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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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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霜微雪,轻风摇曳

初春的夜晚,旧尘山谷中竟下起了细细的雪。

月明无云,寒风送雪

兰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扛不住了,和宫尚角告了退,便让远徵弟弟送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宫远徵也有事情回了徵宫。

角宫主殿的房间里,只有宫尚角一人,独坐至天明。

茶案上的茶温了又凉,凉了又温。

茶案旁的人,如同一根亘古不变的树根,沉寂着,企图钻破泥土,寻找黑暗土地外的一丝的光亮。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即将打破夜的平静,角宫的屋檐上,发出了点点的声响。

宫尚角睁开了他那幽深的眸子,里面沉着的黑,让人胆寒。无人知晓他此时在想什么,只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上官浅穿着夜行衣从窗户处跳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了窗。

转身,顿在了原地…

眼前的人,眼中噙着黑,好似乌云笼罩的暗夜,连一丝星光都没有。让人忍不住的沉沦,丢盔解甲的沦陷。

“这么晚了,上官姑娘穿着夜行衣,从哪里回来?”冰冷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他的眸子如古井般无波无澜。

上官浅一时间怔住了,但是想到云为衫对自己说的话。

她欠了欠身:“我说我深夜出去,可都是为了执刃大人,执刃大人可信?”

“哦?为了我?”宫尚角的眸子微动,好似古井中滴落了一颗沙砾,泛起了点点涟漪。

“我与执刃大人心意相通,自然知道执刃大人的想法,毕竟,只有执刃大人坐稳了这执刃之位,我才会是名正言顺的执刃夫人。不是吗?”上官浅靠近宫尚角,水眸盈盈,带着勾人心魄的美。

宫尚角闭了闭眸子,再次睁开时,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变的幽暗,里面暗涌的波涛如星辰大海般让人沉浸其中。

“所以,上官姑娘深夜出去,得到了什么?”宫尚角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极度的讽刺。

“我得到了,宫子羽的秘密!”上官浅贴进宫尚角,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是什么?”宫尚角没有躲开,任由她这般。

“宫子羽,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域试炼,到时候有月长老相助,执刃大人,可莫要落了圈套才好。”上官浅的眸子中带着担忧,望进了宫尚角的心里。如石头般,激起千层浪。

“只有这些吗?看来,你的消息得到的还真是慢啊!”宫尚角侧开头,离远了一点。透过窗户,看着上官浅身后那一抹初升的阳光。

“不够吗?”上官浅直直的看着宫尚角,不容他一丝躲闪。

“足够了!”宫尚角唇角微勾,直直的盯着上官浅的眼睛,似乎想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什么,唇齿之前,似乎只差一点就要合在一起。

上官浅蓦然偏过头,脖颈处是宫尚角的呼吸,温热,却又透着凉薄。

却不知道,这呼吸的主人

此刻正眸子微红,看向窗外的霞光,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眸中,散开了那满目的阴霾。

……

随着门吱呀开合的声音,宫尚角走出了上官浅的厢房……

当春日里的暖阳在大地铺散开来时,那细细的雪还未落地,便已经融化了。

地上薄薄的积雪,也在太阳升起来时,消散了。

兰鸢枕着阳光,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伸手遮挡着有些刺目的阳光,今天,阳光很好呢!

兰鸢走出了房间,今天的角宫,有什么,不一样了……

“兰妹妹起床了,昨夜睡的可好?”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让兰鸢身子一僵。心中暗恼,真闹心,还不如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兰鸢扭头,看向笑盈盈的上官浅:“上官姐姐早上好啊,昨夜我睡的很香,就是不知道,上官姐姐昨夜,是否好眠呢?”兰鸢的笑容中带着危险。没错,她又想装十三了。

“自然。”上官浅浅笑道。

“可是,我见上官姐姐这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呢,不像我,昨夜熬了大半宿,连个黑眼圈都没熬出来。”兰鸢茶言茶语道。

“兰妹妹年纪小,自然不懂我们的苦恼,待兰妹妹长大了,便就知道啦。”上官浅的话意味深长。

兰鸢吃惊,差点表情都兜不住了,宫尚角他不会吧!?

见上官浅带着狭促的笑看着自己,兰鸢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端了起来:“姐姐自然比妹妹懂的多,以后妹妹可要多多向姐姐学习,比如…”兰鸢顿了顿,一字一字道:“夜,不,归,宿。”

上官浅被噎住了,眼神一凛,随即想到什么,笑了笑:“昨日见到云姐姐,她说,多日不见兰妹妹,甚是想念呢。”

兰鸢挑眉:“那正好今日我去探望雾姬夫人,刚好去见见云姐姐。”

上官浅皱眉,将兰鸢拉到一边,正色道:“你什么时候和雾姬夫人认识了?和我们取笑打闹就罢了,别到时候被狼叼走了,我可不会去救你。”上官浅语气中带着危险,说完转身就要走。

兰鸢自然知道上官浅所说的我们是谁,她和云为衫,看来,她昨夜和云为衫,相谈胜欢啊!

兰鸢呼了一口气,似是心中有什么事情放下了。

这样也好…

兰鸢看了看天空,她就说嘛,今天天气这么好,也不适合杀人嘛!!

宫远徵来的时候刚好和上官浅擦肩而过,他警惕的看着上官浅,快步走到兰鸢身边:“你没事吧?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兰鸢摇了摇头:“没事,倒是你哥,怎么想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兰鸢好奇的问宫远徵,眼睛眨巴眨巴的,带着期待。

宫远徵眼神闪躲:“昨夜,我想起密室里养的几朵出云重莲还没浇,便回去了。”

“所以?”兰鸢咬牙。

“所以,我也不知道。”宫远徵理直气壮,偏了偏头。

兰鸢闭了闭眼睛,罢了,她昨夜也睡着了,怪不得别人。

“不如,我们去找你哥问问?”兰鸢大胆提议。

“我哥他,去长老院了!”

“什么!?”兰鸢有些震惊,这哥身体素质这么硬的吗?昨夜一夜未睡,今天一早就去长老院了?铁人都不带这么熬的!!!

“他有说去做什么吗?”兰鸢正色道。

“好像是说,去长老院告知一下长老们,他要去月宫,监督宫子羽试炼。”宫远徵若有所思的说道,看了一眼远处脚步一顿的人影。

兰鸢皱了皱眉,他这是要做什么?分明知道,那是一个局,还非得自己闯进去?

兰鸢觉得,有必要找云为衫谈谈了,但是云为衫她,现在在月宫啊!!

难不成还得再闯一次后山?

上次后山之旅,她就被掐了脖子还削了一缕秀发,要知道,身为兰鸢花,头发可就是自己的叶子。少了那一缕,可就不完美了。所以她现在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原型!!!

上官浅对所有人都抱着警惕,她的话只能信一半。昨夜宫尚角没有杀了她,兰鸢相信宫尚角有他自己的判断。

“兰姑娘,雾姬夫人有请!”一个侍从走了过来,递给了兰鸢一个令牌。

那是,羽宫的令牌!!

“雾姬夫人说了,兰姑娘与她十分有缘,便从羽公子那里要来了羽宫的令牌,兰姑娘有事,可随意进出羽宫。”侍卫说完,便告退了。

兰鸢看着手中的令牌,神色温柔,雾姬夫人她,是个温柔的人呢!!

兰鸢很高兴,和宫远徵用了早膳之后便要去羽宫。

宫远徵皱眉拦住了她,害怕这其中有诈。

兰鸢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像只蝴蝶一般,往羽宫飘然而去。

宫远徵无奈,但想着哥哥吩咐的事情,也只好让她走了,毕竟,雾姬夫人,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宫远徵眸色微冷,在宫门,是狼也得趴着,是虎也得卧着!!否则…宫远徵看了看手中的药瓶,他不介意……

“哎呦喂~”飘的太过,崴着脚了。

兰鸢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坐下,抬起头,只见树上一个少年正直直的盯着她。

“啊…呜!”兰鸢正准备尖叫,就被少年捂住了嘴。少年将她带到角落……

兰鸢表示,真的瑟瑟发抖……(我害怕,我装的!)

“你,你是谁,为什么大白天的蒙着脸,还穿一身黑?”兰鸢哆哆嗦嗦的道。

少年无奈:“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就拉下面巾。”

兰鸢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证明自己不会大喊大叫。

少年将面上的面巾拿下来,兰鸢睁大了眼睛,手放了下来:“后……呜!”兰鸢的嘴又被少年捂住了。

兰鸢疯狂的挣扎着,她表示再不松手,她就要回长生殿了。

少年见兰鸢的脸憋的通红:“你保证不说话,我就放开你!”

“嗯嗯!”兰鸢疯狂点头。

少年将兰鸢放开,兰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啊!今天的空气真新鲜啊!!

“你不是后山之人吗?为什么到前山来了?”兰鸢小声的问道。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说你是角宫的人,你怎么跑羽宫来了。”少年没好气的反问道。

“我来找雾姬夫人,倒是你,说,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不说我要喊人了啊?”兰鸢正色道。

“别别别,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来找宫紫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我去,我跟你说这个干么?”少年一脸懊恼。

兰鸢似乎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了,在后山生活,还喜欢接近宫紫商的,只有——花公子!

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兰鸢也就对他没有兴趣了,兰鸢拍了拍弄脏的裙子,大摇大摆的从角落里走了出去。少年想拉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兰鸢一开始还以为有无锋刺客进入宫门了呢,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走到雾姬夫人门前,还未敲门,门就被打开了:“兰鸢姑娘来了,快请进。”

进了门,雾姬就将一张信封递给了兰鸢:“这是云为衫让我交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雾姬凑近兰鸢耳朵,耳语道。

兰鸢眸子闪过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宫尚角没有杀上官浅。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看来,这盘棋,已经就位了呢!!!

兰鸢高深莫测的看向门外……

“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雾姬夫人出声提醒,微微皱眉。

兰鸢:别喊我,让我装一会深沉……

“没问题,雾姬夫人别担心,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兰鸢淡淡的看向远方,好似超脱世俗一般。

雾姬夫人提起的心也满满落了下去,大人这般,定也会助她……雾姬的眼中闪过恨意。

兰鸢看了一会门,眨了眨眼睛,完,装13过头,眼睛真疼啊!!!

但是这步棋,不知道宫尚角能不能下的好了,反正不论怎么样,她都不会让远徵弟弟受伤的,管他魑魅魍魉,就算是点竹来了也不行。

再说了,点竹现在,怕是也自顾不暇吧!想到上官浅的无差别攻击,兰鸢表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其实兰鸢不会下棋,她也从不屑于做一个执棋手,因为棋盘上的一切,都太过于无趣。

有时候,赌局可比棋局好玩多了。

这场赌局中,兰鸢其实没做什么,她只是看透了两个无锋刺客那看似冰冷的内心中的柔软。

她赌的是,上官浅对宫尚角是有感情的!

身为一个在长生殿生活多年,看了无数本姻缘簿的花来说,这世间情感,无非两种,一种外放,一种内敛。

有些人喜形于色,少年热忱,将情感都放在明面上,热烈且绚烂。

而有些人喜怒不形于色,他们的情感往往是压抑着的,他们不善于表达,将自己缩在壳子里,将自己的情感压抑到极致,因为他们有着比情爱更重要的取舍,而往往这种人,爱的最为深刻,最为刻骨。

一般姻缘线上,都会将第一种人和第二种人牵在一起。

而偏偏,上官浅和宫尚角,都是这第二种人,所以姻缘簿上的她们,注定有缘无分!

但是,兰鸢笑了,笑的绚烂,她偏偏不愿意呢,怎么办?

当宫尚角说出的那句“记我账上”的时候,兰鸢就知道,这段姻缘,她改定了。可能是见不得远徵弟弟难过,也可能是因为,我佛爱渡有“元”人吧。

佛祖爱不爱渡她不知道,但是她爱渡啊。

上官浅这孩子,不激一激她,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所以

她给云为衫的纸条上写着:“蚀心之月,半月之蝇,无须解。可告知浅。”并且给了她一把匕首,上面是见血封喉的毒,无药可解,并且让人带了一句话:月宫深处,囚云雀,青丝白发,等一不归人。

当然那毒药兰鸢可解,但是兰鸢不说。

而正当云为衫疑惑之时,上官浅便能刚好带着蚀心之月的消息,来找到云为衫。

以云为衫的聪明,不会想不到,上官浅被人骗了,而那个撒网的人正是兰鸢!而兰鸢给的纸条上写的是,可告知浅!但没有说,必须告知上官浅!

这里,兰鸢赌的是,云为衫会将这个真相告知上官浅,也就是云为衫想不想让上官浅死,这一次兰鸢将上官浅的生死,交给云为衫。

答案很显然,她赌对了,云为衫坚硬的内心深处是柔软的,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上官浅走入死局,所以她告诉了上官浅真相。

那夜

———————

“妹妹若是不来,可能姐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官浅嘴角擒着笑,见云为衫不搭话,便自顾自的说着。

“明日的试炼,你可有把握?听闻宫门有一种毒药,叫蚀心之月,无解,便是这第二域的考题。所以,希望姐姐好自为之,大不了推脱了,让金繁去。宫门之人都服用百草萃,百毒不侵,让金繁替你去,总比姐姐去送死的好,毕竟,你死了,我还真有些遗憾呢。”上官浅第一次说话这么认真,带着些惋惜,半真半假。

云为衫眸子动了动,想到了刚刚纸条上的话。看向上官浅,目光沉沉,缓缓开口:“你可知,蚀心之月就是半月之蝇?而半月之蝇,其实,无须解。”

上官浅震惊:“你是如何得知?”

“羽公子的侍卫金繁和月长老相熟,自然是月长老透露的。”云为衫信口胡诌本领,一点也不输于兰鸢。

当然,云为衫这么相信兰鸢的话,不是偶然,除了河边兰鸢的出手相助,还有那次糕点,若是没有兰鸢,她险些酿成大错。

兰鸢吃了一笼的毒糕点,拉了肚子,才让她另外一笼糕点并没有送出去。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的那段话,是关于云雀的…

她是信她的!因为她没必要骗她,那样一个似乎什么都知道的人,欺骗别人,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那吃一个就会卧床不起的毒糕点,兰鸢吃了一笼,却只是拉了肚子,云为衫陷入了沉思。

(云为衫:所以我当时是真的拦了,真的拦不住。兰鸢:我是为了不让你拿糕点去害别人才吃完的好吗?)

而上官浅闻言瞳孔微震,看向角宫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等着她……如同黑夜中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现在,要好自为之的,是妹妹才是了。”云为衫淡淡的语气,吐出冰冷的话。

上官浅刚准备走,就听云为衫淡淡的说道。

“我要是你,肯定不会现在回去。毕竟,男人,只有在清晨的时候,才是情感最薄弱的的时刻。”云为衫给上官浅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

“是吗?刚好妹妹我许久没和姐姐叙旧了,刚好可以和姐姐聊聊,听说姐姐师从清风派的,拙梅!”上官浅笑意浅浅,丝毫不见刚刚一瞬间的慌乱。

………

(停,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疑问,这个纸条是谁送的呢?这话又是谁传的?这宫门戒严,这消息怎么传递的呢?

有句话说,说的好,你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什么都提前准备的人。

还记得那天晚上兰鸢去看雾姬吗?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兰鸢就将纸条和匕首塞给了雾姬,让雾姬找个合适的时间,将纸条和匕首还有话传递给云为衫。

雾姬看着纸条上写的,对兰鸢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她也相信,兰鸢能帮她报仇,毕竟,她可是“寒鸦零”啊……)

“既然半月之蝇无须解,那么妹妹你还想继续为无锋卖命吗?我这里有另外一条路,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兴趣陪我走走呢?”云为衫意味深长的说道。

“姐姐说笑了,哪里会有第二条路呢?无锋控制人的,可不止半月之蝇。姐姐可不要太过于单纯,姐姐可还记得,几年前有一个试图逃离无锋的女刺客,死状,可谓惨不忍睹!”上官浅语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云为衫神色微动,眼中闪过恨意

“如果我说,有人可以制衡无锋的首领呢?”

“谁?兰姑娘吗?”上官浅毫不顾忌,直接道出了兰鸢的名字。

“且不说她的年纪如何,寒鸦们共所听命的那个零,必定不是她,一个后辈而已,真以为她可以让无锋上下,为她所用?就算是之前的零,也做不到!!不然,他怎么会到死都只是个零呢?”上官浅眼神微眯,说出来的话让云为衫胆寒。

“怎么?姐姐今日何故说这些话?你不会,真的爱上宫子羽了吧?可笑!”上官浅的脸上带着讽刺。

“难道你没有?那就最好了,我这里有寒鸦大人给我的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里面的毒,百草萃都解不了。本来还担心妹妹会心疼,没想到妹妹竟是没有心的。那么,明天的太阳,也不用升起来了。”云为衫将匕首放在了上官浅手里,眼中带着深意,无锋之中,寒鸦零的命令,无论是魑魅魍魉,都必须服从,如果不服从,就等于,背叛!!!

不管她是不是之前的寒鸦零。

背叛无锋,都不会有好下场。

上官浅怔愣了一瞬,接过了匕首,目光沉沉:“大人如此做,不怕打草惊蛇吗?”

“寒鸦大人的想法,岂是我一个小小的魑能揣度的?方才,不过是对你小小的试探罢了,既然妹妹没有心,那,定然是可以下的去手的吧!”云为衫淡笑,她终于,扳回一局。

……………

待上官浅从云为衫的房间出去之后,雾姬缓缓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

“你说的都是真的?零背叛了无锋?”云为衫不可置信的看着雾姬。

难怪,她一直觉得兰鸢有些奇怪,她的身上,是杀手永远无法拥有的洒脱,可能,只有真正自由的人,才会让人有那种感觉吧。

雾姬点点头:“是,而且,大人还给了我一些真相,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所以,现在是?”

“去追寻自己想追寻的东西,一切有大人在。”雾姬叹了口气:“还有,好好对子羽。他真的,很喜欢你。”

云为衫看着远方:真的能逃掉吗?或许吧!或许可以相信那个,笑起来像月牙儿一样的少女吧。

“雾姬夫人请留步,帮我跟兰妹妹带些话…”

—————————————————

角宫内,

兰鸢烤着火,把玩着手上的匕首,笑了笑:“真有意思!”兰鸢又技痒了~

那是她给云为衫的所谓的见血封喉的匕首,

如今,在上官浅的房间里。

“上官姐姐,你应当知道,不听命令的下场吧!”兰鸢眸子微眯,好看的眸子闪出淡淡杀机。

“大人,我只是觉得,大人此举,不妥!”上官浅低着头,跪坐在兰鸢面前。

“是不妥?还是,你不想?”兰鸢用匕首挑起上官浅的下巴,匕首上闪着暗绿的光芒,若是不小心划开皮肉…

“是,不妥!”上官浅看着兰鸢,眼前的少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想起了,宫尚角!

兰鸢收起匕首:“你可知道,你会死?”

“知道,但是,为了无锋的计划,我便是死了,也无怨无悔。”上官浅闭上眼睛,似乎在等着匕首划破她的脖颈。

兰鸢深深的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看透一般,这孩子,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硬!

“呵!”兰鸢轻笑:“到底是为了无锋,还是为了,执刃大人?”

上官浅睁开眼睛,看向兰鸢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一直,都小看她了,能成为零,又怎么会简单?或许,云为衫所说的话,并非试探。既然云为衫都可以,那是不是她也可以……

上官浅眼中闪过挣扎,闭了闭眸子,赌徒一般的吐出了四个字:

“执刃大人!”

“我不想让他死,是他救了我,就算是为了无锋,我从未想过伤害他。就算是你,零,也不行。”说着,眼神一凌,双手成爪,便向兰鸢袭去。

兰鸢一惊,随即想明白,看来,自己暴露了呢!

那上官浅此时,是真情还是假意,就不好判断了。真令人烦恼!

看着掌风接近,兰鸢丝毫不闪躲,只见一双带着鎏金丝特制手套的手,接住了这一掌,将上官浅掀翻在地。

“远徵弟弟,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她可是你未来嫂嫂。”兰鸢看着地上口吐鲜血的上官浅,她本来就外伤未愈,如今,怕是伤口又裂开了。

门被从外面推开,宫尚角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上官浅。

上官浅松了口气般闭了闭眸子,她赌对了!

“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宫远徵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

宫远徵看向兰鸢,虽然知道刚刚兰鸢的样子是装的,但是,那一瞬间,他觉得兰鸢离他很遥远。

遥远到,隔了一道星海。

兰鸢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毫无保留的,那内心的想法,一眼就能往到底。

但刚刚触及到兰鸢的眼神,他才发觉,原来,他们,竟是一类人。

总将阴暗埋藏心底,不愿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有所隐藏。纯净的似乎山涧的寒泉,但谁又能看到埋藏在涧底的污秽?

他一瞬间的慌乱了,眼睛红红的。

兰鸢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得意的笑,姐姐演技太好了,连你都被骗到了!!

上官浅被宫尚角扶了起来,上官浅靠在宫尚角怀里,看了一眼兰鸢:“执刃大人,我没想到,兰妹妹竟然是无锋的寒鸦,她刚刚威胁我刺杀你,我才会对她动手的。”上官浅一脸的委屈。

兰鸢震惊,不是大姐,你没搞清楚状况吗?是我们三个,设局钓你一个啊喂。

但没想到的是,宫尚角就吃着一套。

宫尚角对着上官浅勾唇:“上官姑娘可能误会了,兰鸢在跟你开玩笑,兰鸢妹妹你说是吧。”宫尚角眼中带着戏谑,兰鸢无语,行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她就浅浅配合一下吧。

“哥说的没错,若是吓到姐姐了,妹妹在这里给姐姐道歉了。”兰鸢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

“我胆子小,妹妹以后可不要再胡闹了!”上官浅娇嗔道,但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得意。

兰鸢一噎,但是看着心情尚好的宫尚角,她也不好说什么。

拉着宫远徵就走了出去,她不该在房里,她应该在房顶。

不过,兰鸢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上官浅,你既然选择了,可就千万,不要更改啊!

不然……

兰鸢收回视线:“远徵弟弟,我饿了。”

“我让厨房去准备。”

“我要吃红烧鱼”

“不行,你伤没好。”

“我要吃红烧排骨”

“不行,你伤没好。”

“我想吃…”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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