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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恐惧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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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向鹏右手按住左边的肩膀,脸上再无一丝丝的桀骜与嚣张,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荒唐的根本不像现实,然而剧烈的疼痛、宛如被重型机械碾压过的左手惨状无情地撕裂了他逃避现实的可能。

周边一圈的流氓本就被刚才那怪异的现象吓得不敢乱动,现在一听向鹏凄厉的惨叫,顿时就像被传染了一样,一个个大喊着“有鬼啊!”,纷纷转头就跑,甚至因为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导致好几个人都扑倒在地,此时的他们再也没有往日的所谓兄弟义气,一个个踩着同伴的身躯、按着同伴的头颅,争先恐后地逃跑。

“不!不!等等我,救我啊!”就连旁观者都被吓得不轻,而直面了黄泉刚才那一拳的向鹏更是吓得肝胆欲裂,他甚至不敢再多看黄泉一眼,而是双腿直接软瘫在了地上,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手脚并用地向树林爬去。

而黄泉并没去阻拦他们,虽然自己最开始时是很想把这群人都狠狠地揍上一顿,但是在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即使黄泉从来没打听过,也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变化——再加上刚才自己随便挥出的一拳所造成的的后果,黄泉觉得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麻烦更重要些,而且刘若松也需要赶紧送去医院,至于向鹏等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处理。

他快步走到刘若松面前查看了一下,此时刘若松已经昏迷了过去,浑身上下尽是淤青,但至少还有着顺畅的呼吸,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黄泉小心翼翼地扶起刘若松,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但是等把他背起来的时候黄泉才发现,虽然自己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后背增加了几十斤的重量,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感觉,仿佛自己还能再背十几个人都很轻松的样子。

黄泉刚迈出两步,很快又止住脚步,他想了想,立刻转身走到那根依然镶嵌在树干上的球棍旁,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料抱住自己的手后,轻而易举地就把那根球棍拿了下来。然后握住弯折的把手处一捏,被他一拳打弯的球棍把手又回复了正常的位置,至少看起来不再是直接弯曲成锐角那么惊悚。

然后黄泉再用力捏了两下,将把手上原先的半个拳印捏平后,这样现场看起来就跟一般的打架没太大区别了,他随手把球棍扔在地上,背着刘若松转身向树林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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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保安处,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人穿着保安制服,胸前贴着‘王建东’三个字的名牌,他无所事事地坐在保安室里看着校门,现在已经临近晚上七点,该离校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校门外停放着的私家车也已经寥寥无几,他的工作即将接近尾声,于是随手掏出手机,想要上网看一下新闻。

“呼!”一道气流声响起,他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还一个人影都没有的窗前竟然多了个学生,他身材挺高,但并不显壮实,背后背着一个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低头掏出手机只花了不到两秒时间啊?

然而不等他多想,那学生急促地问道:“大叔!附近的医院在哪里!我朋友受了重伤,必须立刻送去医院!”

保安一听,心中顿时紧张,有学生在校内重伤需要送医,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连忙站起来指向一个方向,说道:“那边!那片楼后过三条街就是市第三医院!你赶紧背好他,我这就通知教师处,你先去街道上拦车!”

他说完立刻低头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这里是校门保安处!有学生受了重伤,赶紧来个人一起陪同去医院!”

“什么……知道了王建东!你赶紧先陪他去医院,我们马上派人过来!是哪个年级的学生?”

“同学你是哪个……”王建东急忙抬头发问,然而窗前却已经没影了,他连忙跑出保安室,左右望去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人……人呢?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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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黄泉,已经穿过了整整两条街道了。他并没有拦车,也没有走大路,而是认准了刚才保安王建东指的方向直接从高楼间的小巷、矮楼的楼顶快速穿过。

而他之所以要走这些小道,第一个原因是为了更快赶到医院,毕竟拦车再过去恐怕会耽误刘若松的伤势,而第二个原因……

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速度很快。

超越人类的快。

八十六中是一所占地面积很大的学校,内部不仅楼层众多,也有不少的绿化空间,从操场边缘的树林,到校园的大门,这中间起码有两公里的距离。

而黄泉背着刘若松,跨越这两公里,只用了四十秒。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所幸刚才黄泉在冲出树林时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速度不对劲,一直都沿着绿化园林和没有摄像头的小道走,还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学生还在学校逗留,才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一旦走到大道上,在那样人流汹涌的地方,黄泉将避无可避。

所以他只能选择在各种楼房之间的小道掠过,还好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了变化之后,灵敏度也变高了很多,窄小的小巷空间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阻碍,他很快就冲出小巷,街道前方的围栏后有一片雪白墙壁的建筑群,外墙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

黄泉尽力‘缓慢’地抬起脚步向医院跑去,但还是比寻常人要快上不少,路人和医院大门处的人一看黄泉背着个人飞奔进来,都以为是什么重伤重疾,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生怕耽误了救人,同时也有两个护士急忙呼叫医生出来急救。

“快!都让开!小心别撞着人!”刘若松被放上了便携推床,一众医生和护士焦急地扶着病床快速地向着急诊室跑去,留下黄泉一人在医院前台登记信息。但黄泉虽说跟刘若松是朋友,却并没有熟络到知道对方家庭环境的程度,但幸好二人都是学生,黄泉报上学校的名字后,负责登记的护士叮嘱他赶紧回去通知学校,就匆忙离开了,毕竟黄泉自己也是个未成年人,非亲非故做不了担保,肯定是要通知学校和监护人的。

黄泉掏了掏裤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从中间断开两节,没法再用了。看来不是在树林被那些流氓打坏的,就是在自己发生那诡异的变化时损坏的了。

他摸摸地走出医院的大门,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彷徨无助的感觉。放眼望去,医院门口人来人往,黄泉却感觉自己跟他们隔绝了一道厚厚的天堑,格外的孤独。

“我……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呢喃,透露着无助的迷茫。

“不用担心。”

‘它’再次出现在黄泉的心底,说道:“你是人类。但这一点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黄泉眉头一皱,立刻在心中追问。

“就是字面意思。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毫无疑问是人类。但你是不是人类并不重要。”

‘它’平淡地跟黄泉交流着:“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今天你也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了,随着灵魂和身体的彻底苏醒,你的一切都将超越凡俗,所以你质疑自己是不是人类,是没有意义的,你就是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变化,你永远都是你自己,这一点才是关键。”

黄泉沉默了片刻,问道:“这都是你醒来后带来的变化?”

“不,你还是不明白。”

‘它’笑了起来:“不是我醒了,而是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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