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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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家族长辈，也因这一幕大受震撼。
家主探查无果，又向大长老投去询问的目光。
大长老是比他活的年代还要久远的家族活化石，且掌管着家族的一些珍贵典籍。
若还有人知道怎么回事的话，无疑只有他了。
然而大长老也只是用力地拄着拐杖，摇了摇头。
前所未见，并无记载。
家主郑宏面色不悦，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正让人欣喜的，是五色、七色灵光。
那才是家族的希望。
至于郑翼这前所未有的情况，祖石强烈的反应，总让他感觉有些不踏实。
没来由地，就是有一些厌恶。
“郑翼，你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郑宏目光凌厉，逼视着郑翼。
郑翼原本就沉浸在内心震动中，向来与人接触不多的他，更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
他摇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朝着山下跑去。
然而他又怎么可能跑得了？
只跑出几步，就感觉一股威压笼罩着他，随即，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郑翼颤抖地转过身：“家…家主…”
“你跑什么？”
郑宏的眼神更加阴寒了。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跑什么？”
郑翼不敢直视家主，眼神躲闪，又环顾四周，寻找帮助，不知所措。
“家主，郑翼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
郑城笑着上来打圆场，也是一只手搭在郑翼肩上。
郑翼却感觉踏实了很多。
“三爷爷…”
郑城点了点头。
“没准也是个不错的苗子呢，祖石不是也没什么异常嘛。”
郑宏眉头皱了皱，郑氏子弟，自立族谱以来，每个人测试的结果都有记录。
他虽然不是负责掌管族谱，却也查看过。
郑家的人，再惊才绝艳，又或是再资质平庸，也从未有超过七色灵光范围的情况。
郑翼这种情况绝对是头一遭。
就好比是一块灵田之中种植着灵米，收割的时候却发现混着一棵黑豆。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只会让人觉得，非我族类！
可郑翼又确确实实是郑家的人！
祖石是不会对外人产生反应的！
这难以解释的现象，让郑宏如鲠在喉，对郑翼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黑白总会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何况又是从一个九岁都没有觉醒的孩子身上产生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异端，他的心中只有扼杀这一个念头。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果决地产生这样的念头，并且毫无动摇。
只是他又不能真的毫无顾忌地对一个族人，一个人畜无伤的孩子贸然下手。
就算他是一家之主，也不能一意孤行，还不到那个份上。
郑宏气势一收，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笑道：“三叔不会是以为我要对这个孩子下手吧？”
“怎么会呢？我是看郑云舟夫妻不在，代为照看一二而已，仪式都未结束，哪里好就这么跑开的。”
“也怪我平日事务繁忙，没法顾及每个孩子，对他的关心还不够，不然他也不会这般畏怯了。”
“也是了解不够啊，我有心想要多了解一番，倒是忽视了场合。”
郑宏友好地拍了拍郑翼。
“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勇敢一点，这里是郑家啊，是你自己的家族。”
态度好得判若两人。
郑翼却是往三爷爷那里靠了靠。
郑宏毫不在意，笑道：“三叔，我们也别在这杵着了，继续仪式吧。”
“这是自然。”
郑城拱了拱手，拉着郑翼走下石台。
郑宏面容依旧温和，眼角的凶厉却是一闪而过。
好巧不巧地，这一幕都被郑星洲看在眼里。
他原本是想让郑翼出糗的，没想到郑翼竟然也引动了灵光，那动静那般让人瞩目。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到观察到家主的态度，他的一颗心终于是舒坦了。
结果没变就好，甚至可能比自己想要的效果还好。
趁着没人注意，他又给了郑海几个眼神。
没有再多的交流，郑海心中却有数得很。
只听他大大咧咧喊道：“郑翼，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说要一鸣惊人，原来是准备了这么大的轰动等着大家呢！”
“哎，兄弟，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太酷炫了！”
浑没有之前一口一个“就算天赋再差”的论调了。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难道他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有这样的心机。”
“怕是有什么秘密啊！”
“你们说那灵光不会是有什么不详吧？”
“你别瞎说，搞得我都有点心慌。”
…
黑白灵光的出现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三言两语间，在场的族人基本都对郑翼持质疑的态度。
“你们！…”
郑多多想要争辩，却被郑翼拉住。
“翼哥，他们都什么人嘛！”
郑多多气得跺脚。
郑翼稚嫩的脸露出一丝苦笑。
“多多妹妹，没事，我没事。”
“哼！我也不想理他们！”
转身她就拉起郑翼的手，甩了起来，旁若无人。
“翼哥，我感觉你引动的灵光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怎么会…”
郑翼心中有些失落，但一回想当时的情景，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仿佛，和祖石产生了一阵共鸣。
那种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又感受着祖石的脉搏的感觉，让他也有些疑惑。
难道，我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优势？
既然如此，怎么我又到现在都还不能修炼呢？
看郑翼发起呆来，郑多多也不再言语。
场上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仪式继续，没有人敢再放声议论。
家族长老以及家主聚在祖石另一边的石壁之前，由大长老致了一篇祭辞，然后众人跟着作礼。
礼毕，几人陆续上前，向石壁注入灵力。
随着灵力的注入，石壁上道道铭纹跟着亮了起来，彼此首尾相连，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图腾。
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从石壁上脱离了出来，在空中散发着阵阵清波。
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玄妙的空间入口。
于是，这次的盛事迎来了最重要的时刻。
入口光幕闪烁，上面逐渐开始显示文字。
所有的孩子都瞪着双眼，紧张地期待着。
谁不想榜上有名呢？
谁不想自己的名字靠前呢？
郑星洲看了一眼郑多多，有些不快。
第二就第二吧，他自信自己能比郑多多走得更远。
自己灵徒巅峰，而郑多多灵徒五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郑星洲冷笑，不过尔尔。
从前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以后更不会。
“名单出来了！出来了！”
郑耀指着入口，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一脸吃惊。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