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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恨意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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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良日日守着知安,他抬起手,抚了抚她额间留下的一抹红印,心疼不已。

从腰间取了一瓶药,嘱咐道:“这是我托人从京都求来的祛疤药,你记得日日涂抹,万不可留了痕迹。”

说着便拧开瓶口,抬起眉眼,给她涂抹,一股药草的苦味传来,知安皱了眉头。

崔良微微一笑:“还和少时一样,最怕草药味。”

知安想到她少时上山砍柴,有一次划伤了胳膊,回家途中捡到止血的草药,她捏着鼻子,碾碎涂到伤口处。

她眼眸深深地看向崔良,他宠溺的回望她,只笑不语。

上好了药,他垂眸盯着她,轻声道:“明日我带你赴宴可好?”

知安默默的点了点头,他露出笑容,取出之前给她买的金镶玉镯,小心翼翼的戴到她手上。不住摩挲,又拿起她的手吻了上去,知安慌忙抽回手。

崔良眼神微闪,自叹道:“我终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

次日旁晚马车停在香山苑。

崔良扶着知安下了马车,在他的坚持下,她穿了那件淡粉衣衫,腰间束着月白色腰带,身姿娉婷袅娜,梳着妇人盘髻,眼波盈盈,樱唇翘鼻,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吸引了众人目光,崔良不悦,双眸寒光扫向众人,众人识趣的纷纷移开目光。

伙计引着客人到了后方亭阁,那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地方。

天气已经凉爽,满园的菊花开的正盛。

园内亭台阁宇,皆是细雕,雪白粉墙,长廊外绿藤掩映。出亭过池,得泉一脉,绕阶至前厅,翠竹遮映。

进了厅堂,崔良携着知安落了座,厅内四周置了小案,中央花团锦簇,几名怜人置在其中奏曲,烛光耀眼,锦色帐幔帘子旁设了玩器古董,各富户老爷和官员都携家眷,依次安了座。

珍馐美味摆桌,知府老爷率先致词。

知安默默听着, 此宴原来是为赈灾圆满结束开设的。 知府携官员们,依次敬酒感谢,崔良是四皇子的人,知府自然先敬他,几杯下肚,还要再喝,知安拉了拉他衣袖,她怕他喝多了乱性。

张知府不由的笑道:“崔爷好福气,夫人风姿绰约,倾城佳人,还这般心疼你。”

崔良闻言,像吃了蜜般,眼中染了笑意,与他客套了一番。

此刻梁瑾在不远处的,死死盯着知安,此女凉薄不守妇道,赵琚因她差点命丧黄泉,她却做了崔良家眷,与他在这里如胶似漆,他咬紧后牙槽,重重的搁置酒盏。

知安抬起头,一眼望见梁瑾,她紧握着桌下的双手,见梁瑾起身离去。

她伏在崔良耳边,轻声道:“我出去一趟。”

崔良挑起眉眼,疑惑的看向她,她踌躇低声道:“我要如厕。”

崔良眉头舒展开来,吩咐下人陪同。

出了大厅,便看见梁瑾的身影就在前方,她呵退了一旁的下人。

追着梁瑾而去,待近了身,急急道:“梁大哥,等等。”

梁瑾回身,一见是她,皱紧眉头,怒道:“喊我做什么,我与你凉薄之人无话可说。”

说着就大步离去,知安两三步跑到他身前,伸手拦住他:“赵琚可平安?”

梁瑾眼底露出狠色:“怎么?还想要祸害他?”

知安慌忙摇头,神色忧虑:“我就想知道他可还好。”

梁瑾冷冷的笑出声,沉声道:“他好着呢,此次赈灾他有功,圣上褒奖了他,不日将启程回京,与你再无瓜葛,就不劳你挂念了,他此生都不会再见你。”

说罢,狠狠拂袖离去。

字字诛心,宛如刀割在她的心上,她怔愣着,失了神,片刻仰起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耳中反复回荡着那句,再无瓜葛,此生不见,如万箭穿心般痛苦,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也罢,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见便不见了吧!

她就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知道他安好也就安心了。

酒宴结束,她失魂落魄的与崔良回了府中,他醉了,赖在她房中不走,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紧她,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撒手。

崔良呼吸急促的伏在她肩上,知安急道:“崔良~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他醉眼朦胧,痴醉的望着她,声音低沉道:“你放心,我不强迫你,我就想抱抱你,闻闻你的味道。”

知安冷声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崔良抬起来,落寞道:“我哪里不好,只要你说我都改。”

他望着她,湿了眼眶,又道:“今晚我哪里都不去,就守着你。”

知安茫然失措,她撇过头,假装不去看他眼中的泪,她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每每看他为自己伤心落泪,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她的心始终被赵琚牵扯着,她忘不了,又怎能接受他。仰起头眼泪滑落,他们都错付了真心,皆是可怜人。

崔良在她肩上睡着了,她替他脱了鞋,又给他盖了被子。

落寞的坐到一旁椅子上,一坐就是半宿,脑子里是崔良对她的痴情,还有对赵琚的情牵,心乱如麻。

清晨,她从床上醒来,身上还盖着被子,房中不见了崔良身影,手里抓着棉被,心中惆怅,自觉愧疚。

梁瑾忙完手中公务,一早便出发,去了平台县,快马加鞭,午时三刻便到了目的地。

赵琚此刻在驿站休养,脸上和手上的疤痕淡了许多 ,他死里逃生,伤虽好了,但是精神一直萎靡不振。

厢房内,赵琚推开窗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他觉得晃眼,微微侧目,凉风吹动树叶,光线来回晃动,忽暗忽明,他抬眼望去,不禁感叹,一个月了,外面秋意渐浓,天空湛蓝,几团白云浮在高空。

“三爷~您怎么开窗了,您身体才刚好,可不能受凉。”赵六进来,忙搁置了手中黑乎乎的汤碗,上前就要关窗,被赵琚挡住了。

阳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有一丝红润,他道:“无碍,爷就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赵六再不多言,默默拿了一件外衫披到他肩上。

赵琚看向远方,沉默了半晌,问道:“你可见过她了?”

赵六知道他家三爷这个“她”指的谁,他之前重伤,怕刺激他,一直不敢说,如今看赵琚还挂念着她,他只能从身上拿出那枚金镯,搁在桌上。

皱着眉头道:“她给的,叫我还给你。”

赵琚顿时双眸失了神,他怔怔的盯着那枚镯子,心中绞痛。

霎时红了双眼,片刻缓缓说道:“她还没消气,她在乎我,定是还在埋怨我呢!”

此时梁瑾从门外走进来,早在门外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既心疼又替他不值。

直言相劝:“她跟了崔良,你莫要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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