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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不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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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回到家门口,刚打开门,一股浓郁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客厅沙发上,赵文宇正抽着烟,已经抽完一包,这样的情况,倒也在意料中。

“受挫折了?”陈诚坐在赵文宇旁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算不上,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谁还不了解谁?吃完饭后你们去哪了?”

“能去哪?到处逛逛,然后把她送回家了。”

“那你和陆怡呢?”

“找个地方坐了会,聊了会天。”

赵文宇呵呵一笑,无比平静的说道:“你和陆怡或许能成在我的前面。”

“别开玩笑,我可配不上她。”陈诚想到看到的,关于陆怡的家境,他只能无奈的一笑。

“叶依清是在天上的,而陆怡是伸手就能抱得的,吃饭的时候,她还挺关心你的,至少我看上去是这样的。”

“陆怡没那么廉价,其实她和叶依清是一样,都是在天上的。”

“不然追一追吧,看你挺闲的。”

他拍了拍赵文宇的腿,问道:“好了,这些都是后话,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花店打过招呼了吗?”

“说过了,还要多准备一束玫瑰花,打算送给谁?”

“想知道吗?明天回来,带你去。”陈诚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间睡觉。

“对了,谢谢啊,结账到时候,差点钱就不够了。”赵文宇抬起头对陈诚说道。

陈诚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沉默代表了一切。

长夜的前半段,陈诚辗转难眠,反复思考着关于叶依清,后半段,鼾声震天。

清晨六点,定的闹钟准时响起,陈诚没有半点犹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脚踹开赵文宇的房门,令他意料之外的是,赵文宇已经起床,甚至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去做饭。”陈诚见到赵文宇起床,转身离开走到厨房做饭。

饭桌上的陈诚和赵文宇脸色都有些难看,筷子是拿了又放下,都没有什么食欲。”

陈诚放下筷子,喃喃的说道:“已经第五个年头了。”

赵文宇点头,感叹一声,答道:“他是不是有预感,自己可能要离开了吧。”

“可能吧。”

“当时林雨嫣在学校突发心脏病离世,而沈一然也是因为心脏疾病去世,冥冥之中好像自有定数。”

陈诚,张白和赵文宇曾经短暂的组成过铁三角,而真正的铁三角则是赵文宇,陈诚还有沈一然。

陈诚早在幼儿园时候就认识沈一然,而沈一然和赵文宇曾经是邻居,关系很好。

陈诚和赵文宇同一所高中,高二升高三暑假那个的夏天,赵文宇同时约陈诚和沈一然出来吃饭。

这次会面后,三个人才知道原来彼此都认识。

当然在更多数的时间中,陈诚和赵文宇是厮混在一起,毕竟两人同在一个学校。

某次聚餐中,沈一然喝的酩酊大醉。

陈诚和赵文宇得知一个秘密,沈一然喜欢一个叫林雨嫣的女生,从小学一直到现在。

沈一然说过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和她站在一起。

陈诚也丝毫不怀疑他的话,毕竟他是全市前五十,排名甚至偶尔在林雨嫣的前面。

本以为是一段美好的校园青春爱情故事,但一切都在高三的那个冬天戛然而止。

那个冬天,太冷了,林雨嫣因为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倒在了楼道里,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当时的消息,陈诚和赵文宇直到当晚放学,听附近一中学生提及才清楚这件事。

陈诚和赵文宇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当时并不清楚那个人是林雨嫣,直到在一中校门口,看见被同学搀扶出来,失魂落魄的沈一然,他们心中才隐隐觉得不好。

班上同学告诉陈诚和赵文宇,沈一然知道林语嫣离世的消息,埋头哭了一整个下午,哭到眼泪都没有了。

后来的沈一然,成绩一落千丈,本来他可以上一所很好的学校,但最后高考就只读了一个普通的二本。

大一的暑假,沈一然告诉两人自己生病了,需要更换心肌瓣膜,去上海前,他特地找到了陈诚和赵文宇,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当时的赵文宇要去当兵,也算是给他的送一顿送行饭。

虽然所有手术都有风险,但陈诚却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据他了解这是一个相当成熟的手术了。

“我昨天梦到雨嫣了,好像我和她要在一起了。”

当时的两个人没有在乎沈一然的这句话,哪想到,这是他和陈诚和赵文宇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了。

部队里的赵文宇,在下连队后,得知沈一然离世的消息,围着操场跑了十公里,嚎啕大哭。

那个暑假,沈一然离世,陈诚参加了他的葬礼。

他安葬在了郊区的一座墓园中,离林雨嫣并不远,后来每一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陈诚或者赵文宇,只要有空都会看看他,不让他孤单。

而今年,两个人一起去了。

赵文宇从花店拿到早早预定到的花,陈诚开着车一路到了郊外的墓园里。

墓的位置,陈诚和赵文宇了然于胸。

当他们抵达沈一然墓前时,已经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收拾沈一然墓前已经腐烂的祭品。

陈诚上前对两对中年人,微微欠身说道:“叔叔,阿姨。”

中年夫妇正是沈一然的父母。

中年男人看着陈诚和赵文宇,笑着说道:“你们来啦?小然去世怎么久了,你们还记得每年都来看他。”

沈一然父母自然是认识陈诚和赵文宇,看到自己儿子的朋友过了很多年,依然还记得他,心中不禁感动万分。

“是啊,很多年了,总能想起她,念念不忘。”赵文宇和沈一然认识更久一些,心中自然悲伤无比。

陈诚将手里的鲜花,靠在了陈诚的墓碑上,看着碑上的照片,笑道:“你小子怎么不见老啊,哥们都已经有抬头纹了,你怎么还那么年轻啊?还笑!。”

“算了,我们原谅你了。”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看到陈诚和赵文宇有些害怕,便躲在了沈母的身后,试探的探出头看着二人,好像有些怕人。

沈父蹲下身子,轻声道:“小可,这都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们,快叫哥哥好。”

“哥哥好。”小男孩并没有探出头,只是躲在背后叫了一声。

陈诚对于小男孩还有印象,沈一然离世时,才三,四岁的样子,不记人也很正常。

“小安可都长怎么大了。”赵文宇不禁感叹道。

沈母点点头,回道:“时间过的太快了,一眨眼,五六年都快过去了。”

除了沈安可外,剩下的四个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那座墓碑,眼中神情不尽相同。

时间过去了五,六年,沈一然,你现在好吗?是不是开始新的人生,一定过得比这辈子要好一些。

沈一然离世后,沈父,沈母带着沈安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到了扬州定居,逼迫着自己强行开始一段新生活。

又寒暄几句后,两人辞别沈家一行人,往墓园的另一头走去,他们还要替沈一然去看一眼林语嫣。

相比于沈一然的墓碑,林语嫣家中重男轻女,碑上甚至没有一张照片,碑前空空荡荡。

陈诚从沈一然那里听过关于林语嫣的事情,她出生的时候,家里老人就嫌弃她是一个赔钱货,如果不是林母用命阻拦,那她可能就已经被家人卖了。

后来,她有了一个弟弟,家里对林语嫣的更不在意,所有的好事都留给了她的那个弟弟,甚至父亲的家人,都不想让林雨嫣去读高中,幸好林母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养得起她的女儿。

沈一然是纯粹的唯林雨嫣主义者,或许是出于对林语嫣身世的同情,一直默默的守护着林语嫣,从小到大,永远都在陪在林雨嫣的身边,甚至因为林雨嫣被欺负,还为她打过架,挨过处分。

林雨嫣去世,来看她的人只有林母和沈一然。

林母在女儿去世后,伤心过度,大病一场后,随着自己的女儿去了,沈一然离世后,除了陈诚和赵文宇会在看沈一然顺便看林语嫣一眼外,就没有人再看她了。

陈诚离开之中,从那捧花里拿出了一束,放下了林雨嫣的碑前。

两个人离开墓园,赵文宇长舒一口气,问道:“你说这算得上殉情吗?”

“算吧,至少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赵文宇打开车门,目光落在后排放着的那一大束玫瑰花上,问道:“接下来,你该带我去看看这束玫瑰花的主人了吧。”

“走吧。”

陈诚开着车,在等绿灯时,他向赵文宇问了个问题,“你知道,我吉他是和谁学的吗?”

赵文宇摇头,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就短短的一个暑假,陈诚就学会了吉他。

“你是和这个人学的吗?”

“嗯。”陈诚点了点头。

如果说除了叶依清外,还有谁彻底改变了陈诚的人生,那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常颖。

陈诚第一次见到常颖是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临近傍晚,他从兼职的地方回家,走过护城河上的堤坝时,看向湖面,鬼使神差般走了下去。

他坐在栏杆边,感受着清凉的河风,掠过自己的身边。

陈诚看着波澜的湖面,不禁自嘲低头笑了笑,他的高考成绩离本科线差的并不是很多,如果复读一年或许能考上去,但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他复读。

想起晚上回去也是面对父母的臭脸,他只想在湖边多待会,毕竟还有凉风可以吹。

忽然间,一阵悦耳的旋律传进了陈诚的耳朵里。

顺着旋律传来的方向看去,离他不远的桥洞下,有着一个短发女生正抱着把吉他,弹奏着《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陈诚走到女生不远的地方看清了她的相貌,容貌清秀,一头短发更显干净利落。

他坐在女生不远处的石头上,跟着女生弹奏的旋律哼着歌。

“拜托,你唱歌很难听诶,能不能别唱了,乱我节奏了。”

就在陈诚还陶醉在自己的歌喉之中时,女生停下吉他,怒斥着陈诚唱歌难听。

“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弹得太好听了,我控制不住的跟唱起来。”陈诚赶忙道歉,顺带拍了个马屁。

女生听到陈诚的赞美,笑着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弹奏着吉他。

靠近后,陈诚才看见,吉他的弦已经锈了,但丝毫不影响女生的弹奏。

女生弹了多久,陈诚就听了多久。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每天下班,陈诚都会来这里听女生弹吉他,久而久之,他知道了女生的名字叫常颖。

某天,陈诚从做兼职的地方下班,根往常一样来这里听常颖弹吉他,以往的这个时候,常颖已经开始弹了很久。

但当他抵达时桥洞时,常颖坐在河边,双脚悬在水面上,吉他放在她的旁边。

“不是说今天要弹的时间长一些吗?”陈诚缓步走上前。

常颖转头看向陈诚,笑道:“不能总是我弹,要不我教教你?”

“我笨,学不会。”

“人一出生,除了喝奶外,什么不得学?来我教你。”常颖一把将身边的吉他塞给了陈诚。

半推半就之下,陈诚开始学习弹吉他,他一开始确确实实的弹不好,永远记不住音律,但短短一个月下来,就已经可以弹一些简短的曲子。

常颖每天都会出现在桥洞下面,有人能够和自己开玩笑和聊天,这是陈诚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但陈诚每每问起常颖关于其它消息时,她总是闭口不言。

副驾驶上的赵文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遇到贵人了,难怪弹得这么好,原来这束玫瑰是给她买的啊。”

“嗯…”

“送到她家里?”

“不。”

“那送到哪?”

赵文宇的问题,陈诚并没有回答,于是又随口问道:“那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哦,她死了。”陈诚的语气极为平淡,好像在说一件丝毫不关己的事。

赵文宇有些震惊,他看向陈诚,脸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可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赵文宇不难看出在陈诚的眼底中全都是悲伤。

后来,陈诚去南京读书,两个人也有联系,而在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中,沈一然的离世让他备受打击。

仍旧在那个黑色七月某天的晚上,台风天,下着大雨,他接到常颖的电话,说让陈诚去接她。

陈诚打的来到电话中的地点,他看到常颖拖着一堆行李,拎着大雨走在路上。

无论问什么,常颖一言不发,陈诚将她送到一间宾馆里,向赵文宇借钱才凑够了一周的房费。

但仅仅在两天后,他收到一份来自常颖快递,是那把吉他和一个档案袋,档案袋打开后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

这时候才知道关于常颖的事,在她七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她的姥姥,姥爷连同舅舅一起霸占了她家的房子和赔偿款,又将她和奶奶赶出了家。

常颖奶奶在医院门口找了份看停车场的工作,加上退休金,也勉强够生活。

常颖很争气,读书时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但就在中考结束,她拿到一中录取通知书没多久,医院停车场有一辆车的车主不愿意交两块钱的停车费,和她奶奶产生矛盾,一番争执下,被人推搡摔倒,头部着地,医院没有救回来。

而凶手宁可坐牢也不赔偿,常颖没有经济来源,无奈之下只能辍学打工,在她没成年之前,只能做好几份兼职,工资被压的很低,几份工作挣的钱只够刚刚维持生活。

成年后,但迫于学历只能在奶茶店和工厂两地之间游走,空闲时间就在护城河大桥下面的桥洞里弹吉他,那把吉他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念想。

常颖一直没有放弃对遗产的要回,一直工作,攒钱打官司,希望有一天能要把父母的赔偿和房子全部要回来。

本来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直到曹颖在奶茶店遇到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说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逐渐地常颖沦陷在温柔乡中。

常颖本以为自己可以和这个男人一直走到最后吗,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但最后那个男人卷走了常颖所有钱。

台风天,常颖因为交不起房租,东西被房东全部扔了出去,她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陈诚。

笔记的最后,常颖写到,“陈诚,很谢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当没事的时候你要多笑笑,别总板着一张脸,其实你长的挺好看的,学东西也快,吉他至少学的比我快,也比我好的多,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好好好生活,努力的活下去,算我求你,带我去看看更远的地方。”

陈诚合上笔记,立刻从家里冲到了宾馆,笔记的最后,已经是常颖的遗言了。

当陈诚慌慌张张冲到宾馆,但常颖已经不在宾馆里了,人和行李都不在,里面空空如也。

陈诚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护城河边,拦不到车,他一路跑了过去,但找了很久,除了湍急的水流外,没有任何结果。

赵文宇看着陈诚躬身将那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了护城河边,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那天晚上,我陪着警察和救援队整整找了一夜,什么都没有,雨季水流太湍急,此后的两个月中,我对手机铃声有一种恐惧,因为害怕有人去找我认领尸体,一尸两命。”

“你的意思是……”赵文宇看着陈诚,瞳孔一阵放大,险些吓得站不稳脚。

陈诚点头,望向河面,平静的说道:“档案袋里还有一张孕检单,显示她已经怀孕十一周了,常颖很爱那个男人,可能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些从没体验过的温暖,但如果让孩子生下来和她吃苦,她做不到,所以……”

“或许解脱才是最好结局。”

他骗了赵文宇,因为整夜搜索下,不可能是毫无踪迹,救援队在河流的下游找到了一件浅蓝色的外套。

陈诚认出那是常颖最喜欢的衣服,不过他一直坚信着常颖还活着,只是被河水带到了另一个城市,然后被人救起来,失去记忆,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即便过了很多年,陈诚依旧会梦到那个短头发的女生,以及那个与她有关的夏天。

赵文宇将目光转向陈诚,看到两行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又迅速的被冷风风干,转瞬即逝。

他也理解为什么陈诚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拼了命的往家跑。

沈一然,常颖,叶依清,父母等等,不长的人生中,自己这位好朋友背负的太多东西,他没有办法甩掉这些东西,除了逃跑外,他无能为力。

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静静的躺在岸边,与周围杂草枯黄,荒凉,萧瑟的气氛格格不入,无比突兀。

陈诚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河边,喃喃说道:“你说你喜欢玫瑰,但我没能等过那个夏天,姐姐,新年快乐,我想你了,以后啊,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开车吧,我有点累了。”陈诚把车钥匙还给赵文宇。

赵文宇接过钥匙,副驾驶上的陈诚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他已经精疲力竭了,没有一点力气。

开车的赵文宇忽然问道:“今晚有安排没?”

陈诚将头转向赵文宇,“嗯?”

“今晚跨年,如果陆怡没有约你的话,那我们等会直接买点烤肉和饮料带回去,晚上简单吃点。”

“没约到邓曦吗?”

“我没约她,消息也没回,觉得没什么意思。”

“放弃,或许也是正确的选择。”

说话间,陈诚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他有些奇怪,是谁给他发消息?

“不好意思呀,今晚不能陪你一起跨年,要回家和爸妈一起。”

陈诚解锁手机,看到陆怡发来的消息,十分疑惑?他们昨天晚上有说过一起跨年吗?

他编辑一条消息回道:“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手机屏幕还没熄灭,陆怡回了条消息道:“你不是陈诚吗?”

“是。”

“那我没发错。”

“我们昨晚有说过要一起跨年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和我道歉?”

“本小姐乐意。”

“好。”

陈诚看着手机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车的赵文宇则是翻了个白眼,道:“是陆怡对吧?还总说我的笑容谄媚,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她说要陪父母跨年,不能陪我。”

“借口,都是借口,女生不想陪你,什么都能当做借口。”

陈诚看着赵文宇,嘴角忽然上扬。

看到扬起的嘴角,赵文宇眉头紧皱,这个笑容,他太清楚意味着什么了。

陈诚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就去过一趟人家的闺房而已。”

“好了,收。”赵文宇赶忙阻止陈诚,以防自己被接下来的内容伤害到。

陈诚呵呵一声,表情极为轻蔑。

赵文宇也不惯着陈诚,脸上的笑容满都是不屑。

但下一刻,赵文宇突然失笑出声道:“憋不住了,你小子再说下去,无论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意外。”

陈诚听到赵文宇的话后,挪了挪屁股,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道:“我是个好人,不要过度揣测我和陆怡之间的关系,之间那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行,你是好人,要买些什么,在家要吃两顿呢。”

陈诚放下手机,双手枕在头后面,打了个哈欠说道:“火锅超市呗,中午吃火锅,多买点涮肉,晚上用锅小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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