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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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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栈老板只有苦笑着,悻悻然走进了柜台,一双眼睛却已直勾勾地看着樊秀儿、上官灵,他的嘴角甚至已流出了涎水,一颗心似乎也要从胸口跳了出来,一双手更是忍不住紧紧捏作拳头,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

这时,一个店小二忽然跑了过来,诡秘地笑着,道:“大老板,人家都进房间了。”

那客栈老板“啪”一声,反手一巴掌打在那店小的右脸颊,怒道:“混账,好好干你的活,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不想活了么!”

那店小二哭丧着一张脸,委屈的眼泪已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声音竟也开始哽咽起来,道:“老板,小的在帮你想主意呢,你干嘛打我呀?”

那客栈老板愠恼道:“哼!谁让你的这张嘴整天不老实,快说!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那店小二苦着脸,似乎还有些怨气,却竟转哭为笑,露出了笑容,道:“老板,那你不准再打小的了。”

那客栈老板脸上褪去了怒气,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一些,却依然骂道:“狗东西,还要讨价还价,快说!”

那店小二故意咳嗽了几声,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轻得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得见,道:“大老板,你是不是喜欢楼上的那两位姑娘?”

那客栈老板忽然又沉下了脸,语气中带着悲哀,道:“人家正值妙龄,况我也不是富甲一方的大老爷,祖上也没留下许多钱财,只有这间小店,你倒是有法子?”

那店小二目光闪烁,嘴巴早已朝一边翘起,低语道:“常言道:生米若能煮成熟饭,也不怕她不从。”

那客栈老板沉吟着,终于展眉问道:“说来听听,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

那店小二坏笑道:“只要偷偷向她们的饮食之中下些蒙汗药,到时还不任由您老摆布了,这个法子是不是简单得很?”

那客栈老板冷笑道:“真是人心隔肚皮,画人画虎难画骨。莫不是日后你也要用这种法子来害老子!”

那店小二马上赔笑道:“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未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那老板沉吟了半晌,似乎一咬牙,终于展颜笑道:“那你去准备吧。”

那店小二嗫嚅着,终于又鼓足了勇气,赔笑道:“大老板,能不能给小人也留一个?小的也想娶个媳妇。”

那老板先是一怔,立刻又笑着拍了拍那店小二的肩头,道:“大的是老子的。”

那店小二旋即眉开眼笑,几乎要高兴地跳了起来,欢喜道:“好哩!小的立刻去办。”

他跑得甚至比被猎狗追赶的兔子还要快!还要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坠入西山,黑暗也随之降临,开始掩盖大地上的一切。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上官灵道:“有事吗?”

“两位姑娘,该用饭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刻便到戌时了。”

“你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行了。”

“姑娘赶快些,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有劳了。”

那店小二刚下了楼,那客栈老板就立刻问道:“酒菜送进去了?”

那店小二笑道:“放在门口了。”

那老板皱眉道:“你就不能送进去吗?”

那店小二道:“她们只让放在门口,小的也没有办法。”

忽听楼上“吱呀”一声,房门开了,那店小二欢喜道:“大老板,她们将酒菜拿进去了。”

那客栈老板敛额狐疑道:“她们不会发现吧?”

那店小二诡秘地一笑,显得很有自信,道:“她们又没长狗鼻子。”

那客栈老板稍微用力拍了拍那店小二的脑袋,佯怒道:“混账,你怎么能说自己的老婆长了狗鼻子?”

那店小二也忍不住笑了笑,道:“老板打得对,小的真该死。”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那客栈老板早按耐不住了,内心焦急万分,道:“这会功夫应该差不多了。”

那客栈老板与那店小二两个人简直要比好几天没有吃到肉的恶狼见到了肉还要跑得快!他二人一冲进房间,眼珠子立刻就差点掉了出来。

上官灵、樊秀儿,一个瘫软倒在床沿,一个倒在了红毡毯上面。

那客栈老板脸上笑意更浓,仿佛是得到了一件朝思暮想的稀世珍宝,道:“你将床沿的那个抱走,这个地上的可是老子的。”

他二人一老一少,竟将两个娇滴滴、冰肌玉质的妙龄少女当做两件东西分了起来,你一个,我一个。

那店小二迫不及待冲上去,将倒在床沿的上官灵轻轻抱在怀中,别提有多么欢喜。上官灵如娇美的花儿一般,周身充满着一种特别美妙、芬芳的味道,只要你闻上一闻,只怕永远也不会忘记。

现在,那店小二不知已闻了多少次,整张脸竟都变成了红色,脸上汗珠滚滚而落,喉结也开始蠕动着,整个心脏仿佛马上就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他终于走到另外一间房间,将怀抱着的美人儿轻轻放在了床上。

那客栈老板已除去了樊秀儿的外衫,裸露出来的香肩雪白细腻,如同削成的一般,一双手臂洁白、纤美,双腿白皙、修长、纤巧,那一层光鲜亮丽的锦缎下,坚挺饱满的胸膛正缓缓地上下起伏,加之那柳条般柔软的腰肢,更加衬托出了樊秀儿诱人的美丽。只怕连寺院修行多年的得道高僧,见了这样的绝丽美人,也要忍不住犯戒、还俗。

那客栈老板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眼睛开始变红,丰满白皙的脸也已经发红,眼珠子贪婪地游遍了樊秀儿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这时,他正要伸出一双有些肥胖的手,除去樊秀儿身上仅剩的几件衣服。

那店小二颤抖着双手,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正轻轻地解开上官灵腰间的衣带,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光芒闪过,速度之快,如闪电霹雳划破夜空。

那店小二忽觉手腕处一丝丝发凉,却未觉察到任何异样,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轻轻吐出口气,又要继续行那肮脏猥琐之事。

突然,“啊......啊......!”

惨呼声响起,打破了这所本该平静而又寂寞的小客栈。

声音竟是从隔壁房间传过来的,他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许多,慌忙撇下床上的美人儿,转身想冲出房门看个究竟,可他方转身,竟看见黑乎乎的屋角赫然笔直立着一人。

那人像一杆笔直的枪,立在黑乎乎的角落,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一柄闪闪发光的弯刀,皎洁如月光。

此刻,那人正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刀锋般冷冷盯着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看到这双比刀锋还要冰冷的眼睛,整个人都软了,一颗心也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他咬咬牙,瞳孔骤然扩张,颤抖着声音勉强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立在角落之人并未回答,只冷冷道:“先顾好你自己的手。”

那店小二大惊,额头冷汗滚落,牙齿也开始打颤,忙抬起手一看,只见手腕处赫然出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红线,他满脸的恐惧,颤抖着声音道:“这,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那人冷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那店小二面色如土,冷汗已如雨下,他惊惧地看着黑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立刻攥紧拳头,使出浑身力气蹿将上去,待冲到黑影面前时,他竟“扑通”一声,倒地俯伏,额头在地板磕得“咚咚”直响,苦苦哀求道:“大侠,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命......大侠......!”

那间屋子里的惨呼声还未停歇,这间屋子之中又立刻响起惨呼声,声音更加凄厉、悲惨,让人听了不禁心惊胆寒!

客栈的客人本就不多,听到如此凄厉的惨叫声,在这种本就如此荒凉、诡秘、萧索、残酷的地方,还有谁敢出来看个究竟。

那客栈的几个店小二,听到那客栈老板与店小二的惨呼声,都已蜷缩在被中,冷汗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衫,甚至连呼吸也轻了许多。

有几个店小二虽心中惊悚,蜷缩在薄被中,却不免又有些窃喜,甚至已开始在心中咒骂道:“活该,叫你祸害人家姑娘,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叫的跟杀猪一样,去死吧!叫你再欺负我!”

“这老家伙,死了最好,平日里仗着老板的身份,苛扣我的血汗钱,打骂我,你死了,我来做老板,岂不更好!”

“哎!真个是恶有恶报!平日里做了许多坏事,这下尝到报应了,何苦呢?”

“菩萨保佑,千万莫来找我!”

惨呼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歇!

终于,东方出现鱼肚白,客栈之中又响起了店小二摆桌子,搬凳子的声音,那几个客人这才敢小心谨慎地走出房间。

大厅里,只见那几个店小二摆桌子的摆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来来回回,有些忙得不亦乐乎。其中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客人壮着胆走到一个店小二面前,低声问道:“小二,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那店小二赔笑道:“客官要问何事,请讲。”

那客人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二人可听到的程度,又忍不住瞟了一眼二楼,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店小二目中掠过一丝很奇怪的光,旋即叹了口气,道:“你说昨晚,哎!我们大老板不小心从楼梯滑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那客人一怔,狐疑道:“赵老板摔断了腿?”

那店小二又叹了口气,指着楼梯处,道:“是啊,老板昨天去解手,结果找不到火折子,只好摸着黑下楼,岂料脚下一滑,从这么高的楼梯摔了下来。”

那客人皱了皱眉,狐疑道:“昨天晚上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

那店小二淡淡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我们老板从来也未曾吃过什么苦,就拿上一次说吧,老板的手不小心被桌角的铁钉蹭破点皮,结果竟疼得像是断了只手。”

那客人双眉紧锁,沉吟了片刻,又狐疑道:“也不对啊,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两个人发出来的。”

那店小二不禁叹了口气,干笑道:“那另外的声音是小机灵发出的。”

那客人道:“小机灵?”

那店小二道:“小机灵也是我们店中的伙计,只因他昨晚偷偷用了赵老板的火折子未放回原处,赵老板摸黑下楼把腿摔伤之后,自然将全部的责任都怪到了小机灵身上,唉,可怜的小机灵,听说小机灵的腿差点就被赵老板叫他的兄弟给打断了。”

那客人又皱起了眉,冷笑道:“看不出赵老板也是个心硬之人。”

那店小二似乎很喜欢叹气,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谁让我们都是些下人,若没有赵老板收留,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对了,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这些话,若是传到赵老板的耳里,那可不得了。”

那客人点了点头,脸上却泛起了半信半疑之色,含笑道:“原来如此,你只管放心。”

那店小二也笑道:“谢谢,客官您多心了。”

那客人招呼着另外几个客人下了楼,却早将店小二的话抛到九霄云外,遂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并嘱咐众人不要声张,那几个客人虽也面有狐疑之色,却都松了口气,纷纷低语道:“原来如此。”

没多久,一个胖乎乎,面若满月的男子自后堂走了出来,他身材矮小,外面穿一件白色粗布衫,里面却是一件锦缎衣衫,正笑咪咪地边走边拱手道:“各位客官,在下乃赵老板之弟赵多财,只因家兄不小心摔伤了腿,在下暂替家兄在客栈打理一段时日,照顾不周,还望各位客人多多包涵。”

那几个客人也笑着道:“赵老板,你实在太客气了。”

其中有一个客人已笑着打趣道:“赵老板,你别光顾着说呀,赶紧上菜吧,我的肚子已咕咕叫了,你还怕我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赵多财赔笑道:“哪里,哪里,诸位稍候片刻,饭菜马上就好哩。”

上官灵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美丽的眸子立刻就看见了床顶的白色丝绸。

细细一看,这是一块皎洁如月的蜀绣,其上绣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白衣少年,正在对月饮酒,旁边两行墨黑小字,字体娟秀,绣的是诗仙李太白《月下独酌》中的千古佳句,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若不是正好有一片乌云掩住了半边月色,悬在半空的月亮只怕早已融入了蜀绣之中了。

过了片刻,上官灵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扩张,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忙用手摸了摸腰间的衣带,才又松了一口气。

她立刻下了床,推开门,正看见店小二从楼下上来,便微笑问道:“小二, 你见过我姐姐吗?”

那店小二想了想,赔笑道:“你说的是樊姑娘吧,她在你隔壁房间呢。”

上官灵笑道:“多谢。”

那店小二喜道:“姑娘不必客气。”

“姐姐,咱们昨晚喝的那酒好厉害呀,我只喝了七八杯,就醉倒了。”

“你真醉倒了?”

“当然啦!姐姐,你以为我在骗你呢?哈哈......”

“你......”

“怎么了,姐姐,难道不是你送我回房间的吗?”

“当,当然是我了。”说完这句话,樊秀儿的心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白皙如玉的脸也已变了颜色。

上官灵看着樊秀儿,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樊秀儿忽然紧紧握住了上官灵的手,苦笑道:“我没事。”

上官灵眨着眼睛,狐疑道:“姐姐,你怎么了?你真的没事吗?”

樊秀儿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终于强笑着道:“我没事,只是......”

上官灵眨着明亮如水的眸子,微微蹙眉道:“姐姐,你想说什么呀?”

樊秀儿嗫嚅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心里却在不住地担忧道:“灵儿一定没事的,一定是我多心了......”

“咚咚咚......”

“请问有什么事吗?”

“姑娘起来了吗?”

“有什么事?”

“姑娘昨晚喝醉了,所以我一大早起来,就为两位姑娘做了两大碗醒酒汤。”

“那,昨天晚上是你送我们回房间的?”

“当然啦,这客栈里除了我,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了。”

“昨晚的那酒好厉害呀!”由忧转喜的声音。

“我想应该是店小二拿错了酒,你们昨晚喝的可是‘九杯倒’啊,这种酒一般人喝不过九杯便要醉的。”

樊秀儿终于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了甚是愉悦的笑容,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心里暗自高兴道:“太好了,灵儿没事,灵儿没事......”

“姑娘要趁热喝。”

“谢谢您,知道啦。”

那胖乎乎的客栈老板赵多财一看到樊秀儿,就赶紧迎了上去,眯起了一双眼睛,赔笑道:“姑娘昨晚可住得舒服?”

樊秀儿眉心微赞,诧异道:“请问先生是?”

赵多财赔笑道:“在下赵多财。”

樊秀儿狐疑道:“赵老板与先生是?”

赵多财叹气道:“那是家兄,只因昨晚家兄不小心摔伤了腿,眼下这间客栈也只能由在下暂时看管经营 。”

樊秀儿怔了怔,道:“有这种事情?那不知赵老板的腿伤如何?严重吗?”

赵多财赔笑道:“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个把月便可痊愈,多谢姑娘关心。”

樊秀儿笑道:“赵先生,您客气了。”

赵多财又赔笑道:“两位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说便是。”

樊秀儿笑道:“好的,多谢赵先生。”

窗明几净,陈设典雅,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檀香味。

赵多财已穿过后堂,转过了两条暗道,进入了一间明亮而宽敞的房间。一走进这所房间,他竟立刻垂首敛目,恭声道:“二位姑娘一切安好,她们本人也未有丝毫察觉。”

那几旁正端坐着一人,此时,他那双黑漆漆的眸中流露出了些许笑意,声音缓缓道:“你做得很好。”

赵多财低着头,就连目光都不敢移动,立刻肃然道:“主上神机妙算,属下何德何能。”

那几旁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只大瓷碗,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赞叹道:“玉如烟做的醒酒汤,味道越来越好了。”

赵多财道:“是啊,主上,樊姑娘对玉姑娘做的醒酒汤也是赞不绝口。”

那几旁的人沉吟道:“樊姑娘是个聪明人,几杯酒也不可能令她醉倒。”

赵多财看起来十分自信的样子,道:“主上放心,玉姑娘不仅醒酒汤做得好,办起事情来也特别谨慎、周全,我相信这件事情玉姑娘一定也会处理得非常好。”

那几旁的人森冷道:“很好,自信是件好事!”

赵多财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好像也有了一些变化,惶恐道:“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那几旁的人忽然盯着赵多财,声音冷冷道:“赵老板人呢?”

赵多财立刻从怀中摸出了一只萎缩变形的手掌,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那几旁的人面前,断腕处暗黑色的血液早已干透。

那几旁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立刻刀锋般盯着赵多财,冷冷问道:“人死了?”

赵多财脸上已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道:“赵老板还活着。”

那几旁的人终于移开了射向赵多财脸上的目光,道:“很好,有时候人活着比死更痛苦。”

赵多财心里像是松了口气,道:“是,赵老板现在一定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因流血过多而死。”

那几旁的人声音忽然变得更加森寒起来,道:“你错了,他后悔的不该是这件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该打樊姑娘的主意。”

赵多财肃然道:“是。”

那几旁的人看着几上萎缩变形的手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下去吧。”

赵多财立刻恭声道:“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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