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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遇赵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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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知安去墨宝斋,挑了一只上好的狼毫毛笔,还特意穿了宋姐姐买给她的新衣,十七八岁的女子,粉色纱裙衬得她桃腮粉脸,甚是娇俏可爱,握紧手中的笔,心情好得不得了,想着许延之脚下都轻快许多。

行至书院门口,引得一些文弱书生频频看来,她请门内看守递了话,又在门外等候。

此时那赵琚正骑着白马行来,他悠闲行过街头,似是朝着这边行来,知安一眼望见他,神色惊慌,又没地可躲,眼看近到身前,她只得匆匆面墙而站,让他瞧不见脸。

赵琚今日莫名心烦,他本打算出来散心,却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熟悉身影,他倏然黑脸,她全身上下都叫他摸遍了,以为将脸藏起来,他就认不出?他还不稀罕看呢!于是将头扭向一边似是不屑。

待赵琚离去,知安长舒一口气,她面沉似水,一眼也不愿看这衣冠禽兽。

等了片刻,就见许延之走了过来,身姿挺立,她打心里欢喜着。

她快步行上前,顺了口气,说道:“给你的谢礼,谢谢你帮我立了女户。”

她双手托举毛笔。他不由愣住了,转而接到手中。看着手中崭新的毛笔,低头笑了笑,知安只觉的好看极了,如沐浴春风。

又抬头看她,眉间微蹙:“以后不要为我破费,你一个女子赚钱不易。”

“我如今在宋家酒铺打杂,大家都很照顾我,若不是你帮我离了她家,我也没有如今的好日子。”

春风拂面,两人相视一笑。

匆匆又说了几句,许延之便被人叫走了。

马蹄缓慢哒哒着,赵琚心烦不已,他勒紧手中缰绳,鬼使神差般竟调转马头,直奔身后而去。

行至书院门口,却找不见那抹倩影,顿时又黑了脸,心中若有所失。

知安此时来到繁华的街道,进了一间杂货铺,她正在给宋姐姐挑手帕,刚要询价就被人从身后突然扯住头发,拖拽至店外。

回身一看,竟是那一家子,只见她婶婶和堂嫂二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白眼狼~你五岁便死了爹娘,是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翅膀硬了,便要断我们活路。”

知安气红了眼,她从没在她家吃过一顿饱饭,起早贪黑给他们干活,要不是受她逼迫,她怎会自立出户。

知安冷笑:“我在你家可有吃过一顿饱饭,冬日里可穿过一间暖衣,每日在你家洗衣做饭,脏活累活都是我干,还要被你拉进地里种田,满村可有一个未嫁姑娘下地劳作的,我爹娘的田地也被你扣下大半,我没有白吃你们的饭。”

“好呀…敢跟老娘翻旧账,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一个死了爹娘的孤儿,要不是我能活到今天,今日我便打杀了你。”

她婶婶怒目圆睁,说着便双手用力薅住她的头发,知安反抗,惠娘见状上前按住她的手,婆媳俩将知安按在地上就要开打。

远处打马过来一人,路人纷纷避让,赵琚一眼就望见地上的知安。

他翻身下马,拿着马鞭飞奔而来,持起马鞭就打,直打的知安婶婶堂嫂抱头逃窜,此刻赵琚气的肺都快炸了。

他怒火冲天,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从腰间突然拔出一把明亮亮的短刀就要上前。

“老泼皮~我这就叫你们见阎王。”

“不要,不能伤人。”知安一看这还了得,婶婶罪不至死,她挣扎爬起,抱着赵琚阻拦。

知安婶婶见他骑着高头大马,又衣着华贵,定是富家子弟,再看那手中寒刀锋利无比,心中害怕不已,顾不得惠娘,撒腿就跑,婆媳二人一前一后,边跑边嚎:“杀人啦。”

“救命啊~”

赵琚双目露出凶光,喊道:“你放开我,我杀了他们,给你报仇。”眼看就要挣脱。知安扑到他身上,拼命阻挡。

“我求你了,赵琚别杀人!”知安泣不成声,赵琚心念一动顺势抱住她,不由的愣住了,他之前那般欺负她,她都没哭。

“你别碰我~”

知安双手用力一推,转身跑开,对他避之不及,深恶痛绝。

赵琚霎时火从心起,他都放下身段来找她了,她还这般不知好歹。

赵琚又想到她跟过别人,她根本配不上自己,他又不缺女人,何必受她的气,她算个什么东西。

于是用力甩了衣袖,扭头就上了马,再不愿与这女子有牵扯。

此刻的赵琚骄傲又自大,他怎会料到,他此生的眼泪都要为眼前的女子流尽,一条命都差点交代到她手里。

赵六近日对他主子琢磨不透了,他每日宅在府里,花楼不逛了,还撵走了府里新进的姑娘,更是不进那娇娘的屋,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一天食不下咽,一张俊脸整日愁眉不展。

他平日里最爱穿华服,游街溜马找乐子,最近像是生了病,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嗯~是得了相思病吧!他最近也这般,他的宋姐姐也不理他,耳朵被她扭的现在还疼。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整日耷拉个脸,府中下人对此困惑不已。纷纷说三爷是想他娘,想京都的家了。

近日应夫子举荐,许延之参加了燕山城的诗会,一群文人墨客相聚在香山苑,吟诗作赋,许延之在众才子里拔得头冠,知府老爷连连称赞,说他明年春闱必能大放光彩,让燕山城光前裕后。

大家都对他信心满满,此时坐在隔壁雅间的赵琚正喝着闷酒,闻声蹙眉嘲讽道:“什么知乎者已的,狗屁不是,比之我二哥差远了。”

赵六狗腿的附和:“对对对,狗屁不是,”

两人竖着耳朵,边听边骂,似是不解气,那赵琚起身就推开隔壁厅门,众人诧异看向他,赵六心道,他家三爷最近憋闷难受,好久不出来作祸了,让他撒撒火气也好。

“三公子,也在此处啊,失敬失敬。”知府赶忙迎了过去。将上座让与他。

赵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众才子心中唏嘘,暗道:这衣冠华贵的公子何许人也,竟能让知府老爷都让座,看他气度不凡,必定是世家子弟。

要不怎么说他赵琚是衣冠禽兽呢!他本就长相俊美,贵族大家里寖染的气度,自是唬人。

他对诗文才是狗屁不通,大字写的歪歪扭扭,在京都以草包着称。他儿时被他二哥带去诗友会,文人大儒齐聚会诗台,谈古论今,吟咏山水,他看着心痒难耐也上了台,开口就是天上有云一片一片又一片,地上有人一头两头三四头。气的儒人们怒斥竖子无状,纷纷拂袖。

他抬起下巴,挑起一边眉毛,指着许延之大言不惭道:“你作的诗不好,酸臭无比。”众人大惊。

许延之闻言也不怒,沉稳有礼的回道:“公子有何见解?”

他觍着脸说道:“我二哥是赵章,堂堂探花郎,我说不好就不好。”他哪里知道好不好,只要是他听不懂的都不好。

许延之听罢哂笑道:“延之自是比不得探花郎。”

赵琚看他笑,顿时上了火,拍桌而起就要耍横,知府连连拉住他道:“三公子,息怒息怒啊~”

众人顿时觉得此人蛮横无理,又因着他哥哥是探花郎不敢置喙。

“学生告退。”许延之不想与此等恶劣之人多言,他那般清俊儒雅之人自是不屑于与这草包论长短。

赵琚叫嚣道:“给我回来~爷还坐着你就敢离席。”

许延之给众人行礼,转身便离去,对身后赵琚置若罔闻。

这可气煞了赵琚,众人连忙好言相劝,那赵六也不闲着,见他主子被众人缠着脱不开身,他灵机一动,出了厅门,跟在许延之身后,趁其不备,抬起脚将许延之踹下楼梯,而后拔腿就跑

许延之因此落了伤,头上绑着纱布,手也破了皮。

赵琚知道后心情大好,赏了赵六一锭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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