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香楼崔少变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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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缘化妆的小老头暗暗伸手掐了一把目光四处游荡的崔绣，低声说道，“收敛点，你现在是落难良家少女崔秀秀，不是来逛窑子的。”
崔绣闻言，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趁没人注意，又狠狠剜了两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天香楼的姐姐妹妹们白花花的身躯上挪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一个画着浓妆，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
“呦，是哪个姑娘要进咱们天香楼啊，快让妈妈看看~”
那妇人还没进屋，声音便传了进来。
冯缘和崔绣对视一眼，赶忙收敛好神态。
“见过吴妈妈，是小老儿的闺女，这世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还望吴妈妈能给条活路。”冯缘率先一步迎了上去，脸上表情愁苦，神态麻木，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见到冯缘化妆的小老头迎了上来，那吴妈妈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冯缘伸出来的手。
“北边逃难来的？”
冯缘用满是脏污的袖子擦了擦一双老眼，袖口被提前抹了茱萸，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还望吴妈妈可怜，此番蛮奴南下，小老儿家里就只剩下我和闺女活下来，还请妈妈菩萨心肠，开开恩。”说着便要拜倒。
那老鸨摆了摆手，制止了冯缘拜倒的动作，“别，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跟菩萨也半点不沾边，既然来我们这了，想必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来，姑娘，让妈妈好好看看。”
那老鸨绕过冯缘，在看到崔绣的一刹，眼睛便蹭的亮了起来，崔绣本来就生的好看，被冯缘用手段化妆成女人，又有法术遮掩，纵然是衣着破旧，也难掩姿色，那吴妈妈立时便来了兴趣。
“哎呦呦，我的好宝贝，快让妈妈看看，好个标致的人儿，可欢喜死妈妈了。”那老鸨说着话，手上也不闲着，在崔绣屁股上用力一掐，又摸了摸崔绣胸前，“好，好，好。”
崔绣被猝不及防一掐，险些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把头埋了下去，将脸上表情给遮盖住。
“低头不见脚尖，好个人间绝色。啧啧啧。”那老鸨绕着崔绣转了三四圈，脸上笑开了花。
一个姑娘运作的好，每月也能给天香楼带来数十两的进账，像这般姿色的，略略教导，便有花魁之姿，一个花魁，每年能带来的进账就不是几十两了，遇上捧得，一年怕是能有数千两。
“行了，给你十两银子，你女儿我就做主收下了。”那老鸨吩咐下去，在一旁的小厮就要领着冯缘去领银钱。
“秀秀，好生活着啊。”冯缘挤出几滴眼泪，暗自给崔绣使了个眼色，便随着那小厮离开。
“好女儿，快，来人，把姑娘送去换身好衣服。”那老鸨捉住崔绣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是止不住的喜色，看崔绣的眼神就和看摇钱树一般。
崔大少被这老鸨摸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到终于能逃出魔爪，赶紧老实跟着小厮离开。
这老鸨十分看重崔绣，特地给了一间房间。
一进房间，崔绣借口要换衣服，那小厮便守在门口，关了房门，崔绣看了看附近窗户，发现几处通往外界的地方都有壮汉把守。
崔绣将手伸进怀中，掏出来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鳞片来。
“小道爷，小道爷。”
……
“小道爷，你这万里传音符好不好使？怎么崔少进去这么久还没回应。”陈聃看着正在举着鳞片四处找法力波动的冯缘问道。
“怎么不好使，这可是蛟龙鳞做的，就是年头老了点，好了好了，有信号了。”
“小道爷，小道爷，听得见吗？”龙鳞之中传出声音。
“听见听见，崔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小爷我脏了！要不是为了城外百姓，我绝对不受这鸟气！不说废话了，现在各个出口都有人把守，我借着换衣服的空，才能联系你们，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龙鳞中传出声音。
“快了快了，你快换好衣服，那狗县令已经出门了，到时候务必让他注意到你。”
“好，先不说了，拖的太久，外面的人要怀疑了。”看了屋外不住盘旋的人影，崔绣赶紧把龙鳞往胸前一塞，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换了。
“乖女儿，换好了吗？”那老鸨轻轻拍门。
“好，好了，妈妈。”崔绣把门打开。
那老鸨已经见识到崔绣美貌，但此时依旧被惊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的崔绣更加动人，饶是那老鸨从业多年，也被此时的崔绣给惊艳到了。
“好，好，好，真是……”
那老鸨话没说完，便听到咚咚咚一阵脚步声。
“吴妈妈，县老爷来啦。”
那老鸨眉头一皱暗道一声晦气，“乖女儿，你先回房间好生休息，可别让那施县令看见了。你们几个，跟我走。”
吴妈妈还想着将崔绣作为花魁培养卖个好价钱，若是被施县令看见，这打算怕是就要落空了，听服侍过施县令的姑娘说过，那施县令手段十分变态，被折腾过的姑娘身上就没什么好肉。
“呦，哪来的春风将施大人您给吹来了？我说今天我这左眼怎么老是跳呢，原来是施大人您要来啊。”吴妈妈扭动着腰肢走上前，一把挽住了施县令，将施县令的胳膊夹在了怀中。
那施县令是个大胖子，一身赘肉和肥猪一般，走上两步路便要晃上三晃。
“嘿嘿嘿”那白胖子施县令淫笑着一把揽住吴妈妈，手在吴妈妈腰肢上狠狠捏了一把，“要是吴妈妈愿意，老爷我也是不介意的。”
吴妈妈在心里骂了施县令祖辈百十遍，嘴上却笑着说道，“哎呦呦，我这人老珠黄的，怕扫了大人的兴，您不在这几天，楼里的姑娘可想您的紧，珠儿，翠儿，你们还不过来，施老爷来了。”
被点名的那两位姑娘身上一紧，正要强颜欢笑上前，却听到那施县令把手一抬。
“慢着，吴妈妈，我来时可听到有人说今儿来了个新鲜的上好货色，怎么，是怕本官付不起花钱吗？”
你个老梆子几时付过嫖资，哪个挨千刀的，在外面乱嚼舌根！吴妈妈在心里骂了百千遍，既心疼到手的摇钱树要飞了，又不敢违逆施县令的意思，只能辩解道。
“哪敢啊施大人，你这可就冤枉小女子了，这是才收的姑娘，还没调教好呢，就怕性子烈，坏了大人雅兴，我这边正打算一调教好，便请施大人您过来把关呢。也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胡言乱语，可不敢冤枉人家啊。”
这嚼舌根的自然是伪装后的冯缘陈聃两人，这两个家伙这时候正换了本身打扮，在天香楼找了个地方看戏呢。
“无妨，老爷我就喜欢性子烈的，快快送到老爷房中，这几日处理那些灾民，着实累坏老爷我了，正需要放松放松。”
听见施县令这话，吴妈妈暗自咬牙转过头去，“愣着干嘛！没听见施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去准备酒菜，把秀秀姑娘打扮好，送去施大人房间。”
“嘿嘿，成了。”冯缘，陈聃对视一眼，陈聃悄悄退出天香楼，冯缘则是起身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把手一抖，从怀中取出一杆纯黑小旗出来，将身一抖，便有一道黑气缠身。
冯缘裹了这层黑气，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明明从许多人面前走过，却无一人注意到他，偶有被碰撞到的，被撞的那人也只是奇怪的左右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