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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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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小杏冷笑道:“可能是因为害了奴婢的妹妹,怕奴婢知道后会背叛她,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将奴婢灭口,这两个月来,奴婢遭遇了无数次‘意外’,若不是奴婢一向小心谨慎,如今恐怕早已经化为一杯黄土了!”

“你的意思是,丽嫔想要害你?”容篱眯了眯双眸,淡淡地道:“你可知,诬陷嫔妃,可是会被降罪的。”

“奴婢知道,可奴婢更清楚奴婢说的是事实!”小杏在决定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豁了出去,她开始确实有着一些小心思,她作为丽嫔安插进宫的棋子,虽然对丽嫔和毓嫔之间的恩怨了解得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一点。

她在进宫前曾被吴大夫人叫去府里敲打,无意中从吴大夫人的贴身嬷嬷口中得知,永安侯府嫡女容篱即将被安排进宫小选的事,她也因此而得知毓嫔与丽嫔有旧怨,二人不和。

正因为如此,她在得知妹妹被害,而自己也危在旦夕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是想办法引起毓嫔的注意,她本来是想利用毓嫔的善心保下自己,并且帮忙查出妹妹被害的真相,可她终究还是小瞧了毓嫔。

因为捐赠灾银和救德妃的事,宫中人人都说毓嫔心善,是个活菩萨,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谣言不可信,毓嫔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心软善良,反而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要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面对死亡的威胁,小杏现在是一点小心思也没有了,她只想老老实实地将一切说出来,希望毓嫔能够为自己姐妹报仇,至于在说出真相后,毓嫔还会不会留她一命,这些她都不在乎了。

她并不怕死,她只是不甘心父母弟弟还有妹妹都死得不明不白,她活着,不过是想要为家人报仇罢了!

“有些事,并非是你说说,就能够定罪的,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容篱冷冷地道:“丽嫔是主子,而你不过是个宫婢,没有证据,便是诬陷!更何况,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家中应该还有父母亲人罢?你的亲人仍然在吴家当差,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家中双亲受到牵连?”

“这一点娘娘不必担心,”小杏红着眼眶,咬牙切齿,一脸恨意地说道:“奴婢的双亲还有弟弟,早就在妹妹被害后第二日,因家中失火全没了……”

容篱一怔,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何小杏会背叛丽嫔了,自己忠心耿耿的主子却是害了自己一家性命的凶手,这换了谁都无法接受,本来她还有点怀疑小杏别有用心,如今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同情。

一旁的玉纹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小杏,这一家子都死绝了,难怪她会如此恨丽嫔。

“就算你的亲人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又怎样?你自爆身份,说你是丽嫔安插在本宫这里的棋子,口说无凭,又有谁信?更何况,这样的事在宫里也不过是寻常,说出去,别人也不过是指责丽嫔手伸得长一点罢了,这可算不得什么罪名。”容篱不置可否,在宫里,安插眼线的事谁没做过?只不过这些都是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事儿,没有摆到明面上罢了!

“若是,若是奴婢有证据呢?”小杏不甘心地说道。

“本宫说了,安插探子算不上罪名,你没听懂么?”容篱皱眉,要她出手去对付丽嫔,光小杏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够,而且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要一击必杀,小杏拿不出能够一下钉死丽嫔的证据,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更何况她如今怀有身孕,正是需要小心谨慎之时,她也不想多事。

“娘娘误会了,奴婢说的是丽嫔谋害大公主,还有德妃娘娘之事!”小杏咬牙说道。

“什么?”容篱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用力过猛,容篱的身体晃了晃,而玉纹急忙上前搀扶着她:“主子,小心。”

“本宫没事。”容篱安抚了玉纹一句,双眸却死死盯住小杏:“你说的可是真的?谋害大公主的凶手真的是丽嫔?”

之前大公主被害的时候,容篱根据种种蛛丝马迹猜测幕后凶手可能是丽嫔,但她却一直没有证据证实是丽嫔所为,所以在陈美人死后,此事也不了了之,如今她从小杏的口中证实了她的猜测,所以才会如此震惊。

“是。奴婢不敢欺瞒娘娘。”或许是因为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的缘故,小杏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当初正是丽嫔人故意在御花园下毒,然后让大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将大公主哄骗去御花园玩耍,大公主喜爱漂亮的花花草草,对御花园里盛开的牡丹更是十分喜欢,听了身边的人说牡丹花瓣可以制出花香液后,大公主便不顾燕嫔的阻拦,几乎日日都要去御花园采牡丹花瓣,因为燕嫔即将过生辰,一向十分孝顺的大公主想要将自己亲手制出来的花香液送给燕嫔做生辰礼物,甚至为了给燕嫔一个惊喜,大公主采摘花瓣的时候都是瞒着的燕嫔和其他人的,只有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扇儿和圆儿知道,扇儿因为常常帮忙采摘花瓣的缘故,在大公主出事后,自己也中毒而亡,而那圆儿是丽嫔的人,她并没有接触太多的毒素,所以她还活着,只是大公主和扇儿二人一死,便没有人知道圆儿才是怂恿大公主去御花园的真凶,小圆也因此逃过一劫,前不久才被内务府送去翠丽宫当差。”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那圆儿也算是个人证了?”容篱若有所思,问道:“那鹤顶红可是圆儿下的?”

“不是。”小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本来丽嫔是想要奴婢去下毒的,甚至连毒药都让人悄悄送过来了,可是娘娘规矩甚严,平日里无事不得随意出宫,而奴婢又只是三等粗使宫女,根本不可能有出去的机会,无奈之下,丽嫔将此事交给了奴婢的妹妹,毒是奴婢的妹妹下的,妹妹与永安宫掌管衣物的二等宫女巧儿关系不错,因此在巧儿的帮忙下,妹妹借着每日去沅衣房送衣物的机会,将毒份撒在御花园里……”

“丽嫔谋害大公主除了想嫁祸给本宫,还有谁?德妃?”容篱脸色淡淡的,心中却并不平静,若不是小杏亲口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丽嫔有如此能耐,居然在宫里布了那么多棋子。

“丽嫔之所以会害大公主,完全是想利用此事来谋害娘娘,只是她没想到娘娘会如此谨慎,最后大公主虽然死了,但娘娘却安然无恙,丽嫔因此大怒,还私下让人过来敲打奴婢,本来丽嫔也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嫁祸给德妃算了,后来又觉得德妃怀有身孕,就算嫁祸给德妃,皇上也不可能重责德妃,如此丽嫔才息了这个念头。”小杏说道。

“你说除了大公主的事,德妃难产也与丽嫔有关?”容篱问道。

“奴婢只知道丽嫔曾经让奴婢的妹妹偷偷给德妃下药,但后来妹妹和奴婢抱怨过,说德妃小心的很,平日的饮食都是心腹负责,其他人根本不能沾手。”小杏犹豫了一下,又道:“药奴婢的妹妹应该没有机会下,但永安宫院子里几盆花儿却是有问题的,奴婢曾听妹妹说过,那些话是丽嫔想办法弄去永安宫的,普通人闻了倒是没什么,但怀孕的妇人若是闻多了,会心烦气燥,肚子里的胎儿也会因此烦躁不安,因此奴婢猜测,德妃之所以会难产,恐怕与那些花也有关系。”

“原来如此。”容篱恍然大悟,德妃生产那日,她也去了永安宫,一开始还好,后来进了产房出来后,她却因为力竭而昏迷过去,她先前还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身体还算健康,不过是给德妃正个胎位,怎地就累得晕过去了?如今看来,显然她也是被那些花香影响了。

容篱精通药理,对毒药尤其敏感,但那些花粉对普通人并没有副作用,只是针对孕妇,而且也是轻微的影响,所以她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容篱说道:“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并不够。本来你妹妹是最好的证人,但你妹妹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丽嫔不蠢,哪怕你亲自出面指证,她也能反过来说是本宫诬陷她,因为你是毓秀宫的人。”

“那圆儿呢?大公主为何会被害死,圆儿最是清楚。”小杏不甘心地说道。

“那圆儿自然是个极好的人证,但她是丽嫔的人,你确定她会出面指证丽嫔?”容篱冷笑道。

那圆儿在算计了大公主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丽嫔那儿当差,而不是被丽嫔灭口,这说明丽嫔对圆儿是信任的,而丽嫔此人阴险狡诈又多疑,想要得到她的信任并不简单,那圆儿能够成为丽嫔的心腹,而不是弃子,可见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而这样的人往往也是最难缠的,她们心志坚定,轻易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若是奴婢说,奴婢有办法让圆儿出来指证丽嫔,娘娘会帮奴婢么?”小杏有些忐忑地看着容篱,该说的她都说了,可她面对容篱却一点底气也没有,若是毓嫔娘娘不愿意帮她,她又能如何?就凭她一个奴婢,想要对付丽嫔根本是痴人说梦。

“你确定你能说动圆儿?”容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瞒娘娘,奴婢与那圆儿其实在宫外便已相识,圆儿与奴婢其实还算有几分交情,先前丽嫔想要奴婢的命,也是圆儿偷偷来通风报信,奴婢这才逃过一劫。”小杏说道。

“那又如何?她与你的这份交情,恐怕并不足以她背叛自己的主子。”容篱不置可否地说道。

“奴婢知道,不过奴婢也并非是空口无凭,圆儿与奴婢确实有交情,但交情也不算深,她能够冒险给奴婢传递消息,已经是尽力了,想要她因为奴婢背叛丽嫔,根本就不可能,不过奴婢另有办法。”说到这里,小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圆儿也算是吴府的家生子,只是她爹娘早已不在了,只留下她和她弟弟,她爹娘没了之后,圆儿为了让弟弟脱离奴籍,这才主动进宫参加小选,她进了宫,她弟弟也脱了奴籍,如今在京都的常青书院读书,只要娘娘想办法拿捏着她弟弟……”

“你让本宫去做恶人?你好大的胆子!”容篱沉下脸。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娘娘误会了。”小杏见容篱变了脸色,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解释道:“据奴婢所知,圆儿的弟弟如今过得并不好,虽然是脱离了奴籍,但吴家的人却并没有放过他,如果娘娘能帮他脱离苦海,他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说娘娘是恶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篱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语气却仍然冷冷的。

“奴婢的弟弟与圆儿的弟弟是同窗,奴婢的弟弟曾和奴婢说过,圆儿的弟弟读书天赋不错,常常受到书院夫子的夸赞,但吴家那几个少爷却成绩不佳,那几人经常看圆儿的弟弟不顺眼,常常欺负他,甚至还威胁他帮着作弊,圆儿的弟弟因为顾忌太多,不得不妥协,后来作弊之事败露,吴家三少爷被直接赶出了书院,而圆儿的弟弟因为是被逼的,所以书院山长对他网开一面,这才没有被赶出常青书院,但那吴家三少爷被赶出书院后,怀恨在心,叫人将圆儿的弟弟打了一顿,把圆儿弟弟的右手给打折了,他写不了字,自然无法继续读书,如今去不了书院,只能卧病在床养病。”小杏解释道。

“这些话你可与那圆儿说过?”容篱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

“奴婢没说过,圆儿至今仍然瞒在鼓里,不过上次她给奴婢传递消息的时候曾经抱怨过,说弟弟已经很久没有给她送家书了,她攒了不少银子,想给弟弟,可弟弟一次也没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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