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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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对视一眼，各心领神会。
转身通过侧楼医疗废弃运输梯上去。
姜清衍没有指纹，不能使用电梯，她站在门口处看到电梯最终停在23楼。
新月眸闪过一丝晦暗。
她转身通过指引进入住院部，乘坐电梯直达23楼。
心血管外科住院部，小护士叫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神情紧张盯着教授，仿佛期盼着什么。
李教授清清嗓子，严肃，“病人的情况不适合进行第四次手术，尽快办理出院吧。”
轰！
妇女只感觉心脏被撞击出一个大口子，往下坠，沉入黑暗无边的世界。
她眼神空洞，半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情绪激动抓住教授的手，“李教授，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才十岁……呜呜呜！”
男孩连续做了三次心脏手术，不但没有痊愈，反而陷入生命垂危。
现在已经花光借来的100多万，孩子一直昏迷。
“我们有钱，我再去借，求你救救他！”妇女不甘心痛苦哀求着。
李教授把手抽回来，很无情，“我们尽力了，赶快办理出院！”
姜清衍脸色淡漠，忍不住出声提醒，“办理出院等于要人死！”
众人闻声望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容颜精致，一双黑莹瞳眸有流光闪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事情即将蒙混过关，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小孩子懂什么，不出院靠机器维持要耗费大量的金钱，还不如出院呢！”小护士没好气反驳。
“出院去等死？”姜清衍蹙眉冷问。
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一句无能为力就想打发人出院。
还美其名曰为病人家属考虑。
早干嘛去了。
“你……”小护士气的脸通红。
男主任医生好言好语解释，“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有把握，我肯定会全力抢救，只是现在勉强再次手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横竖都是死，干嘛继续花钱。
而且，真死在手术台上，真追查下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技不如人，还不承认？”姜清衍斜睨，一贯的轻散懒慢，淡淡，“本来两次手术能解决的问题，硬生生拖到第四次手术，真是笑话！”
啊！
众人皆惊！
惊恐看着小女孩。
李教授本来不想搭理小孩子，正盘算怎么摆脱责任。
闻言浑浊的老眼闪过惊慌失措，被她尽收眼底。
男孩的手术第一次非常成功。
白颂文主刀，临时封闭，待观察术后情况再进行缝合等后续尾巴工作。
第二次手术，白颂文安排他来主刀，没什么难度，就是消炎缝合等常规操作。
他心生不服，看见死老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吩咐，无比反感，更加不想听人安排。
他想另辟一条路，来证明自己比死老头强。
私自将病人的左右心房改成单心房。
闯下大祸！
男主任医生疑惑，惊叹，“你懂医？”
“难道必须进行第四次手术？”小护士懵懵懂懂的问。
姜清衍倚在墙边，长腿屈着，听见询问站直身，意味深长看着妇女，“不进行补救，必死无疑。”
妇女反应过来，苦苦哀求，“各位医生，各位活菩萨，求求你们救救孩子吧……”
女人声嘶力竭，跪地祈求，哭喊声响遍整个楼道，引来无数人围观。
李教授恼羞成怒，大声斥责，“你们干什么，听一个外行人胡诌什么。”
用命令语气对妇女说，“赶快办理出院，不要耽误医生正常办公，扰乱医院治安。”
女医生见状给几个小护士使眼神，让她们搀扶妇女去办公室，保卫科也出动在现场维持着秩序。
“草菅人命！”姜清衍冷声。
权力大压死人！
仗着学过几年临床医学，在工作职位上上欺瞒领导，下敷衍平民老百姓。
良心何在！
周围人群中，医护团队传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你这个孩子，站在这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真烦人，快滚！否则我报警！”
女医生看不惯她一直捣乱，咬牙切齿的驱赶。
他们马上就说服家属办理出院，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人，打乱他们的计划。
岂有此理！
“蠢货！”姜清衍不客气骂道。
她上前一步，走到妇女面前，低声轻柔提醒，“谁安排你来这就医，联系他！”
相雅医院是北市贵族御用医院，最顶尖的医疗器械，医疗团队都在这里。
这里权贵大于一切。
既然妇女能带着孩子来医院就医。
想必，当初有人安排，此人非富即贵，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医院里，能给母子两撑起一片天地。
妇女幡然醒悟，略作犹豫，挣脱两护士的手，跑到一旁去打电话。
这边，女医生听见被骂，怒火中烧，“你，骂谁呢！”
“除了你，还有谁？”姜清衍不屑看着对方，丝毫不把女人看在眼里。
“你大胆！”
“没有你们胆大，隐瞒病情，推卸责任，杀人无形。”
李教授眼见事情发展有偏颇，拉住女医生轻斥着，“馨雅，和一个女孩子争论什么，赶快去办正事。”
当务之急，让家属签下出院书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人不死在医院，家属不追责，他就不会受到牵连。
女医生高馨雅气不过，“她骂我是蠢货！”
她可是李教授的得意门生，平时在医院里趾高气昂，一般人都瞧不在眼里。
小护士，小医生都得客客气气和她打招呼。
一个黄毛丫头敢辱骂她。
李教授恨铁不成钢，只想息事宁人，轻咳提醒着，“馨雅！算了！别孩子气！嗯？”
高馨雅不干，她骄傲自尊心忍受不了，针锋相对，“你给我道歉！”
“你不配！”
“你……”
她轻挑眉毛，眉眼尽是懒散，“大名鼎鼎湘雅医院的主任医师，普通心脏愈合术做不了，说你蠢货，都是抬举你！”
“啊！”高馨雅被气的尖叫，高跟鞋被跺的哒哒响，咬牙切齿，“你狗眼看人低？我不会，你会吗？”
李教授劝阻的动作一顿，仿佛被这句话点醒什么。
他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歹毒，再望向姜清衍奸冷一笑。
他上前一步，整理衣装，衣冠楚楚，面容和善，“这位小朋友，看您对医学颇有研究，我等自愧不如，下一步该怎么办？”
姜清衍仿佛闻到狐狸尾巴露出的味道。
她意味深长一笑，“继续动手术，别无他法。”
“师傅！你老糊涂了，信她说的鬼话……”高馨雅义愤填膺反驳，话说到一半，被李教授拖到一边，恶狠狠瞪眼示意她闭嘴，轻不可闻的声音嘀咕，“你真蠢，送上门背黑锅的不用？”
“……，师傅，您的意思让她做手术，背锅？”
李教授点头。
高馨雅迟疑，“可，她不答应给病人做手术怎么办？”
“激将！”
高馨雅领命走过来，趾高气昂的嘲讽，“手术？你知道这个手术难度有多大吗？口出狂言！”
姜清衍静静看着，唇角轻弯，猜测即将说出来的话。
果然。
高馨雅冷笑，“我承认我无能，做不了，你呢？敢做吗？”
激将法吗？
相雅医院医生团队的演技真拙劣！
还比不上姜子衿呢！
她沉默不语，静静看着。
高馨雅急了，气急败坏，“说话啊，认怂了。知道害怕了，不敢做了？”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众人都心知肚明，女孩明哲保身不会趟浑水。
李教授也暗自焦急攥紧拳头。
谁知，下一秒，她漫不经心的说，“谁说不敢！”
李教授大喜过望。
高馨雅更是心花怒放，继续口不择言嘲讽着，“好啊！只要你手术成功，我跪地给你磕头！你要是手术失败，就等着坐牢吧！”
李教授赶忙跳出来圆场，怕坐牢两个字把替罪羊吓跑了。
他道貌岸然，面容慈善，“想必小朋友医术了得，我等甘拜下风。医者仁慈，愿意解救病人于水火之中，老朽佩服！”
说完，还深深弯腰鞠躬。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老眼充满阴狠，死丫头，敢跳出来坏我好事，让你蹲大牢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