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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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迷茫的哭泣着，她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遭受如此恐怖的命运。
命定的救赎没有来。
她感觉似乎有什么带给自己希望的东西被粉碎，冰冷的感觉自脚尖开始弥散到全身。
站起来！
心中似乎有谁在咆哮，声音很大，带着极端的怒火和不甘，那是谁的声音？
空源雪懵懂的坐起身，那些刺眼的，嘲弄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将自己的皮肤刺穿。
她拼尽全力想要遮住身体，可越是遮盖，深红的刺痛感越是强烈，最终，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小口，轻轻一动就会渗出疼痛感和血液。
讥讽，嘲笑，好奇，如看待一只小兽。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没做错任何事，自己只想...好好的生活。
不想要杀戮，不想要绝情，不想要痛苦...山门里的日子是那么的清静，只有蓝天白云，水草丰茂，嬉笑的同门和无奈的师尊。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这些从自己身边夺走？
「因为他们是人渣！」
「反抗！」
「撕碎他们！」
心中的呐喊随着迷茫而愈发清晰，空源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上那唯一一处闪烁着微微金光的房间。
金光中传来的信念和实现让那被刀割的皮肤有了些许缓解，借着这股力量，算是人生中第一次，空源雪开始审视内心。
自己想要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痛苦。
回到...那时候么？可那已经成为了空谈，自己绝无可能再回到过去。
那自己为何，会悲伤迷茫呢？
空源雪闭上眼，感受着身体近乎撕裂的疼痛，良久，待血快流干之时，她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一片骇人的猩红。
是愤怒。
当愤怒而没有能力实现，就会变成绝望。
现在的自己愤怒而弱小，因此会恐惧。
自己要强大，强大到....
所有人，所有人都无法蔑视自己！强大到自己的愤怒能变成真真正正的变成令所有人恐惧的，所有人颤抖的降罚！
只有这样，只有力量能保护自己，能让自己免于陷入绝望。
「杀死他们！」
体内的声音狂喜着，大笑着，期待着。
杀死他们，杀死一切，直到终焉之时。
空源雪嘴角微微上扬，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诡异的笑容，只感觉力量喷涌而来。
内力？
好强大的内力...
轰！
指尖一点，铁笼如破布般被蛮力扯碎，体内往日受损，被封锁，靠着无数顶级天材地宝堆砌的经脉被那极端的情绪冲碎，重组。
体内修为如过山车般暴涨，猛增，劲增。
先天，后天，小宗师，大宗师.....
最后，停在了武象初期。
全新的力量和感悟涌入脑中，空源雪没有丝毫犹豫，全身内力不要命的自新生的内丹中迸发而出，如滔天巨浪。
大宗师和武象间是天堑般的差别，往日里那些精确的计算，复杂的招式...全都成了云烟。
力量，绝对的力量...
空源雪低沉的笑着，
「逃出.....快！」
无面的男人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向空源雪，在其身后，那上万个虚影也混乱了起来，其中，竟是有几个起身，凭空消失又出现在舞台上。
他们体内蕴含着磅礴的内力，是绝绝对对的强者，在以往，自己绝对会死，但如今.....
「渣滓....」
空源雪单腿抬高，猛地点地，体内弱水心法全速运行，阵阵内力如怒涛般涌来，无需技巧，有的只是最原始的碾压。
混凝土的舞台被竟是被庞大的力量扭曲成如液体般，那些虚影的身体如海啸中的小舟，瞬间崩裂出血肉，瘫碎在台上。
他们人均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如今却被强行粉碎殆尽。
「弱水，怒涛...」
空源雪闭着眼，感受着那玄而又玄的感觉....这就是一念道通么？
往日需要钻研和练习的功法开始自发的运转，如连线题般开始串联起来，复杂的原理和艰难的实践在这一击中完全贯通，几个月，甚至几年的钻研在瞬间点通。
力量，这就是力量。
无限的力量。
很快，那些虚影再次跃到台上，这一次，它们的数量更多，力量更强，近十个大宗师级别的虚影如怨毒的影子浮现。
在外界，如果这些人是真实的武者，足矣将一整个现代化的，拥有海军空军装甲部队的信息步兵师在一周之内狩猎殆尽。
而现在，它们不过是空源雪的木桩。
空源雪毫不犹豫的前进，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沉迷于力量带来的喜悦之中，双手快速摆出战斗的姿态，身体如真正的波涛，来回的行进。
闪动，腾挪。
令人根本看不清的虚影。
内力，罡气。
仅仅是远远观看，就足矣刺伤双眼。
空源雪双足点地，没有武器，就用身体，身体如炮弹般轰在虚影身上，汹涌的气浪甚至掀起了显眼的马赫环，那些生灵连半秒都撑不住，就被肩膀撞碎成碎片。
武象中期。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突破的盛宴。
经脉撕裂重组，骨骼被磅礴内力滋养....这些本应长达几年，几十年的底蕴奇迹般的出现在少女身上。
「进攻...」
无须担心根基不稳，在击碎数十个大宗师后，无数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竟是上百个武象初期的强者之影，那恐怖的气压连早已破损的地面都浮起了粉尘。
即使是全球所有时代的武象强者，恐怕数目也堪堪和这里相同。
这里的力量，在不考虑使用核武器和巡航导弹的前提下，足矣将整个世界的军队力量抹杀。
武象强者的速度巅峰，已经超过任何除了公司外的战争设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源雪将错位的肩膀掰正，低沉的，兴奋的狂笑，力量，更多的力量在向自己招手。
「来吧！成为我熔炉的一部分！海洋....将容纳你们的一切！」
空源雪毫不犹豫，冲入那虚影组成的武象群中。
她从未考虑过留手，全部的力量只为大开大合，腰腿发力，内力灌体，全部的“势”蕴藏在一击中，生生将一个武象武者的胸口打塌，其身后的数个武者也后退几十米才停下。
但这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秒杀，那些武者没有千人千面，却都面无表情，任由被直接命中的武者躺在地上，其余的人立刻将内力集成一团，数十个武象武者自那人群奔袭而来。
他们的速度一般位于音速，强烈的破空声震耳欲聋，空源雪瞥了一眼，却是避也不避，喉咙深处传来更加兴奋狂喜的笑。
「水承载万物.....击打会产生波澜，而波澜，自会.....」
「全数奉还！」
数十武象强者的力量加起来足有千吨万吨，能将潜艇抛飞，将山峦击碎。
空源雪眼中猩红一闪而过，罡气挡在身前，全部内力运于其上，待那数十个拳头打在上面之时，其身形如电磁炮弹一样竟是压入地底几十米，掀起一片烟尘。
「原来是....」
「这样！」
轰！
一声全然扭曲的巨响，那数十个武者被另一阵恐怖的巨力瞬间抛飞，其速度一时间超越十倍马赫，即使是武象的身躯也在极速中被撕裂，崩解，化作满天血雾。
空源雪狞笑着从地底一跃而上，她的双手仅剩肩膀的根部，胸口已经可见跳动的心脏，鲜血将她那宛如天使的脸涂抹成骇人的恶魔。
她却丝毫没有感觉般，蹒跚向前，看着那些下意识向后退缩的虚影，声音沙哑，再也没有了一丝当初的少女模样。
「来吧。」
「人渣们....」
武象后期。
肉体正在重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武圣是人类和真正武者和分界线，已经触摸到其边缘的空源雪可以自由的利用已经凝结成真气的内力催动细胞以极端的速度再生。
只是空源雪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刚刚形成的真气，似乎沾染上了点点血红色的痕迹。
那是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