些感叹的，自己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在沦陷区，有些平民家族为了不被外星人做成血肉战车，选择了传枪自杀。
杀到最后一个，正准备含枪自尽，军队来把外星人打跑了。
一般来说，90%的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自杀。
眼前的人会不会呢？
伊川虽然看好他的仁慈和人性，但一味的仁慈屁用没有，想要活下去，必须坚强。
「少校么....您好，我叫约翰沃斯，叫我约翰就好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约翰的颓废没有持续太久，甚至连三息都没有，他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给自己戴上口罩。
甚至他还将裸露的皮肤全部遮掩起来，明显是害怕蒸腾的血十字血液气体将自己感染。
如果不是那绝望的表情做不了假，任谁来都会认为这个警员是装的。
「感觉好些了么？」
「没，没有伤，真的没有！」
约翰无神的眼神闪了一下，有些惊慌的试图证明自己没被感染，却被伊川伸出的大手缓缓压了下去。
战术芯片可以快速分析一个人的状态，包括血十字感染情况，眼前的警员显然是没有感染的。
「不用证明，你的身上没有携带病原体。」
伊川平和而冷淡的机械音却让约翰如沐春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时的他再傻也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天使，这种政府的特殊部队啊！
天啊，政府居然还有这一手....
看看这炫酷又高科技的电磁武器，看看这高大结实的装甲机械....
约翰在一个月前亲眼看见军队溃败，那些该死的血十字仅是把子弹泡在体液里，射出去后就会感染其他士兵。
那根本不叫战斗，而是一场盛大的转换仪式。
约翰携带的无线电里面全都是血十字狰狞的交流和淫语，就连昔日隐藏的军方无线电频道都是沦陷状态。
「抱歉，少校....身为警员，我做的很失败。」
约翰的声音有些压抑，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枪，虽然内心的惭愧几乎要压倒这个刚刚警校毕业的年轻人，但内心的强烈求生欲还是继续逼迫他继续向前。
他不能死。
在赎罪前，他不能死。
「没什么失败的，你按照目前拥有的信息做出了最正确而仁慈的选择，不要被情感击溃意志，要学会用意志压制情感。」
伊川平淡的说着，慢慢撕下被自己撞开柜子上的铁皮，捏成跟个乒乓球大小一样的褶皱铁球后，拉开电磁步枪上发红的电磁熔炉，将铁扔了进去。
过了一小会，伊川就已经撕下了大半个柜子，随着黑色的杂质通过一旁的口排出落在地上，电磁步枪弹药也补充完毕。
「嗯.....」
约翰恍惚着，显然没听进去，伊川也不强求，这可是自己唯一一个遇到的人类，就是有点善良过了头....
「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交换信息。」
伊川看了看成堆的尸块，x-01内置空气循环系统自然闻不到尸臭，但约翰闻晕过去了可就有意思了。
「我，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但请让我把这两个人的尸体带走。」
「我会帮忙处理，先带路。」
约翰赶紧点点头，用绳子系上靴子口铺设，防止血液进入脚掌导致感染的防水布，快步走了出去。
............
............
「你躲在这里？」
拍了拍夯实的两个坟包，将两个石头堆在上面，伊川从半跪状态起身，没想到自己一天之内居然埋葬了三回人.....
两人很快就穿过并不大，却遍布残骸的欧式小镇，来到了野外的原始森林。
看着眼前充满各种原始陷阱，和靠着河边而建的木质小屋，伊川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不愧是能活过第一个月的人，不是善茬。
「是的，这里有水源和食物补充....更重要的是原材料和逃跑都快一些。」
约翰沉重的说，他蹒跚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带领伊川这个大块头靠近小屋。
空罐头做的预警陷阱，草叶覆盖的针刺陷阱，拌动的捕捉陷阱，巨大原木高悬空中随时准备落下的陷阱.....原始而好用的技巧。
一旦触发，除了身穿动力装甲的伊川没有事情，血十字还是人类都会被重伤。
手工制作能力拉满了属于是。
「如果血十字太多，坐船就可以快速离开到海岸，实在不行找一处海岛就可以生存....但我还是忽略了一件事，这里没有盐。」
约翰慢慢介绍着，不一会就躲开了陷阱，来到了平平无奇的小木屋里。
木屋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泛黄的床，一个桌子，一个收起来的木质烧烤架和一些柴火。
「没了盐我越来越没力气，迟早会死在这....这才冒险区城中寻找，我本以为血十字这么长时间过去会虚弱一些，没想到还是生龙活虎的。」
说罢，他苦笑一声。
「我不理解....他们怎么这么有活力的，难道就靠吃人？喝血？」
伊川沉默着，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
血十字病毒的来源原着里面纯纯谜语人，有的说是上古病毒，有的说是军方武器，有的说是邪神赐福....
客观事实是，这群发疯的人力量和耐力的确不容小觑，难道是更玄幻一些的邪神？
难办啊.....难办啊....
「制造。」
为了保险起见，伊川一边听着约翰絮絮叨叨的话，一边心中默念两个字，检索着制造设施。
＜击杀了106名血十字，奖励10点能量点，满十个普通血十字折算为一点。＞
伊川挑了挑眉头，看来是时候大开杀戒了，但现在问题不在这....
＜检索中......＞
＜血十字疫苗\/治愈药剂：十点能量点。＞
＜能赋予人免疫血十字病毒的能力，也能将血十字变回普通人，变化回的人会保留成为血十字这段时间的记忆。＞
十点？
伊川点了点头，很满意，还算能接受。
保存记忆？
伊川嘴角抽了抽。
如果自己感染了血十字，真干了那些事，就算好了也是第一时间就是找块石头给自己脑浆开出来。
而且能量点也不够啊.....就算杀光血十字也不够分给全世界疫苗的。
看起来只有调查真相这一条路可走了。
「公职人员，你是这里唯一的幸存者么。」
伊川开口道。
他需要合格的战士和士兵。
眼前的约翰不够格，他太年轻太善良，也太弱了，也许经过铁与血的磨练，可以让他成为合格的士兵，但绝对不是现在。
建立一个巨大的军事组织，特别是在这种末世中很简单，只需要利益和食物即可，但伊川想要的可不是当军阀。
他需要敢于为人类命运赴死的勇者们。
敢于穿越无尽位面，拯救人类的英雄。
显然，这点是pmc做不到，甚至大部分军人都做不到的。
道阻且长啊.....
「幸存者...有，而且不少，两天前就有一个十多人的小队从森林里跋涉而出，他们大部分都在赶路，没多少人注意我这里。」
约翰叹了口气，比起血十字，他更怕幸存者。
大部分血十字智商都不高，会踩到陷阱，但幸存者大概率不会，一旦有人不怀好意，自己攒的这点资源将会一点不剩。
「公职人员，你打算定居在这里么。」
伊川沉默了一小会，抛出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
「啊？我....您...您去哪我就去哪。」
约翰一愣，急忙说道。
他可不想离开伊川了，那杀神一样的实力简直是在这个该死世界最大的保护伞。
「嗯，收拾一下，先吃点东西，如果累了就去休息，明天开始，跟着我。」
伊川沉声道。
想要获得足够强大的士兵，必须重建秩序，末世里不缺强者，但缺少忠诚之人。
自己的第一步，就是在这个世界重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