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7：曼德威尔家全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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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家门前的绯红色的信箱时黎罗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大概是因为姐妹们十分积极地阻拦，她却依旧选择离开，于是她浅寐着坐车回家的一路上都隐隐担忧、退缩，越想越多。
女孩拖着行李箱碾过院子里的一簇簇杂草，扭头看向院子里的阳光房，打开玻璃门，里面的花草郁郁葱葱，满满当当，白玫瑰没有丝毫凋谢枯相。
不过，没有长期人工栽培的迹象，都太新鲜了，似乎是有人有意换新了花朵，却没有心思再去打理这乱成一团的院子草坪了。
黎罗余光一斜，地面上有一根长长的卷曲的白金色头发。
黎罗用手指捻起，原本半蹲的身体随着垂直拿起这根头发而越站越直。头发半人多长，如果拉直，则会是长发及大腿的长度。
黎罗阴沉着脸松了手，转身推开走出阳光房回到家门口前，有些急躁地抓起钥匙开门。
锁芯一拧，黎罗撞进了自家。摸索到开关把灯打开。入目家里的一切都毫无改变。
“莘纶！你在吗！”黎罗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而低头看向客厅地面时就被惊呆了。
一旁的鞋柜里全是五花八门各种名牌奢侈的鞋子，拉开柜门，又有几双鞋滚落出来，并非是最近家里有常住的客人，而这应该都是给同一个人买的42码鞋。
黎罗走去厨房，新买的厨具堪比皇家后厨，各种奇怪的模具，各种材质品牌的锅碗瓢盆，堆在角落的还有未拆封安装的洗衣机、冰箱，各种大型家用电器。
回头一看，楼梯上的每一个台阶角落都堆满了杂物，黎罗说不准那是装饰还是懒得收拾而摆放的书本、多肉、方巾、衬衫，让她仿佛在家里看到了一座无法攀升的高塔。
“莘纶…你在搞什么啊？”黎罗喊了一句，依然没人应答。
于是她走到了莘纶房间门口，踹了一脚门前摆着的堆积成山的纸箱。里面没有反应，暴躁地拆开来看，居然全是换装芭比、四驱车、恐龙，最底层堆放着像是从商店里抢劫而得的大量pS5。
“赚了钱就没地方花？”黎罗气鼓鼓地冲进房间，一粒垃圾和灰尘都不曾找到，床没有昨晚睡过的痕迹。
黎罗又退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家里，她满头问号：“所以莘纶堕落的第一步，是要变成骨灰都化家里的死宅？”
黎罗发出的信息也没有回复，那就点击屏幕中那留下一列“未接通”红字的号码：“你在哪啊到底…接电话啊…”
“嘟…”“喂？”黎罗听到接听声马上问道。
“莘纶？莘纶你在哪？你去哪家医院了？我已经回来了，我想来看你，你怎么样？”
…电话那边一声不吭。
黎罗心里咯噔一沉。
“…莘纶？”黎罗听见了呼吸声。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正常接通着。只是对方，仅沉默地呼吸着。
这股异样和惊恐，就如她第一次爬上阁楼看到两张人皮的时候；还有走上去往莘纶床铺的楼梯发现有个私生窝踞在他身边，闪光灯照向那疯狂双眼的时候。
黎罗也停止说话挂掉了电话。
拿着手机发着愣，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对方回电过来或发信息过来。
被自己的紧张撑大的眼睛迅速就盖下了疲懒的眼皮：“那他人是没事的，还有心思跟我赌气？”黎罗平复心情放下了手机：“哎，哄不动你，我还饿着呢。”
难得能在家呆一个周末，黎罗便给自己做了一顿半生不熟的晚饭。
望眼欲穿还是没看到莘纶回家，却听到外面雨声渐近，天色青黑，能见度极低。
不知道是窗缝哪里有点问题，发出钻风的呜呜声，像是四周寒气渐渐渗透进来，幽灵即将显形，借着雨声风声说出那些难以让人倾听到的语言。
出于不安，黎罗只敢待在一楼，紧闭大门害怕遭闯入什么怪物，也怕楼上跑下来什么玩意儿好让她夺门逃出。
把沙发上的毯子展开裹在身上，打开电视播放出一些声音，再打开书包，拿出她带回家的东西。
魔法书、咒语书、阵符书，还有一颗小圆球炸弹。
“Veyoola，hanageknnia Kageza…”黎罗坐在自家沙发上熟练地复习这些语句，她还挺享受自己能读出大部分人类都未曾发掘的语言。
此时此刻还算安逸平静，是以前待在家时熟悉的氛围。
似乎随着黎罗的声音，房屋内的暖光灯从平静变为热烈，电流滋滋隐隐穿越过灯丝电线，黎罗眼见自己的影子愈加浓重。
“嗯？”黎罗掐断自己念咒的声音。
暂停一刻，面前的电视忽然频闪，黑屏、正常、黑屏、发亮。一片雪花乱码。
“电视怎么坏…”黎罗抬起头，恍然意识到房子窗外有什么在动，她转过头。
“呜呀！——”黎罗缩起脚从沙发上一蹦站起，抱着毯子，扔出咒语书，砸在窗玻璃上。
那屋外意识和视力混沌的鬼魂，被声响震醒一般，瞪直了那双肿大的眼球，对视黎罗惊恐的双眼。
僵直片刻，黎罗终于缓过神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顿觉口干舌燥，先盘腿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点水压惊。
她小心翼翼凑近一些，捡起扔在地上的书，抬头后一脸奇妙地继续对视那个鬼魂，灰白透明的，那张脸，很悲哀。
“我可以清楚看到了，非常清楚…”黎罗捧着书，像是在观望窗外活动着的小动物。
窗外大雨倾盆，那只鬼魂，不，不止那一只鬼魂，还有白色的，透明到快看不见的影子在承受着大雨。
黎罗耳旁的雨声似乎被隔音层包裹听不真切了，心中却有很多不同的声音钻入，只是她还混乱着，没能准确分辨任何一句话，但她仿佛受到了使命，肃然起敬，恐惧顿消。
“你们会被雨淋湿吗？”黎罗不知道自己的语言是否能被他们听见，对视和观察间，她不认为他们有恶意。
只听嘭一声！鬼魂在一瞬有了实体重击了窗子。
他们的头和肩穿过了窗子防盗栏，但是被墙壁挡着无法进入。既然房内人是能看到他们的，他们便或激动或愤怒地张开五指，巴掌不停敲击窗户。
接着大门也发出了无数双手拍击抓挠的声音。
黎罗弱弱地退后一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进来躲雨，但是，我可以这样陪着你们。”
黎罗这么一说，屋外的鬼魂仿佛得到大雨和土壤的滋长，与他们交流的语言也是养分，骤然身影体型膨大变高，窗外变成一片漆黑。
“陪着我…”黎罗翻开咒语书正确的页面，“好让我试试怎么送走你们。”
黎罗直视那与她一墙之隔的黑暗，虔诚地捧着书，对着窗玻璃哈出一口气，手指画着怪异的文字和图案结合为一个圆形阵符。
鬼魂混沌泡涨的眼珠猛然贴上窗户，可它无法抹花图案或制止当下专注无比的黎罗。
最后她在阵符上轻轻一吻，模糊的玻璃上盖章一枚唇印：“来世见。”
窗缝间的呜咽般的漏风声突然逆向吹出，门上窗子上的抓挠声还想抓住房子边缘，可阵符向院子里投射出的白色的光洞一股脑将房屋周围所有的鬼魂连根拔起，全部吞没。
哗啦啦——
雨声更响了，灰暗的天空下，阳光房仿佛是浸在雨中的宝石，里面的星星灯定时亮起，和屋内的黎罗一样，安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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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阴暗的天空消退，助眠的云雨飘去远方，黎罗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夜，被屋外的刹车声惊醒。
她从毯子里爬出来，认得那经过院前的车是莘纶的，莹白的奥迪开去了车库，也给黎罗一点时间收拾满茶几的零食和那些魔法书。
“黎罗？”莘纶抱着一袋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屯货，一手握着钥匙，呆站在那。
黎罗停下收拾犯罪现场的双手，快速从头到脚分析面前的人。
他有点点黑眼圈，皮肤更苍白了，上身穿着跑着线头沾着脏污树叶的宽松针织衫，包裹那两条细长的腿，那身板纤薄地能一戳就让他倒在地上大哭吧。
五官、头发，还是莘纶，只是不像是原原本本的莘纶了。
可她依然没有迟疑，灵动的兔子跳一扑，就算把一袋子吃的撞个稀烂，黎罗也要紧紧抱一下他：“我回来了，莘纶哥哥！”
莘纶无比意外，刚低下头，黎罗就已经松开了怀抱，并退后两步，站在那个距离，目光如炬、思念深切地望着他。
“你周末的活动取消了吗？这周终于愿意回家了…”莘纶看上去确实有些生气。
“啊对！”黎罗想起之前她向莘纶说过的所有借口，“现在读书会、自习课、写生活动、闺蜜逛街，全部都完成啦，所以我就立即马上火速回家了…”
她面色一变：“我是看到你直播现场晕倒了，跑了几家医院都没找到你，回来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接了又呼呼喘气不说话故意吓我！”
莘纶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是接通了我的手机吗？”
黎罗不解地歪歪头，看莘纶的裤包口袋没有鼓起手机的形状。
“我晕倒时摔下台阶了，手机从包里掉出来被台下哪个粉丝拿走了，就，不见了，找不到了…只是我没睡好而已…为了防止私生偷摸过来，就嘱咐医院瞒好我的信息。”
莘纶走近黎罗，双手都放在她的头上：“不用在意。放心，除了破财，我一切都好。”
可黎罗听到他的理由不由得担忧，看莘纶那副样子，像个为了找寻精灵却走失在森林里不幸流浪半个月的孩童。
而他俯下身亲亲黎罗的头顶，揉了揉她的脸：“欢迎回来。”
偏偏这一点和以前还是一样呢。
分明察觉到莘纶在说假话，明明黎罗还记得和他说好距离再远一点，不要太近，不要再那么亲昵…
可是上帝啊，我能怎么办呢…
“哎哟哥，叫你把后座的东西拿完，在医院你睡糊涂了是吧！”
虚掩的大门突然被一个人没好气地撞开，一头闪耀黄金光泽从头顶至发尾的渐变白金色头发闯入黎罗视线。
她身上森林的香味，树木、草药、绿植的芳香，瞬间让黎罗仿佛置身于清新的树屋中。
长发随着纤细脖颈转动一甩，一张和莘纶一样惊艳美丽的神只脸冲击了黎罗的内心。
“哦？”“哇。”两个女孩同时发声。
莘纶接过进门来的金发美女抱来的又一袋食物，回头就看到黎罗难以置信的眼神。
“啊，黎罗，她叫唐霓，是…”莘纶正要开口介绍，却被黎罗当即打断。
“你好你好你好，唐霓，我是黎罗。”她走近一些，眼睛不住落在这位女神的脸、头发、胸、腰、腿…
黎罗快要喷鼻血了，维密天使到我家，辣妹就在我眼前…原来莘纶去找的精灵真的存在啊。
唐霓撩开胸前的金色长卷发，穿着紧身的短版小t恤，印着粉红的小马宝莉，香草绿的百褶裙下是两条毫无瑕疵、白皙修长的双腿，小高跟每一步都能踏在人心尖上。
白色的美甲更显手指白皙，唐霓微笑着，要与黎罗握手：“你好！”
黎罗无意识地捧着唐霓的手，看着这位高挑如名模的美女，仿佛被她勾了魂。
如果莘纶是太阳，是红色的星球，唐霓就是阳光，是金色的奇迹。
他们好般配…
黎罗几乎要嘤出来，和美女友好握手后，她失神地瞥一眼莘纶，一言不发地，快速跑向楼上，跑回自己的房间。
“黎罗！”莘纶反应过来，她应该看到网上的不实传闻了，立即追上去。
“你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跟我多说说话啊，黎罗。”莘纶敲敲门，以为她会锁门，但一拧门把手就开了。
时隔一个月，黎罗现在才进入自己的房间，干干净净，一切如旧。并且，她的书桌上新摆上了许多相框，是莘纶选自己手机里他们俩的合照洗印出来放满了她的桌子。
“你干嘛…”黎罗看着这些照片，脑内浮现出一幅幅过往画面，可是，物是人非了。
黎罗明白，莘纶一晚上没回家，在外过夜，一大早开车送了位美女一起去逛了超市再一起回家。
唉…还有我什么事，我也谈起了一段校园恋爱，我试图往前看，他也一样，正好死心。
“那是我妹妹。”
莘纶说着，唐霓也从他身后绕过来，和他的身高相差不多，还能一手撑着门框一手用力搭着莘纶。
“我叫唐霓·曼德威尔，是莘纶的亲妹妹。”金发美女诚恳地对黎罗解释。
“莘纶你有亲妹妹？啊…嗷…你的家人…”黎罗还从未和莘纶好好谈起他的过去，一时为自己的误会而尴尬，缓缓退后坐在床上。
莘纶给唐霓一个眼色，似乎责怪她报出姓氏。
唐霓则读懂了黎罗的表情：“我一直在海外发展当模特，很少和莘纶联系，没想到，他火到我眼前了，所以我回来看看他。
谁知他忙得很，莫名成他藏着掖着生怕被造谣的造型师了。”她走向了黎罗和她一起坐下。
“你不在是不知道，快递公司拿卡车运家里的包裹，在家里摆满了废品还不收拾，要是没有我清扫，这里就是个飞苍蝇生驱虫的流浪汉桥洞！
而他还让人不省心，直播的时候睡眠不足晕倒，他在医院躺了一晚上就嚷嚷要出院，我守他一晚上也没睡好，还立即被他拉去超市补充食物，哎，我好操心哟。”
唐霓白了一眼莘纶。
“之前新闻上爆出一条瞎写的玩意儿，只是我有天在莘纶家吃宵夜，吃完把宵夜包装盒扔到屋外的垃圾箱。
却被写成我这个外国名模出入网红画师的家，引人浮想联翩呢。”
唐霓清晰地解释了一切，却看黎罗没有反应，还愈加紧张。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真妹妹？
黎罗脑子里充满这个疑惑，她想起那起警告，还有姐妹们的担忧，都在告诉她不要回莘纶家，因为他孤独疯了，他堕落了。
可因为唐霓及时出现改变了这一切，让莘纶平和地度过这段黎罗离开的日子。
“哥，你去给咱们切点水果倒杯茶啊！”唐霓抬起大长腿就要把靠在门边静静偷听的莘纶踹出去。
“黎罗你吃过早饭了吗，吃早午饭吗，我去做。”莘纶一手毫不留情扒着唐霓的脸让她让开，期待的目光落在黎罗身上。
“我、我不知道…”黎罗陷入思索，刚松下一口气，顿时的悠哉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没事，嫂子，爱吃什么就让他做！哦，他买了龙虾！”唐霓笑呵呵地和莘纶两人挤在门框处几乎要扭打在一起。
“别乱说。”莘纶听到亲妹妹乱称呼黎罗，伸手就要抓唐霓的头发，而唐霓的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肉里。
“去，做饭！”唐霓灵活一躲，连推带撞地让莘纶滚出了房间。
黎罗看他们亲密地打打闹闹，脑子依旧混乱。
唐霓主动留下，似乎就为了给黎罗答疑解惑。
“你看上去一头雾水。”唐霓坐了回来，和黎罗面对面盘腿坐，两手托腮，她瘦长的体型蜷在床上就像是在对着玩具小熊说话。
“嗯，我和莘纶真的都是一个妈生的，嫂子，你没有理由不相信。”唐霓认真极了。
“我…相信啊，百分百。”黎罗端详唐霓的脸，完全相信这份显露在外的基因证明，只是她还未从以前那段名为“过往”的真相中看到莘纶有兄弟姐妹。
“抱歉，是我自以为，莘纶没有依靠了，断了根似的，他从没和我聊过他的家庭。”
唐霓若有所思地点头：“啊，那是因为…要聊我们的家族是讲不出愉快的事的，曼德威尔这个姓氏几乎是和曼森、邦迪一样的标签。于是我们都把自己的姓氏抹去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俄罗斯和远方表亲居住了，和家里发生的事无关，所以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
但是我哥，他的世界都灰暗了。”
唐霓说得含糊，可看黎罗的目光，就知道她早就了然一切了。
“黎罗，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哥哥的付出和陪伴，而我代表我们家族得拜托你一件大事…”
唐霓突然握住黎罗的手，俨然不容她拒绝。
如果是终身大事，黎罗可以考虑。
“你会发现莘纶不对劲的，他的状态已经越来越糟糕了。”唐霓咬着牙，眼里的揪心和后怕毫无疑问是真实的，“从我重新见到我哥开始，他就像被鬼上身一样奇怪！”
“我能看到他在家基本不出声，不说话，不理人，埋头笔耕不辍，有外出的工作就勉强带上我，还试图轰走我。有时温柔地问我待会一起吃什么，不一会又大哭着在撕他自己的画集。
我以为是他的工作压力太大，想拉他去旅游两天，我包飞机票，我开超跑送他，而他把飞机票撕了，把我那台【粉色小马头】的后视镜踹了！
我也火大了，把他带去找了一次心理医生，以为他能得到帮助好好冷静下来，结果医生留着鼻血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唐霓说完这么多后长长换了口气，黎罗也听傻了。
“我想，这才和老哥同吃同住一个多月，我多花点时间总能让他慢慢好起来…”唐霓对视黎罗的眼睛，充满了抱歉和放弃，“我不行，不行真不行，做不到了我真的…”
黎罗木然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间门口，生怕莘纶偷听到。
不过她从此刻的接触中发觉自己双手犹如被柔嫩清凉的树叶包裹，视线集中在唐霓盈盈碧绿的眼眸，不可名状的恐惧在她眼里就是蝴蝶翅膀扇动在眼中，晶莹扑朔。
她明明充满了力量，却遇见了连她也不可对抗的东西，而她现在决定，把这份责任交给黎罗，为什么？
黎罗直觉认为她还有话没说出口，于是冷静下来细问：
“莘纶还发生过什么，让你这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