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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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决定，沈惊鸿也算是苦思冥想了很久。
而对于敬夜司的招揽，沈惊鸿自然也想到了。
虽然加入敬夜司，沈惊鸿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但如他所言，他败于双公联手，如今服于双公麾下，心里始终不痛快。
所以，沈惊鸿便想到了李凌。
李凌的身份底细，沈惊鸿在王啸处便了解清楚了。
李凌的前途是可以预见的，再加上李凌跟萧别离特殊的关系，依然可以保证沈惊鸿跟李素素不受钟甫跟王啸的追查。
再者，也正如李凌所言。
李素素是个弱女子，沈惊鸿自己可以无所谓，但他不能不管李素素。
最后考量下来，沈惊鸿这才下定了决心投靠李凌。
而对于收李素素为义女的事儿，魏娘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倒不是介意李素素的青楼经历，而是两人真的不熟悉，不了解。
而且这般仙女似的人物，干嘛要当义女，不是儿媳妇更好吗？
不过见李凌兴奋无比的样子，这样的话，魏娘却没有说出来。
虽然内心犹豫，但魏娘还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李凌。
“照你这个说法，萧小子房间里的病秧子，还是个武林高手？”
李凌嗯道：“当然，而且是特别高的那种。”
魏娘笑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李凌一愣，微笑道：“是，谁能不喜欢呢？”
“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既然你觉得有必要，只要素素不嫌弃我，我当然也乐意多个女儿侍奉。”
李凌笑道：“干娘放心，素素礼教甚好，有她在，我倒是不担心干娘会无聊了，而且有沈惊鸿守护，以后做起事来，我便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魏娘闻言一愣，“你要做什么事？”
李凌摇了摇头，“将来的事我也不知道。”
这边魏娘新收义女，李凌收服沈惊鸿，可谓是皆大欢喜。
值得一提的是，无处可去的王虎也在深思熟虑之后，求李凌收留。
李凌当然明白王虎是害怕自己暴露，被陵王的人找到灭口，故而求自己让他活命。
说实话，李凌有些犹豫，但问过萧别离之后，萧别离却是让他放心。
有了萧别离的保证，李凌也索性将王虎也留在身边。
而在另一边的王府，自从沈惊鸿消失的这两天，王啸一直都惴惴不安。
他在担心，担心沈惊鸿被敬夜司的抓住。
若是敬夜司的人从沈惊鸿口中得知这些年都是他将人收留，那就是一个窝藏钦犯的罪名。
这个罪名不轻，钟甫都未必保得住他。
但实际上，王啸的担心是多余了。
沈惊鸿没想过要报复王啸，李凌跟萧别离当然也看出了沈惊鸿的意思，所以谁都没提这件事。
对于王啸，沈惊鸿是有些纠结的。
抛去王啸的人品立场，除了这一次先下手为强，他对沈惊鸿真的是相当不错了。
沈惊鸿没有顺手杀了钟甫是这个原因，没有反手举报，也是这个原因。
双方算是恩断义绝，今后，便算是敌对了。
“都准备好了吗？”
钟甫冷着脸，当下两人正是徐县令跟王啸。
徐县令闻言连忙应道：“按照大人的吩咐，下官已经密封了李凌的户籍档案，届时任凭大人处置。”
钟甫虽然被沈惊鸿跟李素素的事儿惊得气得不轻，但总归是没有忘记正事。
王啸道：“李凌的户籍是托我办的，明日大人只需要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是萧别离跟老太傅也救他不得。”
“别这个自信。”钟甫轻哼了一声，“萧别离毕竟是敬夜司司监，老太傅也毕竟德高望重，在这唐安城，老夫的眼睛还未必有他们多呢，说不得，他们早有准备呢？”
王啸笑道：“大人多虑了，无论如何，李凌来历不明这是事实，大人身为陵州刺史，属地有这样的人，难道不该盘问清楚吗？萧别离跟老太傅自然不是易与之人，但是他们也不能罔顾国法吧？
而且，我们的目的本就不是李凌，而是要看看四季楼这位谢老板的反应，不是吗？”
钟甫微微点头，沉声应道：“不错，老夫是不相信老太傅会跟陵王有什么猫腻，但是这个谢老板便不一定了，那这个李凌也可能是陵王的人，以李凌跟萧别离的关系...这样算起来，老夫可上奏帝都，敬夜司与藩王有所来往，这个罪名，陵王可未必担待得起。”
“大人说得是。”
钟甫跟王啸的逻辑很简单。
李凌跟萧别离还有谢怜君的关系都很好，而且还是常宜修的学生。
杨富贵是陵王的人这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清风山之事，却是李凌跟谢怜君出手相助杨家。
那么李凌跟谢怜君为何会帮杨家？
或者说，他们不是在帮杨家，而是在帮陵王？
那李凌两人跟谢怜君会不会也是陵王的人？
李凌起势不久，肯定没有入陵王的眼，能搭上陵王的线，肯定是谢怜君在其中牵引。
明日罪陷李凌，钟甫可以以强硬的姿态回绝萧别离跟常宜修，要救李凌，恐怕只能靠陵王。
只要陵王敢有所动作，钟甫便能给陵王扣下帽子。
常宜修告老还乡，以他的身份地位，跟谁接触都无所谓，包括敬夜司。
但是陵王高烨可就不一样了，身为藩王，却与皇帝近臣的敬夜司有染，这是大忌。
而且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钟甫要的就是似是而非的苗头，太过清晰，反而达不到怀疑猜忌的目的了。
届时，钟甫只需要将高烨跟李凌的关系，李凌跟萧别离的关系往奏折上面一写，再添上一句“臣妄言，请陛下决断明察”便齐活了。
至于事实是什么，钟甫完全不在乎。
“派人把四季楼跟天元坊盯好了，还有杨家也是，待明日李凌下狱之后，一旦他们有所动作，立即回报。”
徐县令躬身应道：“大人放心，下官早已经将人派出去了。”
“嗯。”钟甫点头，“只要这个谢老板或者杨家派人去陵州城，那此事便算是盖棺定论了。”
徐县令闻言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解惑。”
“说。”
徐县令问道：“一个李凌而已，就算他真的投靠了陵王，陵王真的会救他吗？”
王啸嗤笑一声，“徐大人以为李凌是谁？”
“是谁？”徐县令愣住了。
王啸悠悠道：“光是身为常老太傅的学生便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完全值得拉拢了，在加上其本就一身才华，并非无用之人，出身虽然差了点，但完全值得收归麾下。
这还是在陵州，若是换了帝都，那抛向李凌的枝条可不知道要有多少了，放弃李凌，那就是放弃老太傅的人脉，这笔账，徐大人算不明白，但是陵王肯定能算明白。”
钟甫也道：“说得不错，这样的人，若非跟陵王纠缠不清，就是老夫也想着拉拢于他。”
王啸躬身道：“只是明日要辛苦大人，只要顶住萧别离跟老太傅的压力，便很有可能拉陵王下水，届时，陵州之地便完全再由大人掌控了。”
钟甫笑道：“萧别离乳臭未干，老太傅告老还乡，老夫倒也不怕得罪他们，老夫是陵州刺史，这里是陵州，帝都不来圣旨，万事当然该由老夫做主。”
“对了，杨逢春呢？”钟甫突然问起。
徐县令答道：“提学大人自到了唐安之后，除了去拜见了一次老太傅之外，便基本没怎么离开过唐安书院，不过看他的意思，好像对大人举行中秋宴会之事有些不快。”
钟甫笑道：“杨逢春向来规矩，提学考较之事老夫本无权插手，如今却要出席，他不痛快也是自然，倒也无妨。”
这边王府的三人在商量，另一边的梅庄，常宜修也在叮嘱李凌。
“你的诗词甚好，老夫倒是不担心什么，不过考较学子，多半也不是写诗弄词，但你根基薄弱，恐怕未必能应付。”
自从收下李凌之后，常宜修倒也对李凌很上心。
他发现李凌人的确聪明，诗词文章也写得极好，但是真正读过的书却是不多。
好多东西李凌都不知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穿越之前李凌也不学这个，穿越之后，李凌就连四书五经也没有看全过，那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原本是计划让李凌趁此机会再出出风头，准备为将来入仕做准备，但是现在看来，只要明日不出意外就好了。
李凌笑道：“老师放心，老师既然已经提点过杨大人了，那我便不会失手。”
杨逢春来拜见常宜修的时候，常宜修便不住的夸赞李凌的诗写得如何如何，文章如何如何，杨逢春自然已经听过看过李凌的诗词文章了。
他也不会想到李凌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大概率，还是会让李凌吟诗写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常宜修微微摇头，“杨逢春也算是出自我门下，但其为人极为循规蹈矩，若是明日你出了岔子，丢人可就不只你了，就连老夫也跟着没面子。”
李凌嗯道：“老师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李凌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做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