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9：谈星辰黎明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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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只。整整六只啊，我家里有一整个魔鬼男团啊靠！”黎罗在电话里求助唐霓。
还好她在走之前留下了号码，同为魔女总会给予一些有效建议。
“我也没驱过魔，我不知道啊，咱们需要去教堂找个神父？”唐霓听到这个数量也不知所措，莘纶家定是群魔乱舞的模样。
唐霓也无法坐视不管：“我是后天自学开的魔女能力和鬼眼，在成长途中接触过魔女集会，只是怕受到管束放弃加入。
如果有多位魔女的帮忙协作咒语展开仪式，也许可以帮助莘纶驱魔。”
“多位…”黎罗马上想起带她入门的好闺蜜，“四位魔女足够吗？”
“够啊，你还认识其他同胞？”“是…可是…”
黎罗皱起眉来，杨隐礼讨厌莘纶，讨厌了整整六年了。
半野肯定站在礼礼那边，加上黎罗不听劝的回家却发现事情发展超出预期的困难，再回头麻烦她们，这让黎罗难以开口。
“我们还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恶魔，地狱的玩意儿怎么做到横行在现世里的？”黎罗打开电脑，试图在网络上搜索相关资料。
“罪恶。罪恶的继承。”唐霓说出这句话时声音不住打颤。
她会永生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家看到的画面。
“我们曼德威尔家族，以前很穷，是完全没有地位只能靠体力赚钱的农户，我的爸爸因为兴趣和努力考了医学方面的学位，在大学认识了异国的妈妈，结合成为跨国家庭。
可是他们依然没有好运气获得更好的工作。
直到，莘纶出生了。
莘纶就像福星，出生那年妈妈的工作室顺利开展，爸爸从小诊所医师进入了大医院，在养大莘纶期间也不停升职，还抢救过当年镇长的孩子，得到了更广的人脉。
在家庭最为圆满祥和的时期，我出生了，可是，我从小多病，花费家里不少钱，其实也没有很影响家里的正常生活。
只是从那开始，亲戚借钱叨扰，父母工作更忙，保姆小偷小摸，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这里，还可以说是正常的起起落落的人生。
后来爸妈突然带我们搬去了镇上最大的房子，富人区里最好的房子，全款买下，家庭收入也有余。我和莘纶都不明白为什么。
有一天晚上，我睡觉时被雷声吵醒，我想去找爸爸妈妈一起睡。
却看到那晚他们房间里，有一只在埋头吃肉的黑猫，而我爸妈就虔诚地跪在那只猫面前，望着它吃。”
“黑猫？”黎罗的声音顿住一刻，很快收起想念，“你看到的黑猫，不会是什么撒旦的化身吧？”
“我也不明白，只是那天之后没多久，我爸妈就要把我送走。我现在想来，也许是我爸妈遵循了指引，把我送去了相对家境还好的俄罗斯远亲。
我在那里度过了爸不要妈不爱、有家不能回的童年，不过在他们最艰难时我却反而过得更好呢——
他们疯狂享受金钱最终遭到反噬审判的时候。”
唐霓摇摇头把回忆的画面甩出自己的脑海：“我远在北方直到发现莘纶在网上火了才知道他独自生活很久了，一定过得很孤独，所以急忙来看他。
哪知，他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莘纶在失去家庭后自杀未遂，他还是在原来的老宅实施的，因为他精神的痛苦，肉体的脆弱，也直接让影响曼德威尔夫妇的恶魔又跟上了他。”黎罗听懂了前因后果。
“可是这么多鬼东西，要是我们不够强大，那六只恶魔分分钟就能嚼碎我们的骨头啊！”
黎罗想起来：“我认识祭都的人，我去求他们帮忙，有个姓齐的大人，他应该能联系上天堂那边的天使，或是直接找到上帝。”
唐霓惊喜不已：“你人脉这么广！太好了，莘纶还有救！”
黎罗此时还在查找电脑上的资料，翻看着词条，集体行动的六只恶魔…羊头人…腐烂的食物…七宗罪…
七宗罪？黎罗对于这个词汇还比较熟悉，她细细阅读着，可是眼前的字突然变成了重影。
“唐霓…你还在吗？”黎罗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我在，怎么了？”“我好像…”
黎罗看着地面，地砖在天旋地转，她扶住椅背，此刻发觉语言系统都要混乱了：“霓…救…”
“黎罗？黎罗？”
“圣兰尼…613…杨隐礼…付半野…找…”
黎罗跌倒在地上摇摇晃晃，手也握不住手机，手机滑落下去的瞬间，碰到了免提键。
“呼——呼——呼——”沉闷的呼吸声。
“唐霓…你听…”黎罗的眼皮快速眨动，大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翻涌着刺痛，像是有个小魔鬼拿着滚烫的戟在胃囊里戳着玩。
“啊…”黎罗躺倒在地，神志不清。
恍惚间，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手机话筒里的信号被切走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以及陌生、疯狂的男人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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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空气一会炽热，一会冰凉，一呼一吸都仿佛不断切换在沙漠或冰川。
黎罗睁开眼，天使就在她的床边，温柔凝望着她，目光满含爱意。
此时不再出现天翻地覆神志不清的混乱视线，黎罗抬起手，对方也快速回应握住了她，她眼中的景象逐渐褪雾：“你在…”
莘纶拿起毛巾给黎罗擦擦额头的汗：“我在。”
“你在搞什么啊！”黎罗猛然从床上坐起。
她要怎么形容这个画面，一个红发天使后面排排站了六只奇形怪状、动物人类模样融合的恶魔一起凝视着她，仿佛莘纶是他们的领头。
不不不，不能这么早爆发…黎罗在惊叫地坐起来后赶紧低下头把视角深深埋下去，不要和恶魔对视。
“怎么了黎罗？你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啊，你也没睡好？”莘纶用手背贴上黎罗的额头和面颊。
“我…看恐怖片吓晕过去了吧。”黎罗干笑着，这时发现她的手机屏幕稀碎，被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为什么…”黎罗一字一顿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惊恐地望着莘纶，视线也能看到背后恶魔们的羊腿、蛇身，尾巴。
“你晕倒的时候把手机摔坏了吧，我来你房间时就看到这样，是不是你看恐怖片被吓狠了，把手机当作防身物品丢出去了，然后晕倒了？”莘纶一脸好奇地问。
黎罗无语：他现在不删我记忆就直接瞎说窜改是吧…手机碎成这样最有可能的是从顶楼扔下去再被车碾过去造成的…
问题是——联系不了唐霓了，她也没记背过那来自祭都的号码。
黎罗看看窗外的光亮：“现在是几点？”
“下午啦，真是的，恐怖片应该找我和你一起看，也不至于晕好几个小时让我这么担心。”莘纶脸上毫无忧虑，继续为黎罗擦汗。
你转过头去就能和我一起看恐怖片了。黎罗无声苦笑。
“应该晚饭前我闺蜜们就要来接我回学校了。”黎罗突然说。
“为什么？”莘纶放下手里的毛巾。
“因为？因为明天要上课了啊，周一了。”黎罗觉得很理所当然。
“又是和闺蜜一起，那陪我的时间呢？”莘纶此话一出，恶魔们围得更近一步。
房间里的灯光和屋外相比，昏暗多了。
黎罗无奈地笑着：“以前你不准我抱你，不准我黏你，就怕我耽误你一秒的工作时间，现在你知道工作没我好啦？
行啦，我这次真的立好目标了，我还是个祖国花朵，需要知识养育，我要去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赶上你。”
莘纶的目光炯炯有神：“我也有新的目标了，我赚的工资已经足够了，不再过多营销了，省出更多的时间和你多待一会。”
黎罗竖起双手大拇指：“好耶，我下周末回家的时候，莘纶哥哥你给我买部新手机嘛！那我先回学校了，看你健康又开心就好…”
莘纶却忧愁地看着那部碎掉的手机：“你那么着急走吗，是因为列表里的谁呢？备注是小卡的人？还是备注是乐乐的人？”
眼底闪烁过一丝被抓包的恐惧，黎罗转眼看向房间里的电脑，屏幕漆黑一片，她才想起自己还未关掉搜索页面就晕倒了，那她查询的东西也被莘纶看到了。
细看主机，网线被剪了。
此时再回头看莘纶的表情，黎罗内心的不安瞬间爆炸。
“哥哥，我要回学校上课…”黎罗小声说。
“好啊，等你闺蜜来接吧。”莘纶没有阻止的语气。
“我觉得还是不麻烦她们了，我自己回去。”黎罗移到床边，看床下一排恶魔脚，心惊胆战地找寻自己的鞋子。
“嗯，好的，学校路途很远，路上小心。”莘纶依然没有阻止，却妥妥地是在说反话。
黎罗冷汗直冒。
“可是你，看上去还是很不舒服啊。”莘纶突然贴脸凑近，又拿出毛巾轻触在黎罗额头。
却看到黎罗眼眶的湿润。
“我…惹哭你了？”莘纶眼里是怜悯，可嘴角是轻蔑的浅笑。
黎罗一瞬被刺激到，莘纶被控制了，是那帮恶魔在玩我。
黎罗直接光脚着地，毫不避让，头也不回地直冲恶魔站立间的缝隙走去。
还好，他们让路了。
黎罗顺利走出了房间，并越走越快，她跑下了楼梯，惊慌地抬头看了两眼房门口，没有人没有鬼追出来。
她抓起门口鞋柜上的两只鞋子，仓皇地套在脚上，抓起小盒子里预留着的现金零钱，打开大门就要冲出去。
哪知脚踝处一沉，似乎是锁链叮当碰撞，被绷直到极限。
“啊！”黎罗刚迈出右脚，可该左脚交替迈出时被力道拉住卡住动作，让她失去平衡往下一摔，就要直立着身体扑倒下去，脑门即将磕在门槛上。
一手环住肩膀，一手揽住腰部，黎罗被稳稳扶住，往后一托，莫名就重新站在了地上，眼前是莘纶有惊无险的神情。
“你左脚穿右脚鞋，右脚穿左脚鞋，不摔才怪。”莘纶牵黎罗到一旁餐厅去。
他随意拽开一把椅子坐下，顺势让黎罗横坐在他腿上，让她靠在餐桌边抬起脚，拆掉她的鞋带，脱下那只板鞋，再脱下另外一只运动鞋。
黎罗看到自己的脚踝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会被拽回房子，莘纶是怎么无声无息突然瞬移过来接住她的？
“我没收拾好自己的鞋柜，没找到…两只一样的鞋。”黎罗此时才认同有良好的收拾习惯有多重要。
“那我帮你找，糊涂鬼。”莘纶的话和眼神又一次让黎罗恍惚。
黎罗扶了一下餐桌，突然整条手臂都痒痒的。
回头一看，一桌子的虫哪里收拾过！
黎罗一激灵，狂抖胳膊，就要从莘纶身上跳起来把虫子拍掉。
可是莘纶的手臂又一次禁锢住她，锁住了她的腰：“怎么了，被蚊子咬了？”他好奇地贴上来看黎罗不停抓挠自己的手臂。
“莘纶…你变本加厉了？”黎罗拍掉了身上最后一只虫子还是觉得头皮发麻，皮肤都要起红疹了，莘纶还是装看不见地捉弄着她。
“不，是你经常躲我，让我没法好好了解最近的你了。”莘纶还不打算放开她。
黎罗此刻眼里全是魔鬼和蛆虫，满脸都写着：就算我想跟你谈情说爱也还是先杀了我吧。
“哥，你餐桌没收拾干净。”黎罗实话实说。
莘纶眉毛一挑：“你又岔开话题。”表情一转他显得更委屈了。
“我辛辛苦苦做了饭你只吃两口，我认认真真擦了桌子洗了碗，你说我没做干净，让你帮我打下手，你说你要睡午觉。黎罗，你呆一个月的学校变得又坏又懒了哎！”
莘纶起身，也让黎罗稳稳落地，可是手还环绕着她，带她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等等等等等！”相比满餐桌的虫子，黎罗更害怕和莘纶一起走进封闭的房间。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怕我？”莘纶轻轻揪起黎罗脸上两块肉，“你经常跑我房间里问课业问题，缠着我给你买吃的，拿着我的数位屏画画，晚上害怕还抱着枕头被子来抢我的床呢。”
“是我太天真懵懂没有边界感，对不起莘纶哥哥，我和你说好了的…”黎罗往后退一步，远离了莘纶，可他的手还是紧握她的手臂。
“我们的距离应该是这么远。”
黎罗面带遗憾地说出这句话，四周的魔鬼已经团团围住了她，像几座恶臭的大山堵得她阻断了呼吸。
紧闭上双眼屏住气不敢言语一个字，只知道手臂还能感受到莘纶掌心的温暖。
我求你了莘纶，抵抗恶魔吧，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家吧！不要让我们变成这样…
上帝，救救他，赐予这里一点净化的光辉吧…
能带她脱离窒息黑雾的绿眸锁定了那颗狂跳的心脏，温暖的手应了黎罗在心中的祈祷，收紧了手指，将她拉出了恶魔的包围。
黎罗在恢复氧气吸取的同时，落在了莘纶怀里，时刻想念的熟悉的气味拥住了她，让胸口也紧贴他的胸膛，在这一瞬，黎罗滚烫的眼泪滑落，滴在莘纶的锁骨上。
莘纶背靠房门，屈身紧紧拥抱她，黎罗完全绷不住泪腺，酸楚咸甜的泪水涌出，沾湿了莘纶的鬓角。
“黎罗，你真的很好。”莘纶搂着她，梳理她汗湿的刘海，撩去她后颈粘连在皮肤上的发丝，指腹拂断了泪痕。
“你认为我完美，那我就是完美的，是的，这是我为你努力做到的样子。
我可以做饭做家务照顾你还能赚大钱给你养猫带你去玩。是的，我在讨好你，也在蒙骗你。
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一切如常，什么都不变。但是我已经败露了，你都不愿回家了，你讨厌我想要遗弃我了。
可我又想着，逼迫你不好，黏着你不好，你还小呀，你不会只有我，你还会认识别的人。所以我说你去吧，你去认识更多朋友，去谈恋爱，我会给你自由的。
可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意你的心思你的情绪，我相信你会回家，一到家你会有很多话很多见闻要和我聊，事无巨细地把你离我而去的每一秒都分享给我…
我也没想到，你会连我的一通电话都不接。”
“对、对不起莘纶…”黎罗只想放声大哭，什么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莘纶的声音，好近，他好温暖。
“别怕，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你是相信我的，对吗？”莘纶的指尖触碰黎罗的下巴，唇角的泪珠，发红的耳垂。
黎罗的手正放在莘纶胸口，她眼前的莘纶，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眉眼，唇瓣都透露出温润亲昵的诱惑。
黎罗点点头，朦胧的双眼脆弱不堪。
“那我们好好谈谈，谈谈我们最近各自的生活，感悟…”莘纶边说，黎罗边点头。
“谈星辰，谈黎明，谈沉沦。”
黎罗恍惚：“…什么意思…”
“一些日常。”莘纶的手缓缓放在房门把手，黎罗莫名不安惶恐地抓紧了他的衣服，目光直盯着那把手的转动。
并且，背后拥挤的恶魔投下的阴影笼罩在他们俩身上也从未走开。
我回不去了…
…！
“哎呀，抱歉，你们家门没关。”
屋门推开，大亮的室外光投射进来，杨隐礼提高了音调大摇大摆迈过莘纶家的门槛，门也没敲。
莘纶松开了黎罗，黎罗也站直回过身去，视线里毫无背后的恶魔和餐桌上的蛆虫，仿佛一切都是幻象。
杨隐礼和付半野站在门口的地毯上，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她俩悄悄一语：“哪来的腐烂味道？”
黎罗退开，远离了莘纶，一瞬才觉得自己思维清晰了，心中压抑的酸楚和脆弱都消失了。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重新睁了睁双眼，看见莘纶沉默地深埋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双眼，读不出他此刻的内心。
“黎罗，明儿上课了，过段时间有大考，回去刷题了。”杨隐礼进屋，拉住了黎罗冰凉无力的手。
杨隐礼骤然皱眉，阴阳怪气地看着那瘦高的身影：“哦是莘纶哥！我以为谁买了个蜡像放这当门神呢。我们来接黎罗了，先走了。”
莘纶一言不发。
杨隐礼回头给付半野一个眼神，谨慎地牵走了黎罗。
在黎罗翻找鞋柜里的鞋时，杨隐礼和付半野共同站在她身边，窃窃私语着这栋房子的异常。
终于看黎罗穿上了鞋子，杨隐礼临走前不忘说一句：“莘纶哥，记得给房子消消毒嗷！”
屋门轻轻关闭。灰暗的屋内，又只剩无言的莘纶一人。
黎罗走到院子里顿觉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她用手挡了挡，撇开的视线落去身边，望向阳光房内的花，一株未活，焦黑枯萎。
“黎罗！”坐等在粉红色跑车的唐霓从车窗里探出头，招手让女孩们上车。
黎罗又看到唐霓感到开心，猛然间脊背一凉，听见背后房内狠绝快速拉上窗帘的声音。
我应该走吗？
黎罗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可怜巴巴地问着她。
我又要走吗？
那个声音继续问。
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你没有家了！永远都没有！
声音越来越疯狂，可声线确实是她自己的声音，仿佛灵魂分裂出一个诡谲的自我。
黎罗回头了，望着那紧闭着的大门的窗户，仿佛昨晚看到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全是假象。
“告诉你了，别回去。”杨隐礼和付半野一人拉着黎罗一只手。
“不要去听魔鬼的耳语。”
黎罗恍然又有一刻清醒，仿佛被姐妹们牵引的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来到了唐霓的车前，被她们塞进了后座。
“目标圣兰尼，出发！”车上三位魔女全部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