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周末无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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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山坡上，原本矗立着的塔楼像是失去半臂的古罗马斗兽场，一些被临时抓来工作修补塔楼的鬼魂们战战兢兢劳动着。
搬起的巨大石块却不慎从高处掉落下去，摔个粉碎，顿时，所有鬼魂混浊的目光都望向远处山坡下停着的一辆古董豪车。
午睡小憩在车内的代宁修似乎没被吵醒。鬼魂们恐惧地停顿半晌，又赶紧纷纷清理现场继续工作。
“…今天是星期几？”代宁修在车后座上翻了个身，似乎后背碰到了伤处，身体吃痛地屏住一息，强忍不悦地发问。
“六翼大人，今日是星期五。”
车窗四周瞬间降临几个身穿黑色长皮衣之人，他们齐身一跪，手放置在心口处，礼毕时，手掌从胸前“长角玫瑰”的徽章上移开。
“星期五？”代宁修从车窗看向自己的塔楼，还裸露着钝重、凄怆的钢筋石块，残缺断垣，“星期五！”
他年轻的脸上顿现不符他面貌岁数的残忍怒气，他的眼神，呼吸的频率，都想撕碎那群办事不利的死鬼们。
他打开了车窗，身体灵活地沿着边缘爬出去，却磕碰到了后背，当即肩膀一振，垂下了手臂。
周围的黑衣人都试图把身板纤薄的代宁修抱出来。
“滚！”一声撒气的爆炸怒吼，蛛丝从几十米开外喷射黏住了塔楼残破的外壁。
顿时工作间的鬼魂一个抖擞更加卖力的工作，可他们早已耗尽了代宁修的耐心。
顺着蛛丝的收缩拉扯，代宁修跳上了修补塔楼外墙的梯架，手掌紧握一只鬼魂的头部，顿时毒液泼淋而下，魂魄化灰碎裂，侵蚀的气味飘散在山坡之上。
“祭都的垃圾们啊，呵，两次造访都差点毁了我的塔楼。第一次我还有余力自行修复，这次那个老东西打断我一根魔角，我还想好好养伤，你们就给我看到这种效率？”
代宁修徒手拆着梯子，一脚一踹暴跳如雷：“滚！废物！尘烬去吧！转世还有什么用！”
“六翼大人…”黑衣人们上前一步正想劝说。
而代宁修一个眼神打过来，所有人都再次一跪。
而这时，动怒的鬼怪突觉不适，缓缓蹲下来，他蜷着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双手拥抱自己，手指掐在自己的肩头，惨白的皮肤都快被他划破。
他那件微透的衬衫能显现出他微微发颤的后背，以及那朦胧的纹身图案。
可是一片红黑的伤痕截断了图案的线条，周围几寸皮肤下隐隐鼓动着什么力量，让代宁修咬牙忍痛，却忍到双目血红，也很明显，当下的他对此伤口也无能为力。
“修！继续修！”代宁修打断黑衣人想上前扶他的举动。
“这个周末没法接我夫人回来住了…”他一瞬嗓音里含着沮丧、责怪，眼神一转又是致命的带给人虚无噩梦般的号令声：“全都去给我修塔楼！”
代宁修拽住黑衣人的衣角，缓缓起身：“我需要巫医给我治伤，还需要找些补品…不然我很难控制力气，会伤到她…”
“呜呜！——”塔楼的地下，巨兽长嚎，是在嚷嚷着要吃饭。
而地下室的出入口还被未完全清理走的碎石块死死堵着。
“饿到下周去吧，又死不了！”代宁修一回应，后背的痛楚又加重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迫使他缓和自己的情绪。
“我有段时间不能去看她了。”代宁修不悦地咬牙，“可以让她住学校，但别再回去见莘纶。今世他抢先于我这么多，该我们共同沉寂一会，重新开启竞争了。”
“是，六翼大人。”众黑衣人摘下了黑檐帽，露出了他们恐怖惊骇的脸。
被战火舔舐，扭曲可怖的伤疤间露出略微变形的五官，半个世纪的打杀岁月刻在他们的脸上也许还遍布全身，唯一明亮的不是他们的双眼，而是那枚崭新的帮派徽章。
绽放的鲜红玫瑰花瓣间穿插着开花般的黑金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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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有些事要忙，我会给你寄送一些礼物，随时通话或信息，记得挂念我，祝周末愉快，夫人。”
“代宁修没来，他没来，他不来了！”黎罗有些高兴，她没有被掳走，没有被逼迫，而是安稳地在圣兰尼的温馨宿舍里睡到了星期六。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当然她的回信不会有，挂念也只会在噩梦里。就这样短暂庆幸一下吧！
“嗯啊…”付半野在黎罗的床上翻了个身，无拘无束的光脚踢到了一旁还保持着唯美睡姿的杨隐礼：“哎唔…”
黎罗叹口气，上前去给她们盖了盖被子，开上空调，打算去给她们俩买好早饭。
“喂？哥。”黎罗又接到了莘纶的电话。
“黎罗你，起来这么早啊…看来你照顾自己没问题了…”哥哥的声音没有一点为她高兴的意思。
“你放心吧，我这会要去买早饭了，生活规律，玩耍快乐，学习努力。”黎罗走到了寝室大门口，回忆了一下学校的布局，不想迷路。
“你骗我。”莘纶有些委屈似的，“你真的学习努力了吗？”
“是的。”黎罗底气不足，简略回答。
“黎罗，下周末我能见到你吗？”莘纶突然问道。
黎罗眨眨眼：“前几天你在电话里说，你的工作增多了，要加班一些画集项目，然后去城外参加活动吗，就是这周末，所以你告诉我不用回家了。”
“是。但是，黎罗，你这次也和我一起去吧，我感觉很久都没见你了，所以…”莘纶的邀请欲言又止，也许他也担心再次见面时该如何相处吧。
黎罗走向食堂，有些为难。毕竟去了现场，她也只能在后场画画打游戏解闷，不能和发着光的莘纶靠太近，不能挤进那些队伍里，她也记得上次的签售会自己的沮丧心情。
“我，愿意去，但是不想去…”黎罗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在原地，驻足无措。
“我是说，你需要专注你的工作，我在场你还需要分心照顾我，以我的性子，我真的会到处跑，可能真的走丢什么的…”黎罗咬着嘴唇有些紧张。
“你在活动上需要和主持、和粉丝们各种互动对吧，她们会陪着你你肯定会放松下来的…”黎罗还想继续解释。
“…那我们，下周见？”莘纶不打算追究询问，而他敏感地认为，黎罗解释那么多，是真的不想见他。
“好！莘纶，你不用担心的，我去买早饭啦，祝活动顺利，拜拜！”黎罗挂掉电话前的活泼可爱是发自内心的。
“好，约好了，下周周末，我们在家见。”莘纶强行拔高他的音调，表现他的轻松平和。
可当电话结束，莘纶一个人站在毫无点灯光亮的家里，身边放着行李，和一堆未打扫过的杂物，他看着手机屏幕，熄屏，定立在幽闭的暗影里。
“黎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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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吃，鸡蛋、鸡蛋饼、鸡蛋汉堡、牛肉鸡蛋三明治、牛奶，一起买三份，哦，半野会吃不下，就买少一样…”黎罗盘算着，走到了各个窗口去购买。
“早上好，黎大小姐！”“早安，黎妹妹！”“祝用餐愉快，黎小姐！”窗口的工作阿姨和大叔个个都认识她，热情到让黎罗以为自己走进了五星级米其林餐厅。
“早上好！”“谢谢谢谢！”“辛苦辛苦！”…
黎罗接过满载食物的纸袋，为收到这些善意感到开心，直到她要去买牛奶的那个窗口被一伙人堵住了。
“你个外校人在这干什么呢？”“哪来的校服，怎么混进来的？”“喂，老子饿了，给我买早饭！”那伙人就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黎罗赶紧扭过头，他们明显在勒索一个男生，这副架势堵在那个早饭窗口前，连负责分发餐点的威严大叔也劝不走。
“还敢拿滑板撞我，胆子可肥啊，外校的穷崽子真不知道我是谁？”
滑板？黎罗回过头好奇地看去，身子还在朝反方向迈步悄悄远离他们。
谁知那个被嚣张跋扈的同学们围起来的少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对面的围堵瞪视压迫之下，他却直接转过脸来，与黎罗对视。
那不是那个谁？黎罗被吓得瞪了一下眼，装不认识，加快了步伐。
“哎，插班生？”枪口转移。
完了，被他们看到了！
“落单了？你是给你姐妹跑腿的吧？真正的大小姐都在睡觉，女仆出来买早饭呢？”
“谢谢了。”领头的高个直接抢走了黎罗手里的所有早餐。
“还给我！”黎罗下意识要抢回来，却被一掌掐住下颌，脸被抬起，呼吸一屏差点哽住。
高个子打量着黎罗的脸，微微弯腰一口气吹在她鼻尖：“喂，你到底是谁啊，凭什么来圣兰尼啊？”
黎罗用力推搡开面前的人，直视他的眼睛：“…看来你们饿得很啊，都直接从我手里抢食了？那就坐下，赶紧吃吧。”
背后那个手臂间夹着滑板的少年偷笑一声。
而这帮抢早饭的人也大概懂话里的意思了，但略有疑惑，低声提问，互相看脸色：“她是不是骂我们是狗啊？”
“你个臭矮子！”后面的男生当即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要抡胳膊。
黎罗也是害怕，退后了一步，但话语继续输出：“监控都在呢，你要打我吗？追着打我吗？追到监控室去？追到校长室去？
要饭要到手了还叮叮当当敲碗吵闹地追着施舍的人，这是怕有上顿没下顿的穷酸样啊。”
黎罗最后一句话赶紧制止其中一人气得要摔掉手里食物的举动。
“哎哟，同学哎，早饭都不是你们自己买的，都是黎罗小姐买的，我们可都看得清楚咧！”呆在窗口内的阿姨们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还想要这份工作的吗？”这帮人没想好怎么骂黎罗就先回怼打工人。
“喂，黎罗，小嘴挺会说啊，那两个大小姐把你调教的不错…可是要让我亲自来，说不定也能驯化到让我满意。”高个子一把揽住黎罗，手顺势向下，“说来我家族的长辈，可能会很喜欢你这款…”
黎罗从未想过自己会亲耳听见这样的话，恶心反胃之余，却看到他们更加受激，脖子到面容都赤红，低垂着头，以身高优势压制，在大庭广众之下堵得女孩只能贴在白瓷墙砖上无路可退。
有同学在周围拍照录像，不知是为了证明她受到伤害，还是录下她可怜的模样。
“哎哎哎，别生气啊，你们是同班同学是吧？”滑板小哥灵活地钻入几人包围圈的空隙，挡在了黎罗面前，双手摊开，投降，也是维护。
“哎我说，我是校外的没错，校服是我经过男寝顺的，来这蹭吃蹭喝，眼睛还长后脑勺上了，不小心撞到各位哥了，我错了错了！我也想赔个罪！
但是哥您看，我可以随意进出学校，还能在校外给你们带点好东西，不如咱们好好聊聊，就别伤同学间和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对方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你叫什么名字？”
“游择乐，叫我小游就行！”
黎罗皱着眉眯着眼，撇开脸，又闻到初次见这个少年时他身上的香味，贴这么近几乎是把她压在了墙上，看他一直拍马屁的游说，也是令人反感。
要是细看，明显这个少年的几根发丝还是蓝色的，他用了一次性的染发剂，只为更顺利地混进学校。他就是个年纪太轻的小混混吧！
黎罗此刻满脑的愤恨委屈，抽出手来，对着游择乐的腰间就是狠狠一掐。
哪知对方什么吃痛的叫声或身体反应都没有，还顺势把黎罗的手抓住，挠她的手心。
“有病啊！”黎罗把游择乐往前一推，撞开包围圈，疯狂地跑向女生宿舍。
跑着跑着，身后也没有听到叫喊，没有轮毂滚动追逐的声音，终于黎罗跑到了宿舍门口就呜咽出声。
“我就只是买个早饭啊！”她对着身后骂骂咧咧，“我面对代宁修气都不敢喘，面对你们这群人类还回击不了？下流的渣滓…
要是我告诉他们，你们不得都死了？”
黎罗一时闭上了嘴，朝着食堂的方向强忍不甘心地瞪视着，她知道自己这句话很可能成真。她擦了擦湿润的双眼，恶狠狠在地上跺了两脚便发泄完毕。
装作无事发生，黎罗回到寝室，看见杨隐礼和付半野正在洗漱。
“啊，我去食堂买早饭，忘带饭卡了，白跑一趟…”黎罗淡淡说一句。
“啊？我们去食堂买早饭要花钱吗？”杨隐礼梳着她的长发，“我记得我给全食堂嘱咐过了，料理做好，给乖巧的同学们打招呼，会有奖金。”
黎罗这时的心情已完全好起来，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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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宽阔的操场，黎罗总会觉得自己很渺小，永远也跑不完的跑道，红色的长路循环，太累了。汗水将运动服沾湿贴在了她的后背，她实在跟不上班级的训练，来到跑道边席地而坐。
“别在这坐，会晒中暑的。”阳光被挡住了。
黎罗抬起有些眩晕的视线，只见游择乐逆光的身影从头顶俯身靠近，脖子上的锚型吊坠晃悠在她眼前，一张柔软的毛巾抚上她的脸，给她擦汗。
“啊你！”黎罗后知后觉跟他拉开距离，拍掉他手上的毛巾。
她下意识认为游择乐会整她，比如拿一张擦地的毛巾糊她脸上。可是掉地的那张粉色毛巾是崭新的，也许是他刚跑小卖部买来的。
“你为什么…”黎罗退后时碰到了篮球架，发现架子被阳光晒得滚烫，被吓了一跳，捂住被烫到的胳膊。
“你可别得热射病了，我都知道今天在操场不宜正对着太阳又跳又蹦的。”游择乐拍了拍他染得糟糕的头发顶，“烫死了，咱们赶紧去校医室！”
“真的，不信你这样试试…”游择乐看出黎罗的抗拒，还是强行拉着她来到阴凉处，和她对坐在花坛边，让她的手放在她自己胸口，又抓起她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
“呀！”黎罗怎么能任他摆布，刚要踹出一脚，却发觉自己真的很难受，头晕目眩，心脏咚咚直跳。
而另一只放在游择乐身上的手，也能感觉到他有力稳健的搏动，相比之下，她确有异样。
“我之前都拒绝你了，你不该这样…”在黎罗的印象里，这个男生可太不着边际了，用膝盖想，第一次搭讪的女孩子也不会跟他约会啊！
“啊，我之前遇见你就吓你，还邀请你约会，是我在开玩笑。”游择乐真诚地说道，一瞬把黎罗板着的脸拉黑了。
“但我喜欢你是真的，总得有一个认识你的契机和开始，那我就决定，滑着我的滑板撞进你心巴里。”游择乐这句话才像是玩笑。
黎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甩开他就要回到操场：“你是校外的人，再别跟着我，再跟来我告诉老师了。”
“就算是圣兰尼的人，发生什么恶劣的事，告诉老师也是没有用的，只有你姐妹的方法才有用。”游择乐停在原地，滑板夹在臂体之间，两手插兜。
“嗯？”黎罗站在操场一角，努力寻找集合队伍里礼礼和半野的踪迹，却依旧不见她们人，说来，班里少的人也不止她们。
“你还是快去校医室看看吧。”游择乐并不打算继续追着黎罗，酷酷地把滑板往地上一扔，向前一踏便溜走。
黎罗感觉不妙，艰难地从学校门口的路线图中找到了校医室的位置，连忙赶去。
打开那白色的充满碘伏气味的房间，门碰一敲，顿时白帘后面躺着的人猛然一振。
“礼礼？半野？”黎罗以为姐妹们出什么事了。
而白帘一掀，一排整整齐齐，躺的是今早那三个抢了她早饭的同学。他们一见黎罗，有满脸不服气怒目瞪视的，有一脸愁容求求放过的，最后是生无可恋想赶紧毁灭的。
“哎呀，黎罗？”俩姐妹刚从茶水室里走出来，半野看到黎罗来了，转头要去给她多倒一杯水。
杨隐礼担忧地扶她到沙发上躺下，空调温度开低，给她扇风：“唉，你都不告诉我们，还是食堂的叔叔阿姨告诉我们你被欺负了，我们能忍吗？”
“有个一身花的校外的小哥说他是目击者，还给我们指明了这三个人。”半野给黎罗喂着水。
黎罗诧异地发现他们一个摔掉了牙齿，一个满脸伤，一个明显抑郁自闭。“发生了什么？”
杨隐礼走过来，给黎罗温柔的膝枕：“三个浪费资源财力的家伙不配得到关爱和怜悯。
我诅咒了他们把自己荣华富贵的运气分给了流浪的猫猫狗狗，让它们不再怕人，也会在合适的时机遇到好心人。”
付半野斜着眼看那三人：“他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她摸出藏在校服之下的一把隐蔽性极好的暗银爪刀。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缩进了最角落的一张病床。
“论欺负人我可以华丽优雅一些，在我所锻制的刀里选一把最合当下趣味的，挥动、捕获、穿刺、切割，能保证你们来世都是太监。”半野用爪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下，天真伶俐地对他们说：“哦，原来我没开刃嗷。”
高个子见状就冲上来抡拳头还手，只见付半野调转出爪刀反刃，小小的舌尖一舔，刀锋瞬间被火烙过一般赤红。
温度和烧钢的气味同时播散，她抓着刀正对着袭击者站起，而对方大惊失色间只能一步步后退，被抵在墙面上，碰掉了墙皮，不敢动弹。
“所有挑衅争执就到这结束。”半野在对方的胸口名字缝牌上擦了擦刀刃，灼烟抹去了代表他上层地位家族的姓氏，刀锋的温度也渐渐冷却，由她收回了小小的刀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