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杨科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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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刘宁的？”林楠问道。
杨科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说：“我去刘宁的学校做师资等相关情况调研时认识的刘宁和她的同学，当时还发现了她们学校有老师受贿，收受家长的物品的恶劣风气，学生的家长如果没有给到老师钱或者礼物的话，学生就会被老师穿小鞋，刘宁便是其中一个，不过，我并没有刘宁的任何联系方式，调研结束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我能问一下刘宁怎么了？”
看着杨科一脸好奇的样子，林楠意识到这次自己又遇到了老狐狸，如果只是通过口供的情况下，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葛静柔她们身上。
“刘宁，她失踪了？”林楠仔细的盯着杨科说。
“失踪了？”杨科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不是这孩子离家出走了？没有派人去找找吗？”
林楠看不出杨科的表情有什么问题，问道：“9月15日晚上五点到九点，你在什么地方？”
“哦，那天啊！因为感冒，我一直在家里。没有出门。”杨科想了想说道。
“有谁可以证明吗？”
“似乎并没有，因为我还没有结婚，只有我一个人居住。而且我居住的小区是一个老旧小区，还没有监控。不过，我五点半左右用电话叫了一份餐，给送了上来。这点可以是不是可以证明？”杨科苦笑着说道。
林楠冲着郑山点了点头，郑山明白，自然要去核实杨科所说话的真实性。
“这样不好吧？静柔！我们并没有搜查证，如何可以对嫌疑人车辆进行搜查？”欧阳悦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葛静柔只说了两个字，继续在车里仔细的搜索着，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如果说失踪者坐过这辆车的话，那么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警官，我什么时候能走？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呢！”杨科已经坐不住了，问道林楠。
林楠笑了笑说：“咱们聊聊天嘛！不着急，不着急！来喝口水，喝口水。”
“林组长，我刚才细节的观察了一下杨科，在刘宁的方面，他撒了谎，当你没有继续询问的时候，杨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自己无意间露出的细节性变化。”尹莺莺的话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杨科是不是凶手，现在不确定，因为他们没有完美的证据链去佐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然后给葛静柔她们创造时间。
“静柔，要不然算了吧？我们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找到，如果我们没有从车上找到任何线索，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杨科不是凶手，一种就是杨科把车辆洗的很干净。我们从车上找不到任何线索。”欧阳悦分析的说道。
“找到了！”葛静柔完全没有注意到欧阳悦在说什么，而是用镊子，夹起了几根长发。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证物袋中。接下来只要dna出来，证明这几根头发是跟几名受害者有关系。
“有发现！”汤冰彤从杨科的手提电脑上发现了他经常登陆的一个论坛，跟刘宁，张伊所登陆的论坛正是一个论坛，在其中发现了杨科和张伊刘宁和李楠的聊天记录。
“警官，我还不可以走吗？我真的还有事情。”杨科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林楠在得知了葛静柔和汤冰彤找到证据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说：“走？往哪走？哪里也走不了了！”
“你说，你只认识刘宁，你认识张伊吗？”林楠问道。
“张伊？这是谁啊？我不认识啊！”杨科的脸上依然是疑惑的表情。
“不认识吗？那为什么能在你的车上找到张伊的毛发？你解释一下。”林楠继续问道。
杨科的脸上似乎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我平时没事了，也会跑跑网约车什么的，也许我拉过也不一定。”
“杨科！你老实点，根据我们调查，你没有任何网约车平台注册记录！你从哪里去拉客人呢？”郑山的火爆脾气根本就忍不住了。
“没有吗？我是说的谎话了，我跑的是私车，这不在你们这里，我也不敢说，怕罚款，所以我就撒谎了。”杨科继续解释道。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小萝莉走了进来，把电脑递给了林楠，林楠和郑山看着电脑上论坛里的聊天记录，不寒而栗。
“杨科，你还在狡辩吗？我们从你的电脑上发现了你和三个失踪者的聊天记录，还有相关信息，相约的地点与三名失踪者的失踪地点相吻合。”林楠看着杨科说道。
杨科低头不再说话，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问道：“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林楠过去递给了杨科一根烟，并且给他点着。
杨科深吸了一口烟，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说道：“从你们找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我在劫难逃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我自认为我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和线索。”
“你是不是在调研的时候留给了那个老师一张名片，也幸亏那个老师的记性好，还记得你，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一定对她做过什么事情，她才对你印象深刻！”林楠说道。
“呵呵，最后竟然是因为一张名片，印象深刻？大概是我给她回扣的事情，才让她对我印象深刻吧。”杨科自嘲的笑了笑。
“三名失踪者，现在在什么地方。”郑山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死了！”杨科表情平淡的回答道。这让每个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听到了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答案。
“你tm就是畜牲，她们还年轻，就这么被你这个人渣结束了生命？你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其他人的生命。”郑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上前去暴打这个人渣。林楠赶忙制止了郑山的冲动行为，并且让他冷静下来。
说实话，林楠心里也想揍他，但是现在都是监控录像拍照，以后也是要递交上级部门的。所以他们不能冲动。
“我很想知道的是，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林楠继续问道。
此时的杨科彻底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慢开口道：“最开始，我在网上发现了一个论坛，出于好奇，我点开查看了这个论坛里的内容，这个论坛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多了，本一位这只是一些青春期的孩子，叛逆的学生们在这里发发牢骚，但我发现，这些孩子比我更大胆，更恐怖。因为是匿名的，所有人的言论都极尽丑陋与肮脏，我曾经在这里见识到一个人将自己父亲杀人过程淋漓尽致的抛述，也曾经见过一个人讲述自己幼年被猥亵虐待的悲惨遭遇，像校园霸凌这类事情数不胜数，在这里，每个人都那么歇斯底里，所有人都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人想要重建这个社会的秩序。”
杨科的表情越说越激动，就像是一个疯魔般了的人一样，但随后他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瘫坐在了椅子上继续说道：“我开始沉迷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甚至在这里开始编织我的悲惨遭遇，我享受着阴暗的角落，用它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在现实的社会里，我伪装的太累太累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讨好领导，讨好客户，讨好同事，讨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甚至都是用微笑回应对我道德绑架的乞讨者，我不敢不装，因为我的姨夫曾经告诉我，只有这样，我的大姨才会高兴。才不会打我！”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杨科也没有控制自己的泪水，让其流了下来。他摘掉眼镜，擦了擦泪水，笑着说：“让你们见笑了。”
林楠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递过去一张纸巾。
“谢谢！”
“我的母亲在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怀上了我，至于我的亲生父亲，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们的年少无知，一时高兴，铸就了我悲惨的童年，我是在所有人的冷艳唾弃中出生，由于我的母亲未婚先育，外婆一家决定把我写在我大姨的名下，在我九岁的时候，母亲嫁人了，嫁给了外地的一个富商，她怕我连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再也没有见过她。唯一让我在这个世界上觉得温暖的一个人就是我的姨夫，他把毫无血缘关系的我留在了他的家里，大姨总是觉得我不顺眼，打我，骂我野种，而此时也只有姨夫站出来护住我。”杨科说到这的时候，眼里是带着光的。
“我穿着表姐的旧衣服，玩着表姐的旧玩具，寄人篱下的渐渐长大，我不得不伪装成一副好人的面孔，一副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微笑面对的态度，从来也没有人愿意了解过我的真正想法。”
“能再给我一根烟吗？”杨科冲着林楠微笑着说道，林楠从杨科的这个笑容可以看出，这是一种终于解脱了的真实笑容，林楠把烟点着，递给了杨科。
“这些话，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说出口。对于杀害的三个女孩，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只是在帮她们解脱，让她们脱离这个肮脏而又病态的世界，她们和我一样，遇见了这个论坛，她们也又着格子的故事，各自的遭遇，是她们告诉我，她们想要自杀，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我想，在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吧，但她为什么没有带着我离开呢？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她所留恋的事情吗？我想不是，是她没有勇气，是她懦弱，就像她当年怀了我一样，只不过是想从我的亲生父亲手里要点钱而已。”杨科一旦说到母亲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的激动。
杨科语气一转，言语又变得轻松了起来：“我开始和这些女孩接近，或许是她们太好骗了，也或许是我的故事太感动她们，再或者是我的外表和伪装，让她们很快放下戒心，我跟她们从深夜料到清晨，从过往经历到兴趣喜好，她们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发泄着她们的不满情绪，甚至，向我表述她们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我只是，帮帮她们而已。”
“唉！”林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悲惨遭遇，我很同情，但你不应该将你的执念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甚至走向了犯罪，成为掠夺他人生命的理由。你有想过吗？她们都是父母手掌心小心翼翼呵护的人吗？你有想过她们的离开会给她们的父母和亲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她们还是孩子，还是年轻的姑娘，需要给她们是正确的引导，而不是你的肆意妄为，随意的剥夺她们的生命！”
面对林楠的质问，杨科陷入了沉思，也许悲惨的童年遭遇，让他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他的母亲也是负有一定的责任，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值得他们深思。
杨科交代了她们三个人的埋尸地点，在郊外的一座山里，那里荒无人烟，而且未经开发，确实是一个好的藏尸地点。
林楠他们赶到的时候，李楠和张伊的尸体由于时间长，加上动物的撕咬，已经无法辨认出样貌，刘宁尸体完好，身上一丝不挂，在刘宁的体内也检测到大量的迷药，脖颈处一道清晰的掐痕展露无疑。
从刑侦六组接到帮助这件案件起，到案件破获一共才用了三天，这样高效的破案手段，在江城市警察局，甚至警察厅都引起了高度的关注，林楠也逐渐的走向了大人物的眼中。但是林楠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又是三条年轻的生命逝去。
这件事情也引起了局里的高度重视，段宏远也在会上强调：“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互联网行业的崛起，给我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变成了犯罪分子的新型犯罪手段，一些热衷于网络交友的人往往成为了不法分子的侵害对象！所以，我们都要保持警惕，不要轻信陌生人，这起案子足以给我们每个人敲响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