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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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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黄昏回到厢房。

陈文清宽衣解带,静坐榻上,按照长生诀记载的修行方法,安然入静,呼吸若有若无。

随着呼吸,意识随气息经胸胃直达小腹,气贯丹田。

似乎这种功法和大陆上的武道功法大相径庭?

渐渐的,陈文清感觉丹田处有一些温热感。

一会温和,一会燥热,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了七七四十九次,陈文清惊愕的发现整个腹部竟然有节律性的收缩鼓起,愈加强烈,不受控制。

月色下陈文清俊秀的脸庞一阵白,一阵红,微微突出的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一个个挨挨挤挤汇聚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陈文清周身更是冒出一缕缕乳白色,轻纱似的白雾。袅袅飘动,慢慢地化作透明,消散在月色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文清裆下发麻,似有无数牛毛般的细针在扎,丹田内仿佛有一团雾气在慢慢生成,随着雾气越发凝练,开始感觉沉沉的,腹部有些许的下坠感。

丹田内的雾气越积越多。灰蒙蒙的,丹田中不断地演变,一波又一波地缓缓翻滚,就像浩瀚的大海,时而汹涌袭来,时而轻盈如纱衣,时而沉凝如磨盘,显得那么变幻、神秘。

此时此刻,若是被桑启那个倒霉孩子知道了,一定会震惊的下巴掉在地上。

桑启五岁开始修炼,修炼了整整十三年才突破了胎息境,产生了一丝先天真气。以致如此,还是被师傅广瑶子惊呼天才,大呼:

天不亡我盗天宗!

盗天宗终于有了传承!

啥也不是,还得是我广瑶子!

大声疾呼的广瑶子不禁老泪纵横,心中无数个草泥马策马奔腾,怒骂当年师傅无耻、混蛋,将自己坑蒙拐骗进了盗天宗。

说什么盗天宗是天下第一宗门!

说什么盗天宗来自上古传承!

说什么没有盗天宗就没有这个世界!

呸!

我呸!

盗天宗太弱鸡了!

长生诀更是弱鸡中的弱鸡!

长生诀,世人雅称“养生功法”,可谓是人尽皆知。

上到朝廷衙门,下到小商小贩,哪怕是醉春楼的店小二,百花阁的老鸨子都知道。

但是,没有人愿意花时间潜心修炼,甚至弃之敝履。

不过,也有不信邪之人。

曾经有一位雁塔题名的状元郎——黄琯。

此人才华出众,博通经史,工诗善书。从秀才到状元,在县考中获得第一名,在府考中获得第一名,在院考中又获得第一名,在乡试中还是第一名,在会试中同样是第一名,甚至最终在殿试中,也是第一名。

那一年黄琯仅仅二十六岁。

天下人赞誉他“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但是,这样一位聪慧绝伦人,沉睡在长生诀的梦境中。

黄琯自幼勤奋,饱读诗书,但他却十分向往长寿,痴迷长生不老。他认为长生诀功法,如其名,必能使人长生不老。

所以黄琯从六岁起就开始修炼长生诀,哪怕诸亲六眷劝阻,亦不能动摇黄琯欲练此功的决心。他始终坚信长生诀别人修炼不成自己未必不行。不信邪的黄琯九死不悔,一门心思扑在了长生诀的修炼上。

直到黄琯七十岁已是古稀之年,依然没有一丝进展。

彼时的黄琯已身患重病,一日重似一日,医家都不下药了。喉咙里的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断断续续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颤颤巍巍的从枕下掏出那本拓印的长生诀。浑浊的双眼瞪得溜圆,面色苍白他狠狠地摇着头,干枯的手指掐地越来越紧。

他怒目切齿,喉咙里发出齁齁的声音,他悲怆地嘶吼:

可怜一世虚年华,

不问苍生问长生。

言罢,众人再看黄琯时,手已垂下,登时就没了气,死不瞑目。

从此往后,长生诀更是无人问津,盗天宗落魄到门派凋零,到了广瑶子这一代仅有桑启这唯一的徒弟。

而陈文清竟然短短数个时辰,就已经突破了胎息境,修炼出了先天真气。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不过这些陈文清并不知晓,毕竟桑启的记忆中没有保留这些常识性的记忆碎片。

就好比你会费尽心思记住上厕所要带纸吗?

撒完尿要提裤子吗?

吃饭要用嘴吗?

在陈文清的心中长生诀就是bug,是系统爸爸的隐藏奖励,是主角光环,陈文清心中无比舒爽、快意。

过了一会,陈文清眉头微皱,小腹隐隐作痛,两条腿不停地磨蹭,浑身一抖,手不自觉伸向某处,下腹用力收紧,拖着发麻的腿翻身下榻,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挪出去,生怕一丝丝的轻微震动会引起滔天巨浪。

陈文清龇牙咧嘴地说:“我…我…我憋不住了!”

艰难地来到茅房,陈文清胫衣一脱,一手掐腰,一手扶正,小心翼翼得打开阀门,在试探了两三次后犹如洪水决堤,蛟龙出海,一泻千里……

陈文清再次升华了。

这是陈文清上辈子和这辈子尿的最高、最多、最远、最舒爽的一次。他一边尿,一边想起了上学的时候。

那个时代充满了遗憾,哪怕是厕所。

厕所,最欢乐的地方,却同样充斥着偷袭与背叛。

要么有人扒你裤子,要么你扒别人裤子,而陈文清永远都是那个提着裤子追着别人跑的人。

欢乐之余,大家还会比赛,比谁尿的高,尿的远,而陈文清总是点到为止,在大家的哄然大笑中羞红了脸,成为了他童年的阴影,以至于往后每次尿尿都会环视四周,背着人。

这泡尿尿了一盏茶的时间,没错就是十分钟,又稀稀拉拉地流了一会儿。

“啊!撒尿真舒服啊!”陈文清一边闭着眼享受,一边疯狂地甩动。

“大哥你说什么舒服啊?”茅房外陈文蕊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一边疑惑地问道。

此时陈文清惊诧地发现天空已是淡黄色——天亮了!

陈文蕊见证了大哥上茅房的全过程,哗啦啦的声音捂住耳朵也能听得见,陈文蕊有些害羞地嗔道:“大哥!你快出来,你都蹲了好久啦!”

陈文清满意地看看了自己的壮举,一边快速地走出茅房,一边调侃地拍了拍陈文蕊的头说:“快去吧,别尿裤子喽!”

“哥…啊…”陈文蕊一面举起粉拳招呼大哥,一面被茅房内的场景惊呆了,眼前的茅坑仿佛遭受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在洪水的肆虐下一片狼藉。

洪水无情人有情,面对此情此景陈文蕊不禁担忧秀眉微蹙,暗道:“大哥怎么尿…这么多?是不是有病?要不要告诉爹娘?”

陈文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她鼓起勇气找到了爹娘,满脸通红,呢喃细语地说:“爹,娘,我怀疑大哥——有病!”

陈文蕊将方才之事绘声绘色地和爹娘述说了一遍。

听得许二娘俏脸微变,陈守正满脸尴尬。

许二娘连忙拉走了手舞足蹈的陈文蕊,一边走一边叮嘱陈守正:“我去给蕊儿梳洗,你去看看文清,别愣着了,快去呀!”

陈守正愣了愣,心想:“不就是尿得多嘛,这有什么,我儿——天赋异禀!”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畏妻之怒的陈守正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陈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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