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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醒不来的梦(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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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5日,当真存在着这样一种情况,不知是悲哀,还是某种自然规律。在我们的生活中,

注定有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事,是无法同最亲近的人坐下来谈一谈的。

即使找一个阳光明媚,两方也都心平气和的上午,非要坐在一个像模像样的‘议事桌’上大谈特谈一番。结果怕是乌云密布,心态炸裂。

我很讨厌某些人,带着礼貌周到的微笑,摆一个恰到好处的手势,以一副灵魂导师或者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好好谈一谈嘛,没有什么是沟通解决不了的问题。”

放屁!就我本人来讲,难道我不想获得父母在写作方面金钱、精神、甚至人脉上的帮助?难道我没有试着同他们沟通并且表达我的想法?

写作这种别人说你行你就行,别人说你不行你就一文不值的玩意,脑子坏了的人才会从一开始就一直想着单打独斗。但我不用猜也知道,如果我坐下来同父母‘认真谈一谈’,对两方都是无法挽回的局面。尽管我也经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惹他们生气,但那至少没有触及到某种深层面,只是无关痛痒的打嘴仗罢了,至少对我而言确实如此。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哪些话会惹他们生气,却还是要说呢?

因为心里藏了一个注定无法言说的‘大秘密’,憋的难受、委屈。所以每次谈话心里都会有个‘基调’——都怪你们是这种不开明的父母,我才会如此难过。你们还总是谈论那些我不感兴趣的屁事,还妄图让我从事一个我无比厌恶的职业,总是告诉我要如何如何学习,不烦躁才怪!这个问题没有解药,除非我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我深切地感受到,自从我19岁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想让我成为一个神经病。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这一点,他们也打心底里认为这是在帮助我。

“我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让你去走很多弯路!”他们经常这样告诉我,带着一点得意的表情,那得意是恰到好处的,不至于太过浮夸。然而实际上,他们所谓的‘弯路’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好在我是个比较佛系的人,不至于太过难熬。倒是他们那喋喋不休的教导给我带来了更大的困扰。

他们总是希望我能够明白一个道理:这个社会太过黑暗,像我这样单纯的小绵羊是极其危险的。

“你的眼睛每10秒就要向四周转几次,时刻关注周围的动向。在你准备说话时——尤其是准备在背后非议某人时,周围50米内不能有其他人出现。当你大笑着讲话时一定要在5秒内停下来,因为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要坐的离窗户太近,因为对面窗户有一个狙击手在瞄准你。”他们想要教会我这些,想到‘狙击’我就有种写一篇关于神经病的文章的冲动:‘一个年轻人总是怀疑对面窗户有一把狙击枪正在瞄准他,最终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终于精神失常了。’

除去长辈,身边与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变得越来越‘恐怖’,一说话眼睛就贼溜溜地转,我总预感他们在想些坏主意。我是老实,但不是傻,你老这个样子,谁敢和你真心讲话呢?

也不知道这个社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现在的人都经历了什么,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2021年1月16日,‘时间,可是具有欺骗性的。’时不时的会想起这句话,思考几分钟,再毫无结论的遗忘。时间总是以它特有的规律和节奏往前推进,这是所有人之间唯一公平的一点。有时我也会疑惑:‘时间的概念到底是谁发明的呢?它真的准确吗?为什么一分钟是60秒,一小时又是60分呢?’

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外国孩童,更没有兴趣浪费时间去研究‘时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困惑不已的事,时间只是其中一项罢了。

我总是发现时间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比如早上的时间过的很快,往往只是刷牙、洗脸、上厕所,就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可晚上的时间却很慢,洗澡,在浴室里唱歌,以为过了很久,可实际上只过了十几分钟而已。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而是大部分人的共同感受。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你肯定直接或间接地感受过:‘时间怎么那么快?或时间为什么那么慢?’很多人说这是因为个人的感受不同所造成的幻觉,可我宁愿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然而幸运的是,无论是快是慢,时光老人总会找到一种方式来维持平衡。有人说每个人一生的时间自他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也有人说这是无稽之谈。无论怎样,时间只是一种刻度,最终的目的是服务于生活。所以不必纠结时间的问题,认真享受生活,那样的话,自会感到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

2021年1月17日,我记得白天曾在天空上看见一道相当长的流云,有多长呢?云的两端都望不见尽头,既望不见开始,也望不见结尾。或者说,压根不知道哪一端是开始,哪一端是结尾。云下是一座很短的桥,但这座桥存在的时间却相当久远。有多久远呢?大概我还没出生,桥就已经端坐那里。

桥下是一条安静的河流,河水往相当遥远的地方流击,水面上碧波荡漾。在那着不清楚的远方,隐约有太阳照在水面上。

带着这样一种记忆,我静静地睡去。在梦里,有很多人站在这座桥上,相当多的人。我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孔,他们来来往往,如同天上的流云一般没有尽头。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姑娘,不算漂亮,但很可爱,清澈纯洁的眼睛。她先是望着我紧接着相当委屈的瘪嘴,周围的人全都哄堂大笑。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喜欢你,我在看着你呢,可你在干什么?’

我挠挠头发,装出一副相当不解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围的人笑的更厉害了。

我们背靠着桥,脚底只有一块相当窄的石板,脚下是不断向某个方向流去的河水。姑娘就在我的右边,我的左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事情,我没功夫关注他们。

我亲爱的姑娘,我视若生命的姑娘,她一言不发,正在默默流泪。我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流淌。一滴、两滴,三滴…她流的不是眼泪,而是我心里的血!我想用袖子为她拭去泪水,她一动不动,任我做任何事情。她的哭泣,使我的心都碎了。我爱她,是那种胜过一切的爱……

我从睡梦中醒来,尿意并不是很强烈,应该是梦做完之后的自然苏醒。我脑海中出现那姑娘的脸庞,非常清晰,还有我为她拭去眼泪的动作。

心脏某个地方发出干涩的回响,仿佛刚才受到了某种召唤。如果此时给我一个选择,永远沉溺梦中还是回归现实,我一定竟不犹豫选择前者。

这现实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有哪一件事能胜过梦中的姑娘呢?把我在现实世界里所拥有的一切都集合在一起,也值不过那姑娘的一滴泪珠。把在现实世界里所有能让我开心的事全做一遍,也比不过和那姑娘一起面朝河水的幸福。

我上了个卫生间,回到被窝里想要再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丁点睡意也没有。于是我坐起来,静静地写下这些不知何意的文字…

当我写下第一个字时,奇怪的是,我已经记不清梦中那女孩的模样。只记得清澈明亮的眼睛,以及那温热的眼泪。梦中的内容大概记得七七八八,我想起她在人群里,只望我一眼,瘪瘪嘴,我便得知她是受了委屈。为何在梦中我能如此自信的知道那个姑娘喜欢我呢?为什么我又要装傻充愣呢?我猜测梦中的姑娘是否在现实中见过,不过从我醒来的反应看,应该没有。那时我还记得姑娘的模样,却不曾有过:‘这个姑娘我见过!’的想法。在梦里,我对她的喜欢如此纯粹,轻而易举便能直达内心最深,最软的地方。

唉,在现实世界里,哪怕真的遇见了这么一位姑娘,也要复杂十倍不可!

希望以后永远不会做一些类似的梦,哪怕现实有诸多不好,我也不愿让梦来衬托它的残酷! 现实中,我还是孑然一身,我也希望能遇见这么一位姑娘,我会真心待她,为她擦去眼泪……

202年1月18日,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必须去一趟医院。我当然是不想去的,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回到那个地方。主任从我身旁穿过,我紧张的几乎晕倒。

我以为他要同我说些什么,然而并没有。他只是从我身边匆匆的走过,仿佛我是个并不存在的空气。在他的衣袖即将碰到我的那一刹那,我注意到他没戴任何防护措施,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我终于想起,我来医院是为了找爸爸,他穿着白大褂,坐在木制的红漆方桌前。在他的身后,有两个同我一起实习的女生,其中一个女生指着爸爸说:“这是陈瑞的爸爸。”另一个女生轻描淡写地回了句:“真好!”我不明白她是意有所指还是满不在乎。

‘爸爸不是在肖王工作吗?’我只怀疑了1秒。

我急匆匆地跑到楼下,爸爸说让我在楼下等他一会儿,他十点半下来。我看了一眼手表,是那款我戴了很多年的‘geya’手表。现在的时间仅仅是九点二十,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等一个多小时。

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我听说有很多人天生对医院怀有恐惧心理。然而比起病毒,尸体以及垂死挣扎的病人,我更害怕这里面看似健康的‘活人’。其实只要是在医院,不管医生还是病人,都是不健康的。其实…不论在哪个地方,所有人都是不健康的。

总而言之,我不能呆在这里傻等一个多小时,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我乘坐一辆公交车,一直坐到了终点站。这里人烟稀少,种着几排高大粗壮的树,树叶之类的玩意也理所当然地存在着。

这里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时期,我没来过这里,却总觉得它与我记忆中的某一场景非常相似。 我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了,准确点应该是九点四十九,分针卡在那两格之间,舍不得移动。

我不愿再坐公交车了,于是打算骑共享单车回去,差不多刚好能在十点半左右赶回去。正在这时,我发现自己那辆红色电动车正停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这下一切将更加顺利。

我骑着电动车往回赶,小路非常狭窄,一辆公交车卡在前面,我只好缓慢地跟着。突然,我发现公交车和我骑的电动车都在朝着反方向行驶,车头扭到了后面,无数路景在耳边呼啸而过。

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快车停下来,重新调整了方向,公交车已经驶远,消失不见。前面是一条必须经过的隧道,老实讲这里面可比外面宽敞多多了。道路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正在施工,另一部分供车辆通行。我听见有什么机器正在轰隆作响,路灯相当昏暗,我只隐约看见有一辆巨大无比的挖掘机正在工作着,其余的一概不知。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嘿,阿端,你好呀!”

竟然是李哥,他正骑着一辆蓝色的变速自行车,身子弓的像一只又肥又大的龙虾,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滑稽的样子。

“阿瑞,这是我新买的变速自行车,骑的可快了,你肯定追不上我!”

我把电动车调成最快速度,却始终与他相差一,两米的距离。他更得意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正前方有一个粉红色的房间,相当精致的居住房间, 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种道路出现,可能是隧道出口吧。一个黄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正在朝我走来,她朝我笑了一下,忽然转身朝粉红色房间跑去。我沉浸在她美丽的笑容中,并没有疑惑她这奇怪的举动。我也进入了粉红色房间,外国女孩站在那里冲我傻笑。原来这房间的内部竟全是鲜江的血液!并且血液正在急速蔓延,很快便遮挡了我的视线,使我陷入一片腥红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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