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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卖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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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降龙十八掌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发家致富才是重头戏。

赵元功家的院子里,十六根一米多长,碗口粗细的枯树干,倚在院杖子上。这就是赵元功他老爹领着两个大儿子一天的劳动成果。

赵元功的大姐拎个小水桶,手里拿着一个小瓢,往树干上浇水,赵元功在旁边指挥,“小弟呀,就这么浇水就能长出来木耳是吗?”

“是呀!山上的木耳就是这么长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没上过山?”

“我不用上山,我一想就知道!咱们家猪圈的木耳就是下雨后出来的”

他大姐忧心忡忡的说道:“唉!要真的能长出来就好了”

赵元功拍着小胸脯说道:“大姐你放心吧!凭你兄弟我的本事,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大姐“噗呲”一下笑了,这个小嘎豆子真有意思!

上午浇了一遍水,得歇一歇,下午再浇一遍水。

野生的木耳对环境没有什么特殊要求,随便在院子里那么一放就行。主要就是需要浇水,别的不需要。

浇水还不能浇得太勤,木头老是湿漉漉的,生出来的木耳容易烂掉,而且颜色也不好看。

野生木耳是一个单片,不像人工种植的木耳是一朵一朵的。野生木耳是黑色的,晒干后再用水泡出来的木耳,颜色黑亮,硬挺有弹性,口感好。

藏在木头里面的菌丝遇水即长。

吃过了中午饭,赵元功和他大姐又浇了一遍水,把木头的缝隙都浇到了。然后就是等待,似乎是一回头,木耳就冒出头了。

“哇!感觉好神奇啊!”赵元功的大姐乐的手舞足蹈的。

赵元功的爹娘和两个哥哥也欣喜若狂!

山上的草发芽了,树林里的树叶也绿了,野鸡的食物来源丰富了,已经离开了冬天的栖息地,往别处迁移了。家里少了赚钱的渠道,一家人都焦急的很!

虽然家里套野鸡挣了十几两银子,但是那些钱只能解决吃饭的问题,还有别的事儿怎么办呢?

饥饿的感觉不是那么容易就忘掉的。野鸡跑了,人人心里都发慌,不然老爹也不会想要领着两个半大的儿子出去打零工。

“小弟,还要浇水吗?”

“浇!现在浇一遍水,隔一会儿水干了,再浇一遍水”

赵元功和他大姐又拿着小瓢浇了两遍水,赵元功的老娘也要参与其中。

到了傍晚的时候,木耳已经有半个鸡蛋那么大了。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现在的木耳可是当药材和补品卖的,价格贵得很,来屯子里收购山货的,一斤能给一两百文钱,品相特别好的,叶片大,颜色黑亮的,二百文钱没问题。

“小弟呀!这些木耳揪掉了,还能再长出来吗?”一家人围着赵元功,双眼炯炯有神!

“当然会再长了,能长好几年呢!直到木头烂掉为止!”

“哇!”一想到这玩意很快就会摆满了自己家的院子,今年有,明年还有,而且一根木头一年能出好几茬木耳,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叭”“叭”“叭”赵元功被他娘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好几口!

他爹也跃跃欲试,这可不行!自己已经是六岁的大人了,老娘亲两口还行!老爹亲两口那不能忍啊!

他大哥二哥大姐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他二哥还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说:“小弟,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在赵元义的心里,自己的小老弟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小弟自从会说话开始,就没少坑自己!不过幸好小弟没教自己下蛋!不然自己也得拉一裤兜子!

一家人兴奋呐!晚饭终于又放开了吃,赵元功他爹还高兴的喝了点小酒!

他们家好多天都没敢使劲吃饭了!

第二天天一亮,赵元功他爹就领着赵元仁和赵元义哥俩,开始往家里倒腾木头,爷三个像三只勤劳的小蚂蚁,扛着木头,嘿呦嘿呦往家跑。

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赵元功家的院子里,木头都快堆满了。

这个时候,春天的第一场大雨降落下来了!

雨过天晴,山里的树木花草开始疯长,往日里一眼就能看出去很远的树林子,已经被茂密的树叶、杂草遮挡起来了,莫名的危险多起来了,已经不适合进山了。

下雨了,天晴了!

下雨的时候木耳疯长,天晴的时候采木耳、晒木耳。

采下来的木耳,在太阳底下晒了两天,干的透透的。

“小崽儿!跟爹去卖木耳去?”赵元功他爹对到县城卖木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去!我跟爹一起去!”有事儿子服其劳!这个时候就轮到赵元功出马了!

赵老爹带着赵元功和赵元仁,背着两个大背筐,走到镇里,再坐着镇里的马车,去开远县城卖木耳。

赵老爹到镇子上卖东西还行,毕竟赵家屯的老赵家好几百口人,在平山镇还没有人敢招惹!到县城就差点意思,虽然老爹身上有武功,带着武器,不怕遇到坏人,但是卖东西的经验几乎为零,还脸皮薄,不好意思讲价。

开远县城,距离赵家屯四十多里地,马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开远县城有货栈和药铺,都收木耳,药铺给的价钱高一点,但是要的量可能少。

货栈给的价钱低一点,但是有多少要多少。

“爹,咱们先到药铺去看看吧!”

爷仨一进药铺就有伙计迎上前来:“这位老哥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我们不抓药也不看病!这位大哥,您好!我们是赵家屯的,我爹进山采到了一些木耳,想卖给药铺,不知道你们这里要不要?”

伙计低头一看,这个小嘎豆子胆子不小啊!药铺坐堂的老大夫也被逗笑了,小小子还没有三块豆腐高,声音清亮,倒是不怯场!

“来!小伙子,让老夫看看你的木耳”

赵元功拉着他爹的手走过去,把背筐上面掀开。老大夫抓了两个木耳,仔细看了一下,“小伙子,你准备卖多少钱一斤啊?”

赵元功回答道:“不知道呢!我们家是第一次来卖木耳,老先生说多少钱呀?”

老大夫笑了,这个小家伙还挺聪明的,哪有卖东西不打听好价钱的,这是看自己出多少钱呢!

“老夫也不欺负你小,一斤一百八十文,怎么样?”

“好呀,好呀!那就都卖给老先生吧!”

小滑头!还说不知道价钱!自己给的就是目前的最高价了!不过这木耳确实是好,里面有不少是春雨之前的冬耳,药用效果更好。

倒出来过秤,一共四十斤。

“小伙子,一斤一百八十文,四十斤多少钱?”

“七两二钱银子!”

“嗬!你倒是不吃亏,知道要银子!不然这七千多文铜钱够你们爷仨扛的!”

七两二钱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往年家里两三年也剩不下这么多钱!

把七两银子藏好,外面留出来二钱银子准备买点东西,好不容易来县城一趟,手里还有钱,怎么也得买点东西回去。赵家屯的人轻易不到县城来,赵元功他娘就从来没到过县城!

赵老爹给自己媳妇买了一个铜簪子,又买了两匹布,两包点心,这是县城里的精细物,可以回家跟媳妇显摆!

爷仨坐马车回到平山镇,在镇上买了一块大肉,二十斤白面,然后打道回府。

到了家,赵老爹把银子掏出来上交,把东西都放好。

“媳妇儿,看我给你买的好东西”赵老爹把铜簪子拿出来给媳妇看。

赵元功他老娘接过簪子,感动的两眼中水光荡漾。

赵元功瞧瞧自己的爹娘,两个人还挺会浪漫的!

有了赚钱的方法,家里人就安下心来,木耳就交给赵元功和老娘、大姐负责,地里的活,老爹和大哥二哥负责。

地里的活很辛苦,尤其是锄草。正是庄稼长苗的时候,草和庄稼争夺养分,草不锄干净,庄稼就长不好。没有封闭药,全靠人工,一遍又一遍在地垄沟里出溜,没完没了。大哥二哥每天扛着一个小锄头,跟在老爹后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没办法,这是他们必须学会的技能,将来还要靠这个养活老婆孩儿。两个人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家里的条件好了,粮食充足,菜里的油水也大,哥俩经常报复性吃饭,尤其是家里炖肉,蒸包子吃好东西的时候。他俩这个年纪正是吃饭没有饥饱的时候,嘴比脑子快,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把东西吃进肚子里了,大脑说吃饱了,小肚已经鼓鼓了。

把爹娘吓得,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盯紧他俩,生怕他俩撑坏了。

往年这个时候,赵元功的大姐赵玲玲就和其他的堂姐妹们一起结伴上山,挖野菜,采蘑菇。听着好像是一件浪漫的事儿,其实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当采蘑菇成为生存的必须,它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每天起早就得走,太阳没升起来的时候,裤腿被露水湿的透透的,太阳升起来了,脑瓜门晒的火辣辣的。

草地上树林里,什么都可能有,蛇虫鼠蚁,碎石渣子,枯树枝子,传说中那个采蘑菇的小姑娘,若是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岗,基本上就失去了在大地上行走的能力。

今年赵元功家里有木耳了,他娘就把赵玲玲留在家里。

赵玲玲已经到了要找婆家的年龄,得学学家务了。不然两眼一抹黑,到婆家容易受气。

另外赵元功他娘也是想把姑娘给捂白点,相亲时好像一个俊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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