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人要带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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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的很好，这么快就将那帮老头给弄进来了。”鱼心琼经常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他们身后冒出来，然后冷不丁的来上一句。
“嗯，等他们把你的封印解除了，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们解药了。”月疏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她实在是不想做这些骗人的勾当，太违心了。
鱼心琼摆弄了一下衣服，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那个茶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些富含灵力的圣水，当然了只有修为达到一定高度的人喝了才有用。”
“你们啊，修为太低，吸收不了，只会觉得心痛。”说完还轻蔑的冲他们笑笑。
月疏桐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傻子来戏弄，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怨气，表面还是平和的说道：“鱼大人实在是高啊，不过那些长老您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怕学院没人管理，容易出乱子。”
“开什么玩笑，放了他们，不可能的，我要让他们永远呆在轮回之中，受尽折磨。”鱼心琼那神色活脱脱的一副反派形象，看来是劝不动了。
“那你之前不是欺骗我吗？这种事何必搞得要死要活的，我本来觉得你人还是可以的，没想到。”月疏桐还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但她等来的只有鱼心琼凶狠的眼神：“笑话，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做人本来就要带点坏，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主。”
孤鸿这时来了句：“您高兴就好，我们就不打扰你复仇了。”说完立刻拉上月疏桐，离开了秘境。
回到院中，月疏桐实在是忍不住了骂道：“这个鱼心琼脑子有毛病吧，动不动就要让人体会死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觉。”
“正常，你在这里呆久了就会发现，什么样的人都有，习惯就好。”孤鸿倒是很淡定还宽慰她说。
“确实是我太疏忽了，好在她没想将那些长老都杀了，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能等那个瀚海学院的老祖出关去救人了。”月疏桐恢复理智，积极的寻找补救的办法。
“确实，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只要老祖出关了，他们就有救了，不过这段时间就委屈一下那些长老们了。”
月疏桐也开始冷静的分析起来：“找老祖帮忙自然是问题不大，但是要怎么把鱼心琼给骗出来呢，她在秘境中可是无敌的。不如我再搞个什么传送法阵，把她传送出来。等她出来你就将虚无秘境拿走，防止她逃回去。”
孤鸿答应下来，之后开始详细的谋划划一下。
七日之后，学院后山突然阴云密布，然后立即有道道雷电劈下来，看来老祖是要突破了。
虽说月疏桐看小说时，经常见这些桥段，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震撼与恐惧自心中油然而生，自己要是想继续修仙之路，这以后要经常被雷劈了。
雷劈了很久，总算是停了，月疏桐和孤鸿则是扮成路仁贾和鹿人矣的样子，前去找老祖帮忙。
这件事长老们确实没见过两人的面，倒是鱼心琼见过两人的真容，就怕她后面会拆穿他们，保险期间，还是用路仁贾和鹿人矣的身份比较合适。
来到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后山，月疏桐和孤鸿找到了正在稳固修为的老祖。
这个老祖倒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年迈，乍一看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不过细看会发现他气度不凡，许是因为修为高的缘故。
等到他周围不再有灵力波动的时候，孤鸿开口求助道：“老祖，学院出大事了，几位长老被抓了。”
“说。”瀚海老祖只是平淡的回了一个字。
孤鸿立即将这事前因后果给老祖解释了一下，当然内容也是避重就轻，比如他们怎么被抓的，就含糊的一带而过。
解释完，月疏桐又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计划，至于为什么他们可以把鱼心琼骗出来，这倒是一个字没说，就赌他问不问了。
问了，把之前编好的故事再说出来。没问，那就更好了。
瀚海老祖淡然的站起身来，什么也不问，直接说：“就按你说的去做吧。”然后转身向学院走去。
为了防止他看到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秘境，产生过多的疑惑，月疏桐决定不跟在他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先他一步回了学院。
进入秘境，月疏桐也不知道鱼心琼到底在哪里，于是大声的叫喊她的名字。
果不其然，鱼心琼突然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月疏桐见到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不好了，他们学院的瀚海老祖出关了，这不马上要来找你报仇了。”
“瀚海老祖？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为什么不一起骗进来。”鱼心琼怒不可遏的说着，顺便想将月疏的手甩开，可惜她抓的很紧，愣是没甩开。
“所以你赶紧和我一起出去对付那个瀚海老祖。”月疏桐说罢，想要使用月疏桐给她的权限，将她带出去。
不过她施展了半天，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鱼心琼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将我传送出去吗？这秘境可是我的，怎么会被你给带出去。”
月疏桐假装惊讶，实际上低着头，嘴中默念咒语，鱼心琼说完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瞪着眼看她:“你在干什么？”
“我承认我做事不尽心尽力，不过你也说了，做人要带点坏，所以我选择把你给卖了。”她话一说完，鱼心琼就被传送走了。
原来，月疏桐也知道，用鱼心琼给的权限把她传送出去不太可能，所以将传送阵法画在手心，刚才一直抓着她不放自然是为了这个。
时间紧急，月疏桐易容成路仁贾的样子，跳入湖中，准备去救长老们。
湖里的鱼群并没有阻拦，湖水也好像失去了压力，月疏桐很快的抵达湖底，这次她刚好游到了沙漏的位置，这也给她机会更加清楚的观察这沙漏的模样。
巨大的沙漏下方嵌一块蓝玉，玉上刻有一些符文，整块玉散发着特别的灵力，月疏桐也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这块玉应该是什么关键道具吧。”月疏桐喃喃自语道，不过她并没有想要扒下来的意思，万一里面的世界崩塌了，那问题就大了。
月疏桐穿过水镜，在水中还遇到那条怪鱼，不过也没有收到什么攻击，等她上岸之后发现只看见玄明长老，庭松长老和心释长老，不见其他两位长老，看来是已经凉了，去下一个轮回了。
长老们突然见到月疏桐扮演的路仁贾非常奇怪，月疏桐就告诉他们自己被人假冒顶替了，困在这这秘境里，现在找到出去的办法了，要带他们出去。
经过确认另外两位，确实已经挂了，但问题就出在每次他们轮回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另外两个。
这倒是让月疏桐没有想到的，她之前和孤鸿每次死亡的时间都差不多，所以没有出现这个问题。
没想到这里没有什么绝对的时间，一个轮回结束，立刻开启下一个。如果不是一起死的，隔的时间过长，会到不同的轮回中重新开始，这个有点太复杂了。
月疏桐先带着两位长老潜入湖底，用之前的办法，一个一个的穿过水镜，等到了正常的虚无秘境中，立刻把他们送出去。
再次盯着那块蓝色的玉，月疏桐实在是没辙了，一狠心，决定搏一搏，将那块玉给扒了下来。
蓝玉一脱离沙漏，水镜消失，成了布满淤泥的湖底，只有一个半掩在泥里的沙漏，证明那个地方存在过。
手里抓着蓝玉，月疏桐心非常的慌张与害怕，她飞快的转身向上游去，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浮出水面，直到看见在岸边禅寂长老和若谷长老，月疏桐才松了口气。
还是之前应付那三位长老的一套，月疏桐将他们俩给忽悠出去了，中间尽量不去暴露，自己可以控制着的进出。
等她出来的时候，鹿人矣扮相的孤鸿也在那等着，见这不方便说话，孤鸿赶忙以老祖需要帮忙为由，将他们支开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老祖和三位长老都奈何不了鱼心琼吗？”月疏桐慌的额头都在冒汗。
孤鸿递了张帕子给她，让她擦擦，宽慰道：“一开始快要制服她了，可是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法子，突然实力大增，竟然把老祖都给打伤了。”
“我见形势不对，赶忙带着虚无秘境跑了，来这里躲着准备等你把五位长老救出来。现在看来，那个老祖应该是拖住了鱼心琼，不然应该会找过来。”孤鸿回道。
接过帕子，月疏桐胡乱的擦了一下，平复一下心情：“鱼心琼本来就受了伤，这次应该是付出不少代价，换来的实力。这实力估计是维持不了多久。现在五位长老又去帮忙了，应该担心的应该是鱼心琼。”
孤鸿留在这里看守虚无秘境，月疏桐则是准备悄咪咪的去看看情况，她刚走到半道上，竟然迎面撞见了鱼心琼。
此时的鱼心琼，满身血迹，捂着胸口狼狈的逃跑。
她一见到扮成路仁贾的月疏桐，眼中充满愤怒和怨恨，显然之前他们绑的什么人，又扮演的什么人，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月疏桐见形势不对，撒丫子就跑，鱼心琼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在后面追，二人在密林中飞速穿梭，一路从山上跑到山下。
这一路狂奔，把她累得原形毕露，什么易容伪装，根本没有灵力来维持：“求你了，你听听我解释行不行，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这样追我，就不怕被那些老头发现吗？”
说了半天一直没有回应，月疏桐冒着撞到树的风险，回头一看，竟然发现鱼心琼不见了，她立刻停下脚步，一转头才发现自己差一点就要撞上棵梨树。
怀揣着忐忑的心，月疏桐往回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鱼心琼，出于本能她还是上前去将她扶起。
扶鱼心琼的时候，竟发现她的血肉在慢慢消融，手上隐隐露出白骨，月疏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骗出来的，干嘛....要把你骗出来。”她哭的话都说不清了。
鱼心琼就算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不忘讽刺她：“假惺惺的。”她虚弱的也只能吐出这四个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月疏桐突然想到那块蓝玉，总觉得它是什么关键道具，立刻将那块玉从储物空间里拿了出来。
本来奄奄一息的鱼心琼，突然头一歪，彻底的挂了。这是月疏桐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临死亡，何况还是在她怀里死的。
视线又一次模糊，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月疏桐顿时失声痛哭，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
“好啦，别哭了，耳朵都要被你吵炸了。”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月疏桐难以置信的四下一望，才发现原来是手中的蓝玉发出的声音。
她随意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抬手去看那块蓝玉，发现蓝玉上发出的光竟然幻化出鱼心琼的虚影。
“你不会是灵魂进到这块玉里面了吧。”月疏桐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估计是还没从刚才的痛哭中恢复过来。
鱼心琼一脸不屑的说：“这不是显然的吗？倒是你居然把我的圣物给搞坏了，就留下这块蓝玉。”
这锅月疏桐可不想自己背，连忙辩解道：“不是的，是那帮长老搞坏的，我只是偷偷把这上面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之前看过那个沙漏了，没了这块玉一点灵力都没有，问题不大。”
“你是什么脑子，就算这块玉才是真宝贝，但配它的哪能是什么破铜烂铁，你好好想想吧。”鱼心琼阴阳怪气的说道。
月疏桐一时被呛得无话可说，只好叉开话题：“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圣物哪有你的命重要啊。你现在灵魂是安全了，可这具身体还有救吗？”
“没救了，只能再造个新的身体了。”
“哦，造个新的身体......快躲起来。”说罢，月疏桐立刻把蓝玉塞回识海的储物空间，幻化成路仁贾的样子，原来是心释长老来了。
月疏桐起身向心释长老作揖：“长老您可算来了。我刚才一出门就撞见了受重伤的鱼心琼，然后就追了上去，追到这里，突然发现她倒地不起，我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心释长老伸出食指，晃着手，指着他的鼻子训道：“你啊你，我怎么说你呢路仁贾，这么危险的人物说追就追，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心释是五位长老中唯一的女长老，心比较细，也经常操心学生的事。
“我知道错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人都死了。”月疏桐也是无奈，乖巧的低着头，总觉得回到了受教导主任支配的学生时代。
心释长老看了眼鱼心琼的尸体，叹了口气:“哎，人都死了，之前的恩怨也两清了。这事我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先回去吧，我把长老们都唤过来，一起把她安葬了。”
月疏桐答应了，立刻往回走，路上遇见了瀚海老祖，他让路仁贾和鹿人矣（当然是他们假扮的）亥时来学院后门一趟，他有事要交代。
“怎么样了，鱼心琼被抓了吗？”迎面传来孤鸿的声音，月疏桐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学院了。
“她死了，不过灵魂被我带回来了。事情是这样的......”月疏桐把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大概的说了一下，顺便提到了老祖找他们的事。
孤鸿倒是不奇怪：“估计就是问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亥时，而人如约来了到后门，就见老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手里还拿着一盆盆景，不是别的正是虚无秘境。
“老祖好。”二人齐声问好，拱手行礼。
瀚海老祖点点头，随即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这里没有别人，就不用扮演路仁贾和鹿人矣了。”
这么一句，顿时打乱了二人之前所有的说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震惊。
月疏桐并没有选择露出真容，也是寄希望于他没猜到自己是谁，赞道：“老祖真是厉害，我们这点把戏确实瞒不住老祖您啊。”
“但你们瞒住了五位长老，这也算是一种本事。”此时的老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怒是悲。
“行了，我这次找你们来，不是.......咳咳....来找你们麻烦的。”他话说到一半就咳嗽起来，看来被鱼心琼伤的不轻。
他这一咳嗽，月疏桐内心又有些自责与感叹，事情为什么回到这种地步，搞得两败俱伤，而自己成了这件事的催化剂：“老祖，您这伤的这么严重，还是回去好好疗伤吧，有什么事可以等您回复的差不多了再说。”
老祖将虚无秘境递给月疏桐，摇摇手说：“不必了，这事尽早解决了。我这瀚海学院...咳咳...确实不太适合二位，你们想要突破应该去外面闯荡，所以我今日来就是送你们离开的。”
他眼睛看向虚无秘境，长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个秘境，我们学院损失惨重，生出...咳咳...多少是非，他们应该受到教训了。这秘境我看你可以使用，就把它带走吧。”
这话说的非常委婉，但他们也听得出是让他们离开的意思，这是确实是给学院添堵了，二人都有些愧疚，自然是答应了。
正当老祖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月疏桐叫住了他，然后转头说道：“孤鸿，你把路仁贾和鹿人矣交给老祖，我们再走。”
孤鸿一拍脑袋，直呼大意了，赶紧将不知道昏睡了几天的路仁贾和鹿人矣放出来，交给老祖。
夜晚的树林静悄悄的，月光落在石阶上，不需要提灯就可以看清，月疏桐走在上面，回首看了眼学院，然后就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