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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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那个刚入学新生很厉害吗，竟然能让手冢同意他当正选”，幸村对青学的前后辈制度有所了解。
刚入学时的自己和真田，柳已经带领立海大拿了全国大赛冠军，而比真田实力更强的手冢还在捡球，甚至因为所谓的忤逆前辈被打伤了手臂。
柳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比一般的新生强，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很特别，手冢应该是因为青学其他高年级部员里实在没有厉害的人能上正选了吧”
在柳看见的那场对打里，越前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只是很普通的，青学的训练方式在柳眼里也过于的落后和轻松。
对天才云集并且更加刻苦努力的立海大来说，青学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选手。
青学除了十几年前是武士南次郎的母校外，就没有任何的光环了，连续十几年连关东大赛的决赛都进不去更别说全国大赛。
而那个所谓的曾经教导过世界第一的武士南次郎的龙崎教练，此后十几年都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网球队和选手。
想到被埋没的手塚，真田实在不觉得那个前世带着青学打败他们两次的教练有什么特别之处，立海大虽然一直没有过教练，但却能靠着前辈们和网球部的众人拿下关东十五连冠，现在更是在向着全国三连霸迈步。
幸村对青学的一年级学生没什么多大好奇，话题最后还是拐回了立海大正选们的训练上，“最近的练习赛战绩我都看过了，准正选们的训练要加强，不要在预选赛丢了立海大的脸”
“好”，柳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准正选的训练强度划分了一下递给幸村。
旁边的切原以为不明所以也探出了头，看见上面的内容他嫌弃的开口道，“这些人的训练也太轻松了吧柳前辈”
准正选的训练强度只有目前正选的三分之二，虽然听上去少了很多，但是对于立海大以外的任何网球部都称得上是高强度了，也只有经历了半年多毒打的切原才能说出嫌少的话了。
幸村对他的大言不惭失笑，“看来赤也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呢”
突然被最喜欢的部长大人夸的切原有些害羞，他拍着胸口一脸骄傲地说着，“部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次对外练习赛都是6-0赢的”
至于今天的6-2和校内练习赛，暂时遗忘吧。
切原喜滋滋地看着幸村，等着部长大人的下一次夸奖。
“赤也这么厉害，一直到全国大赛都不会输的对吗”，幸村柔声细语的话让切原晕晕乎乎地点头附和。
“哈哈哈哈哈”，丸井看着切原爆笑出声，“这个笨蛋海带头，也不怕莲二故意把他放在双打的位置上去和四天宝寺打”
被丸井提醒的切原可怜巴巴地看向柳，“莲二前辈，我不想和四天宝寺的双打对上”，想到之前合宿的事情，切原哭丧着脸语气沉重，“我情愿被副部长铁拳制裁都不想遇见那对双打”
“不过白石前辈人真的超好”，切原想到给自己买寿司，双打的时候还一直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白石眼里全是激动的小星星，“莲二前辈，我们下次再和四天宝寺合宿一次吧”
这种孩子要被人拐走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幸村看向柳和真田地充满了核善的气息，“赤也很喜欢四天宝寺吗”
真田和柳疯狂咳嗽，试图让这段对话到此为止。
“对啊对啊”，丝毫感受不到危险降临的切原大大咧咧地继续说道，“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白石前辈啦，他人真的超好的部长”
“可惜上次合宿的时候部长没在，不然你一定也会喜欢白石前辈的”，切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丸井，“对吧文太前辈，白石前辈也超级温柔的”
“......”，隔间里的温度跌到0度以下，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幸村喝了一口茶水微笑着开口道，“看来是要和四天宝寺再合宿一次呢，对吧真田”
“对”，真田觉得自己已经看见白石的惨状了，不过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毕竟白石安慰鼓励切原的机会还是他和柳贡献的，这件事就不要让幸村知道了吧。
“puri~”
不知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有在病房以外的地方看见幸村的原因，大家今天都特别开心，导致在烤肉店待了很久。
等他们准备散场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切原已经窝成一团睡着了，真田在内心叹了口气半蹲在地上，“把他放上来吧，我送他回家”
“十一点就睡着了，他熬夜通宵打游戏是怎么做到的啊”，仁王薅了一把切原的头发，对如此早睡的海带头表示很不满。
丸井和柳上前帮忙把人放在真田的背上，呼呼大睡的切原对于自己被挪动着换了位置毫不知情。
“赤也睡着了好可爱啊”，丸井戳了戳切原的脸颊肉，表情非常享受，“好软啊，仁王你也来戳戳”
柳生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把切原当成玩偶的人，也伸出了手指，“确实挺软的”
对于大家的高度认同丸井显得非常高兴，“是我先发现的！”
幸村忍住想要去戳的手轻声道，“好了，大家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是！部长大人”几人站在烤肉店门口挥手告别，“明天见啦各位”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真田才看向幸村，“Yukimura你要先回去吗，有点太晚了”
“不用，我和你一起”，幸村拒绝了真田的提议和他一起往切原家走去，这个点已经没有了电车，路上的行人都只有两三个。
真田背着切原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和幸村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主动提出话题的永远都是幸村，大部分时间都是严肃地聊着网球部的事情，偶尔幸村会说一些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
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真田偷偷侧头看了一眼幸村，真好啊，健康的，鲜活的，还陪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隔阂的幸村。
“我脸上黏了烤肉酱吗”
幸村的揶揄让真田手忙脚乱，差点把切原弄醒，他轻咳了一下装作冷静道，“只是在想预选赛的正选位置你要不要一个”
“不用，最近你多和我打打练习赛就行了”，幸村并不觉得那种低质量的比赛对自己的恢复有什么帮助，更何况最近两周他一直有进行低强度的练习。
“Sanada是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和你打练习赛了吗”
幸村的声音柔和，清雅动听，真田却瞬间绷直了身体，因为他看见了幸村眉眼间的凛冽寒意和嘴角的冷笑。
“不是这样的Yukimura”，真田怕幸村误会，习惯性伸手去压低帽檐，结果背上的切原差点因为真田的单手而摔了下去。
幸村眼疾手快地扶住差一点就掉到地上的切原，“还真是能睡”
刚才半个身子都扭曲着的切原在被扶好后又打起了小呼噜，丝毫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后脑勺着地了。
真田重新背好切原之后看向幸村，眼神里是幸村从未见过的郑重与恳切，“Yukimura，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很脆弱，你很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我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打败所有的对手，以最近的距离和你站在一起”
“不能和你在网球上比肩而立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但是我会努力离你更近”
“就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我会一直守护着你，虽然你并不需要我的守护，你的强大甚至越超于我”
“Sanada你......”
“听我说完好吗，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开口”
真田没有去看幸村的眼睛，低垂着头紧紧盯着他细白的脚踝，“Yukimura，你知道吗，我甚至怨恨和嫉妒过你的”
“我怨恨你把我远远甩在身后，嫉妒着你的天赋，你要是不那么强大，我也不用那么狼狈了”
真田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前世u17的时候，被灭了五感时像个小丑一样跪在网球场上的自己，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可笑。
“甚至你随口夸赞手塚时，我都会嫉妒他，我努力地想要打败他，想向你证明，我比他更接近你，我会是一个最好的同伴的”
“你看，从始至终，我甚至没有过想要超越你的想法，我的努力，只是为了在最近的位置追随你”
“我怎么会觉得你不配和我打练习赛呢，Yukimura”
真田说完之后感觉放下了一块巨石，他背着切原迎着月色继续前行。
落后一步的幸村感觉整个人都在梦中，真田是一个寡言的人，面对旁人总是一副不屑一顾，所以自己总是喜欢逗他，看他笨拙的解释，感受着自己的不同。
但他从来没想过能从真田嘴里听见这些话，如同把自己的内里和伤疤全部掀开一样，只是为了安抚刚出院的自己。
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质疑，嘴笨不会安慰人的真田就把自己的脆弱内里剖开，鲜血淋漓地捧出来给他看。
幸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真田的话太过于沉重，让他品出了与单纯爱意不同酸涩，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地滋味。
他步履轻快地上前拉住他衣摆和他同行，“Sanada，我们一起考立海大高中部好不好”
“好”
真田看见路灯下交织在一起的影子，心中对未来有了明确的渴盼，他想要一直，一直陪着这个人，不会再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