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 人间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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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源雪长官！」
看着空源雪眼里的疯狂逐渐消退，艾伯特将AI索敌默默自其身上挪开，看着一动不动似乎早就有把握的伊川，最后一丝不安也褪去了。
果然，同这位传奇一起行走，没有什么事可以成为意外。
「艾伯特...长官...」
空源雪扶着额头，攥紧双拳，思考的痛苦让她指甲刺入手心，滴出血迹。
伊川伸出手，一小块血肉自其指尖弹出，出于对总裁的绝对信任，空源雪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那血肉化作小虫自眼眶钻入大脑。
奇迹般的，空源雪感觉那声音轻了不少，待再缓过神时，自己已经出现在那金色的平台之上。
「感觉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空源雪猛地从地上站起，望向四周，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从那空间中离去，这里已经成为小的石室。
而那位长官则分明是金色的投影，闪烁着，一时间竟然有些耀眼。
「我...有点难受...」
撑着身子站起，身上的衣服上满是破洞，地上多了一堆细密的骨刺，摸向全身，甚至揭下了一片苍白的鱼鳞碎片。
「超空间...污染？」
空源雪沉默着，她隐隐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因为面对那怪物而导致的魔气入心，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没错，你察觉了多少，或者说，你认为这是什么。」
如一位医者，伊川对着空源雪细细的提问着。
「我...我的意识是在那武圣被命中时恢复的，在那之前，我只感觉混沌，迷茫。」
空源雪如实相告，那种武功如喝水进步的快感她历历在目，但当恢复自我意识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彻底消失，后续即使同武圣对决一招，也毫无感觉。
如果是那种状态，这一下估计就能让自己也提升到武圣的境界。
「以武者的角度，我应该是入魔了...我听老前辈们说，再这么下去我就不再是我，而是变成了遵循执念的入魔者。」
「她说的不错。」
沉默已久，一直在维护望气设备的慕梦突然开口道，用只有伊川和叶青能听见的频道说：
「在我的世界，武者比修士多得多，因为灵气稀少而真气浓郁，因此我对武者的记忆留存许多。」
「入魔者会根据入魔前的执念而动，彻底入魔后任何方法都拉不回来，有思考能力，也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内心已经彻底固定，失去了自由意志。」
「至于命格...我是没听过这个说法，不过既然是个道君说的，他也不至于骗你就是了。」
叶青摇了摇手中羽扇，点了点头道：
「两者并不冲突，你听说过入魔者能变得如此之强的情况么？一般来说魔气入体后修为反而会下降，看起来更强，是因为不要命的攻击方式。」
「她能在修为层面变强，绝对是命格所至...我没看错她，她果然撑了过去。」
「但同命运对抗可绝非易事，或者说，我从未见过能扭转命运之人，但，小友，我有种预感，你会是例外。」
「道阻且长啊小友，她能成为你的利剑，但要看你如何教导了。」
听着两人的话，伊川看向迷茫的空源雪，轻声道：
「这比入魔更加难以解释，你相信命运么？」
「命...命运...」
空源雪听到这个词明显愣了一下，低着眉眼，语气有些弱：
「我...我信，也不信。」
「我不信，是因为你，长官，你拯救了我，这是奇迹，让我偏离了那必死的命运。」
「但我也相信...因为除了你的影响，长官，我似乎一直在这命运的轨迹上行走，如提线木偶般。」
「击碎命运的奇迹属于长官你，而不是我。」
空源雪说着，慢慢起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咬着牙，强烈的痛苦让她额头都分泌出冷汗。
她苦笑一声，没有选择继续站立，而是靠在石壁旁边。
钙质不会凭空产生，如今的她脆弱到和纸片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脑子里那疼痛感虽然消退，但那声音并没有完全消散。
「不，它也属于你。」
伊川摇摇头，金色的神识弹出手心，刺入其身体，慢慢的清扫其超空间残留物和被污染的基因序列。
「孤独和杀戮本是你的宿命，你的命运，但你拒绝了它的控制，在我眼里，当你意识清明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成功击败了命运。」
[ ] 「你拒绝了力量的“馈赠”，没有沉沦其中，懂得拒绝诱惑，向真正的自由意志俯首。」
「你将我的作为看在眼里，明晰力量的作用和本质，没有屈从于力量的诅咒。」
「变强和复仇没有错，错的将这点当成自己的全部，忽视了路途中的一切，忽视了自己，更忽视了他人，一叶障目。」
「做的好，空源雪。」
「身为我的士兵，你合格了。」
我做的好么？
空源雪默默的抬起头，看向了四周，看到了那不知何时从机甲里跳了出来，在伊川背后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艾伯特。
大概吧。
因为有人仍在关心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沉入完全的杀戮之中。
他让自己明白了何为信念，没有目标的，没有信仰的一切行为都会变得极端，变成为了做而做的苦修。
为他人而活，也为了自己而活。
谢谢你，长官。
..........
「喂喂...那个啥，小哥。」
艾伯特突然听到自己耳畔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是贝克。
「你们...我...我不知道咋形容，我一直以为你们是科技高，机甲和基因改造啥的，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玩魔法的。」
「那个...是你们的神么？」
贝克的声音已经尽可能的压低，可毕竟总裁和长官都不是常人，想必都能听清。
艾伯特也不好拆穿，只是也压低声音道：
「如果当做精神支柱这点的话，可以这么理解...但他不是神。」
说出这话的艾伯特都有些迟疑，关于这位总裁到底是不是神，去问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太阳圣骑士近卫团认为有如此意志之人绝对是神，绝大部分佣兵和士兵则是认为他是神的使者之类的东西，不然怎么能和一位天使谈的如此好？
至于艾伯特，他属于中立派。
无论总裁是不是神都无所谓，自己只要能跟随在其身侧就行了，公司的目标也不是培养出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