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迎接期末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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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不会再下雪，没想到这个冬天，远出乎我们的意料。即便寒冷，我们还是迎来了2008年，也迎来了属于我们的期末考。”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元旦汇演顺利结束，我们喜提一等奖，随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但对我而言，元旦假期并不意味着休息，而更多是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天气变得有些奇怪，原本从那夜下过下雪后，以为不能再见到了。没想到，这个冬天变得越来越冷。在家的时候奶奶会给我煮热汤，喝了一碗便热乎乎。回到学校后，少了这碗汤反而不习惯了。
如此过了几日，天越发寒冷，冬款校服已经无法让我们感到暖和，大家都开始在外面套上自己的衣服。南方很少会有这样的冷，到了中旬，一场大雪在措手不及间，再度到来。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我和林佳佳冒着雪从外面回到教室，身上都是雪，有的还没化，到了教室后因为温度高，才化成了水。
这种融化，更为冰冷。
“是啊，今年是怎么回事？”
对南方的孩子们来说，下雪固然是一件欢喜的事情。但对于这场“奇怪”的雪，还是有些好奇。
“是拉尼娜。”
陈子慕忽然开了口，我们一起转头看去，他正和王浩川一人一支笔，在纸上画着的棋盘格下着五子棋。
只见他轻轻松画下一个“o”，在王浩川的一堆“?”中连成了排。
“啊！又输了！”王浩川略微懊恼，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再来一局吧。”
陈子慕放下笔，将本子收了起来：“说好，三局两胜，输了就复习。”
王浩川一时语塞，但还是很听话地拿了书，叹了口气。
“哎，学神，你刚才说的那个‘拉尼娜’是什么意思？”林佳佳好奇地问了一句。
听起来像极了人的名字，不过从他的口中说来，我想着是肯定是专用词了。那时候我们对这些确实不太懂，都在等着陈子慕来一个综合介绍。
陈子慕也没有啰嗦，直接给我们开始“上课”，他说话的语速慢：“拉尼娜，是西班牙语‘La Nina’的音译，原本是‘小女孩’的意思，拉尼娜现象，也叫‘圣女现象’。东太平洋水温长期异常下降，最终导致西太平洋水温高、海面高、水汽足，就会形成一种风暴。今年的气温异常，就是这原因。往北一些，今年的雪格外大，就是我们南方，也将会有一场大雪。”
我们听得认真，这些算是课外知识了吧？
不过，陈子慕这家伙怎么会懂那么多？
“不是，我说，子慕，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别跟我说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看这些东西……”王浩川皱起了眉头，发出了灵魂拷问。
陈子慕单手撑着下巴，开始转起了笔：“我爸有一个书房，里面全都是书，如果有机会，带你看看。”
懂了。想想也是，陈叔叔那样一个人，教育肯定是从小抓起的。
我恍然记得那时候，他总是提着一个公文包，回来就会考陈子慕几道题。不过，那时候的确没有在意过这些。现在看来，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确是有道理的。
正如陈子慕说的，南方会有一场大雪。
而且这场雪，比印象里的任何时候下得都大一些。
可即便这样，也不会影响我们对学习的热情。幸亏是在教室，人多热气也足，不然坐着真要瑟瑟发抖了。
日子一天天过，复习的节奏也没有落下。
我的复习过程是严格按照自己的计划表来的，除了必备的语文诗词和英语单词是雷打不动，剩下的时间里是重点在数学、物理和化学上，按照顺序将章节列好。对于一些不太懂的知识点，则另外摘抄出来，一支五色笔就已经足够显眼了。
懂得，不懂的，简单的，难的，知识点一个个攻破。
但是，复习是根本复习不完的，背也是永远背不够的。习题没有停下来，错的多，更正后重复错的也有，导致一度也纠结。
不过，幸好，我的后桌是陈子慕。只要张口问一问，很多时候也会豁然开朗了。
毕竟期末考是高一半年度的小测总结，不仅是我们用了心，而且任课老师们也都格外紧张。想来，这是他们新一轮年度成绩的开始，也不想过于难堪。要知道，老师们私底下也是会比较一番，看看哪班的学生更争气些。
期末考试来临前几天，林佳佳也格外用心，夜里也是背着单词到很晚。
于是，这一年的关键时刻就这样到了。
考场分配还是和期中考试一样，是打乱顺序各班错开的。
这次我没有在自己班，而是被分配到了（1）班，林佳佳在（12）班，陈子慕在（3）班，王浩川则在自己班。如此看，这次他成为了幸运儿了。
第一门还是语文，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压力。照常把东西准备好，提着袋子出发。林佳佳要往二楼走，我要往前走。临走时，陈子慕叫住了我，于是我们便一起出发。
我们从走廊过，需要绕一个直角才能到（1）班。
竹园里染了一片白，竹子被大雪压弯。苍翠与银白之间，的确给人一种银装素裹的高雅之美。风稍一吹过，上头的雪便“哗啦啦”地往下掉，落在鹅卵石上，很快又化了。
冷是真的冷，我都能感觉那风直直地钻到脖子里，不由哆嗦了一下，抱紧了自己。双手放在咯吱窝下，才能稍稍感觉到暖和。
但我看陈子慕，他穿得就并不算多。里面一件黑色的高领羊毛衣，外面就是冬款校服，可即便这样，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冷。
难道说，男生和女生的体感就这么多吗？
但我又想到了王浩川，他那可是恨不得将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往自己身上穿。
我们到的时候，还未到进场的时间。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有的原地跺脚保持温度，有的则是跟我一样抱着自己。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忘记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继续巩固知识。
“陈子慕。”
我的目光从笔记本抬起，落在声音的来源处。
是林思柔，一个同样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冷的女生。看样子里面只有一件白色高领粗钩毛衣，她走过来站在陈子慕身边。
“嗯。”
“你也在我们班，太好了，我这次是在自己班。那我们考其他科的时候，可以探讨一下了。”
“好。”
我似有若无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反正横竖是不想插入他们的谈话。但不知为何，本子上的诗词，看着看着，竟有些走神。
“这就是你们班的孟予兮吧。”林思柔却把话转到了我这边，“你好，上次还麻烦你了，我是林思柔，陈子慕的初中同班。听说你语文很厉害，有机会多指教。”
好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听起来很有礼貌。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无论如何，人与人之间，是应该保持起码的礼尚往来。
“你是（1）班，我是（9）班，我想还是同班交流会更方便些。”
我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她看我的眼神，总有些奇怪。
可站在一旁的陈子慕却笑了，这家伙，敢情就是有一种火上浇油的看热闹。
“我看你好像很冷，脸都红了，还有点干，要不要润肤霜？”
我的内心静默片刻，这……不算人身攻击吧？可为什么让人觉得着实有些尴尬。
正当我想要开口时，一双手忽然覆在了脸上。措手不及间，我抬头看去，这双手的主人——陈子慕同学一副认真的模样，捂着我的脸看。很快又拿开，带着笑意道：“是有点凉，孟予兮，你要多穿点，还以为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怕。”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说什么。
四下看去，幸好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也幸好没有老师路过。不然，“早恋”两个字就要安在我们身上了。
我看着林思柔一脸错愕的模样，想来她这一刻内心是凌乱的。
身旁的陈子慕却云淡风轻地继续补充道：“别介意，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